“你来的正好,帮我送货吧,离这里不远,本来他是想自己过来拿的,但正好你过来了,总不可能让客户自己过来拿东西的。”刘奶奶在这一带口碑极好,又和蔼可亲,很多老邻居搬家了之后还在这里买东西。
“是啤酒吧,呵呵,哪一家?我这就送去!”郑楠干脆的说道。
“街头拐个弯第五家就是了,叫老王。你送到那里就是了,老王认识你的。”
“嗯!”说完,郑楠把几箱啤酒放到了电动三轮车上,拿起钥匙就往街边开去。
闷热的夏季,太阳躲在了云层中,空气并没有因为太阳的消失而凉快,反而更加的热。马路上因为炎热的缘故已经披上了薄薄的灰衣。忽然就一阵狂风吹过,灰尘漫天,这风很凉爽,但就是太多灰尘了。
让人睁不开双眼,郑楠赶紧闭上眼睛,车子的速度放慢,额头上的汗水被风一吹,灰尘依附在汗水上,变得脏兮兮的。
一道响雷突然响起。“哗……”天空也越来越暗,不一会儿,就下起了小雨,很快的就变成倾盆大雨。路上的行人纷纷的跑着到两旁的商店门口躲雨。
雨被狂风吹着,丝丝的雨气飘来,空气也降了下来。郑楠前面的挡风玻璃也挡不住被风吹来的雨,好在后面都是啤酒,要是别的东西就全部会损失的。
下车赶紧跑到街边的商店门口躲雨。“这鬼天气,说下就下了。”店门口不时传来这样的咒骂声。但也有很多人感谢这场雨,这样天气也会好上一点。
上身全部湿了,下身也湿漉漉的,被风一吹,还忍不住的打了个抖。郑楠甩了甩头上的雨水。苦笑的看着这场暴雨。前面的一位女士可能要赶着去什么地方,往旁边招了招手,一辆出租车停在了路边,但就是这断距离,她跑过去衣服都全部湿了,可见这雨真的很大。
“哎呀……书全部都湿了,这可怎么办?这该死的鬼天气,真是的,再等一下会死啊。”身边传来一声极为好听的轻柔话语。郑楠转头一看,只见一个穿着黑白相间衬衣的女子甩着手中的书本抱怨道。
有点眼熟,但郑楠就是想不出在那里见过。她穿着牛仔短裤,勾勒出那浑圆的臀部,修长的腿白白一片,背着个包,很沉重的样子,另一只手还抱着一沓文件。头发已经湿了,水珠从发尖滴下,美的出尘。
“需要帮忙吗?”郑楠开口问道,良心一片,郑楠可没有搭讪的念头啊,助人为乐一向是郑楠的做事准则。
“不要了,谢谢!”礼貌的拒绝。袁宜欣显然把郑楠当作了故意搭讪的色狼了。
“诶……”摸摸鼻子,郑楠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良久才从嘴里蹦出一句话来,“你是学生还是老师?”
“嗯?”袁宜欣转过头来看了看郑楠,并没有露出那种目光,人也让人感觉很踏实的样子,有点憨厚。他是怎么看出来的?难道就因为自己手上的书?
“我是学生啊!”话刚说完,风猛的吹过来,可能是袁宜欣的衬衣开了一道口子的缘故,胸前撕拉一声,裂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袁宜欣尖叫一声,顾不上那本湿湿的书本,双手抱胸。
郑楠毫不犹豫的往雨天里跑,三轮车上还有一件自己以前穿的烂了的外套被当作抹布用了,虽然有点脏,但想必那女孩不会介意的。
“呼……给你,披上吧!”郑楠善意的笑。
袁宜欣看了看这件破烂的外套,脏兮兮的,脸上并没有出现厌恶的神色,马上披在胸前。她的这个动作让郑楠对她的好感再度攀升。
“谢谢!”
“你刚放学?”
“不是,我做家教刚回来!”袁宜欣犹豫了下,看了看郑楠这才说道。
“你还做家教?呵,难得哦!”郑楠诧异。
“难得?什么意思啊?”
