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石镇,地处姜国南境的边陲小镇,镇上人口不多,约莫只有十几家。
一个满脸阴冷,带着滔天杀气的鹰钩鼻阴冷男子,冷笑着看着面前这座很小的镇子:“十五年了,我终于找到你了……”他走入了镇子去,背后随行有着三四十个黑衣人,个个杀机显露。
………
黄昏时,一个少年背着猎弓,手中提着两只野兔从镇子外走了进来。回到自己的家的院子中,将猎弓和猎物放下来,邱母从厨房走出来,满脸笑容的说道:“小泥鳅回来了,哟,今天的收获不错嘛,有你爹当年的风范了。”
邱母刚刚发声,便从堂屋走出一个中年男子,可他却没有右手,看着邱罗手中的两只野兔,笑骂道:“切,这小兔崽子能有老子当年一半的厉害就不错咯。”
邱罗白了一眼,去洗漱了一番之后,说道:“你们两个就自吹自擂了,爹娘,我饿了,什么时候吃饭啊。”
“吃吃吃,一天天都只知道吃,我们家是养了两头猪,一头是你爹,一头是你。都这么大个人,一天都把心思放在吃饭上面,小泥鳅,你应该别天天都出去打猎,多去镇上逛逛,看看那家的姑娘合适,我和你爹也好给你准备聘礼去提亲啊。这么大个人了,终身大事难道还要让我和你爹操心啊。”邱母责骂道。
在邱母和邱父的笑骂中,一顿丰盛的晚餐端上了桌子,邱罗便开始狼吞虎咽起来,而邱母则一直在一旁喋喋不休的唠叨着让邱罗出去找个儿媳妇回来。
邱罗心想啊,我才十五岁,干嘛要这么早成亲啊!
“哎哟,我就是想抱个孙子,这么点小心愿都满足不了我哦,小泥鳅啊,你是不是等我死了之后,你才成亲啊?”邱母没好气的看着邱罗说道。
“娘,说什么瞎话呢。”邱罗没好气的说道。
吱呀!
正当邱家一家人正享受着这顿丰盛的晚餐之时,紧闭的院门突然被人推开,从门外走进来一个鹰钩鼻的阴冷男子,带着冷笑的看着邱家一家人。
院门外,林立着几十个黑衣人,打着火把,火焰在风中“呼呼”作响。
这鹰钩鼻的阴冷男子走进院子,笑着看着邱父说道:“老泥鳅,吃着呢?吃饱了吗?如果你吃饱了,那么是否可以将当年你带走的东西,交给我了?”
邱父瞧见这个男子,脸上的笑容全无,一把将邱母和邱罗护在了身后,一言不发却冷冷的看着这个阴冷男子。
阴冷男子走到餐桌前,坐了下来,吃了一口菜,笑着说道:“这十五年来,我差点将整个姜国跑遍了,没想到你却躲在这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享清福,可是累苦了我咯。”
“王杰,这件事情和我的妻儿无关!”邱父说道。
阴冷男子冷笑道:“东西交出来!”
邱父冷声道:“放他们走!”
“东西交出来,同样的话,我不想再说第三遍!”阴冷男子已经有些怒意,门外久候的黑衣人也取出兵刃走进了院子中,将整个院子团团围住,滴水不漏。
“带着邱罗从地道走!”
邱父猛的一把将邱母和邱罗推向身后,有奋不顾身的扑向了那阴冷男子。
“找死!”王杰冷冷的说道,眼中杀机毕露。
邱父右臂早已经没了,怎么可能是王杰的对手,一个回合之后,王杰手中一晃,一柄金丝软剑便出现在他手中,剑光一闪,那软剑宛如灵蛇般在邱父的脖子上一划,噗哧,顿时血洒满桌。
“爹!”邱罗痛苦的大喊道。
王杰杀了邱父之后,阴冷的眼神看向了邱母和邱罗:“既然他让你们走,看来东西是在你们身上咯。把东西交出来,我留你们全尸!!”
“小泥鳅,走!”
邱母托着邱罗,打开暗门,双双跳下暗道,飞奔着去。
邱罗满脸泪水,痛苦的问道:“娘,他为什么要杀爹啊!”
邱母认真的说道:“小泥鳅,你要记住,保管好你一直戴在脖子上的东西。爹娘只能陪你走到这里了,今后的路,你要自己走咯。”
“别怕,小泥鳅,爹娘会保护你的。”邱母含着泪水说道:“这条密道通向黄石镇外,你跑出去之后,就一直往前跑,永远别回来了,知道吗?”
邱罗看着邱母,她的言语好像不是在说笑,反而是好像在交待后事一样。
“走啊!”邱母将邱罗推出去,邱罗痛苦的站在哪里,哭着看着母亲,邱母神色一寒:“小泥鳅,你长大了就不听话了吗?难道你真的想看爹娘死不瞑目吗?”
“娘!”
“走!”
