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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向恐怖的吉祥潭进军

第八章向恐怖的吉祥潭进军

温暖轻柔的微风徐徐吹拂。

美美睡了一觉的城子缓缓睁开双眼,发现猛兽们正在往十几辆木轮手推车里装巧克力,有两辆木车横放着两根巨大的白巧克力——巨象硕大的象牙,其中一根已经被啃吃了一半。

只有嗡嗡哥和自己还躺在草地上,花花在旁边忙着清理羽毛上的巧克力。城子看见嗡嗡哥挺着滚圆的肚子打呼噜,就推了推它。

“哦……撑死我啦!“嗡嗡哥坐起来笑嘻嘻地说,“大象的尾巴——没想到是草莓口味的!香死人啦!真希望我有一个鲸鱼那样的大肚子!嘿嘿嘿!”

寒冬和鸵鸟小杰蹦蹦跳跳地走过来,寒冬换了一件雪白的长袖衫,胸前绣着两朵金色的小花;穿着黑色条绒裤的双腿显得十分修长;脚上是一双棕色的软底鞋;乌亮的头发梳成马尾辫,在脑后高兴地一摇一摆。

望着跟刚才蓬乱着头发抢吃巧克力时,简直判若两人的寒冬,城子觉得她黝黑的头发和裤子,衬托着雪白的衬衫——非常像企鹅!

“你们睡醒啦?”寒冬漂亮的灰脸笑起来像花一样,“贪吃贪睡——不干活!嘻嘻嘻嘻!”

“啊——”城子舒服地伸个懒腰站起身子,问:“什么时候出发呀?”

“一会儿装完车就走!”鸵鸟小杰脆脆的回答,出乎意料地打败巨象让它的心情很爽。

鸵鸟小杰的身体显然也认真地梳洗过,它头两侧怪怪地编着两根小辫,这两根细细的小辫忽左忽右优雅地跳跃着。

“喂,花花先生!我帮您梳毛吧!”鸵鸟小杰跳到花花身前献殷勤。

“谢谢!”花花缩了缩脖子,赶紧推辞,“不麻烦你啦,咯咯咯。”

“嘻嘻,起来嗡嗡哥。”寒冬笑嘻嘻地将坐在地上的嗡嗡哥拉起,“真没想到,长着挨揍脑袋的嗡嗡哥,竟然把像大山似的巧克力象摔倒了!哈哈!你的身体棒呆啦!”

“那是——”嗡嗡哥得意洋洋地拍胸脯说,“我这超酷的身子骨是通过ISO90001质量体系认证的!嘿嘿嘿!别说一头小小的巧克力大象,就是泰山压顶——我也不会弯腰!哼!”

“你真能不弯腰吗?”鸵鸟小杰回头天真地问。

“当然能哦,咯咯,”花花扇扇翅膀接话,“它在山底下被压成一张嗡嗡哥遗像了——还怎么弯腰呀?咯哈哈!”

“哈哈哈哈!”鸵鸟小杰双翅捂着肚子爆笑。

“嘻嘻!吹牛大王!”寒冬指着嗡嗡哥,“脸大无边,赛过蓝天!哈哈哈哈!”

“蓝天不够,大脸超宇宙!嘿嘿嘿!”城子大笑着接下句。

“切,你们尽管笑吧,”嗡嗡哥将双手背到身后,梗着脖子望向远方,故作深沉地说,“做为一个身怀绝世武功,孤独求败的无敌大英雄,我是不在乎世俗的嘲笑地。”

“天呀!哈哈……真……搞笑……哈……”寒冬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什么事这么开心呀!”虎大叔父子来到笑做一团的他们身边,“小杰公主,所有出发的物品都准备完毕,就等您下命令了。”

“恩,呵呵呵……好的……”鸵鸟小杰用力忍住笑。

“橘子,你在危险时刻弹出的手指闪电真是酷毙啦!”小老虎格格拉着城子的手敬佩地说,“你是怎么练的!这招手指闪电的功夫叫什么名字呀?”

“哦,手指闪电?我也不清楚是怎么……你也看到了……”城子挠挠头皮说,“在家的时候,我姐姐学弹琵琶,教过我右手拨琴弦时——大拇指要握住其余四指,然后依次弹出。就这样喽,没想到竟会发出闪电!这招手指闪电的名字嘛……叫冰……冰……”

“是冰冰指吗?”小老虎格格笑呵呵地问。

“应该叫顽童冰冰指!嘻嘻!”寒冬不等城子回答抢着说。

城子向寒冬挤眉弄眼并做弹指状,但他心里还很喜欢这个名字的。

“好一个顽童冰冰指,”虎大叔捋着虎须说,“这是一个好的开端,看到你和动物们从游戏里走出来,比拿下巨象还让人欣慰!在黑龙森林中一切皆有可能!人生苦短啊,我们一生仅仅能活八百多岁,如果虚度年华则短暂的生命就太长了。唉,我已经六百多岁了,看到橘子你小小年纪就迷失在电玩之中,我很痛心呀!人生在世,自己的欲望就应该像风筝——即要放飞,又要牢牢地控制。你明白吗,橘子?”

城子咬着嘴唇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危险并没有结束,”虎大叔望望大家接着说,“搞定那头巨象是一个幸运的意外!它不过是鱼肝油吃剩下的‘鹤窝’牌子的巧克力糖果而已,即使是一块如此微不足道的糖果,就完全能够把我们像这个村子一样彻底毁灭。请大家不要盲目乐观,可怕的噩梦才刚刚开始,希望我们大伙团结在小杰公主周围,排除万难——争取胜利。”

刚才的快乐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城子真希望自己坐在脚踏机上继续玩游戏机,而不是去可怕的吉祥潭找大灰狼鱼肝油送死。他暗下决心如果能活着回家一定好好学习,也像寒冬老爸那样为孩子们制造许多有趣的游戏机——哦……每天只能玩一个小时就自动关机的游戏机!为了玩我会好好学习的,我一定要努力学好每一门知识!城子在心里狠狠地想。

“好吧,我们出发!”鸵鸟小杰有些垂头丧气地说。

虎大叔说的话展现出一幕险恶的前景,让鸵鸟小杰心中发紧,它有一种不祥的感觉,也许这是一条通向死亡的不归路,谁都没法保证能活着回来。令人心寒的吉祥潭,使鸵鸟小杰无法从恐怖之中摆脱出来。

接下来的两天,他们一直在莽莽苍苍、葱郁繁密的黑龙森林中穿行,尽管巧克力大象曾在林木森森之中趟出一条‘路’,但是它的身躯太过高大,矮小的树枝和灌木丛以及纠结在一起茂密的荆棘,让抱着花花的城子和寒冬走得非常辛苦,嗡嗡哥推着坐在木车上的小杰公主走得倒是毫不费力;走在前面的猛兽队伍和后面带领白虎、胖虎猛犸以及两只雄狮,保护十多辆装满食物木车的虎大叔更是精神抖擞。森林让猛兽们恢复了野性和灵性,森林是属于它们的领地!

森林中的夜晚让城子和寒冬感到紧张。

第三天的傍晚,在林中临时宿营地,吃过晚餐的城子望着阴郁婆娑的暗影,对寒冬说:“森林中的夜晚不适合我们人类的孩子。”

“是呀,”寒冬双手抱着自己的肩膀轻轻地说,“真不知道这恶梦一样的森林之旅什么时候结束。”

“今天夜晚,黑龙森林好像特别寂静。”城子瞥了一眼旁边的寒冬,她看上去有些害怕。

林中又热又潮的空气,让他们有点喘不过来气儿。

“城子你看,前面树木的黑影中有两盏小红灯。”寒冬尖声说。

城子也注意到了,他一边示意寒冬小声一点儿,一边拉着她向前走——为了看清楚是什么。

奇怪的是忽闪着的红灯似乎在很远的地方,又好像随着他们的脚步向后退,突然间红灯熄灭看不到了。

“啊——嗷——!”