“现在的女孩子那个不是伸手向家里要钱的?要么就是向男朋友要!”郑楠自然的回答。
“你对女孩子有成见哦,并不是所有的女孩子都是那样啊!”袁宜欣索性把那本湿了的书放进包里。然后看着郑楠说道。
很美,这是郑楠的第一感觉,特别是此时的她,外面哗哗的下着雨,湿了的衣服上的水珠顺着她的身体慢慢的流下,从雪白的大腿再流到脚下,给人一种喷血的冲动。
郑楠耸耸肩,并没有辩解,这句话没错,郑楠也无法辩解。
“那你又怎么样?要是女朋友问你拿钱你会给吗?”袁宜欣这样问道,但很快的想到这样问太暧昧了,赶紧转过头去。
“不给,凭什么啊?”郑楠毫不犹豫的说道。
“恩?为什么啊?她是你女朋友啊,为什么不给!”袁宜欣顾不上尴尬,错愕的问道,这样的话太另类吧?要是这样的话还有那个女孩子跟他好?
“现在的女孩子有几个把感情当作一回事的?都是在玩。把钱搭进去了然后再大哭一场?我可不笨!”郑楠恶狠狠的说道。一想到小雅,还是那么的气愤。
“诶……你受过伤?那也是因为你们男孩子玩感情,所以……”
“所以你们也玩是不是?哼!”
“怎么说话呢!我又没有这样做!搞的我好像是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一样,真是的!”袁宜欣微恼。看了看雨也小了很多,于是头也不回的走了。
郑楠也觉得自己偏激了,但也就是因为心底对女孩子的阴影,让以后的郑楠痛苦不堪。
开着车子,慢慢的走着,愕然的看着前面的拿到身影。袁宜欣愤怒的回头,瞪着郑楠:“你还有完没完了啊,还跟踪我?”
郑楠冤枉。“我也是走这条路的啊!”
“哼!”
“诶!小楠啊,啤酒送过来了是吧!”老王从里面出来,手中还拿着扫把。对着郑楠喊道。
“对啊,王叔,这是您要的啤酒。”
“嘿嘿!好,进去坐一下?”老王热情的对郑楠说道。
“不了。”
袁宜欣错愕的看着郑楠,小楠?这可是一号人物啊。自己从搬到这边起就一直听到关于郑楠的话题,大年初一出来打工,拼命的挣外快,用钱节省。就是眼前的这个男孩?
“你……就是郑楠?”袁宜欣一脸的不可置信,就是眼前的这个人这边的邻居都喜欢把自己跟他来比。仔细一看还真的与别人不同。
“我就是啊。怎么了?”郑楠不解,那是什么眼神啊?国宝熊猫?我又不是!
“没什么。”莫名其妙的看着消失在不远处楼道中的女孩,摇摇头,接过老王的钱,刚想走,老王就拉住郑楠,一脸暧昧的问道:“小楠啊,感觉那个女孩子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啊?王叔你想说什么?”
“你不会是……”郑楠想到了,看着王叔久久的说不出话来。
老王正色道:“是啊,你俩多合适,都那么顾家,要是在一起的话多好啊!”
“什么啊,王叔你可别乱说哦,要是被那女孩听到还以为什么呢!”
也许,老王真心想帮郑楠,毕竟袁宜欣是个好女孩,但也就是因为老王的这一句话,后来郑楠的痛苦才拉开序幕。
杨昆从郑楠口中得到这个消息之后就嚷嚷着要郑楠请客,郑楠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这么久了,还真没有请过这帮人呢,打电话叫上豹子和张铭。几人相约在SHKTV唱歌。
“你说什么?那小子在金华大酒店当小领班?不是真的吧?”站在杨昆身边一个头染着黄颜色的青年不敢相信的问道,之前就是他说郑楠小气的。
“我说吴奎,你别用那种口气说话好不好?小楠可是我兄弟,你以前看不起他就算了,现在他发达了,你嫉妒了?”杨昆见到吴奎的这种表情不乐意的说道。
“哈哈,这话说的,小楠难道不是我兄弟么?真是的,行,我马上回去冲凉,SHKTV是吧?那晚上见咯!”吴奎毫无羞愧的打着哈哈。
刚转身,吴奎就吐了口唾沫。“擦!还真是看走眼了,那小子居然也发达了?也不知道是走了什么****运。早知道以前就不对他那么冲了。”
杨昆愣愣的看着吴奎走远,暗骂:“什么人嘛!人家小楠有没有请你,脸皮还真不是一般的厚。”
吴奎和杨昆平时关系还是挺好的,原因嘛,杨昆大方,吴奎一鼓囊就请客吃饭K歌的,再加上住的又近,几人每天黏在一起,和杨昆的那个小女朋友关系也好。
郑楠回到家换了一身在九塞沟买的衣服,走到艾米食府。
“哟!这不是郑领班吗?怎么有空到我们这小店来逛啊?”一同事见郑楠进来阴阳怪气的说道。郑楠没有理他,这种人也不需要理睬。
“不就是当了个领班嘛?有这么叼吗?是不是看不起我们这些服务员啊?”见郑楠无视,那同事看了一眼在忙碌的众人继续的说道。
郑楠回头,平静的看着他:“别给脸不要脸!”
