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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圣诞之梦

大家好,我叫秦小汉,是天河小学五(5)班的学生。大家都亲切地称呼我为“至尊宝”。说起我的名字,同一个明星可大有关系。

听我老爸说,他和妈妈谈恋爱的那会儿,妈妈特别喜欢看琼瑶写的言情剧,刚好就喜欢上了“东方不败”。哦,不对,应该说是林青霞阿姨的前男友——秦汉。在那时的妈妈眼中,秦汉便是男人中的极品,英俊潇洒,充满男子气概。

关于给我起名,老爸和老妈还是特别慎重,召集了双方父母以及亲朋好友举行了一次隆重的家庭命名会。

会议由老爸主持,列席人员有我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还有我的大姨、小姨、三叔、四婶等。会议就《关于即将出生的秦家宝宝的姓名事宜》进行了专题讨论。

听我爸爸说,参会人员纷纷建言献策,群策群力,给出了N套取名方案,诸如:秦恺梦,秦显青,秦舟,秦月,秦立志……可是会议中我老妈力排众议,给我取名为秦小汉。

听到这个名字,身为大学历史教授的爷爷捋着胡须,很不开心地说道:“宝岛台湾已经有一个秦汉了,你又何必跟风呢?”

妈妈一向比较任性,便反问道:“爸,依您老的意思应该叫什么呢?”

“我觉得应该叫秦文国,正所谓文能治国,武能安邦嘛!”

老妈那时候瘪着嘴,小声嘀咕了一句,“还治国安邦呢,干脆叫秦始皇得啦!”

哪知道这句话被爷爷听见了,老爷子气得脸色发青,将乃父叫到书房中训话五分钟,大意就是汝妻欠缺家教、礼数不端之类的话。

可想而知,出现这样的状况后,与会人员就此不欢而散。到现在,爷爷每次见到我都会叫我一声,“文国!”弄得我好半天反应不过来。

我知道老妈给我取这个名字的含义,是希望我能长得如秦汉一样迷人,像酷莎爽口片的广告语那样:酷杀(莎)一片,瞬间来电。

但是正如某位哲学家说的: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一转眼十二年过去了,到现在我自认为自己除掉身高在向着秦汉靠拢,其余的根本就不沾边。

我还是要感谢我的老爸和老妈,毕竟他们没有喜欢上像爱因斯坦、丘吉尔、拿破仑之类的伟大人物,若不然,估计现在鄙人的脑袋上肯定是寸草不生的“撒哈拉”。

因为老爸在出版社担任编辑的缘故,家中有藏书一千多册,不过我懂事以来,就知道其中有几百册是老爸出版社卖不出去的滞销书。但无论怎样说,鄙人也算出生在书香门第。

平时我最喜欢做的一件事情就是写科幻小说,我希望自己有一天能够成长为像阿西莫夫那样的科幻大作家。利用课余时间,我在作业本上将我对未来的种种幻想随手涂鸦出来,现在我已经积累了好几本写满科幻故事的作业本了。我常常在想,要是哪天我一个不留神出名了,成了什么九十后少年作家的代表人物,这些作业本里的故事就可以大放异彩了。

从小学一年级开始,由于对文字的悟性,加上优异的语文成绩,我连续五年都是语文课代表。我们班的语文老师叫张晓琴,是一个像妈妈般和蔼可亲的女教师,可是就在上个月,张老师却因为被查出得了癌症而提前退休了。

我和班里的几个中层干部一起去医院看望张老师的时候,张老师摸着我的额头,语重心长地说道:“小汉,你在文学上很有悟性,是棵难得的好苗子,以后无论谁担任你们的语文老师,你都一定要勤奋学习啊!”

那时候,我突然有一种想哭的感觉,大脑中闪现出《上甘岭战役》、《高山下的花环》之类的革命老电影中,就快牺牲的老班长指着敌人喷吐着火舌的暗堡,对小战士说道:“冲上去……胜利就是我们的了!”