全神贯注寻找小红灯的城子和寒冬,被脚下突如其来的低沉吼声吓了一大跳。

“退回营地,你们这两个小人不能越过警戒线,嗷——”几只狮子趴在草丛中说。

原来他们俩不知不觉中走到了警戒线。晚上宿营的时候,小老虎格格都会安排猛兽们将营地围起来。

几分钟后他们躺到铺在草地上的被子中。鸵鸟小杰卧在青草中闭着眼睛不知是否睡着了;嗡嗡哥背靠大树打瞌睡;花花则飞到一棵榆树上——自从向吉祥潭进发以来,花花就没在地面上睡过觉。

我是一个有天赋的男孩子!城子向黑黝黝的森林弹动手指,同时打了一个大哈欠,我做到过别的男孩子做不了的事情。嘿嘿!

他不明白为什么自从猛击巧克力巨象之后,他的顽童冰冰指就再也没有射出过闪电。

如果城子能明白在危机时刻,一切真正的力量都源于勇气这个道理,在凶险的黑龙森林之中,他的顽童冰冰指射出闪电的威力会更强一些。

寒冬睡得并不踏实,她在睡梦中狠狠地咬牙。

拜托!不会吧?她竟能这么快就睡着?城子渐渐有了睡意。阴沉沉的森林中风儿吹动树叶的沙沙声音,干树枝折断发出轻微的声响都会使城子左顾右盼地仔细观望,远处阴暗之中冰冷的小红灯似乎越来越多。奇怪,今天夜里黑龙森林为何如此寂静,鸟儿、野兽都固执的保持着沉默。甚至小虫子都躲到了洞穴之中,超静的黑夜让人感到神经紧张。小红灯是什么东西?也许是萤火虫?城子紧闭双眼尽可能地集中精神,他嗅到森林中有一股像沼泽散发出的气味,身体的燥热感似乎在向他预兆——危险即将到来!千万不要睡过去!城子勉强睁眼,注意到丛林中有一圈黄澄澄的眼睛在暗夜里闪光,这让他的心跳逐渐恢复平静,猛兽们在夜晚本能的洞察力比人类灵敏几百倍!哦,我可以安心地睡觉啦。

就在他处在清醒和睡着之间短暂的一瞬间,他迷迷糊糊的看到有一个像篮球大小的黑色幽灵从天而降。

谁?

城子努力睁开眼睛。

除了阴惨惨的黑暗什么都没有,几只火把摇曳的光将树木婆娑的身影照得十分诡异。

城子出的汗把被子弄湿了,他感觉到那种燥热突然加强,他的身体变得柔软无力。

他想命令自己不要睡过去……

“千万不要动!”

城子募然惊醒,身体浸满冷汗。

“被缠住的不要动!尽量屏住呼吸!”虎大叔大叫。

城子的手臂被寒冬死死抓住,指甲陷入他的皮肤。

他们俩的身上站着两只怪物!

火把昏黄的光亮中这两只怪物恐怖惨人的长相,是城子在噩梦里都想像不到的,他认为怪物是巨大的蜘蛛。它们蓝球般大小、黑色的身子长满细小的肉瘤,眼中闪着凶恶阴森的红光,锋利的尖牙颤动着一张一合,圆滚滚的尾部后面是一根向上弯曲的钩,尾部中间有一条鲜艳的红色,八条腿的关节处是明亮的黄颜色,背部长着一对透明的翅膀。这不是普通的红尾杀人狼蛛,它们似乎是从地狱的旋涡中飞出的邪恶异种。

城子的心怦怦地狂跳着,感到一股寒气自脚底透上脑门。他想叫,喉咙却发不出声音;他想起身甩掉怪物,可手脚都已被怪物吐的丝粘住。

城子身边的寒冬更是魂飞魄散,浑身筛糠似地抖成一团。

鸵鸟小杰挂在两棵树之间巨大的蜘蛛网中,眼神呆滞,张着大嘴,好像吓傻一样哆嗦着。

嗡嗡哥的嘴和四肢被蛛丝缠住,它哼哼着挣扎,两个蜘蛛怪站在嗡嗡哥身上用尾部的倒钩和尖牙疯狂地蛰咬!

几百只蜘蛛怪占领了整个营地。几分钟前,大家还在酣睡,转瞬间就处在死亡的边缘。

十几只猛兽紧咬牙根,不甘示弱地奋力挣扎,它们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毫无意义的咆哮不断从口中滚出来。几只生气的蜘蛛怪爬过去,将毒牙深深地插入猛兽们的皮肤,蜘蛛怪把狂怒的毒液一股脑儿注入猛兽们的体内,烧灼般的痛苦贯穿那十几只敢于反抗的猛兽们全身,紧接着就成为麻木而冰冷的尸体。

虎大叔、胖老虎猛犸和另外两只雄狮是营地中唯一没有被蜘蛛丝绑住的动物。

当初蜘蛛怪悄无声息地将营地合围的时候,虎大叔警觉地发现了危险,它用虎爪拍死一只悄悄把胖虎猛犸双脚缠住的蜘蛛怪。虎大叔想去解救其它动物时却来不及了,蜘蛛怪从草丛中、树木上、甚至是天空中突然出现,把它们团团包围。

虎大叔它们发疯似的用木棒向潮水般涌上来的蜘蛛怪砸去,一边声嘶力竭地咆哮着。被木棒打中的蜘蛛怪,身体顷刻间碎裂成四处喷溅的肉浆。蜘蛛怪人多势众,木棒只能减缓它们进攻的速度,却无法彻底打败它们。

“我……不怕……砸死你们!”胖虎猛犸握着木棒的双爪,像被电着似的胡乱地抡来抡去。

一只蜘蛛怪从空中落到木车旁白虎的身上,就在它的毒牙即将插入白虎身体的时候,胖虎猛犸的木棒击中它,蜘蛛怪的身子飞过半空,狠狠地撞到一棵大树上,黄色黏液滴溅到草地上,青草马上干枯一片。它尾部倒钩扎入树干之中,那棵可怜的大树立即枯萎死去。

站在城子和寒冬身上的两只蜘蛛怪嗤嗤地怪叫着,巨大可怕的尖牙向下滴着黄色的水。

寒冬惊恐地瞪大眼睛,嘤地一声晕倒了过去。

城子吸吸鼻子,耳朵里轰然作响,如同被蜘蛛怪咬中一样——全身麻木无力,心脏似乎要从胸腔蹦出来一样剧烈地跳着!

城子从蜘蛛怪红色的眼中,看到了死亡在向他微笑。

花花从大榆树浓密的枝叶中探出头,鸟类原始的本能使隐蔽在树上的花花幸免于难。

花花看见濒于死亡的小主人城子!愤怒使花花忘记了恐惧……

蜘蛛怪太专著于噬杀城子和寒冬,完全没有注意到从树上飞跃而下的花花。花花的尖喙准确无误地刺中蜘蛛怪的后脑,蜘蛛怪一头栽在城子身上。花花的嘴狠狠地扎在城子身上,城子痛得咧嘴打了个激灵儿!花花手忙脚乱地回颈一啄,寒冬身上的蜘蛛怪来不及转身也一命呜呼。

由于速度太快,无法稳住身体的花花一屁股坐到草地上。

“妈妈唉——,咯咯!我可怜的屁股呀!痛死我啦!”花花大叫。

“嘘——别叫!快帮我解开!”城子吸着鼻子把身上恶心的蜘蛛怪尸体甩掉。

在嗡嗡哥身体上任劳任怨、兢兢业业蛰咬十几分钟的两只蜘蛛怪,已经累得精疲力尽,它们圆鼓鼓的******明显地干瘪了,体内的毒液逐渐枯竭。两只蜘蛛怪终于扑倒在嗡嗡哥身上,它们直到累死也没弄明白——为什么它们体内能够在十几秒钟内毒死一千头鲸鱼的毒液,全部注入这条怪鱼身体中,而它仍然不可思议地在扭动挣扎。

花花刚刚把缠在城子双臂上粘而韧性十足的蜘蛛丝拽开,就发现他们被几十只巨大的蜘蛛怪围在中间,怪物们嘶嘶作响地逼近……

城子哆嗦着弹动手指,然而他的顽童冰冰指却没有奏效,手指射出闪电只有烟头大小,飞出半尺远就噗地熄灭了——他太紧张了!他只有忘掉恐惧,相信自己,身体才会随之强大起来。城子奋力地蹬踢着双腿,他的一条腿从蛛丝中拔出,鞋子却被粘掉。

在这生死关头,一股令人难以忍受的恶臭在空气中蔓延开,城子身边的蜘蛛怪当即被熏死,远处的怪物们也发觉了致命的气味,立即振翅飞逃,眨眼间就像退潮的海水一样消失在黑暗的森林之中。

动物们全都晕过去。

后面的虎大叔、胖虎猛犸和两只雄狮不知累的,还是被臭味熏的,扔掉木棒摇晃着仰身跌倒在草地上。

“出什么事啦!”城子蹬掉蛛丝,站起身莫名其妙地问花花。“它们看到啥可怕的东西吗?全都吓跑了?”