“你……”那人张口结舌的看着郑楠,不明白自己把全部的同事概括到自己这边他还敢这样做。
“这么说你是真的看不起我们咯?”依然在这个问题上不依不挠。
“那是你自己说的,就你这样的,我还真看不起!”郑楠微怒,眼前的这个人和郑楠有过过节,都是小事情,但不知道他就是耿耿于怀。
那人还想说话,却被豹子打断了:“行了,这样有意思吗?不要自取其辱好不好?”
“小楠,要不你在外面等吧,我和张铭马上就好!”豹子歉意的对郑楠说,郑楠理解的点点头。
小珍怨毒的看着站在门口的郑楠,手紧紧的握着。“不就是靠关系吗?哼……”
“走吧!”张铭和豹子出来,迫不及待的说道,“好久没有请假出去玩了,每天除了上班还是上班,无聊死了。”张铭抱怨道。
随后羡慕的看着郑楠。“小楠你就好了,以后接待那些老板,说不定那些老板高兴小费都能给上一两千的,可以在SH市建立自己的关系网了。”
和豹子张铭走在街上,此时天色也慢慢的暗下来。街上人来人往赶着回家做饭的人比比皆是,小孩子放学了成群结队的在不远处的小区里面嬉闹,传出阵阵笑声。
把短袖折到肩膀上,用手扇了扇脸,驱散了点热气。这才道,“行了,等我发财了少不了你们的,我总不能总在里面打工吧?白叔对我挺好的,我感觉只要我做事圆滑再精灵点,懂得管理应该还会上的。”
这是郑楠的直觉,他从白春生的眼中看到了期待,所以,郑楠一定要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好好表现自己。
“哇!白叔?金华酒店创始人?都叫白叔了?啧啧……反正我不管,到时候我辞工不干了,就到你手下做事,大小给个官当当。”张铭近乎耍无赖的说道。豹子也憨憨的一直点头。
“呵呵,借你吉言咯!”
SHKTV坐落于新江酒店的后街,地理位置还是蛮好的,郑楠三人到那的时候中包已经没有了,小包只有两个,挑了一个姣好的小包之后,交了钱,叫上酒水点心。在昏暗的包房里胡天连地的瞎侃。
两个无线的话筒,豹子扯着公鸭子似的嗓音一直在鬼哭狼嚎,郑楠和张铭却是酒杯碰酒杯的喝着。
手机震动,电话响了,是杨昆和吴奎的,只有这么两人,本来吴奎还想叫上几个兄弟的,但杨昆制止了,人多了就不好玩了。
“哦!怎么是小包啊?档次太低了点吧?杨昆请客的时候都是中包,里面环境比这里好多了。”吴奎一进门就皱头的说道,一脸的不情愿。
张铭赶紧打圆场:“人就这么多,叫中包太浪费了,再说了,中包也没有了啊。只要开心就行了。”
“是啊是啊,小包也可以,今天你就尽情的喝吧,对吧小楠。”杨昆瞪了一眼吴奎,但在昏暗的包房里面那厮根本没有看到,不情愿的坐下。
随后就一脸笑意的拿起酒瓶就对郑楠说:“小楠,祝贺你高升,以后兄弟我有什么困难可就靠你了,你不会不帮我吧?”
