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队继续前行,行沙凭借着自己丰富的经验,在绵延的沙海中寻到一条商道,商队马车行驶商道上可以避开沙暴,避免陷入流沙之中。
头顶烈日无情的炙烤着商队里的每一个人,大家的心情都不好,十分烦躁,当然了,还有一点令大家很不舒服,那就是新加入队伍的那个小鬼。
哀星把幽夜安放在马车上的一口箱子里,且不说她不用忍受跋涉之苦,箱子上开着的许多孔洞,哀星还不时的拿着东西朝里面扇风,大家心中想法出奇的一致——这个鬼魅绝对是他们见过的在人族当中受到待遇最好的一个!
这个鬼一定是上辈子行了大善了!
幽夜很快就清醒了,睁眼的一刹那,她后悔了,可是当她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黑暗的地方,便立刻平静了下来,娇小的身躯缩成一团,纯黑的眼睛小心翼翼的打量四周,她还记得自己被一个人族男孩子发现了,她从那个人的身上没有感觉到危险,可是或许是已经习惯了战战兢兢的生活,她还是很害怕,身子不住的颤抖。
突然,从她面前的孔洞中出现一只眼睛,明亮而纯净,她是一个魅,能够通过眼睛看到人的内心。
“你醒啦!感觉还好吗?”哀星趴在箱子上,倒垂着脑袋从孔洞看着幽夜。
此时的幽夜在哀星眼中就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小猫,惹得哀星心生关怀之意。
幽夜不说话,只是拿眼睛盯着哀星,她感觉眼前的一切都不真实,那种干净的目光和纯洁的灵魂是她从来没有见过。
“我叫哀星,你叫什么名字?你怎么会出现在沙漠里?是和家人走丢了吗?还是别的?”哀星问道。
过了半天,哀星才听到箱子里的女孩发出一点声音,颤抖如跳动的琴弦。
“幽……夜……”
幽夜的声音很小,本来她是不打算和任何人有交流的,可是看着哀星那双清澈的眼睛,她无法拒绝。
“幽夜呀。嗯……是个好名字……”尽管哀星也不知道这个名字好在哪里,可是老哥曾经告诉过他,与人为善,首先便是要尊重他人,尊重他人从名字开始。
“对了,你不用害怕,我和他们不一样,我会帮助你的。”哀星说着看了看四周的游侠,他声音不小,大家都听到了,所以他没有看到一张好脸色。
“偷偷地告诉你吧。”哀星凑近孔洞,小声说:“我有一个姐姐就是一个魅,她人可好了,所以我也会对你好的。”
幽夜不相信,如果哀星也是个魅,她不会认不出来。
“真的!”哀星伸进胸口,摸出一个东西,拿给幽夜看。“你看,这个玉佩就是菱姐送给我的。”
黑色的玉佩上刻着一个模糊的人脸,使得玉佩看起来更加古老。
幽夜看到玉佩的一刹那双眼便瞪大了,紧接着便动了,好似一只敏捷的猫咪,苍白的手掌一下子就伸到孔洞前,眼看就要抓住玉佩,可是她先抓住了阳光,手掌快速变黑,感觉到疼痛,幽夜被迫缩回手掌,不过她的眼睛还是死死盯着哀星手里的玉佩。
幽夜的举动自然是惊动了哀星,他被吓了一跳,很快便平复心跳,然后小声对幽夜说:“你喜欢这个玉佩吧!这是菱姐送给我的,不能随便送人,不过可以借给你玩一下。”
哀星犹豫片刻,最终决定把玉佩借给幽夜,他认为这样可是尽快让幽夜好起来。
幽夜拿到玉佩后便把玉佩抱在怀里,依然缩成一团。哀星还想和他说话,这时赤阳来到了他的身边。
“星哥,那个鬼怎么样了?”赤阳和哀星一样趴在箱子上。
“已经醒了。”哀星指给赤阳看,“她叫幽夜,你和她打个招呼吧。”
“嗨——”赤阳小声道。“你……好。”
幽夜不理他,赤阳看着幽夜缩成一团,他问哀星,“星哥,她这样缩在箱子里,会不会很不舒服?”
