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武照只是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剪水双眸不停地落下晶莹泪珠,她哪里还有勇气开口啊。现在的她年纪上看去比罗河整整大了二十多岁,她都可以当罗河的娘了!武照是这样想的,周围的士兵估计心中也是诧异非凡,但是罗河却完全没有这样的念头,在他眼里武照就是武照,哪怕她成了九十岁的老太婆,也是他的武照。
罗河二话不说,直接上前欲亲近武照,但是武照却突然向后,推手阻止道:“你不要过来!”
“为什么?我是罗河啊,我费尽千辛才把你从宫里救出来,而且你的心里不是也装着我么?你看。”罗河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了当初武照秀给他的香囊,“这便是你送给我的定情之物,这背上还有你自己的名字。”
“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如今的我早已年华早逝,我与你有着天堑般的差距。”
“狗屁差距!你我就站在这里,我只要上前一步就能握住你的手!”
“不要过来!”武照再度后退,但是罗河是谁,他岂会听从?武照见罗河还是上前,当下急忙后退,足下轻点,身体已朝后高高跃起,快速朝外逃离。罗河哪里肯放弃,他才刚刚恢复对武照的记忆,怎么可能就此放走武照,罗河很清楚,一旦今日错别,今后他与武照将再无见面的可能!
武照的速度虽然很快,但依旧快不过罗河,罗河最终还是追上了武照。不过,此时他们距离军队大营已有几公里的距离。
“放开我!”罗河最终是用双手将武照紧紧地抱在怀里,抱着那令他失魂落魄的娇躯,令他魂牵梦萦的人儿。
“我不放,就算我死了,我也要化成围绕在你身边的空气,永世陪伴在你的身旁。”无论武照如何挣脱,罗河就是死抱着不放,最后罗河见武照挣脱地厉害,干脆板正武照的身体,嘴巴直接吻了上去。
“唔……”武照先是一愣,从原先的挣扎慢慢地站定,仍由罗河抱着她,双眼逐渐迷离。罗河用舌头撬开了武照的牙关,也撬开了武照的心房,尽管武照已经不再挣扎,但是罗河仍旧紧紧搂抱,深怕她会离开自己一般。
这一吻,仿佛吻了整个世纪。当二人都睁开双眼时,罗河发现周围的天色都已经黯淡了下来。
看着近在咫尺的武照,看着那已经衰老的容颜,罗河愧疚地快要滴出血来了。他伸手慢慢地抚摩着武照虽然光滑却带着一丝皱纹的脸庞,轻声呢喃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何会变成如此模样,但是我要告诉你,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你都是我的女人,只属于我罗河的女人,哪怕你我都死了,我们的灵魂都会缠绕在一起,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武照仍由罗河抱着自己,她慢慢地将头轻靠在罗河的胸膛,此刻的她显得异样的温暖,心中一片宁静,她知足了,真的。从罗河的话中,武照听出罗河显然不知道她是因为救罗河而变成了这个样子。而由此可知,罗河此举并非因为内心的愧疚,而是他的心里真的有自己。因为以罗河的身份,什么样的美女他会没有,自然不会看上芳华已逝的自己。
武照其实并无任何野心,她只是一个十分普通的女人,尽管她的师父说她乃天命所归,终有一日要飞往金光天庭,成为那天灵主宰;但是她不稀罕,她要的不是至高无上的权力,也不是蔑视泯泯众生的力量,而是一个能够疼惜、怜爱她的男人。
尽管这个男人现在还在用咸鱼手抚摸着自己的敏感处。
“哎呀!”罗河只感觉自己的手被针扎了一般,急忙缩了回来,而后迎接他的是武照那略带娇嗔的目光。
“嘿嘿,你那里手感太好,一不小心就沦陷进去了。”
“登徒子。”武照没好气地白了罗河一眼。
“你怎么说都行,只要你不要离开我,你打我骂我都行。”说着,罗河半闭上眼睛,摆出一副任君打骂的姿态。
“我为何要打你,要骂你,是我自己配不上……”武照的诱人檀口再度被罗河封住了,这一吻并不深,但是这一吻却十分霸道,罗河用自己的行为和眼神都在告诉武照,她已经是他的女人,无所谓配得上,配不上。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罗河的私人财产。没有我的批准,你不得离开我一米的距离;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许哭,只能笑。我要你天天陪着我,让我宠你、爱你、保护你、怜惜你、心疼你、关怀你……”
罗河话没说完,他的嘴巴已经被武照逆袭了。武照轻轻地在罗河的唇上碰触了一下,那种柔软让罗河差点兽性大发。武照的双手捧着罗河的脸,双眼直直地盯着罗河:“我答应你,从现在开始我会一直陪着你,除非某一天你不要我了,否则就是死,我也赖着你。”
“哼哼,你不会死的,我不但要你长命百岁,还要你陪我到天荒地老。”说到这里,罗河突然低喝一声,“生门,开!”
