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阳的心情非常不好。
在他心情不好的时候还有个蠢货来挑衅他,他自然不会放过这种蠢货!谁会放过自动送上门来的沙包。
谷阳居高临下的看着大块头,微微眯起眼睛:“看在是聂局的客人的份上这次就算了,再有下次,哪只手动手,我就废了哪只!”
说完,他大踏步进入电梯。
电梯里的人走出来,目送着电梯门关上,目送谷阳离开。
大块头从地上爬起来,发现自己的胳膊有点扭了。他用另一只完好的手捉住胳膊,用力一拉,把被错位的骨头掰回原位。他嘟哝:“妈的,这就是‘世界遗产’!”
三人结伴走向聂轩泽的办公室。
个子娇小的男人伸手敲了敲聂轩泽办公室的门。
“进来。”
男人打开门,和两个伙伴一起走过去。
男人等其他人进去后,顺手关上门。
女人站在中间,往前踏出一步的距离,对聂轩泽敬了个礼:“X市总署SCIU总队长雪娜、队员康鸿文、周刚见过S市总署总警监聂总警监!”
“见过总警监!”矮小的康鸿文和高大的周刚同时大声道。
雪娜把手放下,一改刚才脸上的尊敬神色,对聂轩泽神秘一笑:“聂局长,关于‘世界遗产’言离琅被绑架一案,不知道你要给我们一个什么解释?”
“解释什么?”聂轩泽背靠在转移背上,双手十指交叉握紧摆在身前,平静的问。
“我们会‘帮你’找回‘世界遗产’言离琅,但找回来之后,我们会提出申调令,请你同意让‘世界遗产’言离琅到X市任职。”
“关于这件事我会尊重他本人的意见。”
“哈哈,关于这件事你敷衍也没有用,我已经得到了上级的批准。”雪娜又忍不住往前走了一步,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
“哦。”聂轩泽的表情还是不咸不淡。
雪娜皱眉,往后退了两步。
“今天只是来和你打个招呼。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
“你们不敢要谷阳吗?”聂轩泽在他们打开门时开口。
三人脸上闪过一股羞恼的神色。聂轩泽是明知故问。他不可能不知道他们刚才被谷阳教训了一顿。他们根本控制不住谷阳。
聂轩泽并没有要等他们的答复,也没有继续说下去。
等他们离开,他的房门又被人敲响,从外面走进几个人。
“聂局,查到了。”
聂轩泽点头:“行动。”
谷阳真的乖乖回家。但聂轩泽还不放心,真的派人到他的房门口站着,把他当犯人一样看管。
谷阳把手机丢到床头柜上,把自己丢到大床上。他现在被人监禁,什么事都做不了。
黑暗是最绝望的深渊。
人有着一种天生畏惧黑暗的本能。
“咕噜。”
玻璃仓中冒出一个气泡。
在一个实验室中,有一个灌满未知液体的玻璃仓。玻璃仓里面有一个全身赤裸裸的男人,他的脸上带着氧气罩。仔细看,这个人竟然是言离琅!
实验室里很多人在走来走去。有的人手中抱着一大堆的资料和笔,有的人在各种机器前面查看记录数据,有的人手中拿着注射器,有的人手中拿着手术刀。
有几个人站在玻璃仓前面,用膜拜的眼神看着玻璃仓里面的人。
“咕噜噜……”玻璃仓里又冒了几个气泡。
言离琅的眼帘微微颤抖了下。
原本站在他面前聊得兴高采烈的几个人顿时紧张了起来,对着周围的人大喊大叫起来。工作室里瞬间忙碌了起来,给言离琅更换的玻璃仓里的液体。
玻璃仓里的言离琅再次安静的沉睡过去。
站在玻璃仓前面的几个人用手擦了下额头上吓出来的冷汗。
站在墙角的中年男人看到这一幕,不由转身扶墙,无声的闷笑。
科学心理学从十九世纪六十年代就作为一门独立的科学出现,心理学家们一直对意识进行着研究。他们认为人格或人的精神可以分为三个基本部分,分别为伊德(id)、自我(ego)和超自我(superego)。伊德是放纵的,自我是在伊德的基础上遵循着“快乐原则”,超自我用道德和法律约束着自我。
一旦失去自我的约束,人会变成野兽,失去自制能力。
在言离琅的面前,这群科学家不过是群裸奔的猴子。只要言离琅恢复意识,他可以轻易的催眠这群智商超高一百二十的科学家。他让他们往东就往东,让他们上街裸奔就上街裸奔。
科学家们对言离琅打从心底存在着敬畏,在实验过程中一刻不敢松懈的盯着他。哪怕是最轻微的疏忽都可能导致无法挽回的后果,让成果功亏一篑。等实验成功,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作品将诞生。
言离琅的意识在黑暗中越来越清晰。
他一直在心中坚信着的救赎,被现实打碎。他不知道在黑暗里徘徊了多久,久到黑暗把他的心吞噬。
他是走在黑暗与光明中间的人,陷入黑暗,回到光明,对他来说只是一念之间。
他心灰意冷,灰色的记忆瞬间汹涌而来。
言离琅在黑暗中想起了一件发生在国外研修事发生的事情。那是他待在德国心理学犯罪分析研究所时发生的事情。有一天,研究所里送进来一个犯人。根据资料显示,这个犯人原本是个可怜的人。他的妻女死在变态强奸犯的手中。他为了报复这个强奸犯,找到强奸犯后对其Sexual.abuse致死。没想到他从那之后却喜欢上了这种对别人Sexual.abuse致死的行为。他在几个城市流窜犯案。他会去各种酒吧等存在着不安定因素的场合寻找下手对象,用自己可怜的身世诱骗无知的人们上钩。等把人骗到旅馆,再将其杀害。男女不忌。
这个犯人之所以被送进研究所的原因是有人对他的精神状况有非常大的争议。有的心理学家认为是他的妻儿的死造成了他的精神损伤,使得他在爱人的时候把握不住分寸,才会造成一出出的悲剧。犯人也一口咬定自己是真心想与别人相爱,不是想要伤害对方。只是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与别人做的时候他都控制不住自己,造成了这些惨事发生。
当时研究所里都分成两派,对这个事件产生了巨大的争议。
言离琅当时虽然挂着博士的头衔,却还只是个实习生。言离琅有自己的研究项目,他并不打算参与这个议题。
但那个时候参与这个案子的负责人是他的实习导师,那位导师为了判定这个犯人的精神和心理没有问题发动了他手下所有学生,要全部学生支持他的这个案件。言离琅自然也不例外。
案子在争吵中过了大半个月,眼看就到再次开庭的时候。如果犯人一再坚持又获得其他心理学家的支持,犯人将无罪释放。言离琅的导师实在没辙,在犯人重新送上法庭的前一晚,他的导师决定让这个他看不起的东方人去试一下。
言离琅拒绝不了导师的请求,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