“是呀!”哀星忽然想到这一点,谁会喜欢自己被关在箱子里呢?
这时商队停下休息,哀星便想让幽夜出来活动活动,吃点东西。
“幽夜,你要不要吃点东西?”
幽夜不回应,不过她的肚子却咕咕叫了。她从昨天傍晚就没有吃东西了,而且平时押送他们的军士为了防止他们逃跑,也从不让他们吃饱饭。
“幽夜,你出来吃点东西吧?”哀星说着起身,赤阳也赶紧跳下箱子,看着哀星把箱子打开。
幽夜缩在箱子里不愿意动,哀星劝了好久她才答应出来吃东西。
幽夜一出现在众人眼中,立刻引起了大家的关注。游侠们一齐把锋利的目光投射到她的身上,至于普通的商队人员则有意避开她。
行沙已经开始有意不去和哀星交流了,李老也是,他还提醒赤阳不要和哀星走的太近。
哀星挡在幽夜和游侠之间,他现在终于明白了,外面的游侠都和他在菱姐家遇见的那三个一样,不喜欢魅族。你们和魅族有仇,我又没有,哀星如此想。
幽夜战战兢兢的蹲坐在马车车轮前,不敢站起来,因为她一站起来就会把双脚暴露在阳光下。
哀星也发现了这一点,他知道魅族不能被阳光照射,见到幽夜的斗篷已经无法替她遮挡烈日,便拿出自己的包袱,从里面翻出自己的斗篷,这是他老哥原来的斗篷,哀星离开舞溪镇前拜托墨菱给他修改了一番,现在他披着正好合身。
哀星把幽夜的破旧斗篷丢掉,幽夜斗篷下穿着更加破烂的衣服,一双洁白的小手臂暴露在外面,下身露出小腿,双脚已经被哀星给包扎起来了。然后他给幽夜披上自己的斗篷,黑色的斗篷上绣着一对赤红色的新月,针脚细密透着剑意,一看就知这件斗篷不是寻常人家物品,而且斗篷的材料也十分考究,采用灵族特产的一种蚕丝织成,遇雨不湿,烈日难透。
行沙看着哀星认真的给幽夜披斗篷,心神久久不能安定,他自然是一眼就看出哀星拿出的斗篷不是凡品,那对新月之中隐隐透着一股凛冽的剑意,隐藏的很深,越是注目,越是能体会到剑意的强大,丝毫不弱于昨晚那个匪人散发的剑意。此外,他还从斗篷上感知到了一丝鬼魅的气息,种种迹象都表明哀星的身份不一般,至少不是现在看起来的那种呆呆的土包子模样。
“沙老,这个哀星的身份大有文章呀?”李老和行沙有相同的怀疑,他们不是一个人在外闯荡,他们还背负着一个大商行,上上下下几千口人,容不得半分马虎。
行沙把目光移到赤阳身上,低声道:“咱们走出大漠就和他分开,无论他是什么人,再也不会和我们有任何关系。”
“可是,我怕小阳……”李老欲言又止。
行沙和他有同样的担忧,赤阳和哀星走的太近了,现在几乎都成了哀星的半个小弟了。真是笑话,他们赤峰商队的大少爷,未来可能就是商队的大掌柜,怎么能对一个野小子马首是瞻?
“无碍,只是一两天而已,不会影响到小阳。”行沙愁眉苦脸,显然没有多少底气。
赤阳这边呢。经过他半天的观察,发现鬼魅也没有传说中的那样阴险可怕,反而有点儿可怜。哀星为幽夜做一切的时候他都在一旁看着,幽夜苍白的面容,枯瘦的手掌,还有手腕处那两道伤口,已经磨出血肉的脚掌,都冲击着他幼小的心灵。
在所有人的意识中,总是会不由自主的认为弱者便是值得关爱,是站在正义的一方。这样一个处于世界最底层的种群,到底是什么样的?当赤阳想要更加深入了解魅族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知道的太少了,而且全部都是听别人说的。可是,他又不认为沙爷爷会骗自己。
“星哥,你为什么要对一个鬼这么好?”赤阳实在是难以理解哀星的行为。
“你为什么要对魅族不好?”哀星反问赤阳。
“因为……因为沙爷爷说鬼魅很邪恶,会给人族带来灾祸,所以我们要除掉所有的鬼!”