“它们……喔……是闻到了可怕的气味儿……咯咯咯咯,”花花左翅膀紧紧地捂着鼻孔,用另外一个翅膀指指城子的脚说,“老大,你真有创意!咯咯,用脚臭杀人于无形之中!咯——算你狠!!俺五体投地的服了YOU!!”

“哦,原来如此,太夸张了吧!嘿嘿!”城子有些不好意思地干笑道,“刚才救了我,谢谢你亲爱的花花!不过你要是敢把我用臭脚熏跑蜘蛛怪这件事说出去,哼!我就杀鸡灭口,嘿嘿,记住了吗?”

“咯……好……拜托老大……咯咯……给我一条生路——快把您的鞋穿上吧,咯咯!”花花忍无可忍地哼哼。

城子穿上鞋举起火把找到小老虎格格,他知道在格格的皮腰带上挂着一把弯刀。城子用弯刀把缠在寒冬和动物们身上的蛛丝一一挑开。

远处林木葱茏阴森之中,蜘蛛怪们的眼睛闪闪发光。无数个闪闪烁烁的小红灯,在黝黑的树丛中喷射着邪恶、冷酷的寒辉,它们在虎视眈眈地窥望着营地。

城子脱下一只鞋高高举起,伴随嘶嘶惊叫声的远去,小红灯迅速变小并在阴暗里渐渐消失。他脚下两只老虎刚刚苏醒,就再次被臭气熏得一头栽到草丛之中。当城子穿上鞋抬起头时,小红灯又浮现在繁密的杂树丛中。

“太过份了吧?害怕蜘蛛怪也不能总用装晕这一招呀。”城子瞅瞅昏倒的老虎,不耐烦地嘟囔,“我自己怎么闻不到臭味儿呢?哼!可恶的蜘蛛怪,再不消失就别怪我出手太重……”

“顽童,冰、冰、指——”

城子把心中的恼怒向蜘蛛怪倾泄,他狠狠地弹出手指,同时扯着嗓子高喊。

随着城子双手手指的弹动,无数条闪电像离弦的箭一样射向林中蜘蛛怪,树木剧烈地摇晃,强烈的闪电照亮了阴森森的树林,撕裂开黑暗的夜色,被击中的蜘蛛怪噼里啪啦地掉下来,剩下的蜘蛛怪立即掉头飞窜——逃之夭夭了。

城子竟然为自己感到有点骄傲了,他一个人就击退了魔鬼似的蜘蛛怪,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手指闪电时有时无——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营地暂时脱离了危险。

“克铃铃——”克铃儿从一棵大树的树梢里飞出,隐没在夜空中……

“太棒啦!”

“超强!”

“帅死了!”

“好酷哦!”当城子的双手停下来时,虎大叔、嗡嗡哥、寒冬、花花、格格举着火把和猛兽们站在他背后喊道。

“你救了我们大伙,橘子!”虎大叔有些激动。

“没、没什么啦,只不过是一群小蜘蛛……哦,比平常大一点点儿的……”城子摆摆手轻声说。

“那些魔鬼不仅巨毒无比,而且竟然能释放出致人死地的臭气,要不是你的顽童冰冰指,我们谁也活不了!”格格兴奋地盖过城子的声音说。

“唉,真的……没什么,我只不过做了……我能做的……”城子注意到花花捂着嘴在哧哧地笑。

“我都看到啦——”寒冬冲上前尖声说。

“你、你都看到什么啦?”城子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如果被女生知道他脚臭那也太没面子了。唉,以后真得注意个人卫生啦。

“好帅哦!你的顽童冰冰指!”寒冬一把拉住城子的双手,佩服的目光紧盯着城子的脸,“那些可怕的魔鬼蜘蛛,被你的顽童冰冰指全部打跑了,嘻嘻!我真没想到!”

“喔——嘿嘿。”城子的呼吸终于顺畅了,他深吸了一口气,尴尬地傻笑。

“刚才在昏暗当中,我好像闻到一股神秘的怪味儿,”嗡嗡哥粗声粗气地说,“怎么能确定蜘蛛怪是被橘子的顽童冰冰指吓跑的呢?”

“切!当然能确定以及肯定啦!”寒冬尖着嗓子代城子回答。

大家一起回头去看嗡嗡哥,只见它的头和全身遍布密密麻麻的小疙瘩。

“呀!阿弥陀佛!鸡皮疙瘩真恶心!”寒冬失声惊叫起来。

“咦?你是哈佛毕业的吗?咯咯。”花花仰头问寒冬。

“哈佛?是美国的哈佛吗?我没去过那个爱管别国闲事的国家呀?”寒冬被问得一头雾水。

“咯咯,笨!哈佛是中国哈尔滨市的佛教协会!呵呵!”花花眉开眼笑地说。

“你——”寒冬假装生气,举起手吓唬花花。

“嘻嘻!谁让你说难看的疙瘩像鸡皮了,咯咯!”花花嘀咕着一缩脖子赶紧躲到城子身后。

“喂,寒冬长的丑,又不是她的错。找修理吗?竟然敢在我面前欺负她!”嗡嗡哥并没听清花花说什么,它见寒冬生气的样子,就走向前不假思索地说道,“别害怕冬冬小姐,我保护你!嘿嘿!”

“你、你,我……叫不生气……”寒冬恼火地深呼吸,“我是淑女……我发誓不再乱打人……我……我要挠死你——!”

虎大叔和胖老虎猛犸扑上去,拽住张牙舞爪冲上去挠嗡嗡哥的寒冬。

“喂,干吗总说人家长的丑?”胖老虎猛犸替寒冬打抱不平,“也不找个水坑照照,哼,你这条满脸麻子的丑鱼!”

“切,狗捉耗子……,说我丑,瞧瞧自己难看‘伟大’的体型吧先——母老虎猛犸一回头,吓得哈雷慧星撞地球!”嗡嗡哥不服气地双臂抱到一起。

“喂,我事先声明……”胖老虎猛犸叉着腰气呼呼地喊,它两眼的瞳孔缩小了。头上一寸多长的伤口在渗着血,额顶那个‘王’字花纹看起来像一个‘玉’字。“谁拦我,我就跟谁急!寒冬,咱姐俩不狠狠海扁它一顿,它心里真是没个谱了!哼,我病猫不发威,你当我是老虎啦?”

“俺地鱼妈妈呀!我闪!”好汉不吃眼前亏,嗡嗡哥跳起来转身就逃。

“喂,猛犸,你是不是气糊涂了?刚才那句话说反了吧?”白老虎咧着嘴似笑非笑地问。

“好啦!”虎大叔挡住寒冬和猛犸说,“危险还没过去,你们就乱闹,现在清点一下人数,我觉得少了……”

“唉呦——,绑票啦!快来救救我呀——”像是回答虎大叔似的,从后面传来鸵鸟小杰含混不清的叫声。

寻着声音望去,大家吃惊地看到鸵鸟小杰还挂在蜘蛛网上面。

“爸爸,死了六只老虎、七头狮子和两只豹,”小老虎格格看看飘起小花瓣的夜空对虎大叔说,“我觉得这样的雨天留在此地不安全,也许蜘蛛怪趁我们不备还会回来,我们应该连夜起程。”

虎大叔用目光向坐在木车上的鸵鸟小杰询问。

“走,我们快走,离开这里!”鸵鸟小杰紧张地瞅瞅黑暗森林的四周和下起花瓣雨的天空,赶紧说道。

虎大叔站起身子吩咐道:“格格,你率军队在前面,只要沿着巧克力巨象趟出的路走就能到吉祥潭,千万别迷路了。嗡嗡哥你推小杰公主和花花在军队的中间,寒冬和猛犸你俩跟着小杰公主,我同橘子保护食物车压后。马上出发吧!”

