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兴宛如入定一般,死死盯住对方的眼睛,脑海中顷刻间一片空白。
“段大哥!你怎么啦?”就在段兴将要沉沦的一霎,突然耳边响起了玉儿的声音。
如同一道闪电划过段兴的心间,段兴猛然清醒。冷汗瞬间布满他的额头,后背上面也升起一股寒意。
“好诡异的女人!好可怕的修为!仅仅只是听到她的声音我就被其控制,好厉害的摄魂之术!只是玉儿为何没有受到丝毫影响?”段兴潜运内气,心头思绪急转,打起十二分的戒备!
“咦?”红衣女子有些出乎意料地看向玉儿,“小姑娘,有点意思,竟然能够不受本座摄魂魔音的影响。”红衣女子说着秀眉一挑,右手伸出嫩葱一般的食指,向着玉儿轻轻一勾。
“啊!”玉儿惊叫一声,身躯离地而起,仿佛一个人偶一般,被无形的丝线牵引着,快速靠近红衣少女。
“玉儿!”段兴心中大急,身形一跃,向着玉儿追去。
“哼!不自量力!”红衣少女发现段兴的动作,轻哼一声,左手一翻,一枚红色的玫瑰花瓣出现在其指尖。只见她手指一弹,红色玫瑰花瓣“嗖”的一声消失不见。
“砰!”段兴的胸口突然被一股巨力击中,一声隐约可闻的骨裂声在段兴胸前响起。
“噗!”段兴人在空中,身形被击得倒射而回,一大口逆血喷出老远,直到这时段兴方才发觉自己是被什么物体攻击,赫然正是方才红衣少女指尖那枚红色的玫瑰花瓣。
“噔!噔!噔!”段兴落在地上,狼狈地倒退了十几步,捂着隐隐作痛的胸口,面色难看之极。
“段大哥!”玉儿焦急担忧的声音传来,段兴拿眼瞧去,发现玉儿已被红衣少女抓到了车厢顶部,顿时脸色更加难看。
“别叫了!你的小情郎死不了!”红衣少女轻笑着道,“让本座俩看看你这小姑娘有什么古怪,竟然能不受本座摄魂魔音的控制。”
红衣少女言罢,玉手在玉儿身上摸索了一阵,然后秀眉微蹙,喃喃自语道:“能抵挡本座的摄魂魔音,唯有两种原因,一种是修为高深,至少和本座一个等级,还有一种便是那几种强大根骨,可是这小姑娘的根骨只是中上而已,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绿裙少女见状,娇笑道:“师傅,我们还有要事处理,这个小姑娘不如带回去慢慢研究。”
红衣少女听了点点头道:“你说的有理,还是宗门安排的那件事重要,这个小丫头就先带在身边。”
“这位前辈,玉儿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丫头罢了,请您放了她,以后旦有吩咐,在下一定竭尽全力!”段兴诚恳地恳求道。
“你这小子,我师傅带走她,是她的福气!你不要在这里啰啰嗦嗦,免得惹得我师父生气!”绿裙少女呵斥道。
“前辈……”
“聒噪!”
段兴还想说话,红衣少女一声轻哼!段兴只觉眼前一花,脑袋好像被人狠狠地锤了一下,一口鲜血再次喷出,两眼一翻,登时昏了过去。
“段大哥!”玉儿惊声叫道。
“放心,他只是昏过去了。不过,如果你不乖乖地跟本座走,本座不介意现在就杀了他!”红衣少女威胁道。
“不要!我跟你走,你不要伤害他!”玉儿立即说道。
红衣少女得意一笑,抓住玉儿瓢入车厢,车厢关上,绿裙少女驾车离去。
马车离去不久,城门处恢复了正常,所有人畜都清醒过来。
“刚刚是怎么了?”守门将领一脸疑惑地向旁边一个士兵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将军,只是觉得好像做了一个美梦一般。”那个士兵道。
“对啊,我也做了个美梦!我梦见……”
“我梦到……”
手下小兵们和围观人群七嘴八舌地讨论着。
“大白天的,我们怎么会突然做梦,莫不是刚刚遇见的红衣、绿裙女子都是道行高深的女鬼!”守门将领突然想到,浑身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守门将领紧了紧身上的盔甲,高喝一声道:“好啦,好啦!赶紧都散了,不要堵了城门!”
人群徐徐散去,城门口恢复了畅通。
…………
不知过了多久,段兴清醒过来,感觉一个湿哒哒的东西不时落在自己脸上。段兴睁开眼睛一看,却是癫马小黄正用它那大大的舌头在其脸上舔、舐着。
段兴咬牙撑起身子,环顾四周,哪里还有红衣少女马车的踪迹。
“玉儿……”段兴呆了片刻,心中一片的茫然,“玉儿被带走了,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而自己却束手无策!”段兴死死地攥紧拳头,锋利的指甲陷进了掌心,滴滴鲜血顺着指缝吧嗒吧嗒滴落在地。
“我还是太弱小了!我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段兴的脸上满是狰狞,从未有一刻,他像现在一样痛恨自己的弱小!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我要变强!我要变得比所有人都强!!!”段兴的心中在嘶吼咆哮,面上却变得平静下来。他艰难地站起身来,上了小黄的马背,向着城外庄院行去,这一刻他有了目标,他要用最快的速度磨练自己。
回到庄院,段兴立即吩咐管家李鸿福找来疗伤的丹药。段兴家传的先天功在疗伤的方面也颇为不差,配合丹药之力,只得一日段兴便大致恢复了正常。
翌日,段兴打点好行礼,辞别了管家李鸿福等人,背负着黑色巨剑,骑着小黄向着招贤馆而去。
不多时,段兴便来到灵照城东。远远地段兴便看到招贤馆的醒目牌匾。
这处招贤馆,是由一座小型军营改造而来,门口还有两个士兵把守。
段兴来到近前,翻身下马,说明来意。简单的盘查之后,段兴顺利进入招贤馆的正门。
进入正门后,是一个广大可容数千人一起操练的庞大练武场,一座气象万千的巨宅矗立,对着正门的另一端,左右两旁宅舍连绵。
这时练武场上正有数百人分作几批在练习剑术、骑术和射箭,更有人穿上新造的甲胄,任人用各种武器攻打,试验其坚实的程度,膨膨作响。
不过最热闹还是箭靶场,近百武士在旁围观,不时爆出连珠弹发的喝彩声。
段兴不由自主牵着小黄行近了点,只见射箭者是个身穿黑色底绣上龙纹武士华服,脚踏黑色武士皮靴的英伟青年。
青年高度和段兴相若,最多矮了一寸半寸,体形极隹,虎背熊腰,充满了男性的魅力。两眼更是精光闪闪,额头高广平阔,眼正鼻直,两唇紧合成线,有着说不出的傲气和自负。
只见他把箭架在特别巨型的强弓上,拉弓的手还捏着另两枝箭,沉腰坐马。
弓弦倏地急响三下。
三枝劲箭一枝追着一枝,流星般电射而去,第一枝正中二百步外箭靶的红心,接着后两枝先后破空而至,硬生生入前一箭翎尾处,连成一串。
众观者看得如痴如醉,轰然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