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子对二胖说完话,好象感觉也没啥要补充的,于是又开始抬头看天发起呆来。
二胖终于明白了自已身体的情况,小小的心灵说不出来是喜悦还是失望,这些年担惊受怕原来都是自已吓唬自已。二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两个少年都怀着心事静静的坐在那里发呆。
也许过了一个小时,也许只过了几分钟,秋子突然回过脸来对二胖说:“二胖啊,你们这种极端体质的人或许是上天的幸运儿呢,我看书上写到过,法师只能是从极端体质的人中觉醒,象我这样的普通体质的人,以后是不可能觉醒成为法师的。”
“法师是个什么东西?”
“这个……呃,法师不是东西,他们是这样一类人:不仅有着极端的体质,而且有配合极端体质的超能力,比如火法师,具有可以凭空用手发出火炎的超能力。”
“当然火法师首先必须是极端不怕热的体质,否则火还没烧到敌人,自已先被烤熟了是不行的。体质越是极端不怕热,那就越有可能发出温度更高的火炎,修练成为更历害的法师,法师可是能挣大钱的大人物。”秋子鲜见的详细回答了二胖的这个问题,然后慢慢站起身来,拍拍屁股上面的土,“好了,回家吧,快到吃饭时间了”。
“等等秋子哥,能和我说一下怎么才能当上法师吗?法师的觉醒是怎么回事?法师能挣多少钱?法师能天天吃到肉吗?”二胖赶快拉住秋子的衣服,眼巴巴看着秋子满脸都是希望的问道。
“我不清楚法师是怎么觉醒的,说起法师——他就象天上的神仙、地上的鬼魂和十八岁的处女一样,大家都听说过但没有人见到过。”秋子抖了抖衣服想摆脱二胖揪住的手:“极端体质的人大把都是,能觉醒成法师的万中无一,你不可能是法师的,别多想了,回家吃饭吧。”
二胖明显不死心,仍然死死的抓着秋子的衣服,呆呆的愣了好一会又问秋子:“像我这种不怕冷体质的人,如果觉醒了法师能有什么超能力?”
拍了一下二胖的肩头,掰开衣服上二胖抓的紧紧的手,秋子露出一口洁白的牙对着二胖笑了笑:“极端不怕冷的人,如果觉醒了就一定会成为冰法师,也就是能让水或其它物体变冷的超能力。”
二胖呆呆的看着秋子越走越远的身影,嘴巴张了几张没有说出话来,直到秋子的身影转过三阿婆家的竹楼慢慢消失不见,二胖喃喃的低语:
“让水变冷吗?我……我可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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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眼就确定他快死了,真的,我一眼就看出来了!”西多后来回忆第一次见到秋子父亲时的情景,这样向小伙伴们吹嘘。
“你们别听西多吹牛!”二胖对西多嗤之以鼻:“秋子父亲当时的身体情况不好,就算是哑巴都能看出来,他带秋子回寨子,所有人当时都很清楚是要托孤的意思。”
回到寨子不到一个月,秋子的父亲就去世了,他将秋子托付给了西多的父亲。
为了秋子的认祖归宗和加入户籍,秋子的父亲在去世的前几天,曾经专门将土司和寨主爷爷都请到西多家里面。
听说秋子的父亲病情严重,土司还专门把祭司也带过来,希望能有所帮助,不过祭司给秋子的父亲把过脉后就摇摇头去到一边坐下,从头到尾没有说过一句话,闭目养神甚至看都没再看秋子父亲一眼。
据在隔壁房间偷看的西多说,秋子的父亲拿出一堆白花花的银子。西多用手比划一下:“有西瓜那么大一堆!”秋子的父亲跪在地上,虽然没有听清楚他说什么,但明显是要将秋子托付给大家的意思。
山里人心淳朴,土司、寨主爷爷以及西多的父亲毫无异议承担了秋子父亲的托付,因为西多看到这三个人都先后右手握拳轻敲左胸三次,那是山地人需要誓言时的礼仪。
秋子的父亲去世以后,秋子就在西多家住了下来,西多的父母对秋子很好,就象自已亲生的孩子一样。
西多开始时看不起稍显瘦弱的秋子,打猎时射箭射不准,砍柴也不如自已,就算是采收山米或西笋时也笨手笨脚。不过随着时间慢慢过去,西多被秋子广博的见闻折服了,一个是没有出过山的孩子,一个是走南闯北的少年,无论聊起什么西多都只有倾听的份。
后来,在西多的心里秋子是无所不知的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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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多这几天非常奇怪,好象秋子和二胖有啥事瞒着自已,他们俩个眼神飘乎,总是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
好几次西多闯进秋子的房间,都看见二胖和秋子两个人在喝茶聊天,当西多问他俩在聊些什么话题的时候,两人都是很尴尬的对着西多傻笑,就算西多强坐在旁边,也可以感觉出二胖和秋子在拚命维持话题,假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聊天聊的非常郁闷。
想起秋子曾经讲过在那些大城市里面,有许多让山里人无法理解的事情。西多现在严重怀疑,秋子和二胖就是那种所谓的‘断背山’。
西多也曾藏起来偷看这两人到底在干什么,只看到他们俩个人生火烧茶,二胖拿茶杯倒水,等一会好象是泡好茶了,就将将茶杯递给秋子,然后再拿茶杯倒水,泡好茶后再递给秋子,如此循环。
不过大多数时候,好象秋子对二胖泡的茶不是很满意,会将茶再次倒回水壶中。西多眼睛都偷看花了,除了感觉他俩太喜欢喝茶,每一次都烧了很多壶水外,没有发现其它异常。
西多今天尤其感到悲伤,二胖和秋子断背,自已没伙伴搭理不说,去山北寨看小丽时,还发现今天有个寨主的儿子来提亲,已经答应出到三头驴的礼金,距离小丽妈妈的期望不远。
虽然两家可能还要来回几次协商,但很显然,随着小丽出落的越来越出众,总会有人愿意拿出五头驴的。
西多在小丽家旁边转圈的时候,正好看到媒人从小丽家出来,一边走还一边大声的和小丽的母亲说:“三头驴的礼金不少了,以后逢年过节的还能不带礼物回家?那也有不少钱呢,你好好考虑一下。”
西多觉得人生一片黑暗,路上总是考虑着是不是干脆从山崖上跳下去算了,一边垂头丧气的返回寨子,一边纠结着生存还是死亡这个哲学问题。
路过秋子房间的时候,西多忽然想起两个小伙伴,他俩现在还是如平常一样在屋子里面喝茶吧?心情不佳的西多推开门走进秋子的房间。
啊?!一进门西多就看见二胖光着身子躺在地上,混身汗水一动不动生死不知,秋子正蹲在二胖身边不知在干些什么,听到门响抬起头来张开嘴惊讶的看着西多。
“你们……你把二胖搞死了?你们真是断背山?”西多大惊失色。
“嘘……小点声,先收起你那肮脏的思想!”秋子低声喝道:“二胖只是昏过去了,你去拿点盐来,等一会二胖醒了让他补点盐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