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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一个艰难的决定

一连几天,王梓不停地排练怎么和蒙蒙摊牌的事情。他在家,对着镜子,“蒙蒙,你是个好女孩,可是我爱的人不是你……”他摇头,不行不行。

“蒙蒙,很感谢你一直陪伴着我,可是我怕辜负了你,我们暂时分开吧。”他叹气,不好不好。

到底应该怎么说,才能给蒙蒙造成尽量小的伤害呢?王梓几近抓狂,无论怎么说,伤害似乎都无法避免。

这天,王娜回到家,看弟弟愁眉百结,知道他还在为和蒙蒙的事情纠结,主动问道,“还没想好呢?”

“是啊,姐姐,快帮我出点主意呗。”王梓向姐姐求助。

王娜想了想,说道,“如果你决定要离开一个人,一定要快刀斩乱麻,虽然这在当时看可能残酷了点,但感情的事情来不得半点模糊,如果你不喜欢对方,却又让对方一直存有希望,其实对她而言是更大的伤害。在情感的世界里,长痛不如短痛。你这么久都没办法让自己爱上蒙蒙,本身对蒙蒙就不公平,她肯定也感受到了,快刀斩乱麻,对她而言也是一种解脱。”王娜想起自己对麦德伦,何尝不是和蒙蒙对王梓一样的痴傻呢,只是她和麦德伦的距离相对遥远,于是她自欺欺人地给自己编织着美好的幻境。

“可是蒙蒙本身又没什么错,我实在开不了这个口。”王梓继续纠结。

“那你就打内心接受她吧,这样也可以的。”王娜也觉得很无奈,有个爱自己的人在身边,应该好过自己苦苦地去爱另一个人吧。

“不行,这样我更做不到。我曾经无数次地告诉自己,应该接受蒙蒙,可是,我的眼里,我的心里满满的都是诗曼的身影,我无法欺骗自己的感情。”自古感情磨人,王梓感觉自己陷入了无边的黑夜,茫茫然找不到出路。

“那你自己再好好想想吧,我累了,先去休息啦。”提起感情,王娜心中的重负不比王梓轻,她那几近绝望的爱恋,甚至还没能让麦德伦感应到。

王娜回了自己的房间,留下王梓一人继续发愁。王梓踱步到窗前,看街上霓虹闪烁,人来人往,有情侣成双成对在街头漫步,多么温馨美好的场景,而他只想和田诗曼一起享受这份美好。他下定决心,遵从自己内心的感觉吧,即使最后的最后,田诗曼不能接受他,他伤得彻底,也无怨无悔。

周五快下班的时候,王梓拨通了蒙蒙的电话,“蒙蒙,下班后,我们一起吃饭,好吗?”

“好啊,好啊。”蒙蒙快乐的声音传过来。

“你想去哪里吃饭呢?”王梓问道。每次蒙蒙都是让他选择,这次,他想把选择吃饭地方的权力交给她。

“还是你定吧,只要你定的地方,我都喜欢。”蒙蒙一脸的甜蜜。只要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去什么地方,去哪里吃饭,真的都没有那么重要,而且是非常次要的一件事情。

“可是,你每次都让我选,我都不知道还有什么好地方了,现在定地方这件事对我来说既麻烦又辛苦,拜托你,好歹选择一次吧,哪里都行,只要你喜欢就好。你选好了,我直接去定位置。”蒙蒙果然把“球”踢了回来,王梓下定决心要她来选,于是恳求道。王梓想,既然要谈分手,在一个她喜欢的地方谈,至少她心里好过一点吧。

“那好吧,让我想想,”王梓这样一说,蒙蒙马上心软了,“那就去江边的‘秋思’咖啡厅吧,听朋友说,那里环境很不错,而且也不贵呢”。蒙蒙在想,王梓坚持让自己选择,是不是表明他已经开始注重自己的感受了?这实在是一个好预兆。

王梓听她这样说,内心五味陈杂,他要找她谈分手,她还在为他的钱包考虑,要找一个不贵的地方。蒙蒙这么好的女孩,只怪自己无法爱上她,他实在怀疑自己到时候有没有勇气说出“分手”二字来。

