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兄别来无恙。”欧阳常胜呵呵一笑说道。
燕云冷哼一声,对于此人,他可是十分厌恶。
“呵呵,看在你我相识一场的份上,就不杀你了,留下青老大首级,快滚吧。”欧阳常胜狂妄说道。
“就凭你?”燕云冷笑道。
欧阳常胜:“凭我怎么了?别说你现在大战过后,受了内伤,便是你全盛之时,我也不放在眼里。”
“是吗?”燕云将雁荡刀再次拔出。
“是又如何。”欧阳常胜拿起佩剑,抽出剑鞘,顿时寒光闪烁,很是耀眼,他也和燕云一样换了兵器。
乃是一把三尺长短的软剑,玲珑小巧,剑身细长,通体光亮,显得极为锋利,虽毫无装饰,却尽显杀机。
“就让我领教一下你燕家的雁荡刀法。”说罢,欧阳常胜跃身而起,软剑带起风劲逼向燕云。
燕云强压伤势,挥刀而上。
呼!呼!呼!
欧阳常胜的攻势十分凌厉,每一剑都直逼要害,剑锋过出,风声呼啸作响,剑势如蛇,阴柔灵活,出手毫不留情。
“有些不妙。”燕云心里暗道。同时双手齐动,挥舞者雁荡刀勉强抵抗。
他的真气已消耗殆尽,只剩下十之三四,再这样下去,死的一定是他,一向镇静的燕云,在这种情况下也不得留下了冷汗。
欧阳常胜的无形罡气还在不停地扫向燕云,这无形软剑的罡气乃是透明的,如若疾风,绵绵不绝,令人防不胜防。
燕云已经有些招架不住,刀法都有些凌乱。就在此时欧阳常胜突然暴起真气,大喝三声:“死!死!死!”
集中罡气,连刺三剑。
“叮,叮,叮。”燕云连挡三剑,被强大的罡气震退十余步,此时的他面色微微发白,非常乏力。
“好,今天我便让你领教一下无形残影剑三式。若你能再挡我三剑,我便饶你一命。”
“狂妄无知。”燕云冷声说道。
“那就试试。”欧阳常胜收敛罡气,集中在剑身之上,燕云能明显感觉到剑中蕴含的杀机。持续了五息之后,欧阳常胜飞身挥剑直逼燕云。
临近之时,大喝一声:“灵蛇吐芯。”那细长的软剑如蓄势待发的毒蛇,在这一刻,爆开集中的罡气,直逼燕云胸口。
燕云翻身一刀劈去,力挡无形软剑,一刀一剑拼了一记。
黑白罡气相撞,燕云只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和力不从心的感觉。还未来得及反应,无形软剑从雁荡刀身上滑过的一刹那,剑首一弯,只感一阵破肉刺骨之痛,软剑已在燕云肋骨上深深刺了一记,伤口不止的往外流鲜血。
而欧阳常胜并没停手,剑锋一转,剑身再次爆开罡气,缓缓说道:“第二式·金鳞摆尾。”燕云退后放出护身罡气。软剑狠狠刺下,破开罡气后剑锋方向被扭转,又是一阵刺骨之痛,这一剑刺在了肩上。
燕云连退数丈,身上两处伤口的他已经无力回击。
“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连挡我两式,呵,我改变主意了,我不会杀你,就当给赵城主个面子,我要废了你武功,让你痛苦的活着。”
欧阳常胜平地腾起,在空中提剑转动往下刺。顿时罡气荡漾爆开,第二剑胜过第一剑,第三剑更胜过第二剑。
燕云一招北燕南归,翻身举刀集力一挡。
“哼,还要抵抗,那就别怪我剑下无情。”欧阳常胜在空中一转,锦袍飘动,无形软剑如灵蛇游走一般,再次一弯,剑锋直向燕云咽喉!
阴冷一笑,这一刻,他松懈了!
正在此时,燕云抓住机会,右手猛地集起黑色罡气,一掌朝欧阳常胜胸口打去。这一掌乃是武林绝学“黑云掌。”近战威力非常凶悍
在咽喉感到一丝冰凉的杀机后,欧阳常胜已被凶猛的罡气震飞,摔在十余丈外,无形软剑也落在地上,胸口不比其他地方,乃人之命门所在。
欧阳常胜猛地吐了一阵精血,这一下,没有毙命,也是被打个半死,无法再调动真气,已成为板上鱼肉,任燕云宰割了。
“呼。”燕云深吸了一口气,刚才乃是火中取栗,险中求胜,喉上已有一道血痕,若是再迟一息,剑再深入一寸,那他已经死在剑上。
“你,你竟然还存有一层实力。”
“我厮杀多年,实战经验和技巧岂是你能比,好了,借你前话,给赵城主个面子,我不杀你,废了你武功,让你痛苦的活着。”燕云冷嘲道。
“你,你敢。”欧阳常胜一脸的恐惧,对于习武之人来说,废了武功,的确比死还痛苦。
没有犹豫,燕云飞身而去,对着他的背部经脉就是连续几掌打下,欧阳常胜再次吐了一口精血,这下任督脉皆断,各条经脉也被打断,以后再也不能调动真气,人算是废了。
“滚!”