看着两鬓斑白的张老师,想着她与我们相伴五年的时光,想着课堂内外的点点滴滴,眼泪不争气地涌出了眼眶。回家的路上,我在心里默默地祝福她:好人一生平安。接下来的几个月,我们五(5)班的语文课都是其他班的语文老师来代课。

转眼到了圣诞节,我和班里的“小老虎”郑尔岚、“邋遢大王”韩豆豆一起去中心广场玩。广场上可谓热闹非凡,许多人戴着圣诞老人的帽子,手里拿着塑料大棒槌,相互追逐嬉戏着。四周还有十多个临时搭建的大帐篷,一些民间艺术家现场进行着各种表演。

我看着不远处的旋转风车和七只梅花鹿拉雪橇的雕塑,以及一棵挂满彩灯和气球的圣诞树,不禁兴奋异常。我们仨揣着零花钱,游弋在各个小吃摊点,品尝着各种各样可口的小吃,还玩了很多小游戏。

到晚上十一点,我们仨才结伴回家,不过我依然感觉神经高度亢奋,毫无睡意。等到我洗漱完毕,躺在床上像烙饼般碾转反侧了好几个钟头,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我发现自己站在一条大街中间,无数汽车停在街道两侧,我四下环视了一阵,居然没有发现一个人,好像整个城市的人都凭空蒸发了一般。四周寂静无声,天空中飘荡着许多云团。我漫无目的地走在人行道上,不知不觉间来到了学校。

当我走进教室,惊愕地看见下面坐满了老师,他们一看到我进教室,就齐刷刷地站起来,大声说道:“小汉老师早!”

那时候,我只觉得背脊一阵阵发凉,心中不禁惊疑道:“怪怪,我什么时候变成老师了!”

突然,我又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我上的是哪一科的课。我琢磨了几秒钟,然后清了清嗓子,指着坐在最前排,穿着一套看上去很可笑的方格裙的班主任李琼芳,大声问道:“现在请李琼芳同学回答老师一个问题……请问,我教的是哪一科?”

“报告老师,你教的是牛顿经典物理学!”

“牛顿经典物理学?”听到这个术语,我的下巴顿时挨到了地面。

我不停拍着脑门,回忆着这个词语我在什么地方听过,突然,我想起自己曾经从上大学的表哥那里听到过这个生僻的术语。

我一时想到,既然我已经是老师了,那就应该有自己的特权,我便对下面坐着的所有“学生”说,“对,我过去是教的牛顿经典物理学,不过今天我不想教这门课了,我要教语文课!”

“好耶!”下面的“学生”全都叫起来。

当我转过身准备在黑板上给“学生们”布置作业的时候,我才发现黑板很高,我就算是踮着脚尖也够不着。

于是,我让两个男同学站到了讲台上,将我左右抱起来,这样我就可以用粉笔在黑板上写下作业内容——请写一篇幻想小说。内容中必须有哈利·波特,孙悟空,蜡笔小新,周杰伦,舒克和贝塔。

这时候,我看见下面的同学们开始交头接耳。过了半个钟头后,那些“学生”一个个走上来交了作业本,然后胆怯地走了下去。

我拿起作业本,仔细看着其中的内容:

今天早上,我一出门就碰到了戴眼镜的哈利·波特,他站在公共飞天扫帚站,手里拿着周杰伦的歌碟、蜡笔小新影碟和一个孙悟空的玩具。

我问他要去什么地方,他说:“当然是去霍格袄茨魔法学院!”

过了一会儿,我看到一个很大的扫帚从天而降,驾驶这把扫帚的正是可爱的小老鼠舒克和贝塔,在他们后面硕大的扫尾上坐着很多人,他们穿着愧地奇比赛的运动服,不停叫喊着:“哈利·波特,愧地奇王子!”

还有一篇这样写道:

哈利·波特和孙悟空比试法术,哈利·波特对着孙悟空大声喊道,“把你变成一只猴子!”

孙悟空对哈利·波特说:“把你变成一只猪!”

结果,两人果然变成了猴子和猪。恰逢此时,蜡笔小新牵着周杰伦过马路,看到了猴子和猪,蜡笔小新转过头看着周杰伦,“哥哥,你看那只猴子在向猪求婚哩!”

这时候,舒克和贝塔走过来,冲着蜡笔小新说:“真是笨到家了,猴子和猪不能结婚啊!”

看到这样有趣的小说,我一时间哈哈大笑起来,而且越笑越厉害,我竟然就这样笑醒了。回味着刚才怪诞无比的梦境,我倒是真心期望世界上有一所专门的教师学校,能够由学生去当老师的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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