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还是想不起关于过去关于小仙的一切,但如今与小仙在一起,总会有心有灵犀的感觉,小仙能感应她之所想,她也能从小仙每次吐舌的节奏与音频中得出小仙要传送给她的信息。
她能第一时间掌握这里的状况,自会懂得怎样去解决这个危机。
.
大广王城
后宫静苑内,宇文王后正在拆看一封密件,脸色有些凝重,牡丹在一旁专心地煮着茶,主子没叫她她绝不去打扰,因为只有她懂得,这样的信件与谁有关。
看完信件,宇文王后小心地把信烧了,小心地看着纸灰里最后一点星火散尽,才轻轻一声叹息。
“牡丹,终究是鞭长莫及,有的人恐怕注定是要吃苦的。”
牡丹这才把泡好的花茶送到主子手上,立在一旁轻轻地帮她揉捏着太阳穴,为她松弛神经。这时候任何言语都不及默默倾听,主子说的是小主子。可金枝玉叶的小主子却因时势流落在外,一个手可翻云覆雨的女人,却奈何不了命运,连自己最亲的人都保护不了,这不是很讽刺么?
所以她只能默默地听,帮不了什么。
“不过,本宫还是相信她,她不是一般的人,她是……”
“主子,花茶凉了……”
见主子只要想到小主子就会爱令智昏,她赶紧的打断。在这后宫,到处都贴有耳朵,到处都装着眼睛,主子是一宫之主天下之母,牵一发而动全身,不可轻率啊!
“是啊!得趁热……你手艺又有长进了。”
“谢主子夸奖,侍候主子是牡丹的福份。”
“你呀!背地里就别拘谨了,过来陪我唠唠嗑。”
“是,姑娘……”
终究是自己带过来的家下女子,又是一起长大的同伴,在静苑,牡丹芍药便是她妹妹一般。而这二人,也视她为胞姐,赴汤蹈火,只要需要,都在所不惜。
“纳兰子渝倒是有能耐,半年之间屯兵数万,且都是个个精英……”
“听说他那五千精兵被大浪吞噬后还不死心,还在研究做什么航海大船。”
“嗯,有志者事竟成!本宫倒希望他能做出来,那可是史无前例的大事,是百姓之福。”
对纳兰子渝,宇文婉儿倒不讨厌,他是一个有见地有抱负之人,当初便是他不逃,宇文婉儿也会为他开脱的。
“姑娘,百姓都在传南荒海域有鬼……”
“你信吗?”
“姑娘也不信吧?听说纳兰子渝也不信,所以他才要继续研究做航海大船。”
“他是个能干大事的人,可惜生错了人家。”
“姑娘,如果南荒海域真的存在高手,他们的意图会是什么呢?”
未等宇文婉儿作答,珠帘已被人掀开,烈王竖着两道剑眉气鼓鼓的进来了。
“主仆二人在嘀咕些什么呢?”
主仆二人靠在一块儿唠嗑,牡丹唠着唠着小脸直接拢在宇文婉儿肩上了,像小时候在相国府一样,没有规矩,没有距离,宇文王后喜欢这样宠着身边儿的人。
便是烈王在外站了一刻钟,二人都毫无所觉,见二人没完没了的旁若无人的唠,烈王终是站不住了,这便大踏步进来无趣地坐在一旁,像受了委屈的孩童一样等待着安慰。
牡丹这才赶紧过来规规矩矩地给大王见礼,她倒是不慌,如今烈王常常都会来静苑,所以芍药才会听他的让他鸟悄儿进来,她跟王后的情义,烈王是知道的,自不会责罚她失了规矩。
烈王这次来却有些火气,但明显不是冲着侍婢没规矩来的,宇文婉儿也就不掩饰自己眉宇间的忧愁了,这个时候在大王面前掩饰,等于疏离。
她款款起身,过来挨着烈王坐下,执着他的手,两人自心有隔阂到如今惺惺相惜自然已是互通的。
“大王这次又被那位藩王气着了?”
“王后都知道了?”
“嗯,都知道了。”
“怎么看?”
宇文王后得知明城郡郡王姜维不听王城宣召的消息后,便已对明城郡作了大概的了解,明城郡半身就内忧外患,之所以敢不听王城宣召,还不是打退几个小贼便孟浪了。
“跳梁小丑不值得动气,倒是义王和纳兰子渝,大王不妨多慰问一二。”
“嗯,偶尔也应该想起他们了。”
“大王,臣妾倒是觉着,纳兰子渝那儿……听说他要造船,大王可派些人去,给他助助力。”
“王后聪慧,本王也正这么想来着。”
“义王那……可以下一道旨意……”
宇文婉儿附过身去,在烈王耳边朱唇轻启,远处只看得见她眼波流转,看不清是在说话还是在嬉戏。烈王似禁不住那般风景,便已拢起大袖,把整个玉人儿拢进了怀中。
侍婢们都在这个时候悄悄儿退了出去,所有人都知道这帝后二人近几年来都这样,恩爱有加,羡煞旁人。此刻,暖阁内只有暖暖的地龙,还有暖融融的喃喃絮语。
.
雅苑内,宁妃又在莫名的摔东西,烈王都几年没来了吧?早知如此,还不如从未得宠过。如今唯一能让她觉得安慰的,便是宇文家那个妖精还没传出好消息。她也就常常以此安慰自己,大王怕是被她要胁的吧?一切都只是逢场作戏罢了。但当侍婢来报,烈王在静苑中如此这般的被宇文婉儿套笼,她终是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地发疯。
这样下去,一旦宇文婉儿再次怀上龙种旦下王儿,这天下就真的是她宇文家的了。只是,便是恨得牙痒痒又如何,自己终究奈何不了。
如今倒好,自宇文通被女儿摆了一道后,倒像是急流勇退般的不闻政事,所有相国事仪,均由烈王及众朝臣商议裁决。
当所有人都以为宇文家已是强弩之末时,却偏偏是宇文婉儿撑起了宇文家的辉煌。
想弄权想疯的朝臣们当然也趁此时机想挤掉宇文通,谁知烈王却是个重情的,如今已死死套住他的宇文婉儿,胜过儿郎们的千军万马,宇文通是她父亲,便是不重用,也绝不会伤害。
光这一点,就足够让宁妃头痛的。她能怎么办,孤身一人在宫中,自身难保,又有何能耐去扳倒已然树大根深的宇文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