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子什么时候飞回来的,也不给我打个电话?”电话那头传来张峰快乐的言语。
春燕颤抖着双手抑制住悲痛拿着话筒,可是泪水却无法控制地涌出来,滴落在手上,接着滚落到地上。
“燕子,你怎么不说话啊?你怎么了?”他似乎感觉到什么似的焦急地问。
她已经哽咽得无法说话,依旧沉默着。
“燕子,你怎么了?说话啊?”他焦急地在电话那头呼喊着。
她捂住话筒,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对他说:“我回来时下小雨了,受了点寒。难受得不愿意说话。”
“臭燕子,连我也不愿意理吗?你不出声,我会着急的,知道吗?”
“嗯。”轻轻应了一声,泪水又不自觉地落下来。
“吃药了吗?看医生了吗?”他焦急地询问。
“嗯。”
“你说话,我不许你只说一个字。”电话那头他的情绪有些急躁。
“嗯。”她又说了一个字。
“你今天很反常,知道吗?你到底怎么了?说话啊?”他更着急了。
“没事的,真的。”她心疼地说。
“可我分明感觉到你的不快了。”
“没有,真的。”她极力掩饰着。
“那就好!事情和姥姥说了吗?”
“没,没说,我忘了。”她不知怎么自己说出了这句话。
“想我了吗?燕子。”
“嗯。”
“抽空我会看你去的。”他柔柔地说。
“什么时候?”她突然提高了声音,警觉地问。她渴望见到他,而又害怕见到他。她怕自己在面对他的时候动摇自己离去的决心,所以只有在他到达之前离开这里才能结束他们的关系。
“你真的很反常!你怎么不愿意我去吗?”他依然疑虑冲冲。
“不是的。张峰,我很愿意你来的。只是我想知道你什么时候来。我可以好好准备一下以便迎接你的到来啊。”她强压着内心的悲伤俏皮地说。
“嗯。还是你有心。我打算明天早上到那。我好好陪你一天,后天一早回来。”
“好的,我知道了。路上小心。”她忍着要流出来的泪水说。
“乖,安心在家等我!”说完,他挂断了电话。
当电话发出“嘟嘟”的盲音后,她还拿着话筒痴痴地站着。“难道这一切真的要这样结束了吗?我不能接受。我真的不能接受!可是我不接受又怎么办呢?老天,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她突然扔掉话筒声嘶力竭地喊起来。
“为什么相爱的人就不能在一起?为什么要让我做这个背信弃义的负心人。我不想这样!我真的不想这样!可我又能怎样呢?我无路可走,为了姥姥,我只能这样。”她喊着,哭着。
“我要在张峰来之前,把这里重新打扫一遍,彻底地打扫一遍。”她抹掉眼泪,找到清扫工具开始一丝不苟地清理。这是个充满她和张峰的爱的地方,如今就要离开,她要好好打扫一下,这是她最后一次清扫它了。她对这个小屋是有感情的,她不舍得离开,也不想离开。可是如今不得不离去的时候,她能做的也就只有为它清理一下。
别了,小屋。别了,我的爱。虽然我不得不离开这里,但是我的心还是依恋在这里的。无论何时,无论经过多少岁月,这里都将是我魂牵梦绕的地方。我不会忘记的,我不会忘记在这里的点点滴滴,它们将储存在我的心灵的最深处好好珍存直到永久。
一边打扫,一边回忆。一边流泪,一边与小屋进行着低语。
不知道是自己打扫得细致还是速度缓慢,一直打扫到午夜时分才打扫完毕。她看着打扫一新的房间笑了,但随即泪水又不争气地淌下来。泪水和汗水搀杂着流淌在脸上,分不清哪是汗水哪是泪水。
“要走了,真的要走了!“她掩面哭泣着。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着,离别的时刻慢慢临近。她睁大眼睛使劲看着屋内的一切。她多想让时光倒流,回到从前的甜蜜。可是时间根本不能倒流,甚至眼前的一切将从他的生活中消失。她怎能接受得了?她怎么能坦然面对?
看看外面的天色已经发白,她露出了惨然地笑容。
张峰,你可曾想到当你到达这里的时候会人去楼空?你可曾想到你最爱的燕子会离你而去?张峰,我对不起你!今生我欠你的,来生一定偿还。当过奈何桥的时候,我们都不要喝孟婆汤,好不好?那样我们就不会把今生忘记。
天更亮了。
她拿出纸和笔,含泪写下离别的话语。
亲爱的峰: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这里。我是带着你对我的爱离开的。我不得不离开,你知道吗?我别无选择,我只有选择伤害你。姥姥年老体弱,含辛茹苦地抚养我长大,我只能让她满意。你能理解我的,是吗?无论我走到哪里,我都会深深地祝福你!我对你的祝福会伴随你一生一世。今生无缘在一起,那么来生我会牵你的手决不放弃。
峰,别伤心好吗?如果你觉得难受,就恨我吧!诅咒我吧!只要你不伤心,怎么骂我都可以。
把我忘了吧!找一个比我漂亮能干的女孩子!我会永远祝福你们的。
别了,峰,我走了,别再找我,请你别动摇我离开你的决心,为了姥姥我只能选择离开你,伤害你。
原谅我,好吗?如果没法原谅,你就忘记我吧!一点也不再想起!
我走了,峰。
永远深爱你的燕子
写完,她已经泣不成声,泪水打湿了信纸,模糊了字迹。
该离开,到离别的时刻了。她环视着四周,狠狠地擦掉泪水背起背包拉开房门离开了这里。
她刚走出单元门就看到张峰的车正超这个方向驶来,她赶紧闪身藏在了楼梯下。
她看到了他,他依然那么忧愁中带着俊美,成熟中带着坚韧。真想走出去和他像以前一样打逗一翻。可是她不能,她强忍着泪水看着他匆匆地上楼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