“哦,寒冬和丑猛犸在我身后走……我心里觉得……没底,她俩会不会突然出手,把我打得……生活不能自理呀……”嗡嗡哥打量着向它呲牙坏笑的寒冬和猛犸,回头对虎大叔说。

“喔,你们这些孩子总是打打闹闹的,如今大敌当前,应该多想想到吉祥潭后怎么办,唉,我如果能知道如何战胜大灰狼鱼肝油……”

“啊——”鸵鸟小杰的惊叫声打断了虎大叔的话。

大灰狼鱼肝油的名字,让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紧张、严肃起来。

“它……手下的怪物越来越凶恶,幸运不会总站在我们这边的,再走两天就到吉祥潭了,不晓得还会……对啦,格格你过来……”虎大叔严肃地把格格叫到身边低声说道,“……会用得上……把几只死虎的皮……”

“小杰公主,我推你到后面走行吗?”嗡嗡哥依然不放心。

“不行,”鸵鸟小杰语气冰冷冷地说,“你今后对小姐们要放尊重些!”

“我……从没有不尊重呀?我是一个热心肠!有困难时帮,没有困难创造困难也坚持帮助她们……”嗡嗡哥觉得很委屈。

“恩,你这个喜欢恶作剧的嗡嗡哥,只要在路上闭紧你的鱼嘴,我保证你死不了。”鸵鸟小杰轻描淡写地说。

淅淅沥沥的花瓣雨一直到第二天上午才停。

城子虽然走得又困又乏,却始终不敢打瞌睡,从天亮开始,他就觉得两侧的树林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与他们同行。虎大叔也察觉了树上的异常,两次叫部队停止前进,派金钱豹去侦察,结果都没有发现什么情况。

这几天也不知道鹰王宫外云飞到哪里去了,一直不见踪影。难道它出了意外吗?

中午吃过面堡,城子他们一直睡到黄昏时分。

列队出发时,虎大叔发现树下一辆木车里的面堡神秘地不见了。格格带领站岗的几只狮子、老虎都没听到任何动静,两只在树上负责警戒的金钱豹竟然都睡着了。

虎大叔并没有过多地责备两只豹,它急于弄明白是什么东西,能够在嗅觉和听觉异常敏锐的猛兽身边,神不知鬼不觉的把整整一车面堡盗走。

盗走面堡的黑手肯定来自树上,因为无论在地下或天空中猛兽们都会听到声响。

虎大叔率领几只猛兽在四周查寻时。险些陷到左侧草地中的沼泽里,除了找到几个野鸭的窝,什么都没有发现。

“今晚整夜行军,大家要提高警惕!”虎大叔有些担忧。

“哦,空出一辆木车,寒冬小姐和猛犸坐到车上去吧。”嗡嗡哥讨好地、难看地笑着对寒冬说,它健壮身体上的疙瘩已经平复如初了。

“咦?嗡嗡哥好乖哦!怎么知道关心别人啦?”寒冬和胖老虎猛犸开心地挪揄。

“我总是这样的!”听到夸奖嗡嗡哥挺直了腰板,得意洋洋地说,“我一贯是穿别人的鞋,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找吧!嘿嘿嘿嘿!”

“谁推我们呢?是你吗?”胖老虎猛犸瞅着嗡嗡哥用鼻子哼了哼。

“哦——,我……得推小杰公主和花花……”嗡嗡哥撮撮手嘟囔。

“寒冬,你跟城子坐车上吧!我推你们!”胖虎猛犸表情兴奋地建议,“我坐到上面会把车压垮的,嘻嘻嘻嘻!”

“我……想自己走。”城子扭捏地说。跟女生坐在一辆车里,他有点不好意思。在密林中走了几天,城子早就觉得自己的双腿已经快没力气支撑身体的重量了。

寒冬不管三七二十一跳上木车,拍着车叫:“快上来吧,城子!”

寒冬越是叫,城子越发觉得磨不开,他倔强地站着不动。

虎大叔拍拍城子的肩膀说:“好吧,快上车,猛犸推你们。我们老虎跟人类的习性不同,夜里从来没有睡觉的习惯。不知道今夜是否安宁,有我们在,你俩可以放心地休息。记住:不论出现什么样的意外情况,你们首先要战胜的不是可怕的怪物,而是自己心中的恐惧!相信自己!勇气和自信是攻克困难和危险的力量源泉!出发吧!”

城子和寒冬一前一后坐在木车里显得很宽松,胖虎猛犸乐颠颠地推着车跟在嗡嗡哥身后。

同动物们一起奔赴吉祥潭,虽然危险艰辛,而且吉凶难料,但是城子和寒冬却感到十分开心,他们现在一点也不想玩游戏机,心里只想快点找到神秘的猴袜子宝石,早日回到朝思暮想的家!

城子默默地琢磨着虎大叔的话:是的,在我胆怯的时候,顽童冰冰指并不管用!他不知不觉睡着了。

城子从刚刚进入童话世界中的那个贪玩淘气、胆小怕事、不动爱动脑的淘气包,逐渐磨练成为勇敢、果断、爱动脑筋的男孩子。

雄鸡报晓,旭日东升。

湛蓝的天空中,一朵朵如絮的白云被初升的太阳镶上了金边,就好像扬帆起航的轻舟,在碧蓝的天海里慢悠悠地漂游。

夜晚虽然并不宁静,但总算平安的过去了。

上午行军途中,一只狮子不留神踩进树林边一条蜿蜒的溪水里,明澈如镜的水面立即皱起无数涟漪,一泓溪水随着沸腾似的波浪纵身站起,变幻成一个透明的巨人,水巨人挥拳打倒狮子,然后化成水珠四溅的浪花,瞬息间水面荡漾起鱼鳞似的波纹——逐渐悠然自得地平静。

泼辣的溪水让城子他们吃了一惊,猛兽们急忙搀扶着那只倒霉的狮子离开。

吃过午餐,疲惫的猛兽们全都进入了梦乡。城子、寒冬、花花、嗡嗡哥和虎大叔父子负责站岗。

城子无聊地倚靠在一棵大树上。他正准备坐下时,忽然听到繁茂的枝叶中有吸气的声音,他小心翼翼地抬头观察,十多米高的繁枝密叶里隐隐约约有一个黑影,尽管城子十分讶异和紧张,但他并没有声张。

“喂,花花!这里有一只蚂蚱,快过来!”为不引起树上怪物的怀疑和注意,城子冷静地喊花花。

花花咯咯咯地叫着跑到城子身边。

城子一把抱起花花,贴着它的脑袋低声说:“快过去告诉虎大叔,我身后这棵大树上藏着一个怪物。”

“喔,好的!咯咯咯咯,蚂蚱在哪里?”花花不以为然的大声说。

“没有蚂蚱,快去!”城子从牙缝里急切地说。

虎大叔父子、嗡嗡哥和寒冬跟在花花身后跑过来。

这时,营地周围高大挺拔的树林无风而动,树叶纷纷落下。

“有情况,快……”虎大叔的呼喊被一把凌空飞至的长矛打断,长矛紧贴它的耳朵狠狠地插到脚旁。

惊醒的猛兽们不知向哪个方向攻击。

几十只身材高大的黑猩猩从树上跃下,握着长矛将营地紧紧包围。

猛兽们咆哮着以爪耙地,窜过去进攻。

黑猩猩们凶狠灵巧地舞动长矛,猛兽们被纷纷击倒在地。

小老虎格格迅速拔出腰间的弯刀,揉身向前,与纵跃而来的一只大猩猩战到一起。威力强劲的长矛让格格双臂感到震痛,它咬紧牙关,矫捷地低头躲开快速划过的长矛,毫不迟疑地用弯刀刺向黑猩猩的腹部,大猩猩猛一转身闪开锐利的刀锋,倒转长矛,出其不意地送出矛柄,矛把正中格格的鼻梁。