罗河本以为借助生门的力量帮助武照恢复青春,但却是失败了。罗河发现,以他现在生门的力量,显然无法将武照流失的生命力补回来。
“没有用的,虽然你的法术很厉害,但是我流失的是生命力,除非长生不老术否则我永远也无法回复原来的样子。”
“长生不老术?”罗河的心头突然闪过一个念头,那生门的力量却是可以生活人、肉白骨,也能令人拥有永恒的青春,但是以罗河现在的境界也仅仅只能是疗伤治愈而已,罗河知道,随着自己境界的增进,逆天八门的力量也会随之更改,越来越强,单以开门来说,一旦罗河进入“景门”的境界,在开启“开门”的情况下,他甚至能够单以力量碎裂空间,从而产生极为恐怖的破坏力。哪像现在,开启“开门”之后罗河只是简单地增幅力量而已。
罗河细想了一下,若是想要让武照拥有永恒的青春,最起码也要等罗河进入“景门”的境界,等同于拥有“地仙”的境界。罗河现在也不过才刚刚进入“开门”的境界,以他的修炼速度,若是没有奇遇,要进入“景门”境界最起码要过十几年的光阴。
不过,罗河很快就将这些念头甩之脑后,罗河一直相信一句话——“事在人为,人定胜天。”
想当初,他不也是经历了无数次失败么,到最后还是让他穿越成功了。
罗河双眼直直地盯着武照,逐字逐句地说:“照儿,我一定会让你恢复到原来的容貌,不论过程有多么艰辛。但是,在此之前你一定要告诉我,是谁伤害了你,我这就去灭了那混蛋全家!”
武照却是微微摇头,道:“其实我本来就是这样的,只不过平时都是用师傅所教授的仙法暂时拥有二十岁的青春而已。”
“好,既然这样,那你就等着吧,你男人我一定会让你拥有永恒的青春。”
“不,我不要那样,我只要求永远在你身边,哪怕只是一年。”
罗河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他只是搂着武照的娇躯,内心暗暗发誓。
当罗河与武照携手进入军营的时候,罗河程处亮居然还没走。当下,罗河不由开口问道:“处亮兄,你怎么还没走,莫非是在等我?”
“当然啦,嘿嘿,罗老弟啊,你不知道吧,从今天开始,你我是同一条战线上的兄弟了,我可是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把你规划到我的步兵团中。”大唐军制,一个团有十个联队,相当于有两万五千,程处亮拍了拍罗河的肩膀道,“走吧,现在带你去军部报道。”
“对了,我这些队员还是跟着我吧?”
“当然了,这五十人谁敢跟你抢啊,就是抢恐怕也抢不过来啊。”就连程处亮看到罗河这些队员都面露艳羡之色,要知道罗河整个连队都是武者,若是真刀真枪干起来,恐怕一个联队都抵不过他们五十人。
“那好,兄弟们,走!”
当程处亮带着罗河一干人来到一个全新的营帐时,立即迎来了士兵们的热烈欢迎。之前那一场虽然只是双方试探性的冲锋战,却是将罗河和他的第七连队在军中赢得了很高的声誉,此时士兵们看到的不再是罗河的家世,而是罗河自身的实力。虽说罗河的指挥能力还未表现出来,但是他的勇猛已赢得了大多数士兵的高度认同。
“哎,那个是女人么?怎么军中可以带家眷?”
正当程处亮准备向大家郑重介绍罗河的时候,人群里响起了几个不和谐的声音,这些声音当即将人们的注意力转移到了罗河身边武照的身上。大唐军律是不允许私带女眷的,这一点武照和罗河都知道,原本武照的意思是想变回赵武的样子,但是却被罗河拒绝了。罗河的要求很简单,武照以亲兵的身份跟随在罗河身边,如果有人说风言风语,那么迎接他的将会是罗河的拳头。
为此,程处亮也提醒过罗河,却被罗河当面拒绝,罗河的原话是这样的:“曾听我娘提及,令堂当年也是巾帼英雄,谁说女子不如男了?”