哀星有些不理解,“你沙爷爷说他们邪恶?你见过他们做恶事吗?还有,你为什么要听别人的,别人说的一定是正确的吗?老哥告诉我说,我们不能总是听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可是他们都是我的长辈呀!难道不应该听长辈的话吗?”
行沙一直在留意赤阳和哀星的对话,他觉的哀星就是一个没有教养的野小子,哪能跟他的小阳比,再说了,自己会害他吗?笑话!哪有长辈会去害自己的孩子,不过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脸色霎时惨白,很快就掩盖过去了。
“可是他们都已经老了,老哥常说这个世界是属于年轻人的,年轻人要把世界从老人家们手里夺回来,你要是总是听他们的,他们会把这个世界交给你吗?”哀星对于他老哥的话理解上有一点错误,悼月说的年轻人是指他自己,而哀星吗?在他看来还只是一个孩子,六洲十二海这个舞台对于他来说还太早了。
行沙听到这儿,差儿点儿喷出一口老血,这小子的老哥绝对是一个危险分子。不行,必须断绝小阳和他的来往,太危险了。
“不好吧!”赤阳有点心虚,因为他在听到要从老人手里夺回这个世界的时候,他心动了,尽管现在他还不太理解这意味着什么,可是流淌在他身体里的属于男人的热血在那一刻被点燃了。现在还只是一簇小火苗,可是终究会燃起熊熊烈火,在六洲烧出自己的一片天地。
“好了,来吃点儿东西吧!”哀星拿出自己的干粮给幽夜,看看赤阳也一幅想吃的样子,他也给赤阳一块熟肉。这些东西都是墨菱亲自给哀星做的,所以味道没得说。
幽夜看到食物,立刻像只饿猫一样,疯狂的开始吃东西,可是真正吃到肚子里的又没有多少,最后喝了一些赤阳送来的果浆,然后心满意足的摸着圆鼓鼓的肚子,倚在车轮上,自从她离开家,被人抓到外面,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吃的痛快过,现在吃饱喝足了,她天真的性子又有所表现。在幽夜身边,哀星和赤阳并排躺着,同样是摸着肚子一脸惬意。
行沙很忧心,他觉的小阳已经被哀星带坏了,成了一个野小子,自己七八年的悉心教导都付之东流了。
“好了,咱们该启程了,不快点儿天黑之前就走不出大漠了。”行沙一声令下,所有人都行动起来。
哀星没有再把幽夜关进箱子,而是把她抱上马车,和自己坐在一起。
幽夜对于哀星所做并不排斥,现在她已经完全信任哀星了。
赤阳也想跟哀星坐在一起,却被行沙给拉到了另一辆马车上。
“小阳,不要跟忘记沙爷爷对你的教导,我们跟魅族永远是对立的。”
“奥……”赤阳无力的垂着脑袋,不跟哀星在一起,他忽然觉的很没意思。沙爷爷只会教导他谦虚,守规矩,不要好高骛远,不要老是想着没着落的东西。本来这些他都习惯了,他也认为小孩子就该这样,不过见到哀星之后他发现,似乎只有自己是被这么教导的,看看人家哀星的老哥,总是鼓励哀星去努力修行,追求武道至尊,鼓励哀星去游历世界,他多么希望自己也有这样一个老哥。
“小阳啊!沙爷爷永远都是为了你好,所以呢……”
行沙面色尴尬,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我知道,商队里面的长辈们都很关心我。”赤阳道:“我会听话的。”
“……”
行沙也不好再说什么。他回头看看马车上的哀星,见他正和幽夜偷偷地交流,他心里也有股说不出的感觉,这个哀星无疑天赋很高,也有侠义心肠,可是他却把这份心思花到了一个鬼身上,他算是入了崎途,只怕日后要惹来大麻烦。
哀星跟幽夜交流的东西并不多,因为幽夜话很少,除了告诉哀星她叫幽夜,别的什么都不说,哀星问她家在哪里,幽夜摇头,她是真的不知道。小小年纪便被人抓来,她能记住的只有自己住在一个不见天日的地洞里,家里有几个亲人。这些早有人提醒过她,不能告诉任何人。不然会给家人带去灾难。
“你什么都不知道呀!”哀星有些失望,“那么要怎么把你送回家呢?”哀星打算送幽夜回家,这是他能想到的安置幽夜的最好办法。
“你知道自己是被谁带到这里的吗?找到他们也许就能送你回家了。”
幽夜身子又在发抖了,她拼命的摇头,不愿意去回想那悲惨的过去。
“好了,好了,别担心,我再想想办法。”哀星托着下巴开始思考,过了一会儿……他睡着了!