格格听见自己鼻梁骨噼啪的折断声,热乎乎的鲜血淌了下来。他向后跳开两步,想在恢复清醒前尽量和对手保持距离,这是个聪明的选择。

然而,那只大猩猩似乎因遇到对手而兴奋,它用拳头敲着自己的前胸,步步进逼。

格格咽下流到喉中的血液,蓦然旋身向上,手中的弯刀画出一道致命的弧线直取大猩猩的咽喉。大猩猩手中的长矛挟着烈风撞开只差一寸就进入喉咙的弯刀,长矛和弯刀再度狂舞到一起。格格毫不畏惧、不知疲倦地维持着刀势,弯刀绵密不断如同暴雨一样的刺击着,它感到大猩猩似乎并未用全力格斗,然而疾如闪电、势大力沉的长矛已经让格格气喘吁吁了。它在大猩猩挥舞得滴水不露的长矛雨中,突然发现一个破绽。

这个瞬间出现的空隙使格格无法抗拒,它想也不想便往破绽里刺进一刀,但是格格刚把刀扎进,就发现对手好像早已预料到它这一招,弯刀在大猩猩胸前三寸处刺空,大猩猩手中的长矛向左狠很一挥,敲中格格的脑部。格格手里的弯刀掉落到草地上,被打晕的格格隐约感觉自己呆立了很久,其实只是一眨眼的时间,又一长矛落到头上,格格圆睁虎目不解地直视对方,身体慢慢地瘫倒。

小老虎格格同大猩猩剧烈的战斗,让猛兽们震惊,它们低沉地呜呜着不敢再上前,猛兽们四处观望,想找到缺口突围逃脱。然而黑猩猩们却完全不采取攻势,以免暴露出空隙,它们在渐渐缩小包围圈。

虎大叔、城子和寒冬想走过去看看格格的伤势,却被黑猩猩喝退。

“喂,打人是违法地,”嗡嗡哥走过来大声抗议,“你们有啥理由随便打人呀?”

“打人难道还需要理由吗?”同格格打斗的那只大猩猩问,“哼!如果打你真的需要什么理由,一万个够不够?嘿嘿嘿嘿!”

“嘿嘿嘿嘿……”

黑猩猩们都笑起来。

“把大猫们都捆起来!”同格格打斗的大猩猩命令道,“全都押回寨子里,谁胆敢反抗就地打死!”

猛兽们的后脚被绑住,分别栓到一根长长的粗绳子上。除了虎大叔所有人双臂都被绳子捆上。几只企图反抗的猛兽被重重地打倒。

同格格打斗的大猩猩扛起昏迷的格格,说:“走吧,谁在路上不老实,别怪我手中的长矛不长眼睛!”

城子注意到它们在往回走!刚刚令人目旋的打斗让城子紧张得忘记了他的顽童冰冰指。他双手被绑到身后,脑子里想着如何自救,城子记起鸵鸟小杰能踢出霹雳二踢脚,回头看见虎大叔背着鸵鸟小杰,它被吓得将头藏到虎大叔的身后,唉。

这些凶狠厉害的黑猩猩要把城子他们带到什么地方?等待他们的会是怎样的命运呢?

向密林深处大约走了半个多小时,来到一座由高大栅栏围起的寨子门前。

进到寨子里,只见木栅栏下是一排排木屋,寨子的中间是一个标准的红土篮球场,在场地两侧篮球架旁边散放着一些石头制成的哑铃、杠铃等器材,篮球场的前方是一个宽大的木台,木台两边整齐地站着手持长矛的黑猩猩,木台上摆放着几把木椅,两张方桌,一只白胡子猩猩端坐在中间的椅子上,它的右肩站着一只蒙着头罩、脚上栓着绳子的小鸟。

“哦,快请到台上来!”白胡子猩猩声音洪亮地说道,“你还认识我吗,小方格?”它迎上前紧紧握住虎大叔的双爪问。

“你……难道是……不……?”虎大叔疑惑地问。

“对呀!小方格!是我!我就是不熟啊!嘿嘿嘿嘿!”白胡子大猩猩眉开眼笑地乐出满脸皱纹。

“哦,真没想到这里是你的寨子,你好威风啊,不熟。”虎大叔冷眼以对。

“毛毛雨啦!嘿嘿,五百年前在玩乐国,你竟然因为我偷吃一个面堡而打了我一顿,还记得吗,方格?嘿嘿嘿嘿,我可不是记仇的人哦,再说我怎么会因为一个面堡而记仇五百年呢?哈哈……,没想到会有今天吧?”老猩猩不熟开心地说。

“老爸,其它人怎么办?”同小老虎格格打斗的大猩猩问。

“啊,这是我的儿子小不熟,还不快叫叔叔?其它人你看着处理吧,一定要招待好我的老朋友喔!”老猩猩得意洋洋地说。

“哦,方格叔叔好!”大猩猩小不熟把小老虎格格扔到木台上说。

“喂……,”小老虎突然伸爪拉住小不熟,“你……你的长矛耍的……真棒呀!”

“哇,你醒过来啦?嘿嘿嘿,我可是棍下留情了,”小不熟转身笑嘻嘻地说,“你弯刀使的也不错,如果再用功练一百年,我相信你会成为一个相当棒的厨师地!”

“唉,你的长矛武功是……跟谁学的?”小老虎格格坐起身子揉揉脑袋问。

“嘿嘿嘿,你不知道吗?我的太祖祖爷爷是齐天大圣孙悟空喔!”小不熟骄傲地说,一边解开城子、寒冬和嗡嗡哥。

“快、快请上来,”老不熟高叫着去拉城子他们。“你是传说中从人类世界来的橘子吧?欢迎!真想象不到你们竟然能活着走到这里,前几天那头可怕的巧克力巨象没有找到你们吗?哦——,你这条鲨鱼的品种好像是头脑简单的黄金鲨哦;哇噻!这个银面小美女是谁呀?”

“人家叫寒冬!”寒冬站到台上,娇声娇气地说。

“哎呦我的鱼妈妈呀——酸!我的牙差点被酸掉了!”嗡嗡哥瞟着老不熟和寒冬,撇撇大嘴嗡声说。

“喔,儿子,把这条可爱的鲨鱼先生请到你那边吧!”老不熟笑呵呵地叫道。它肩头的小鸟用力甩着头罩。

“好的,知道了,请跟我来吧!”小不熟大声地答应。

小不熟指挥两只大猩猩把嗡嗡哥抬到一口大铁锅前,将它扔到锅里面。

“呜,舒服!”嗡嗡哥坐在大锅的温水里,乐不可支的吹了声口哨,“为什么只让我享受洗桑拿的待遇呀,小不熟?”

“嘿嘿,贵宾嘛,”小不熟笑容可掬地回答,它笑的时候鼻孔张开得很大。“不仅仅是你,瞧——还有那两只胖鸟也在洗哦,嘿嘿!”

鸵鸟小杰和花花被也被放到另一只大铁锅里。鸵鸟小杰无助地在温水中望着嗡嗡哥,花花站在鸵鸟小杰的背上不安的咯咯咯咯叫着。

“哦,水温再热一点就更好啦!”嗡嗡哥忙不迭地洗起澡,还不时地把头扎到水里,“喂,一会儿能帮我搓搓后背吗?”

大猩猩小不熟满面春风地说:“非常乐意效劳!继续加柴!”

