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与安意同时看到了一个中年妇女,她已经虚脱了,毫无力气眼看着就要沉没了,白素抓住了她。
安意还有寻找,顺着尹然,看到她游到一个小姑娘的身边。小姑娘死死的抓信渔船,尹然叫她放手,她誓死不肯,安意也游过去,“快放手,不然你会跟这船一起被沉没的。她还是摇摇头。尹然与安意对望,点头,一人一边把小姑娘的手掰开,小姑娘的力气很大,要挣开尹然,尹然被海浪冲击,就要被海浪冲走了,尹然失去平衡慢慢地往下沉,尹然就要被海水吞没了,冷冰及时发现,抓住了她。小姑娘看到后吓傻了。安意趁机抓住她,她也乖乖地任由安意拖向岸边。
大家都平安地回到岸边。这时,电闪雷鸣,狂风大作,大家都上了车,那名男子回到温暖的环境,瞬间醒悟,被死神松手的人,开口大骂:“都是你们两个,你们这两个扫把星,要不是你们,我们家怎么会变成这样?现在一切都没有了,你们高兴了,顺了你们的意了?”他突然抓住中年妇女的头发拉扯:“都是你,你怎么不去死,死了倒干净了。”
中年妇女也不反抗,不哀叫,任凭他打,骂。冷冰一手抓住他的手:“够了,有什么事,呆会儿下车再说。”冷冰的力道很重,让他不得不松开了手。
小姑娘只能缩在位置上,默声地哭。白素把她抱在怀中。中年妇女则在男子松手后,倒在座位上,两眼无神,她的生命中,好像只剩下灰尽了,没有希望,没有寄托。仿若行尸走肉的人。尹然从她那充满沧桑,白发丛生,长着厚厚老茧的双手中,得到了边些信息,她可能是个吃苦耐劳,任劳任怨的女人,不知她遭遇过什么,不知她的灵魂会变得没了追求。如果说能让她燃起对生活热情的话,尹然愿意与同伴们试试,帮助这个需要欢乐的家庭。狂风暴雨为何她们要出海?那个男人刚才骂的话,可以听得出来,或许这个女人引起了一切的祸端?为什么世俗的一切争端,都要怪罪到女人身上,“红颜祸水”。难道女人就要承受与忍耐?从来都是女人的错?这不公平。要不是男人争强好胜,要不是男人太大男子主义,要不是男人总是不肯承认自己所犯的错误,要不是男人总喜欢推卸责任……女人何苦“薄命”?当男人把女人归类到祸水的时候,留给女人的难道就只有打,骂?为什么女人就该忍受这些?没有抵抗还要努力的以弥补男人的姿态生活?生命给予女人的难道只有这些?女人不是弱者,男人所做的恶劣行为不能让女人来受。女人几千年来的思想禁锢,女人应该解放自己为卑是尊的观念。这个女人一定是受世俗的影响太深了,才会如此。
回到军区大苑,大家都有漱洗了之后,吃过中饭。冷奶奶收拾了两间客房让她们一家人休息。冷冰与同伴们决定让劳累的人们先休息。
“啊~~”突然,传来了小姑娘的尖叫。
那个男人像只野兽似的,冲到母女两的房间,对中年妇女拳脚相向。小姑娘则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冷冰率先冲进去。“住手。”男人还在继续。冷冰生气了。她最痛恨拿女人出气的男人了。一拳打在男人的肚子上,力道很重。男人痛得捂住肚子“哇哇叫。”
“不要打他,不要打他。”妇人的泪水从眼角顺流而下,像决堤的洪水般。不停歇。
大家都静静地看着。女人抱住男人的头痛哭。
“爷爷奶奶,你们先去休息吧,我们来解决。”冷冰说。
“好吧。”冷爷爷说。把冷奶奶拖走了,他怕再看下去,冷奶奶会吓哭,从来都是温顺的冷奶奶看到电视剧里,演这种场面的时候都会气愤得抓狂。有时候,还会逮住机会教训冷爷爷一翻。冷爷爷为了自己的耳朵能清静,他可不想去做冷奶奶的工作,因为有可能会引起他刚才下肚的中饭会消化不良。
安意则把小姑娘带走了。“别怕,别怕。”小姑娘乖巧得如同猫一般。她还太小,这些事情会让她的心理蒙上阴影,对她的成长不利,属于她这个年龄的应该是快乐,幸福的笑容,不是忧郁的眼眸,哭肿了的双眼。在房间里,安意问:“小妹妹,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杨小图。”
“你几岁了?”