幽夜从斗篷下看着哀星,一只小手紧紧抓着玉佩,另一只手抓着哀星的衣角。就这么一直盯着。
阳光逐渐变得不那么热烈,地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大家注意,前面就要到达‘侠路’了,请大家全部下车。”
哀星被这一嗓子给吵醒了,他认得这个声音,是李老在对大家喊话。
哀星迷迷糊糊的,看到大家都如临大敌,神色肃穆,全部下马下车,准备步行。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朝前看去,只有漫天飞舞的黄沙,似乎没有敌人呀!
与身边的幽夜对视一眼,幽夜也是一脸困惑的表情。
“我睡多久了?”哀星发现此时已经是下午了,西边红日挂在半空,好像随时都会被地上吹起的黄沙给掩盖住。
赤阳看见哀星醒来,走过来提醒道:“星哥,赶快下车吧,前面就到‘侠路’了。”
“什么路?是要走出沙漠了吗?”
赤阳再次大声提醒,“‘侠路’!是游侠们最向往的一条路,是游侠们心目中的圣地。”赤阳激动的声音几乎都要颤抖了,虽然他现在还不是游侠,可是,成为一个大游侠是他一直以来的梦想。
哀星还是听不懂赤阳在说什么,什么叫“侠路”?为什么是游侠心目中的圣地?他可是要成为最厉害的游侠的,怎么能不知道游侠心目中的圣地是什么!
赤阳无奈的轻扶额头,然后给哀星解释,“星哥,‘侠路’可是咱们炎洲最出名的一个地方,是六洲十二海的所有游侠都会来的地方,这里可是耸立着数以百计的巨大石像呢!这些石像每一个都有几十丈高,年龄最小的也是一千年前立起来的,大部分石像雕刻于两千年前,据说还有更早的。”
“喔喔!我知道!我知道这里。”哀星终于想起老哥曾经跟他说过的一个地方。哀星没想到今天就能见到那些雕塑了,那些人可都是真正的高手呀!
也不知道以前的高手都长什么样?
哀星陷入臆想,商队的其他人都已经下车了,整个车队就剩下幽夜一人还坐在箱子上。
行沙自然是注意到她了,他来到哀星跟前。
哀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让幽夜下车!”行沙的语气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
“可是他的脚还不能走路啊!”哀星为幽夜辩解。
“如果不想她现在就被大家杀死,就让她下车。”行沙厉声说道:“所有人通过‘侠路’都要步行,这是对已故豪侠的尊敬,同时也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
哀星无奈,在行沙的注视下把幽夜抱下来,然后他又做了一个让行沙恼火的决定,哀星背起幽夜,跟着大家一起步行。
这个小子没救了!这是在场大人的一致心声。
逼近黄沙区,前途更加昏暗,不过哀星从漫天黄沙中隐约看到一些黑影,他猜想,那些应该就是游侠的石像了。
“星哥,你看到了吧,那里就是石像所在地了,‘侠路’就从数以百计的石像中穿过。”赤阳和哀星走的近,一边走,一边为哀星解释。
“据说这里有一个奇怪的力场,所有来到这里的游侠都能感觉到曾经在这里战斗过的那些豪侠的意志。而且要是有人骑在马上,可能就会被这股力量给压倒,然后掉下马。”赤阳知道的这些信息都是从《游侠手册》上看来的,哀星刚刚得到《手册》所以有些东西还没有看到。
“可是为什么会有这个力场?那些大游侠又为什么会死在这里?”哀星好奇的问。
赤阳解释道:“据说是因为这些豪侠在这里围杀一个大魔头,被杀死的豪侠有很多,后来就有人为他们树立了石像。”
赤阳知道的并不多,只是从书上看到一星半点。
李老在一旁解释说:“被众豪侠围杀的魔头叫启辰,你们应该听过他的名字吧?”