“喂,老不熟,你这是什么意思?”虎大叔指着架在球场后侧的两口大铁锅惊问。

“有朋自远方来,我不熟当然得杀鱼宰鸡热情款待啦!哈哈哈哈!”白胡子大猩猩乐得大嘴都咧到耳朵根儿了。

“你——,你要是敢杀它们,我方格豁出这条老命跟你拼了!”虎大叔气得虎须颤抖。

老猩猩不熟左手拎着栓鸟的长绳,右手指着虎大叔说:“你想动手吗,老方格?”

城子勇敢地站到虎大叔身边,只要大猩猩动手,他将毫不犹豫地弹出顽童冰冰指。小老虎格格也摇晃着站起身子。

台后被栓到一起的猛兽们咆哮着躁动起来。

黑猩猩挥舞长矛无情地狠打猛兽们。

“不熟叔叔,”就在打斗一触即发的时候,寒冬站起来莞尔一笑甜甜地叫道,“谢谢您的盛情喔,啊拉不愿意吃鸡、鱼,只爱吃面堡。您如果有水果,给我们端几盘水果就行了。它们三个都是我的好朋友,怎么能吃呢?瞧您这么胖,为了健康长寿应该多吃素食喔。”

“哼,老不死的方格!”白胡子大猩猩恨恨地瞟了一眼虎大叔,“瞧瞧人家孩子多懂事。嘿嘿,好吧!看在小姑娘的面子上就暂时放它们出来吧,不过,得进行一场比赛来决定你们的命运,你敢吗,方格?”

“哼,我方格会怕你吗?说吧怎么比?”虎大叔气哼哼地说。

不熟说:“当然是篮球比赛了,先投进十个球胜利!如果你们胜了,我放你们继续去吉祥潭找鱼肝油送死;如果你们输了,嘿嘿,全都留下来做我的奴隶!至于老方格你嘛,当我的厨师,专门做面堡!昨天,我尝了你的面堡,仍然是美味可口呀!嘿嘿,就这样定了,马上准备比赛!”

“你这个小偷,比就比!”虎大叔斩钉截铁地高声说。

十分钟后,鸵鸟小杰和花花都湿漉漉地站到木台上。

嗡嗡哥因为没有洗完澡,非常不情愿地被黑猩猩拎出大锅。它撅着嘴同城子、胖老虎猛犸站在篮球场上。

对面是大猩猩小不熟带领两只长臂黑猩猩。

比赛开始,小不熟将篮球大度地抛给城子。城子的爸爸曾教过他如何打篮球,他是校篮球队的队员;嗡嗡哥曾是玩乐国篮球队的国手;猛犸过去是黑龙森林母虎篮球队的队长,虎大叔深知这些才同意与猩猩比赛——决定命运。

城子生疏地运球至对方篮下,传给跑到黑猩猩身后的猛犸,猛犸接到球后见投篮没有把握,又回传给嗡嗡哥,高大强壮的嗡嗡哥抬手把球放入篮筐。

“哇噻!太棒啦!”

寒冬、小杰、花花和格格欢呼起来。

城子回头看到白胡子老不熟在台上一直同寒冬聊着什么,瞧它的神情好像根本不屑看比赛,似乎不仅仅猜到了开头,而且早已知道了结果。

“注意防守哦,我们要进攻了!”大猩猩小不熟接到同伴的传球,笑嘻嘻地说。

话音未落,它交错两个跨下运球,只一步就晃开防守的城子,从中路冲进篮下。坐镇篮下的嗡嗡哥急忙用强壮的身体挡住小不熟前进的方向,小不熟快捷灵巧地侧身跨步,闪过嗡嗡哥的防守半径,它利用旋转的余势突然跃起,在空中将球换至左手,从而躲开了像山一样压下来防守的胖老虎猛犸,小不熟的身体在即将下落的瞬间反手把球重重地扣篮筐内。

1:1平局。然而这仅仅是猩猩们进球得分的开始。

城子把球传给嗡嗡哥,嗡嗡哥还未来得及运球,球已被矮猩猩夺到手中,它迅速抛球到篮下,另一只高个子黑猩猩立即跃起,在空中接到球后狠狠砸入篮筐。

比分变成2:1。猩猩们跺着脚大声欢呼。

不容城子缓过气来,比分已是8:1。

猩猩们的球技实在高超,它们快如闪电,气势如虹的进攻,让城子他们想犯规都没有机会,根本没有办法防住猩猩们的上篮,而且控球时总是被猩猩轻而易举地断掉。猛犸有两次企图抱住对方夺球,可是都让猩猩敏捷地闪过,它连黑猩猩的毛都没有摸到,自己却被晃的失去重心——摔倒。

台上的虎大叔面色凝重,紧握双拳。悬殊的比分出乎意料,它在期待奇迹发生。然而失败已成定局,城子、嗡嗡哥和猛犸虽然曾经打过篮球,但在猩猩们面前就如同稚嫩的小学生跟美国NBA高手过招一样。锁定胜局的大猩猩小不熟用手指顶起篮球,篮球在它手指尖上快速旋转……

“我们决无可能战胜猩猩,”城子气馁的小声说,把脸转向表情呆滞的嗡嗡哥和猛犸。

“是呀,”猛犸茫然地说,“在我听来像废话。”

“你俩的意思是我们将一辈子在这里做奴隶吗?天呀,我宁愿在海洋馆里被人观赏。”嗡嗡哥咬着牙说。

“喂,你们准备放弃比赛吗?”小不熟一脸坏笑地问。

“咳、咳,”老不熟在台上喜形于色,“那么,我就荣幸地宣布比赛结果了……”

“等一等!”随着一声尖细的喊叫,木栅栏哗啦啦倒下一片。

木栅栏缺口处站着一棵秀丽挺拔的橘子树。

是阿非树!!

“什么人胆大妄为——擅闯民宅?”台上的老不熟大声喝道。

“没有人呀!”阿非树笑着说,一边走向球场。“法律有规定——树不可以擅闯民宅吗?嘻嘻!”

“给我打出去!”老不熟发怒了。

猩猩们挥舞起长矛冲向阿非树。阿非树令人难以置信地快速抡动树枝,树枝像鞭子一样狠狠抽到猩猩们的头上、身上。狂风暴雨般的一阵猛抽,猩猩们全都哀嚎着躺倒在地,阿非树的速度未免太快了些。

“哦……请问阿非树小姐到访有何贵干呀?”手下吃了大亏,老不熟急忙见风使舵,一边用眼神制止想冲上去的小不熟。

“嘻嘻,冬季我不结橘子,想找人玩玩球,却苦于没有对手,”阿非树心型的脸像盛开的玉莲花一样,对号似的尖鼻子指着老不熟说,“我愿意代表虎大叔这方同你赛一场!”

“好啊!嘿嘿嘿,太好了!你可不要反悔哦!如果输了,你就要永远留下来为我结各种橘子吃,敢不敢呀?”老不熟跳下木台走到阿非树前,慢条斯理地说。

“如果你们输了,我要你放鹰王宫外云跟虎大叔它们一起走!”阿非树指着老不熟肩上罩着头的小鸟说,“还有……你的儿子小不熟也要跟我们走!嘻嘻嘻,你……敢不敢呀?”

鹰王宫外云怎么会在这里?

“切,……我老不熟纵横江湖几百年,我……会不敢吗?比就比……”老不熟依然嘴硬。

“老爸,别跟它废话,让我来收拾收拾这棵狂妄的橘子树!”小不熟运球猛然疾冲向前,扑到阿非树身旁高高跃起,篮球向球筐暴射而去。

然而,大猩猩小不熟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就是小瞧了阿非树的速度和能力。

阿非树闪电般的伸出树枝在空中拿下篮球,没有任何停顿,勾手一挥——篮球越过球场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落进对方的篮筐!

在场的所有人都张大嘴巴,大猩猩小不熟更是不敢相信,阿非树竟然能够在空中将它必进的球断去,并且在后场就把篮球抛进!