见吴奎突如其来的客气,郑楠微笑的说道:“哪能呢,什么都不说,干了!”回避问题,既没答应,也照顾了他的面子,希望他聪明,不要再继续了。
郑楠可太高估了吴奎的智商了,吴奎听郑楠这么说,哈哈大笑的勾肩搭背的对郑楠说道:“行!有你这句话兄弟我就放心了。干。”
豹子和张铭对视一眼,苦笑无言,这厮……脸皮太厚了。张铭不傻,郑楠既然没答应那就表示平时和那厮关系就不怎么好,虽然诧异那厮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地方,但张铭绝对相信自己的判断。
杨昆很快的和张铭豹子熟络起来,关系也慢慢的紧促。三人想给郑楠敬酒,但郑楠推脱:“不行,明天是我第一天上班,不能有一丝的差错,抱歉了兄弟们哈!你们尽情的喝,喝醉了我出钱开放,大不了这个月的工资我全部花出去,只要开心就好。”
郑楠难得一次的慷慨,一来真心的庆祝自己的高升和照顾兄弟们的开心,二来,明天开始郑楠的命运就会发生改变,一个月六七千不是问题,也就大方了一会。
手机再次的一震,郑楠抱歉的起身,独自走到楼梯口,这楼梯口下面就是一楼,不远处就是大街,里面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再也听不到了。
一开来电显示,真巧,本来打算晚点给家里带去好消息的,没想到妹妹这就打电话过来了。
“喂!小芯,下班了吗?”郑楠柔声的说道,心中暖暖的。
“没呢!哥,你知道家里在搞地皮么?”
“嗯,知道啊,怎么了,妈妈不是嘱咐老表了么?应该有我们家的份吧!”
“嗯,本来是有的,但现在没了。”
“怎么回事?怎么会没有了呢?”郑楠一愣,赶紧问道。
“都怪那家人,本来答应把地卖给我们家的,但别人出的价钱比我们高,就提前卖出去了,妈妈都气的头痛呢!”电话那边的郑芯声音也变得哽咽,抱怨的说道。
郑楠咬牙,另一只手紧紧的抓着扶栏。“没事,不就是一块地么,我们不稀罕。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哦,我升官了,以后一个月能拿六七千呢!等我攒够了钱,就去市里买一套房子。”
“真的?耶!我就知道哥哥最棒了,嗯!我要别墅,大大的房间。要有阳台的,还要有花园的。”郑芯果然幸喜,高兴的憧憬着。
“嗯嗯,都依你!呵呵。”
挂了电话,郑楠就这样呆呆的看着打大街,街上,两个女子扶着一棵树在呕吐,都穿着短裤,一个穿着白色的T恤,另一个穿着红色的吊带背心,身材很好。显然刚刚喝完酒出来。
后面的两个男子同样的在马路上狂吐,走路摇摇晃晃,不久之后,两个男孩子就借着酒意,亲昵的拍着女孩的背,一人一个。然后其中一个男孩不顾女孩刚刚吐完,突然的吻住了她的嘴。
另一个也有样学样,女孩刚开始还挣扎,但慢慢的改成双手环住了男孩的脖子,凭着酒意挥洒放肆的青春,谁没有疯狂过?然后双双的走进不远处的旅馆,注定又是一个疯狂的夜晚,不是吗?
郑楠突然的冷笑一声,就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冷笑。看不惯他们如此堕落?还是……
突然郑楠被次面八方突如其来的孤独感所包围,之前自己也不是过着那样的生活吗?但那道身影现在在那里呢?曾经的海誓山盟也都过眼云烟,在这个无依无靠亲无所依的城市里,一切都只能靠自己。
回头,狠狠的把这份哀伤压在心底,“以后要学会隐藏自己的情感。”
回到房内,麦依然不变的在豹子和吴奎手中,鬼哭狼嚎,五音不全的胡乱唱着,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撕心裂肺,痛苦难耐。
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钟了,在旅馆中开了一个双人房,把醉的像死猪的四人拖进房间,郑楠也累的一身是汗。看来回去又得洗一次澡了。
刚打开门,就听到浴室里传来清脆好听的歌声。“我爱洗澡乌龟跌到,啊偶啊偶,小心跳蚤好多泡泡,啊偶啊偶,潜水艇在祷告,我爱洗澡皮肤好好,啊偶啊偶,带上浴帽蹦蹦跳跳。”
“噶?这声音?小辣椒的?”
郑楠除了震惊还是震惊,一想到那小辣椒平时凶悍的样子,再听听这可爱好听的歌声,郑楠很难想象这是同一个人。“嗯!看样子小辣椒还是有可爱文静的时候嘛!”
“呀!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就在郑楠还沉浸在刚才的自认为是“幻听”中的时候,陆果瑶的尖叫声打破了郑楠的YY。
“我……我……”郑楠呆呆的看着全身上下只围着浴巾的陆果瑶,精致的脸上红红的,头发披在肩上,上面还往下滴着水珠,一手捂住胸口,小嘴形成O形,葱指指着郑楠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