挂掉电话,王梓先驱车去“秋思”咖啡厅订了一个楼上的位置,接着去接蒙蒙。

他们坐在楼上,俯瞰江面,景色不错。蒙蒙兴奋地指指这指指那,“那是步行街,那里是我上班的地方,那里是你上班的地方吧?你看啊……”蒙蒙呱唧呱唧,像一只快乐的小鸟,而王梓却心不在焉,欲言又止。

餐上桌了,蒙蒙帮王梓切好牛排,接着切自己的那份,然后大口大口地开吃。看王梓没有食欲的样子,蒙蒙说,“尝尝啊,味道真的很不错的呢。”

王梓看着她那可爱的吃相,笑着说,“我不是很饿,你多吃点,吃完那份,把我这份也吃了吧。”

蒙蒙不好意思地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贪吃啊?”

“没有,挺好的啊,爱吃是热爱生活的表现,说明你是一个热情开朗的女孩。”王梓极力地说些赞扬她的话。

蒙蒙感觉到了王梓的异样,她把手抚上他的额头,然后再摸摸自己的,“还好,没发烧啊,怎么今天尽说胡话呢?”

“呵呵。”王梓尴尬地笑笑,“我说的真的是实话。”之后,他便不再多说话,安静地看蒙蒙吃牛排。哪位哲人不是说过吗?有些事情,该怎样就这样,越是想万般掩饰,你的语言和动作反而越是泄露你内心的秘密。

等蒙蒙吃完,他们从咖啡厅出来时,街头已经是霓虹闪烁了。

蒙蒙回头看看咖啡厅,夜色中,咖啡厅里晕黄的灯光,营造出一种浪漫柔和的情调,于是说道,“这个地方真不错,下次一定约诗曼一起过来坐坐。”

蒙蒙一提起田诗曼,王梓仿佛被击中了一般,想起了今天自己约蒙蒙的目的。可是,怎么说?该怎么说呢?

王梓载着蒙蒙,问,“还想去哪里玩玩么?”

“不了,今天有点累了,改天再说吧。”蒙蒙愉快地说道。

“那好,我送你回家。”王梓内心激烈地斗争着,现在说么?蒙蒙会不会生气地跳下车?他不敢冒这个险,还是等安全送她到家再说吧。

车在夜色中穿梭,蒙蒙打开车窗,凉风吹起她的秀发,她用手托着腮,望着街头的霓虹发呆,嘴角满是笑意:如果,如果能永远这样,该有多好!

到了蒙蒙家门口,王梓将车停在一颗大树下,斑驳的树影正好映在他的脸上,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蒙蒙正准备打开车门下车,王梓叫住她,“蒙蒙,我有话要对你说。”

“哦,什么事?你说吧。”蒙蒙扭头,笑着说。

王梓盯着方向盘,不敢看蒙蒙的脸,他告诉自己,不能再犹豫了,“蒙蒙,对不起,你是个好女孩,会找到更合适你的人的……”

他在说什么?更合适我的人?他要分手么?蒙蒙一下子懵了,她盯着他的眼睛,“王梓,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她眼里的绝望他全看见了,可是他已经没有退路了,他低着头,他在难为她,何尝不是也在难为自己,继续说,“蒙蒙,我们分手吧!”

“分手?分手?你还是要分手?为什么?这是为什么?”蒙蒙的绝望如此明显,尽管知道追问为什么已经没有丝毫意义,可是此刻她就像一个频临绝境的人,想抓住一根稻草,拼命地挣扎,她不甘心,这么多的付出,只换来一声“对不起”。

“都是我的错,我没有办法让自己爱上你,对不起,真的对不起……”王梓的愧疚郁结在心,看到蒙蒙的绝望,他无比地痛恨自己。

终究是爱他的吧,看到他如此自责,她竟然还会心痛,即使他伤自己如此彻底。蒙蒙擦干眼角的泪,“别自责了,放心吧,我会好好的。”说完,她推开车门,向自己家跑去。

“蒙蒙……”看着她悲伤的背影,王梓轻声叫道。可是,现在一切已经无济于事了,他最终还是伤了她的心,这就是宿命。从他们认识的第一天起,就注定会有这么一天,只是,因为他的自私,这一天比原本迟了很久,正因为此,他才更加内疚,让蒙蒙深陷其中,然后自己又闪电抽离,对蒙蒙造成了更大的伤害。

他轻叹一口气,坐回车内,他只能祝福她,尽快放下这段感情,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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