“三分线外投进算几分啊?”胖老虎猛犸大声嚷嚷起来。

“一分!当然只算一分!哼,真能蒙!”老不熟恼火地叫。

“没关系,胖小妹!你们三个都下去吧,我一个人搞定它们——就是个玩儿!嘻嘻嘻嘻!”阿非树甜甜地笑着说。

大猩猩小不熟又控球过了中场,无论它同另外两只黑猩猩如何倒手、拉开、传接、跑动都无法找到空挡——阿非树稳稳地站在篮下!不管它们采取何种方式投篮,只要球一出手必定被阿非树断掉,然后一挥树枝,球进篮筐!

伴随着城子他们的尖叫和欢呼,猩猩们发出一阵阵痛苦的呻吟声。

比分毫无悬念地变成9:8,阿非树只要再进一球就可赢下比赛。

一只黑猩猩悄悄爬上篮板,大猩猩小不熟在距离阿非树很远的地方,把篮球高高抛向篮板,阿非树急忙伸出树枝,却没有够到篮球。篮板上的黑猩猩接到球后,毫不迟疑的飞身跳下将篮球扣向篮筐……

千钧一发之际,阿非树伸展树枝——粗暴快速地向上一掏一勾,篮球便不可思议的出现在它树枝中,黑猩猩在发觉手里篮球被夺走的一瞬间,手腕已经重重撞到球筐上。

阿非树像发球机器一样,精准的将球投入对方球筐。

球赛结束了!

城子等人欢呼雀跃,高声叫好。猩猩们目瞪口呆。

不熟父子同时倒抽了一口冷气,它们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惊讶,老不熟更是气得脸色发白。

“那么……我们还用老不熟猴王列队欢送吗?”阿非树声音甜腻的说,目光在虎大叔和老不熟之间移动。

“咳、咳,”虎大叔清了清嗓子,背起鸵鸟小杰,鸵鸟小杰赶忙一把抱起花花。“真是一场精彩的比赛!感谢不熟猴王的盛情,我们告辞了,请放心,我会照顾好你儿子小不熟的。”

“你认为我会如此轻易就放你们走人吗?”大猩猩老不熟面对从木台上走下来的众人愤恨地说,“按国际比赛的惯例应采取三局二胜制。”

“你还不服气吗?”阿非树笑的更甜了,同时一把抓过老不熟肩上的鹰王宫外云,并将它的头罩和爪上的绳子去掉。

“我们都是文明社会的人,你这个……植物人!”猴王老不熟苍白的脸色涨得血红,它尽量压低声音说,“第二场比赛双方各出一名选手,比谁的头脑好。第三场比赛爬树!嘿嘿嘿嘿!”

“比头脑好?你想知道自己笨到啥程度吗?你这个老生瓜!嘻嘻……”阿非树不客气地说。

“呵呵呵,老不熟,你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啊!”虎大叔对猴王报以笑容。

“哼,你接受了?嘿嘿!好!儿子,去把厨房里的小矮子叫来,至于你们的选手……我决定用外强中干的鲨鱼!”老不熟皮笑肉不笑地说。

“这太不公平了!”寒冬叫起来,“谁都知道嗡嗡哥的脑袋不灵光……”

“公平?别忘了这里是我的地盘……”老不熟大声说。

“喂!我抗议!”嗡嗡哥气急败坏地打断猴王的话,“哼,竟敢瞧不起我嗡嗡哥的高智商,我非比不可!”

虎大叔说:“比赛爬树,我们铁输。如果比智力输掉,我们就再也没机会赢了,所以……”

不等虎大叔说完,嗡嗡哥就没好气地叫:“我知道你们都认为我……有一点点傻,今天我要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智多星!”

小不熟走回球场,身后跟着一只巨型大猩猩,它的身体比嗡嗡哥还高大强壮。

“哦,这就是小矮子?”嗡嗡哥瞪大双眼有些肝儿颤地说,“它是来比头脑的,还是比打架呀?虎,虎大叔,你刚才说要换谁上来比……赛了?”

“你如果现在退出就算输!”老不熟冷酷地高声说。

两只黑猩猩将石头杠铃中间的木棍抽出,各自拿起一片石头杠铃,分别放到大猩猩和嗡嗡哥的头上。

“喂,我第一次见到这样比头脑的?”虎大叔瞟了一眼可怜的嗡嗡哥,回头瞪着老不熟。

“是呀,方格叔叔,我们家一直都是这样比头脑的,喂,用手扶着判输哦!嘿嘿嘿嘿!”小不熟一扫刚才的沮丧神情,笑嘻嘻地回答。

当头上的石杠铃增加到三片时,嗡嗡哥身体开始摇晃,它伸开双臂找平衡。那只大猩猩仍然稳稳的站立不动。

四片!

放石片的黑猩猩站到另一只黑猩猩的肩头才能放上去。

五片!

增加到六片了!

嗡嗡哥几乎站立不稳,好像立即就要栽倒,头顶上高高的石片摇摇欲坠,它的腰像鞠躬似的渐渐弯曲,它快坚持不住了。

那只大猩猩依旧稳如磐石。

第七块石片刚刚放上去,巨型大猩猩突然没有预兆地像小山似的轰然倒地。

大猩猩尽力了,它的血肉之躯,怎能比得过橡胶人嗡嗡哥呢?只能怪猴王老不熟看走眼,打错了如意算盘。

“俺们这旮都是橡胶人……俺们都是聪明英俊地帅哥……”嗡嗡哥用力甩掉头顶的石头,手舞足蹈地边跳边唱。

哇噻!

意外的胜利让城子他们兴奋的尖叫起来。

胖老虎猛犸、阿非树、从虎大叔背上跳下来的鸵鸟小杰和花花一起扭起来。

“它们跳的什么舞呀?”城子问寒冬。

“街舞!”

“什么叫街舞?”

“呆,就是在街头模仿木偶动作的舞蹈!”

……

“你是自由的,”走出寨子不远,虎大叔低声对大猩猩小不熟说,“如果你愿意,可以随时返回你的寨子。”

“不,虎大叔,我愿意去吉祥潭梦魇城堡探险,也许对你们会有一点点帮助。”大猩猩小不熟紧握长矛坚定地回答。

虎大叔信任地拍拍它的肩膀。

鸵鸟小杰望望阴暗夜空中的一轮灰白色圆月,回头问鹰王宫外云:“你怎么被猴王老不熟抓到的?”

“还不是因为可恶的克铃儿,前几天我在树枝上休息,克铃儿这个小魔鬼冷不防踢了我脑袋一脚,当我醒来时就已经被老不熟栓上了。”鹰王宫外云站在推木车的嗡嗡哥肩头生气地回答。

一个黑影悄悄地从隐秘的树洞里探出头来。小老虎格格和阿非树带领队伍从黑影身边走过。

城子抱着花花坐在寒冬身旁,胖老虎猛犸吱吱嘎嘎地推着他们。

他们走到黑影隐藏的树洞前,黑影猛然像箭一般纵身跃出,轻巧地咬住花花的脖子,加速奔向树林,刹那间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胖老虎猛犸吃惊地咆哮起来,立即扔下木车追进阴森森的树丛间。

黑影叨着花花跳到一块长满青苔藓的大石头后面,石头下面是一个洞口,它迅速地钻进洞中。

小老虎格格、阿非树率领几只猛兽跟着猛犸追到大石头前。

猛犸怒吼着用爪子刨洞口,阿非树伏下树身将树枝探进洞内。

“我觉得黑色怪影像是一只狐狸。”猛犸气喘吁吁地说。

“这个洞很深,花花凶多吉少。”阿非树缩回树枝。

“如果我们用烟熏,”大猩猩小不熟举着火把走到近前,一边观察洞口,一边说道,“也许能够把它熏出来。”

“不行,用烟熏花花肯定先死。”小老虎格格音调低沉的说道。

突然,在远方森林上空浮现出一个巨大可怕的身影。

呜——嗷——呜——

这是一只仰天长啸的巨狼,它硕大怪异的身躯遮住天空中昏暗的月光。

森林中的动物被突如其来的怪影惊得心碎胆裂,毛发倒竖,伏在地上瑟瑟发抖,巨狼摄人心魄的嚎叫震得城子胆颤心惊。他觉得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一只大手紧紧抓住,全身的血液像凝固了似的无法流动。他担心这个长着巨大尖牙,双眼闪着绿光的怪物,突然低头过来将他们吞噬。