“今天你不杀我,你会后悔的。”欧阳常胜用软剑撑着身子,一步一步地离开,同时空中枯叶不在飘动,而是缓缓落下。
欧阳常胜离开十息后,“噗。”燕云吐了一口精血,伤势完全爆发出来,整个人重重的倒在枯叶之上,虽然伤势不致命,但没个一年半载是不会好的。
他不杀欧阳常胜,不是怕欧阳世家,更不是心慈,只是看在赵城主的面子上,而且废除他的武功,他已不能再做些什么,回到欧阳家也只是个惹人嘲笑的废人。
“好霸气的少年。”一个苍老的声音不知从那传来。
“谁?”燕云有些吃惊,自己居然感觉不到对方在何处,而起现在严重内伤的他,完全没有反抗能力。
“呵呵,刚才的战斗我看到了,杀伐果断,没有丝毫停滞,是个好苗子,可惜就是活不长了。”一个黑衣老者突然出现在燕云前方。
此黑衣老者面容苍老,却显着一种雄风,双目炯炯有神,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我虽然受了伤,却还不至于丧命。”燕云警惕的看着黑衣老者,此人出现实在是有些诡异。
黑衣老者:“不是说你的伤,而是你天生必会早死,一生下来就注定了。”
燕云:“你以为我会信吗?”
黑衣老者:“不信,老夫就让你瞧瞧你的一生。”
“去。”老者轻念一声,只见地上那把六环狼头刀竟漂浮了起来,像通灵了一般,猛的朝燕云飞来。
燕云大惊,正想要起身闪躲,却发现自己居然动不了,好像被什么莫名的力量困住,连话都说不出!
眼前这貌不惊人的黑衣老者竟如此高深莫测!完全脱离了他的认识范围,只有可能是传说中的修仙一道的大神通的人物,闭上双眼,只等刀来穿他胸口。
一息过后,燕云只感到左臂一阵疼痛,睁开双眼,发现狼头刀只在他左臂上划开一个小口,而老者张开的手掌上悬浮着一滴鲜红的血液,正是从燕云身上取下的。
“我可不会杀你,而且还要救你,先让你看看你的一生。”
说罢,老者大喝一声“现!”只见那滴鲜血飘入空中,突然爆开,凭空出现一面巨大的光镜,里面隐约出现一些镜像。
“此乃道血通天镜,能观人前生,测人今世,料人来世,极为逆天,首先,便让你看看自己的身世,你生于沐国乙康二十八年,生逢战乱,父,燕长空,母,上官清文,三岁丧父,四岁丧母,亦无亲属~~~~~。”老者将燕云的身世缓缓诉说。
那光镜之中的镜像开始变化,先是呀呀学语的婴儿,后是一个身披战甲的威武青年,燕云认了出来,正是他的父亲燕长空,他曾看过画像,接着是杀声震天的战场,父亲死在了战场。
镜像再次变化,一个青山连绵的小庄子,小亭阁楼,花鸟池田,燕云心中再次触动,那正是燕庄,镜中出现了一个素颜女子,女子倚窗盼夫归,燕云第一次见到母亲,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一年后,母亲也病终了,接下来,一个面目慈祥的中年人,乃是老城主,之后燕云便是在武南城长大,由老城主抚养成人。
“你年幼便性情孤傲,七岁习武,颇有天赋,十三岁便到武道巅峰,但这七年的习武磨练,少与人接触,使你性情变得更加冷傲,而且非常冷血。
镜像又一次变化,由一个少年冬去春来,日夜不停地练习武艺,再到入武南府,夜以继日的捕杀匪寇,一直演化到十七岁这年,一炷香的时间,便将燕云十七年的主要经历全部演化出来。
燕云心中愈加惊奇老者的手段,能够肯定这黑衣老者是修士中的大神通者。
“我再让你看如果你没有遇到我,你的生命是如何终结的。”
“变。”一声令下,镜像再一次变化,里面正是燕云现在的容貌,正端坐在燕庄的他,神色突然变得痛苦起来,持续一会,身体居然散出殷红之光,之后身体在瞬间化做一团白雾消散,连血肉都没看见,就这样消失在人间!而在燕云消失的原地,空中飘着一团殷红的小点,看似不起眼,却散发着无尽的杀气,蕴含着滔天的杀机。
看着这如真实发生的一幕,燕云不由得流出了冷汗,心里万分震惊。
收回镜像,黑衣老者淡淡道:“怎么样,现在信了我吧,要想明白那殷红点是什么,想让我救你,就拜我为师,好好考虑吧。”
“请师尊赐教。”燕云没有半分犹豫,这黑衣老者神通如此广大,是他前所未闻,自己本来就向往修道一途。
“哈哈,好,即日起,你就是我天忌魔尊的第一弟子。”黑衣老者大笑道。
而与此同时,太阴山的另一端,万丈悬崖之上,欧阳常胜一身染红了的锦袍,用软剑撑着身子,十分凄凉,苦笑一声,纵身正要跳下,一道白色霞光突然钻入他的身子,整个人便倒在悬崖边,追溯霞光的方向,只在其数丈开外,一仙风道骨的白衣老者傲立在那。
如果燕云在此,一定会发现,这白衣老者的容貌竟和天忌老人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