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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杀机四现

那黑衣人自然就是于仁之了,他听从范退思的指点,从不穿夜行衣的他,第一次破戒。也是,凭他铮铮傲骨光明磊落的作风是不屑于穿夜行衣的,但今夜所行之事非同以往,为了能让让范退思和小二成功脱险,他心甘情愿。于仁之驾驶马车向城外冲去,一身夜行衣打扮的王天纵早已打发了守城官兵,在城门前携着七位姑娘在哪里等候。于仁之行至王天纵的跟前,双手全力尽施,奔跑的烈马骤然而停。王天纵赞道:“好俊的功夫”。于仁之从车上跳下说:“多亏了天纵兄弟帮忙,我们才侥幸逃脱,请受于某一礼”。王天纵想要阻拦,于仁之一躬到底。王天纵说:“折煞小弟了,能为于大哥效劳,是我的荣幸”。于仁之:“感激客套的话就不多说了,我得尽快带着她们出城,只是..”

王天纵何其聪明会心一笑说:“大哥放心,我自会处理好一切”。于仁之:“辛苦兄弟啦,你今天出城一天,唐州耳目众多,难免怀疑”。王天纵:“大哥忘了,今天是我的同乡来带我回城看望患病的母亲”。于仁之:“恐怕瞒不了多时,你自己多加小心,另外范先生和小二兄弟的安危还请兄弟费心”。王天纵:“我先去给天枢道人报个喜,好让他不再挂念”。于仁之:“我是个不太爱多说话的人,但凡兄弟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赴汤蹈火,在所不惜”!王天纵:“客气了,赶快出城吧,曹操的追兵马上就到”。于仁之吩咐着十二位姑娘同时挤在一辆车内。他说:“众位妹子先挤一下,另外一辆马车留给天纵兄弟迷惑追兵”。紫衣女郎说:“能活命全赖两位大哥,还谈什么委屈不委屈”?说完领着十一姊妹进入车内。

于仁之跳上马车,冲王天纵抱拳说:“后会有期”。王天纵:“多多珍重”。于仁之见十二人坐好,单掌拍击马臀,一阵风的向庄园而去。王天纵更不迟疑,驾驶另一辆马车来回踏出四处痕迹后双掌骤然发力,将马车击碎,向马元义的府邸而去。曹操带领曹家兵马和禁卫军追到城门外,看到残碎的车体,仔细思索者。一名禁卫长说:“大人,你看我们向何处追去”?曹操说:“他只有一车,绝不会在逃跑时还能踩出不同的痕迹,我看今天来救人的不止他一人。”禁卫长说:“但他们做的滴水不漏”曹操:“我看那人虽然武功超群,能想出这么巧妙的计划,定是有精于谋略的高人指点,于仁之以前跟谁有瓜葛?”。禁卫长:“听封大人说,他以前在衡水来的富商马元义的朋友处做马夫”。曹操:“曹家军何在”?百余人答到:“俱在”。曹操:“兵分五路,每队二十人沿不同车印追杀,一人骑快马游走,若追到一半发现痕迹消逝,合兵一处,其余的禁卫军,随我去马府”。禁卫长说:“明明只有四处痕迹,为什么兵分五地”?曹操:“最中间的大道最有可能”。曹家军行动好快,曹操话音刚落,五个纵队已然成形,纷纷散向不同方向追去。

唐州在卧室内等待,早有盯梢的乌衣弟子回报,于仁之成功劫走清舞乐坊十二姑娘。唐州脸上杀机浮现,他将拳头握起,狠狠的捶打了一下书案,端砚从桌子上跳起来,落在地上,’啪’的一声碎裂。乌衣弟子此时胆战心惊,他跟随唐州时候挺长,但从未见他发过那么大的火,他站在案边小心翼翼不敢喘粗气。唐州说:“范退思是不是明天回总教”?乌衣弟子:“巡视的期限已满,明日启程”。唐州刀疤脸狰狞说:“来了就留在这吧”。他自负浑水摸鱼的本领很高,阴谋诡计帝都无人能敌,没成想一个年轻的书生每每令他的计划回回落空。他很愤怒,确切的说出离了愤怒。尽管张角的法杖真气未全部抹去,他也不顾了。要不把范退思杀了,自己在众位弟子面前还有什么脸面立足?他对乌衣弟子说:“明天范退思的行程怎么规划”?乌衣弟子说:“从东城门而出,七十里外有座落霞山”。唐州:“就在那,你去让精英弟子装作马贼伏于山顶,待他们经过时放下巨石,落霞山就是那两个小子的葬身之地”。乌衣弟子道:“派多少人去”?唐州:“三十人”。弟子道:“属下遵命”。那人走后,唐州看着山水画暗自出神。