寒冬和鸵鸟小杰一起晕倒。

眼前一切都变得恍惚,城子感到呼吸困难,巨狼的长啸好像是深深墓穴里发出的回响,以至于城子怀疑它是否真实存在。城子无法看清楚森林上空阴森森的怪影,恐怖的怪影像雾气一样消散了,似乎不曾出现过却又无处不在。

“喂,怪影消失了!快起来吧!找到花花了吗?”城子从木车上跳下来,焦急地喊,他听到自己的声音仿佛从远方传来。

“真让我吃惊,”寒冬爬起来走到城子身边,十分同情地看着他,“好恐怖哦,吓死我了!可怜的花花不可能活着回来了,我……”

“胡说!”城子不等寒冬说完就炸了,他怒气冲冲的瞪着寒冬高叫。

“呜……”鸵鸟小杰坐在灌木丛中绝望地哭出声来。

“别急,等到天亮我就去把石头后面的洞挖开——救出花花!”嗡嗡哥拍拍裤子上的尘土安慰城子。

“天亮?”虎大叔摇了摇头,“你没看见刚才出现的……恐怕花花已经……”

“我现在就挖!”城子厉声说。

“需要帮忙吗?咯咯……”

“当然!”城子满脑子都是花花的身影,他不假思索地说。

没有花花,城子是不会离开这地方半步的——哪怕只找到花花的一根羽毛……

可是?!

“花花!”城子猛然转过身子,发现花花就站在自己身后!

“花花!没有你我可怎么办呀!”不等城子伸手,鸵鸟小杰高速冲过来,一把将花花抱在怀里。

“你还活着,我不是在做梦吧?”城子低头对着花花呼哧呼哧直喘粗气。

“没、没什么啦……”望着围上来的动物们,花花有些不知所措。

“你没受伤吗?出什么事啦?”寒冬关切地问。

“喔,一只野狐狸……”花花转动眼珠,脸上的表情有点不自然,“咯咯,这棵树下有一个洞口……我啄了它……咯咯……就跑出来了……没事!咯咯咯咯!”

“强!小花花,超级强!”嗡嗡哥翘起大拇指说。

“唔……我们继续赶路吧,咯咯咯咯,也许前面还会出现意外的险情,咱们得警觉点!咯咯……”花花没有理睬嗡嗡哥,它瞧瞧大家语气怪怪地说。

“是呀,”虎大叔镇静地说,“我们整队出发!”

心有余悸的猛兽们快速向前走去……

城子接过花花,将它紧紧抱在怀中。

花花似乎有些心神不定,始终神情紧张地瞪着圆圆的眼睛。

事情真像花花说的那样简单吗?

刚刚在神秘的洞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夜雾慢慢淡了,几只小鸟叽叽喳喳的鸣唱着,在高大挺拔的树上跳来跳去。鹰王宫外云展开翅膀,冲入朦胧的薄雾之中。

“我觉得花花有点不对劲。”大猩猩小不熟走到虎大叔身边,压低嗓音说。

“是呀,它好像在掩饰什么!”虎大叔点点头。

“它能不能被……我们要加倍小心!”小不熟怀疑地说。

“确实,”虎大叔目光转向身后的白虎,“你到前面替胖老虎猛犸推车,让它过来。”

白老虎贴在猛犸耳边悄悄嘀咕了几句,猛犸立即跑到虎大叔身边。

“虎大叔!是真的吗?白虎哥刚才说……”胖老虎猛犸脸红红的大声嚷道。

“嘘——”虎大叔赶紧打断它的话。

“我真不敢相信……呜呜……”猛犸激动地哭出了声。

“哦……”虎大叔抱着双臂不易察觉地皱起眉头,“言归正传……你激动什么呀?小点声好吗?”

“我、我……控制不住……呜……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人……呜……向我求婚……嗷……”胖老虎猛犸大哭起来。

“哦,好的。”虎大叔总算松了口气。

“出什么事啦?谁欺负你了小猛猛?”嗡嗡哥跑过来粗声问。

“是、是……白虎……”猛犸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真是胆儿肥了!”嗡嗡哥大叫,“告诉我,它怎么欺负你的。”

“它……呜……刚刚说要、要娶我……呜……”

“它没问你同不同意吗?”嗡嗡哥生气地问。

“没……有……呜!”猛犸抽泣着说。

“这还了得!简直是和尚打伞——无法无天啦!”嗡嗡哥转身冲向白虎,三拳两脚把白虎打倒。

“我……再也不敢了,”白虎捂着头趴在草地上哀求道,“嗡嗡哥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向猛犸求婚啦……”

“哼,谅你也不敢!”嗡嗡哥背手扬头,神气地走到目瞪口呆的猛犸身旁说,“别伤心了小猛猛,我替你摆平啦——白虎决定不娶你了,嘿嘿!”

“啥?!”

胖老虎猛犸幸福的泪水被狂怒取代了,它窜上去紧紧掐住嗡嗡哥的脖子,吼叫起来:“嗷——,我跟你拼了!好不容易有人愿意娶我,你、你竟然把白虎哥打得……决定不娶我了!嗷——我要咬死你……“

“快住手!”虎大叔、小不熟、寒冬扑上去拉猛犸。

发飚的猛犸力大无比,嗡嗡哥被掐得直翻白眼,舌头伸出嘴外。

“劈——啪——!

两道闪电在猛犸身旁炸响。

“闹够了吧?放手!”鸵鸟小杰威严地扫视大家,它的霹雳二踢脚只对自己人好用,遇到危险时就吓得只知道把头藏起来。“这都啥时候了,还闹?白老虎喜欢胖女,嗡嗡哥,你跟着瞎搀和什么?”

“就是,”阿非树走过来附和道,“白老虎想娶胖猛犸也算是行善积德,你犯的什么愣呀?唉,人的智能和天然傻蛋真是无法相提并论——现在纯天然的东西越来越少,嘻嘻!你这样的呆瓜还真稀有!”

“活该!”寒冬狠狠地瞪着嗡嗡哥说,“一个人犯错误并不难,难的是像你这样一辈子只犯错误,却从不改正。”

城子将蔫头耷脑的嗡嗡哥拉到一边,说:“瘪茄子了吧?用我们哈尔滨的话说——你真能的瑟!呵呵……”

“爱管闲事——多吃屁!咯咯咯咯!”花花在城子怀里说。

“喂,前方就是棒棒糖斜坡!”大猩猩小不熟喊,“大家都别闹了,过斜坡的时候任何人不得偷嘴吃!如果谁嘴馋偷吃——后果将是非常可怕的!”

城子站在坡边向下纵目望去,只见三、四百米长的斜坡中长满茁壮盘曲的树,枝条上舒展着茂密的泛着五颜六色光华的圆形叶子,满树色彩斑斓的叶子在晨辉中闪着晶莹的光。斜坡前方与一片黑呼呼的矮树林相接;远处薄雾里有一潭熠熠闪光的池水,水潭的中间是一个小岛,岛上隐隐约约有一座黑色城堡。

大猩猩小不熟、小老虎格格和阿非树在最前面,沿着巧克力巨象留下的痕迹,向坡下走去。

满枝鲜甜香脆的棒棒糖树叶,把城子馋得直咽口水。置身于棒棒糖树丛之中,就仿佛是走进仙境一样,艳丽动人的棒棒糖飘散出醉人的香甜,微风吹来,棒棒糖树林涌起灿如云锦的波涛。

城子的心里像是有一只小猫在挠——痒得受不了。他偷偷瞟了一眼四周:猛兽们都急匆匆地赶路;寒冬坐在木车前面侧着身子紧闭双眼;花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城子顾不得猩猩小不熟的警告,伸手摘下一个棒棒糖迫不及待地塞进嘴里,顿时一股细腻甜美的汁水溢满了口中。

“喂,吃糖会发胖的。”后面拽车下坡的猛犸说。

话音未落,城子突然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变得十分高大,就连花花的身体都庞大了许多。

天啊!城子的身体变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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