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人总是给自己找借口,你既然坐享一地百姓供奉香火,就应该付出,没有人可以坐享其成,哪怕是神也是经历千劫百难方可修成的。土地公的神位,我想还是有很多人争抢的。”烛一凡冷漠的开口。
这就是地神之法,纵使长生不死,但会受到地域、凡俗思想的枷锁,牢牢的困守在一地,除非自身修为到达一定程度,方可脱离枷锁,不过那是传说中的人物,烛一凡也不过在‘山海经’中偶然的一撇,才知道的传闻。
半拉子的土地神像,渐渐的统一合拢,形成一个全新的面孔,人脸虎纹,静坐高台之上,中间一道骇人的伤疤,将脸平分为二,每一举一动,都触动着土地公的心绪,狰狞的吼道。
“借口,等你走上和我一样的老路的时候,你就不会如此的高义,今日将我的眼珠给打破吗,老夫要用你的眼来为我照亮前方的路。”土地神像嗡嗡道,每一个字的吐出,都震动着,将身上的泥土彻底的脱离。冷冽的语气,若刀一般,割裂着烛一凡的心神。
“诱惑之音,催眠之乐,虽冷侧心扉,但可震撼心神,若是心思不定之人,绝对会被你吓傻,但用在我身上,显然是没有丝毫作用的。”烛一凡冷漠的说道。“还有就是你说话太他妈的难听了。”烛一凡爆着粗口,直视补全的土地神像。身形踏出土地庙的门槛,站在门外。
土地神像阴戾的注视着烛一凡的动作,手指微动,青砖上的吸髓虫如过江之狼一般,向烛一凡爬去。
烛一凡一边后退,一边仔细的盯着土地神像,竟然只有一只泥塑的眼睛,闪烁着毫光,另外一只眼皮低垂,中间好像空的一般。
刚才他捏爆的一只眼珠子,想来就是他的另外一只眼睛,“没有想到竟然是一个独眼的土地公。千古奇闻”烛一凡毒舌道。
“你,你说什么?”土地神像被他气愤的舌头都有些捋不直,狰狞的盯着门外的烛一凡。
每个土地都有他自身的神域,那就是这一间瓦房,在土地庙内,他或许没有和土地争锋的资本,可是在土地庙外,则是由烛一凡自己说了算。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
就像在家里打架和门外打架是两个概念,在人家家里打架,自然家里的主人占据主观优势,可是在房屋外面打架,那就看自身的条件是否优厚,才能在这场博弈中占据优势。
土地庙内,土地公狰狞的神色,望着狡猾的烛一凡,恨不得一口将他给吞吃了,但现在他不行,方寸之地,天涯之隔,他不过是一个孱弱的土地公,走出他的土地庙,他的神力将会被无限的削弱。狰狞中带有一丝的忌惮。
犹豫中,土地公的神魂渐渐有些吃不消,每一次动手,意味他的神力无限的减少,没有凡人的供奉,他犹如无根之水,总有一天会被消耗殆尽,成为一个泥塑。
烛一凡冰冷的眼神,注视着土地庙中犹豫的土地公,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作为一个神灵,没有基本的果断之力,只知道一味的蛊惑凡人,吞噬精血。哪怕是魔,也是一只垃圾的吸血魔。
“怪不得你三百年来,无所寸进,更是沦落到如此地步,不过是一只贪生怕死的土地公,真是为你感到悲哀。”烛一凡嘲讽道,进一步的刺激着土地公的神经。
今日他就要将土地公葬送与此地,免得继续为祸乡里,也算是积累自身的善功。
“无耻小儿,若是有胆量,可敢进庙里一战,”土地公气愤的手指门外的烛一凡,轰隆隆的高台上,土地公站起身来,每一步皆是地动山摇,发出嗡嗡的声音,左半边为黑色,散发着阴暗的血腥之气,右半边则是散发着金色的光芒,一种高贵的神性,将整个土地庙渲染成一片金色的海洋。
烛一凡眯着眼睛,露出一丝震撼的神色,没有想到土地公虽然有些贪生怕死,但智慧超绝,竟然能将两种相克的力量杂糅在一起。
如佛家两相,善时低眉顺目,顺应天人大道,恶时如地狱魔鬼,勾尽凡人魂魄。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
土地公在这座荒废的土地庙中,神力枯竭,不思顺应天人合一,反而变本加厉,勾魂夺魄,噬人精血。从开始就将自己以后的道路给堵死,成为不神不魔之辈。
天地最是不能纵容如此行为,欺神瞒魔,“今日就是你的死期。”烛一凡激荡的法力,身后星轮逆转,一道璀璨的光辉从他身上散发出来,手中月牙铲瞬间变大三倍有余。但轻如鸿毛。
用力一甩,手中月牙法器,飞蛾扑火般的飞向土地神像的肚皮,要将他的肚皮给戳个窟窿。
“小辈,不过是普通的攻击手段,也想要在我面前建功,真是可笑之极。”土地公一番调侃后,头顶华盖,遮住肚皮。向前方推进。
华盖与月牙铲碰撞一起,激起一地的火花,旋转的华盖,刹那之间,被月牙铲戳破,一个大窟窿显目的出现在两个人的面前,烛一凡微笑的盯着面如土色的土地公。
“不过是强弩之末,又何必徒劳的挣扎,凡人已经不信仰你这邪神,又怎么会庇护你呢?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你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又怎么可能成神。”烛一凡冷漠的说道。在他的思想深处。
神庇护一方土地平安,凡人信仰神灵,是相互的选择,凡人不可一度的所求无度,神不可一味的寻求信仰,这才是真正的神之大道,人之根本,任何一个环节的变质,对双方都是毁灭性的打击。凡人沦落血食,神灵滴落凡尘。
“什么,黄口小儿,我的香火华盖,又岂是你这一个小小的炼气初期的修士可以理解的。”土地公心疼的抚摸着破碎的华盖。
“香火华盖,没有人的信仰,他还是华盖吗?你不知道神灵华盖的前身则是万民伞,集聚众人的信仰,历经神力的洗涤,才形成你头顶的华盖。今日,你的根基已经不再,它不过沦落为一件空有神力的装饰品罢了。”烛一凡冰冷的声音在土地公的耳畔响起,摧毁着他的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