“十五。”
“那你能告诉姐姐你们今天为什么会出海吗?”安意小心翼翼的问。
“今天是哥哥的忌日。每年的今天,我们都会全这家人一起出海去陪哥哥。”
“每年?从什么时候开始?”
“五年前。”
“那你爸爸为什么会打你妈妈?经常打你妈妈吗?”
“也不是经常,就是哥哥的生日,哥哥的忌日,爸爸喝醉的时候,村子里有人生了男孩儿的时候,爸爸就都会狠狠的打妈妈。”
“那你妈妈为什么不反抗呢?任由你爸爸打她?”
“是的。”
“那你爸爸打你吗?”
“不打我。小时候哥哥还在世的时候,我们家可快乐了,爸爸从来不会打骂妈妈,还会给我们买糖吃。”
“那你哥哥是怎么死的?”
“五年前的今天,那天的天气跟今天一模一样,爸爸跟妈妈为了能给我们存学费,就算是台风天也照例出海捕鱼,爸爸说,这样的鱼才能卖上价。哥哥也说过,一定要存够学费让我上大学。爸爸妈妈最听哥哥的话了,所以他们都很拼命的在赚钱。谁知那天,海风太大,把妈妈吹到了海里,哥哥奋不顾身跳到海里救妈妈,他却再也没有从海里回来……”
“好了,好了,别哭了,别哭了。”安意柔声地说。
命运还真是会捉弄人。
另一边,冷冰把男人带到另一间客房。白素拿来药箱,帮女人擦药。白素没有看到很多旧伤痕,只看到刚才被打以及在海水里时被利器刮伤的一条一尺长的血口。
“你怎么不跟我们说你被刮伤了呢?”女人没有说话。“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可能会很痛,你忍着点。”白素给她擦药,女人也不喊疼,只是眉头动了一下。这一触动,让尹然和白素感觉到,她还是活着的,有呼吸的一个人。白素拿出她最新制作去角质膏,帮女人去除手上及脚上厚厚的老茧,完了之后,帮她擦上凡士林。白素受不了别人长茧的皮肤,她看到这个的话会忍不住的想去帮她把老茧去除。同时她也想试试她最新研制的新产品的功效。
“好了。”白素说。仔细看这个女人,她的五官很立体,当姑娘时肯定是个大美人。
“大姐,你能跟我们说说你的事吗?”尹然问。
“说出来又能怎么样?”
“我们会帮你的?”尹然说。
“帮我?”女人有些动情地说。
尹然和白素看到女人的眼神闪动了一下。
“你们帮不了我们的。”女人很累的表情。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们帮不了你?”尹然应道。“我们都把你们从死神的手中救回来了,还有什么能难倒我们的?”
女人把事情全部告诉给尹然与白素。
“都是我没有抓住那条绳子,要不然小宏也不会为了救我而死。”女人用双手捂住脸,哽咽起来,白素搂着她。一切都静止不动了。谁都没有说话。哭出来也好,哭出所有的痛,流掉所有的悲伤,流掉所有的不幸。
“如果小宏能回来,我宁愿用我的生命去换,我不要他就这样离开我。”女人情绪激动地说。
“他救你,是他宁愿用自己的生命去换你活着,好好的活着,他爱你,如同你爱他一样,他希望你们活着的人能快快乐乐的生活,而不是一家人如同行尸走肉般地活着。你能理解吗?你知道他最大的愿望是什么?你们帮他完成了吗?如果没有,那他死了能安心吗?”尹然说。
“小宏最大的希望是让小图上大学,那是他常挂在嘴边的话。”女人像是回忆起尘封已久的往事般的神情。
“可你们做到了吗?看看小图,她的模样。她是那么的不快乐,她不能面对你们这个家,不能面对疼她爱她的哥哥就这样走了,最伤心的也是她,她在这样的家庭里成长,她是没有自信,没有快乐的。你们知道吗?”尹然劝告。
“都是我不好。”
“是的,是你不好,所以你要坚强起来,你要努力地去完成小宏的愿望,对小图好一点,也对你自己好一点。那样你才能对得起死去的小宏。你笑着活下去,那小宏也会是笑着的。”尹然说。
“是的,我要坚强,我要勇敢的面对生活。过去我们太悲伤了,总是沉浸在小宏的死里。从现在开始,我要好好的笑着活下去。”女人的眼中燃烧起了对生活的火花。相信这是不灭的星星之火。