邱母怒吼道。
邱罗一把抹干泪水,奋力的向着密道外跑出去。
当邱罗刚刚转身一跑,便听见了背后母亲倒在血泊中的声音,此刻邱罗心中万般不甘,痛苦,仇恨,绝望,愤怒,多种情绪萦绕在一起,让邱罗攥紧拳头,跑出了密道去。
“爹娘,终有一天我会让他们付出血的带价!”
……
…………
三年后。
今年姜国南境,大旱一年,庄家颗粒无收,这小镇子上遍地都是饥民,哀鸿篇野。
黄泥古道上,一个浑身破烂的少年骑着一匹快要瘦死的马,有气无力的走在道路上,少年抬头一看前方,眼神中透出一丝悲凉,口中喃喃着:“南境!三年了,爹娘,我终于回来了……”
这少年,便是当年从密道逃出去的邱罗,这三年之中,自黄昏之时逃出密道,王杰便像是阴魂不散的追着邱罗满天下跑,这三年,邱罗基本上是将整个姜国走了一个遍,可每到一处,呆不了十天,王杰就会出现,邱罗不得不再次逃亡……
中午时分,太阳太烈,邱罗找寻了一处偏僻的密林,准备暂时歇息一番,在启程会家里去。
邱罗这一次回南境,主要是想回黄石村去看看,他依稀记得,当年他逃走之时,父母的尸身都无人收敛,如今恐怕都还在烈阳下暴晒,每当念及此处,邱罗心中就是一阵刺痛,对王杰的恨意,更是增加三分。
而邱罗也猜想到,王杰对父母要的东西,应该就是如今呆在邱罗脖子上的哪一件小石珠,小的时候,邱罗顽皮,便将这小石珠拿来当当弹珠玩,没少被父母责骂,之后父亲便让邱罗一直将这小石珠呆在胸口,并勒令邱罗,只要他不死,永远不准将小石珠取下来!
父母因它而死,逃亡三年,这更是父母留下来的唯一遗物,邱罗自然不可能会交给王杰。
连续半个月的赶路,邱罗早已经是疲惫不堪,入睡前紧握着脖子上的小石珠,害怕有人会在他熟睡时,将小石珠偷偷的拿走。
可当邱罗刚刚睡下,林中突然传来了一阵马蹄声便将邱罗惊醒过来,邱罗瞬即草木皆兵,拔出一旁的长剑,看着四周的密林:“难道王杰追上来了?”
“不对!”
“这马蹄声如此之多,至少都有十几匹马,而这三年,王杰都是独自一个人在追杀我……”
邱罗心中阴晴不定,害怕王杰再次追上来,沉吟许久,邱罗觉得这里已经不是一个安全的地方,牵起自己的瘦弱不堪的瘦马,便要离开这密林之中。
“哈哈哈,这小娘们细皮嫩肉,长相也这么水灵,押回寨子去做压寨夫人正好,我大哥一定会喜欢的。”
“二当家,将这小娘们带回去,大当家一定欢喜,给我们赏钱,到时候我们也去城里找一家青楼,好好快活一下才是。”
……
…………
邱罗刚刚要走,便听见背后的林中传来十几个人的嬉笑声音,冷漠的回头看去,冷冷的说道:“听这说话的样子,好像是马匪……今年南境大旱,庄家颗粒无收,不少的村民都上山落草为寇,做一些丧尽天良的事情……”
正当邱罗犹豫之时,密林中一对马队带着狂笑的声音走过来,而邱罗还看见,在这十几人的马队中,一个纤瘦的青衣女子,肤白貌美,神色惊恐,她的双手被麻绳捆住,麻绳的另外一头被马匪的头领拿在手中。
那少女,年纪不过十五六岁,被马匪抓住,神色惊恐,眼角泪水不断,看她身上的衣着,应该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富家女。
正当邱罗一愣的时候,那马队已经到了面前,马队的头领二当家,惊讶的看着邱罗,笑着问道:“这位兄弟,你是那个山头的人啊??”
邱罗神色从容的看着马队的二当家,又看了一眼那轻易少女,沉吟许久之后,才说道:“光天化日之下,诸位抢夺良家女子,还有没有王法!”
那轻易少女听邱罗这么一说,当即心中狂喜,她知道邱罗好像是并不打算不管此事,便着急的大喊起来:“公子,救我。”
“他么的,老实点!”二当家冷声瞪了一眼那轻易少女,手中一拽,那青衣少女便身形不稳倒在地上,瞬即,二当家才冷声的看着邱罗:“吗的,你又是哪里冒出来的毛神,敢管我们青龙山的事?”
“放她走,我可以不杀你们!”邱罗面色发冷。
二当家咒骂一声笑道:“老子见过不怕死的,到是还没有见过送上门来找死的。兄弟们,既然这小子想死,那么咱们就成全他吧!”
“好咧!”
吼!
多有的马匪御马上前,手中鬼头刀虎虎生风的对邱罗砍来!
邱罗松开牵住瘦马的缰绳,抽出利剑,冲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