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后来过了好多天，世民都在思考承乾说的话，也许承乾说的对，终究是他害了承乾。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我从宫女太监那里也听了些消息。世民也真的好久没来看我了。于是我第一次来到世民住的太极宫，太监要进去通报，被我制止了，进去以后，我看见世民一个人躲在角落，这也是外人永远无法想象的，我明白即使他再英明神武，他也只是个人。是个有血有肉有情有义的的人。是人就会又悲伤。我走过去，他抬起头看着我没有说话也没有站起来，只是看着我，像个孩子。我坐下来把他的头放在我的膝盖上轻轻地说：“哭吧！再坚强的人也有权利疲惫，就把我当做你的母亲，不，我本来就是你的母亲。把你大哥，三弟死时没流的泪，你父皇母后死时咽下的泪，以及你的爱人，死时憋在心里的泪统统流出来吧。每个人都需要发泄。只是哭完了，擦擦眼泪走出去，你仍然是这天下的主人。有太多事情等着你去处理。就算你失去了一个儿子，也不能因为一个儿子让你的其他儿子们也得不到父皇的宠爱。不要这个已来不及就让所有的都错过。振作起来吧，你没有太多时间逃避，你的儿子们需要你，你的臣子们需要你，你的百姓们也需要你。”说完我就不做声了，就这样我们坐了很久。贞观十七年4月初六，太子李承乾被废，贬为庶民。他终究想做慈父，他让承乾远离这里，到黔州终其一生。这也许是做好的结局。不过李承乾到黔州不久就殁了。在这场轰轰烈烈的夺嫡大战中，没有人能够全身而退。李泰本就得世民宠爱，见太子之位悬空，便去想世民撒娇道：“父皇，我向你保证，我百年之后一定会杀了自己的儿子把皇位传给九弟的。”世民听到自己最宠爱的儿子说的话“杀子穿弟”。这是要多么心狠手辣才能说出的话。如果李承乾走到这一步是因为太缺乏父爱，那李泰则是因为世民对他无尽的溺爱才让他走上的这条不归路。最后世民不得不在废黜李泰的诏书中这样写到：魏王李泰，朕最喜欢的儿子，朕对此子也实属钟爱，此子幼年时就很聪慧，又十分喜爱文学，朕对他的宠爱是那么非同寻常，然而朕又不能让朕的后世子孙认为皇位是可以通过阴谋，策划得到的。所以朕决定将魏王李泰降为东莱郡王。也就是在几乎所有的皇子都是亲王时，魏王变成了郡王，他也就彻底失去争储的资格。到这里这场风波才算彻底平息。可国不可一日无储就像国不可一日无君一样。剩下的皇子有竞争力的就集中在我们家的皇三子李恪，以及仅剩的嫡亲皇九子李治。这两个人有很多共同点，他们都很善良，都会善待别人，当然他们的优势却大不相同，李治的优势很明显：他是李家唯一的嫡子，朝中主张立嫡不立庶的人都都在他那边。长孙无忌这个国舅也一定会拼尽全力去支持他这仅剩的外甥，当然也是因为相比较恪儿，治儿更好控制。还有就是世民的宠爱。世民真的很爱他的皇后，很爱很爱，只是当年的月容没有看到这一点。长孙皇后那么早就去世了，可这么多年，世民始终没有再立后，而把对她的爱与思念统统转移到她的孩子们身上。恪儿的优势就是天资聪明，群众口牌很好，政绩战功都数不胜数，最重要的是相比较治儿，恪儿足够成熟，为人也不骄不躁，还有一个能够淡泊名利的胸襟。是最恰当的太子人选。世民也不止一次对大臣们说过：“恪儿类己。”所以，父皇的宠爱恪儿也是有的吧，只是不太明显。这样看来恪儿的希望不是没有，可真的可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