程处亮的母亲崔氏当年也是一员女将,她跟孟氏情同姐妹,二人在嫁人生子之后也双双退役了,一心在家相夫教子。罗河这样一说,程处亮也不好多说什么,而且武照的修为跟普通人相比也确实高出一些,毕竟她现在也是“合武境”的武者。
“刚才是谁说话,出来。”罗河的脸上带着一丝邪邪的笑容,他朝身前两千多人扫了一眼,被他眼神扫到的人顿觉一股寒意遍布全身,不由全都打了一个寒颤。
“是我。”这时候一个身型高大的黑胡子从人群里走了出来,此人面如黑炭,眼如铜铃,满脸络腮胡子,看上去甚是魁梧彪悍。
“不错,是个汉子。”罗河点点头,“把你心中的疑惑说出来。”
“属下只是想问清楚,为何大人要带着女眷来军营,军法如山,难道这一点大人不知道吗?”黑胡子大汉显然没有被罗河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势所吓到,反而前进了一步,目光灼灼地盯着罗河。
“你叫什么名字。”
“黑齿常之。”
“这个姓氏倒是奇特,你不是唐人?”
“属下的祖父乃是百济人,百济被大汉灭亡后,祖父便举家迁入大唐。”
“嗯,我很欣赏你的直率,同时借此向全联队的弟兄们说明一点。”罗河朝身后的武照看了一眼,笑着说,“这位是我的妻子,同时她也是我的战友,我们一同在战场杀敌,一同捍卫大唐的领土,一同守护我们的家园。请问一下大家,何时触犯军法了?”
罗河如此在大庭广众之下宣布自己是他的妻子,使得武照当下惊得说不话来。不,不应该说是惊,而是喜,惊中带喜。试问哪个男人能有如此大的勇气,敢在这么多人面前承认自己这样一个老妻。滚烫的泪水,再度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黑齿常之也对罗河的坦诚十分惊讶,他原来还以为罗河身后的武照是侍女之类的,却没想到是罗河的妻子,可是从名面上看,这个女人的年纪都能做罗河的母亲了。不过,黑齿常之是一个十分有原则的人,他认定的事情必须要用事实来打破,否则他绝不退缩。
“但是大人,光凭你一句话我们无法相信尊夫人的实力。”
“放肆,这里哪能轮到你来说话!”程处亮也被黑齿常之惹怒了,当下便准备出手教训他,却是被罗河阻拦了下来。
罗河笑了笑,说:“如果这句话是敌人说的,你现在已经被我分尸了。我罗河妻子的实力我自己清楚就行了,至于其他人,你们只要知道我罗河的实力便可。”
说到这里,罗河转身朝不远处一个插在地上的瞭望台走去。这个瞭望台十分简易,它是由一根直径大概一米左右的树杆插在地上而成,全高约莫十七八米,在树杆十四五米处设置了一个简易的台子以作瞭望。在所有人茫然疑惑的目光中,罗河对着瞭望台伸出了右手。罗河的脸上依旧带着微笑,不过这个时候有眼尖的人发现罗河的右手微微泛其了金色的光芒,随后人们瞠目结舌地看到罗河竟然看似十分轻松地将整个瞭望台都举了起来,而且——“嘭!”
罗河竟将十七八米的瞭望台当成了武器,直接砸在空旷的空地上,震得全体士兵痛苦地捂住了耳朵,惊起漫天灰尘。
“谁想上来跟我练练手吗?”罗河用挑衅的目光看向黑齿常之。
“属下愿意。”出乎罗河意料的是,那黑齿常之竟然接受了罗河的挑衅。
“好!”罗河大喝一声,再度将整个瞭望台插入地下,心细的人们发现,瞭望台似乎入土更深,比原来矮了一些。罗河与黑齿常之对面而立,罗河的脸上依旧带着笑容,只是那笑容虽然看上去十分阳光,但是总能给人们产生一种不寒而栗的错觉;黑齿常之依旧沉着脸,他对罗河抱了抱拳,喝道:“大人,得罪了!”
黑齿常之明知自己不是罗河的对手,但是这家伙还是选择了与罗河正面对抗。只见他挥起拳头猛地向罗河砸来,其速虽然不快,但是胜在稳重,而且进中有退,攻中带守。为了立威,罗河显然不想多做无谓的动作,众人只觉眼前一花,罗河就消失了,当他们看到罗河身形的时候,黑齿常之就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三十多米开外的沙地上。
“罗兄弟,你下手是不是太重了点,黑齿常之在你的联队里可是最能干的连队长。”程处亮见了不由眼角猛跳,罗河这家伙的蛮力实在太恐怖了。对于罗河的实力程处亮是深有体会的,同时程处亮也明显感觉到,罗河的力量较之以前更为精进了。
“我知道,不过像他这种犟牛,不先把他降服了,日后他们可不能完全执行我的命令。这样的人,就算再能干,我也不要。”罗河负手朝已经挣扎着站起来的黑齿常之勾了勾手,脸上再度露出了笑容,一种让身边士兵见了纷纷起鸡皮疙瘩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