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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蜕变

“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呼呼~我不是为了引开四眼猫鹰,跃入冰冷的湖水,发现有一道亮光在湖底,靠近却被那散发出的巨大吸力所拉扯进去!”

“滴答,滴答······”水珠与石壁碰撞出一声声脆响,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身下,除了湿湿的感觉之外,我感觉有些黏黏的,我将沾到的液体放在鼻孔闻了闻,那是一种硫磺的味道。

星辰809年,这一年,我十三岁,也是我进入归柳门的第四年。

这四年里,我一次也没再见到柳莹,不过我认识了很多其他的人,木峰上唯一的厨子严绪大叔,我现在还依然很想吃你为我煮的我最喜欢吃的糖醋排骨,我还记的你那挺着啤酒肚健硕的身影,在腾渊师傅罚我在柴房不准吃饭的夜里,月光下胖乎乎的手握着一根鸡腿在窗口晃来晃去,逗得我直嘴馋,真是坏大叔啊!对我一向关心,在大冷天怕我们着凉给我们这些小师弟送被的慈爱的大师兄小志师兄,还有,还有师傅,腾渊师傅,尽管你平时对我很严厉,但我知道那是对我好,对我这个没有背景资质平平的人,你依然倾注心血的培养。

对了,差点忘了,还有你小岩,你这个捣蛋鬼,要不是那天你趁着师傅允许我们下山一次的机会去偷四眼猫鹰产的鸟蛋,说什么这样孵化之后就有一只强大的妖兽坐骑,我也不会为了救你将那只愤怒的成年母四眼猫鹰引开,以致跳入这冰冷的湖中避难,不过还算你有点良心,紧急回山叫师傅师兄他们来救我,至少在我回到岸上的时候有人来帮我一把。当然,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因为这次的遭遇,我得到了星辰大陆的三大奇经之一的南华经的上半部,那对我来说简直是质的飞跃。

其实,我觉得世界万物冥冥之中,都已经安排好了,要不是这纵身一跳,就我这资质,充其量也是只能在归柳门做一个平平凡凡的弟子老死病死,或许这样按生命的长度来看,我可能会比现在活得更好,至少现在我还活着,可要是按生命的价值上看,如果时间重来我照样会选择那义无反顾的那一跳。

南华经这串起我人生的纽带的链条,因为你,我从此平步青云,让无数的同辈中人仰望,因为你,我成为木峰数百年以来最优秀的弟子,成为让腾渊师傅为之骄傲的徒弟,因为你,我被追杀,因为你,我遇到了小雪。

小岩啊,小岩啊,我不知道我是该好好骂骂你,还是应该好好感谢你呢?好吧,我扣心自问,我真的很感谢你,也是因为你那次愚昧的举动,才让我有跟小雪一起并肩作战,一起互相了解的机会,至少能让我拥有一段我前生今世这四十多年来最美丽的时光。

我摸着周围湿哒哒的石壁,凭着触觉一点一滴的向前挪动,渐渐地,渐渐地,我的瞳孔缩了一下,我看见了一丝的光晕,不,应该说是一汪光晕。当我靠近的时候,那黑暗中一潭荧光闪闪的水池中,流转的液体璀璨而玄幻。我看得有些痴呆,我根本连半分抗拒的念头都没有,手脚不自觉地靠近,靠近。

当我的食指的指甲盖触碰到那一汪液体的时候,我有种被电到感觉,我不禁颤抖了一下。

“轰!”如果按我在地球时的说法,应该叫做头脑思维爆炸。

我头脑瞬间被铺天盖地的信息所充斥,那头痛欲裂的感觉真的是比死还难受啊,左右的太阳穴隐隐的抽动。我面部的青筋暴起,我想当时要是有人在旁边,他一定会以为自己见到了鬼。

我又直接晕厥了过去,失去知觉的那一刹那,我脑海里赫然出现是三个字“南华经”

接着,我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我时而化作一只鲲鹏在南海之滨的上空叱咤风云,时而又化作一条盘旋于云间的巨龙,吞云吐雾,天地风云雷电任我号令,最后又化为一只彩蝶,翩翩飞舞,飞入竹窗落在凉席上一名曲肘而卧的老先生眉心处。

“小血,秦血小师弟,你怎么样了?”

当我再次醒来,我见到的是满脸焦急的师兄弟,还有大师兄身后,擦着眼角泪痕的小岩,我还看到了师傅那阴沉中带点担心的面孔,那是我第一次看见师傅担心我的神情,原本在湖水里冰凉的身体温暖了许多。

那天之后,我觉得自己对修道武学的领悟力达到之前完全不能比拟的地步,可以说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我的修为竟在短短的几个月的时间,进步的比之前勤奋的四年多得多。并且这种进步的步伐越来越强烈,那时的我似乎觉得只要再给我一年的时间,我甚至敢跟归柳门新一代最强者的柳莹一决高下。

碧绿的竹海中,一白一蓝两个身影。

“其实,归柳门乃当今天下第一门柳门的一个抛弃的分支,几百年前,我派创始掌门乃柳门一弃徒,归柳,归柳,可想而知当初的创始掌门是何等想回到柳门,柳门一派最为精通的乃五行法中木系的道术,我们归柳门也本因如此,这也是当初掌门师兄决定放弃木峰,可我坚决反对的原因。为师一直相信,我归柳门的道术中木系永远是最有可能崛起的法术。小血,你试着细细体会这满山碧绿的变化,哪怕一丝一毫,一动一静,我知道从那天你受伤回来之后,你的变化已经超出了我的想象,我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原因,可是,作为你的师父,我要告诉你的是,今后除非在特殊的情况,不然不要轻易暴露自己真实的实力,这或许会惹来杀身之祸。星辰大陆很大,比为师强大得多的高人多了去了,而且为师也老了,翅膀已经无法再为小鹰遮风挡雨了,今后的路,只能你们自己走!不过为师只有一个要求,为师看得出你今后的道路必然不凡,为师希望你能将咱们木峰发扬光大,让其他四峰的人知道,我腾渊的弟子也是有天纵奇才的!”

我盯着师傅那有着些许皱纹的脸庞,慢慢的闭上了眼睛,感受着周围的一切。

清风吹拂着我的脸颊,我感受着群山碧水间的草木深林发出的沙沙声,我仿佛看到清晨时小鸟踩在树枝上下有节拍的颤动,翠绿的叶子将自己的脸蛋朝向太阳所在的方向,接受光的洗礼,轰轰雷电下,雨珠在圆盘形的王莲叶上打得啪啪作响,一颗松树被闪烁的雷电劈成两半发出一阵白烟,雨过天晴,没过许久那倒落的树干上已冒出绪绪萌芽。露珠攀附着缓缓绽开的昙花,在烈阳到来后一起凋谢,等待下一次重逢。

其实生命也是如此,在不断地反反复复中陨灭重生,追求的只是那一过程。

我感觉我的全身充满了生机,自己就像一颗参天大树吸取着大地的营养,不断地生长,开枝散叶,这就是木系一派的奥妙。

当我睁开双眼,精光熠熠的眼球上倒印的是师傅那发红的眼角,还有因激动而颤抖的身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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