王天纵轻功稍逊于仁之,但也算得上是动若脱兔。他为了不耽误先机,一路上劲力弥漫,将全身修为狂暴而出。不过,虽然他脚力不慢,还是赶不上曹操的战马。王天纵奔到马元义的府前,就看见曹操领着的禁卫军深夜敲门。他怕曹操发现,伏在门外的大树上静观其变。禁卫军十分嚣张,叫门的两人见府内的人开门较慢,双脚齐出,震开枣红色的木门,把开门的家丁撞的满脸是血。家丁张口欲骂,看到甲胄分明的军士,怵然禁声,他声音颤抖的说:“不知两位军爷所来何事”?一名禁卫军大声说:“让马元义等人出来”。家丁折身禀报,还未走到马元义的卧室,就听见波才嘟囔说:“哪来的狂人,半夜三更打扰休息”?马元义、马向、唐州跟在他身后。马元义瞥见明晃晃的火把,和醒木的军衣。对波才说:“不要鲁莽,见机行事”。

四人走碰到满脸流血的家丁阿向,波才更是怒不可揭。心道:“即便是军士,也不能不由分说伤我府人,撞我大门。况且马元义大哥与封胥来往甚密,谁会如此放肆?他刚要发话,马元义从一旁闪出,拽了拽波才的衣襟向府门前看去。波才打了个机灵心说:“怪不得,原来是禁卫军到了”。马元义冲两名禁卫军一抱拳说:“小商人见过两位军爷”。波才三人也随着马元义行礼。两名禁卫军表情极是傲慢,也不回礼,闪开一条路,只见一个身穿红色官袍威武的汉子端坐马前,显得神气不凡。他拿着马鞭说:“直起身来”。马元义细细打量此人,看他虽然年纪不大,浑身上下却有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威严。

曹操问:“你是马元义”?马元义:“正是小人”。曹操:“何方人士”?马元义:“家住冀州衡水河畔,世代贩丝绸为生”。曹操:“来帝都多长时间”?马元义:“两年有余”。曹操:“听说前一段时间从你的老家来了一位故人”?马元义:“是小人的远房亲戚”。曹操:“现在何处”?马元义:“在府内休息”。曹操指着受伤的家丁说:“你去喊他过来”。

阿向唯唯诺诺说:“遵大人吩咐”。不多时,范退思和小二来到门前。从阿向说的情景来看,这队人马好生蛮横,他想京城之内除了禁卫军,谁会如此猖狂,难道于大哥失手了?

他向曹操行礼,曹操让他直起身来。范退思看着此人,内心一阵激动。心说:“古人诚不欺我也,这便是未来的魏武帝,果然非同凡响”!曹操看了看范退思,只觉眼前的这个人无什么特别之处,心道:“不能以貌取人,往往最平凡的人,蕴含着翻天覆地的能量”。曹操问:“你姓谁名谁,家住哪里,因何来京,与马元义有何关系”?他连问四个问题,就是不想给马元义解释的机会。范退思不加思索道:“小人姓范名退思,家住冀州衡水河畔,因当地突发瘟疫,父母遭灾,在家无依无靠,特来京城避难,马元义是我的远房亲戚”。

曹操心道:“反应好快”。曹操又问:“谁跟随你前来”?范退思说:“我的家丁兼书童小二,还有赶车的车夫老于”。曹操:“那赶车夫什么时候认识的”?范退思:“路上偶遇,因我替他会了饭账,他甘愿效犬马之劳,只是未曾料想他是隐匿的盗匪头目”。曹操指着小二说:“你既是范退思的书童倒也念过书了”?小二:“略懂一些粗浅的文章”。曹操:“可读过兵书”?小二:“听我家公子讲过《三十六计》里的故事”。曹操:“围魏救赵发生在那个年代,是谁施展的计策,结局是什么”?小二:“战国时公元前三百五十三年,魏国围攻赵国都城邯郸,赵国求救于齐国,齐将田忌、孙膑,率军救赵。趁魏国都城兵力空虚,引兵直攻魏国。魏军回救,齐军乘着齐军疲惫于中途大败魏军,解了赵国之围”。

马元义暗地里捏了一把汗,听小二回答完后才舒了一口气。波才、马向也是此等心理。唐州心说:“好小子”。曹操听完一阵大笑说:“答的好,范先生的一名书童就有如此见地,看来先生也是博学之人。”范退思:“大人过奖了”。曹操:“今天我带禁卫军巡城,发现一盗贼潜入马府,才让军士闯入府邸,为了你们的安危,曹某例行公务,让他们搜查一番”。众人不敢违逆,禁卫军听得吩咐飞快向屋子里搜查,不多时,一名军士拿着法杖站在曹操身边。曹操说:“这是何物”?范退思:“这是父亲大人的登山杖,乃黑柳木材质,因小人怀念家父才随身带在身旁”。曹操:“嗯,你很有孝心,把他还给范先生,”小二接着法杖。看来那贼人并不在马府,我们去往别处搜查。”他始终未曾下马,好像这种堂而皇之闯入别人府中是最平常之事一般。