“嗯,嗯。”赤阳和哀星一齐点头。
“老哥跟我说过,那个人曾经是六洲第一高手,而且每隔一千年六洲都会出现一个这样的高手,我这次出来游历就是奔着他来的,‘启辰’即将现身六洲,我要打败他!”哀星无形之中给人一种感觉——他是认真的。
李老望着哀星,一脸不可思议。这个小子居然还知道这种事?他以为大家早就忘记了呢!就连六洲各个国家联盟都似乎在有意忽略这样一个事实。
“可是这里为什么会有一个奇怪的力场?能让游侠都不得不低头!”赤阳问道。
李老说:“要解释这一点,就要先解释我们修行之人修行的是什么,我们修行者便是修炼自身,打通筋脉和身体上的穴位,前者是为了让我们更好的去感悟天地之力,也就是一种天地能量,后者是为了让我们可以去把这股力量容纳在自身,到了战斗的时候再去调动它们。一般意义上说,天地之间这股力量有很多种形态,金,木,水,火,土五形只是最常见的五种,我们的意识,我们的灵魂,其实都属于这种力量的一部分。而那些修行到一定程度的豪侠,便可以把自己的意志保留在天地间,和天地之力融为一体而又保留自身意志。”
“我们将要踏上的‘侠路’曾经是一个战场,这里战死过许多的绝世强者,他们都是意志力极强的人,死后意志没有立刻消散,而是融入这一片天地,一直到今天,这股意志都还在,我们同样是修行者,对天地之力感悟能力越强,受到的压迫也越强。对于一个游侠来说,他得到的高处也就越大。”
“所以,小阳,等一下千万不要试着去感知天地之力,这样就不会太难受。”
“嗯,我知道。”赤阳点点头。
“可是那些人都死去那么久了,怎么还有那么强的意志?”哀星想不通,他老哥和他说过,再强大的人,他的意志也很难维持那么久。
李老解释道:“因为那些豪侠可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去战斗的,所以他们的意志和决心才能一直存在。”
“这么说的话,那个比他们强大许多的启辰不也会留下强大的意志吗?”哀星问,“他们交互在一起,难道一直在进行斗争!”
“可能耶!”赤阳插嘴道:“这么说来咱们不是还要承受那个魔头的意志!”
“喂!小子,别说话了,我们到了。”行沙打断了哀星和赤阳的交流。
再继续向前走,炎热的沙漠忽然蒙上一股凄凉之意,直侵骨髓,四处望去,平沙无垠,了无生机。偶尔有急风卷过,飞沙走砾,风悲日熏。风沙过后,露出几片断篷枯草,好似已经在灼热的风沙下苟延残喘的上千年。此地距离大漠边缘不过五十里,据说千年以前此地还有灌木草丛,若是再往前推千儿八百年,这里还是森林呢!
古战场,曾经无数绝世强者的埋骨之地。想到这些,行沙百感交集,目视那几株枯草,搜寻黄沙下的断木残根。
商队再向前走,穿过一段漫天飞舞的黄沙,然后来到了一片萧瑟之地。
首先映入哀星眼中的是两尊三十多丈高的石像,因为石像是用一种叫黑耀石的石头雕刻而成,所以石像通体是纯黑色的,这种石头十分耐腐蚀,一千年过去了,依然面目清晰,面前这两尊石像,一男一女,皆披着战甲,黄沙吹过,在战甲的缝隙中留下痕迹,看上去使得战甲更加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