在另一间客房。“你只会拿女人出气,你还算是个男人吗?”冷冰很严肃的说,她遗传到了冷爷爷这点。
“我也不想这样的。”男人说。
“一个连自己的情绪都控制不了的男人,也太没有担当了?你不能再这样的对待她了。”
“要不是一想到小宏永远永远的呆在冰冷的海水中,我那心中永远的痛,让我忍不住对她施暴,我也很后悔,我这辈子对不起她。”
“什么这辈子,你还没有老到走不动吧?说什么这辈子,你没资格说这句话。你要从悲伤中走出来,活着的人就要好好的活着,这样才能对得起死去的人。”冷冰说。
“你不了解情况,我恨我自己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了,恨我自己当时为什么不第一时间跳下去救她,为什么我的孩子被浪卷走了,我却站着不敢动。当时如果死的人是我,这个家也不至于会变成这样。”男人的眼泪都掉下来了,痛哭不止。
“你不要这个样子,拿出你的担当来,你连一个男人的担当都没有吗?这个家还要靠你来扛,你这样活在逃避中,是不能解决问题的。你以为你很悲惨吗?你以为总是这样生活,会让死去的小宏感到欣慰吗?你不是说他活在冰冷的海水中吗?那你为什么不用快乐,不用幸福的生活来温暖他那颗冰冷的心,这样小宏在冰冷的海水中才是温暖的,那样他才能做个天堂里的快乐天使。”冷冰苦口婆心地说。
“你说得没错,我不能再故意视而不见了。我们要活出小宏对生活的乐观。”男人突然坐直了身子。“你带我去看看我老婆好吗?我要跟她道歉,小宏的死不是她的错。”
“好。”冷冰带他到另一间客房。
男人一进屋就跪在女人面前。“金凤。”女人吓到了,他想要扶起男人,可男人制止她。
冷冰,尹然,白素看到这一幕,想要把空间留给他们,让他们好好说说话。
“你们别走,我要请你们做见证。”男人恳求道。
冷冰,白素,尹然走动的脚步停下了。
“金凤,你听我说,这是我欠你的,五年来,我是个混蛋,我不是人,我没有好好的照顾你,也没有好好的照顾小图,我让你们伤心,让你们更痛苦。我现在对天发誓,对海神发誓,如果我再逃避生活,再打金凤,再酗酒,我就天打雷劈,被海神带走。”
“好了,我知道了。你快起来吧。”
“不,你也跪下来,我们一起谢谢我们的救命恩人。”两个人跪在了冷冰,尹然,白素的面前。白素,冷冰,尹然赶紧走到他们身边,想要扶他们起来。“你们听我说,我们这个家,能死灰复燃,完全都是因为你们,你们就让我们以这种方式来答谢你们吧。”男人真挚地说。给她们三个磕了三个响头,才愿意站起来。
尹然,冷冰,白素,安意四个人商量过后,拿了一个信封给杨大哥夫妇。“杨大哥,这个你拿着。”尹然把信交到杨大哥手中。
“这是什么?”杨大哥不解地说。
“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你们现在需要这个。”尹然说。
“这个我们不能收。”杨大嫂也说。
“你们需要这个来重新振作,不是吗?就当成是我们借给你们的。”尹然塞给杨大哥。
“那好吧。我写张借条给你们。”
“不用了,你只要记得就行了。”尹然说。
“不,得写。我们一辈子都会记在心里面的,你们是我们一家的恩人,这个恩情我们不会忘记的。”杨大哥还是坚持把借条给写下。吃过晚饭后,杨大哥带着妻子和女儿离开了。从那以后,每隔一段时间,杨大哥都会带着最新鲜,最好的鱼,来看冷爷爷和冷奶奶。他们一家人很努力的生活,攒钱还给尹然她们四个。小图也不负众望,考上了名牌大学,学习水产养殖。她说以后要创一翻事业给哥哥看。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冷爷爷安排的训练日程已经过半,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冷爷爷为她们安排了新的训练。尹然,白素,冷冰,安意也做好了迎接新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