波才虽然性格暴躁,也只好强忍怒气,因为眼前的这些人他惹不起。唐州的刀疤脸附上浅笑说:“有劳各位大人,我等以后加强防范,免得贼人趁虚而入”。曹操拨转马头,禁卫军紧跟其后,扬长而去。

曹操刚走没多远,禁卫长说:“大人,难道就这样放过他们”?曹操:“留两名禁卫隐伏期间,一旦发现马府有任何人出入,立即逮捕一干人等”。军士点头称是问:“现在去哪”?曹操:“封胥的府中”。

王天纵见曹操走后,跃下大树,他身轻如狸猫,迅速奔向范退思的卧室。就在他刚离开不久,两名禁卫军来在树下,按理说他们发现不了王天纵,可其中一年龄稍大的人心思甚为缜密,他发现了一片叶子,对另一名禁卫说:“虽值深秋,但今夜并无大风,缘何树叶飘落?”同伴听他提醒发现了一点足迹说:“看来刚才于仁之的同党就在树上,现在应该向范退思通告消息去了”。大龄禁卫说:“你去禀报大人,我在这等着,咱们来个守株待兔”。曹操引着众人往封胥的府中,年轻的禁卫来报,曹操回转,并令禁卫暗自守着马元义府外的四面八法,准备以逸待劳。

范退思见曹操出门,也舒了一口气。叹道:“不愧是曹操,远比我想象的还要厉害”。他对马元义等人说:“明天巡视期满,我和小二起身回总教,你们要多加谨慎小心,千万不要让官府和军队的人发现有任何练兵的迹象”。马元义说:“今夜一役,属下会隐藏的更深”。范退思说:“刚才险象环生,若不是我见机行事,恐怕我教的事就要败露了。”马元义:“除大贤良师外,天枢道人,乃我教第一机智之人”。唐州听完马元义的话心头嫉恨又深一层,范退思:“不用妄自夸赞,明日还要启程,早点休息吧”。

马元义命家丁紧闭大门,安排完毕后,各自走回住处。路上,范退思对小二说:“你跟以前相比,成熟了许多”。小二:“跟随大哥这么久,沾了点光而已”。范退思摸着他的脑袋说:“什么时候也学会说话文绉绉了”?小二:“没有啊,‘男男授受不亲’,还请先生把手放下”。范退思:“噫,你还越来越得意了”?小二:“哪里哪里”。范退思:“你不怕我揍你”?小二:“来追我啊”。他突然跑起来,范退思懒得追他,看着他疾驰的背影说:“我没说要追你啊”。

小二打开卧室门,发出‘啊’的一声惊呼。范退思加快脚步跟了上来。他借着小二的左肩望去,厅堂上坐了一个人。范退思对小二说,刚夸过你成熟,怎么还大惊小怪的。小二:“事情有点突然嘛”范退思:“把门关上”。王天纵见二人回来,起身说道:“参见天枢道人”。范退思:“天纵兄弟,于大哥怎样了”?王天纵:“多亏先生妙计无双,十二位姑娘已经救出,于大哥带她们已回庄园”。范退思:“那曹操因何会来到马府”?王天纵:“曹操做事向来谨慎,他们见城外毁掉的马车和多出来的马蹄印才怀疑到你的身上来,刚才我伏在大树上,见他大声问先生。”范退思突然想起什么,对王天纵说:“你何时进来的”?王天纵:“我见曹操走远了,才悄悄溜进来”。范退思:“不好!依照曹操的性格,既然对我已起疑心,怎么会轻易撤兵,定会派人监视我们的动向,你可能已经被发现了。估计外面尽是伏兵”。

小二说:“大哥太敏感了吧,我们刚才回答的很顺利啊”。范退思:“那不能代表曹操不会去而复返”。王天纵:“我要现在出去,岂不是自投罗网”。范退思:“所以,你不能出去”。王天纵说:“我一日一夜未归,虽说是看望母亲,但如果明天早上唐州的心腹发现我还不再练兵场,不用等曹操,唐州这一关也过不去”。

范退思眉头凝成一个“川”字,小二是第二次见他有这样的表情。他明白范退思在一筹莫展的时候才会这样,他给你王天纵一个眼神,王天纵不再说话。二人等待范退思,一时间屋内针落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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