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一片多山多水的圣地,孕育了无数人才,素家耀便是其中一位。
只是可惜,寒窗苦读十几年的他,虽才华横溢,但因当朝腐败,几次赶考落榜,最终失望透顶,与妻子隐居于与世隔绝的竹林里。
没有了世事纷扰,没有了功名利禄,素家耀与妻子过得倒也舒心,只是男子汉大丈夫,心系的终是朝堂。
素家耀的妻子也从丈夫的诗画书作中渐渐明白,所谓的归于平淡,只是仕途的郁郁不得志,而真的想法还是一展宏图。
他们隐居的五年里,四个女儿相继出生,素家耀分别为他们取名芊茵忆雪。
芊,草木茂盛。茵,绿草如茵。忆,忆苦思甜。雪,瑞雪纷飞。素家耀希望四个女儿可以出人头地,名满天下。
“爹七岁的时候,你们的爷爷曾问我,是习武还是成文,爹选择了后者,倒不是别的原因,只是爹小时候体质较弱,经不起摸爬滚打,所以虽知习武为上策,但还是选择了后者。这些年,爹很后悔,但是为时已晚,所以爹打算既让你们以武为底,以文贯穿,文武双全。这是爹当年救得一个落魄之人赠与爹的两本书,是有关武功修行的,你们自即日起,便从基本功练起,至于其他的,我会根据对你们的观察因材施教。”
说来也怪,素家耀的四个女儿真是极其聪慧,不仅武功底子越练越扎实,内力逐渐深厚,连才艺也是各有所长,无师自通。而且,父亲的言传身教也另她们更加出色。
素芊的医术高明,素茵的巫术神秘莫测,素忆的舞姿曼妙,素雪的书画绝世。
竹林里,母亲的关爱,让四姐妹每天都生活的极其开心与温暖。父亲的教诲,让她们欲加成熟、完善。
时间像离了弓的箭,一去不复返。当年的小女孩已是亭亭玉立,我见犹怜。
“家耀,你怎么了,你别吓我!”素家耀的妻子声泪泣下,紧紧抓着的手,却渐渐失去温度。
“让她们离开这,到外面去看看,去完成我这一辈子都没有实现的事,切记,一定要让她们去试一试,别舍不得。”素家耀在临终前依旧心心念念外面的世界,依旧是他此生的报负,说完后便停止了气息,眼睛半闭半睁。
四个女儿还什么都不知道,她们都在忙着自己的事,也在等着出竹林的那天。
素家耀的妻子站在窗前,眉头紧锁,她不知道让女儿们离开竹林到外面去,是福还是祸,她的眼皮已经跳了有几天了,时而左眼时而右眼。
天,阴着,仿佛要吞噬了谁,又仿佛挡住了谁的向天祈祷。
“孩子们,你们的父亲已然离世,他临终前交代我,要让你们出去看一看,当然你们都知道”素家耀的妻子有气无力,声音仿佛在颤抖,她很担心决定带来的后果,她害怕失去自己的女儿“你们的爹一生渴求功名,即使我们在这待了二十多年,所以它尽心竭力培养你们,而你们也没有让他失望,但是你们要答应娘,一定要团结,一定别忘了你们的姐妹情意,也别忘了回来。”她背对着她的女儿,眼里含着泪水,哽咽着说完这些话。
“娘,您别这样,我们知道您是在担心我们,但是您放心,我们定不会辜负爹的希冀,也不会忘却亲情的温暖,我们姐妹定会团结一致,无论发生什么,您别哭了!”素芊讲到。
“是啊,娘,爹走了,我们很痛心,但是我们更要做的是完成他的一生的愿望!”素雪哽咽着,看着背对着她们的母亲。
“那好,那你们就走吧,娘在这里等着你们回来”还是止不住流泪,还是痛心疾首,但还是让她们走吧。
四个姐妹埋葬了她们的爹,并跪在墓前,向自己的父亲立誓到:女儿们定会出人头地,替父亲出一口气、也争一口气。
是夜,四姐妹收拾好了行李,在门外拜别了母亲,便踏上了启程。
她们的母亲不愿开门,因为她担心自己一开门就舍不得她们离去了,此去经年,谁知谁的良辰好景虚设,冷落清秋节。
四姐妹的心里悲喜交集,虽走出了竹林,可竹林里还有她们牵挂之人,要她们怎么走的放心,但是想一想,未来就在远方,所以她们只能放下心中不舍。
过了没多久,几位姐妹便离开了竹林。此后,竹林的单纯与美好与她们渐行渐远,竹林的等候也成了遥遥无期。
“糖葫芦,冰糖葫芦来”小贩开心的叫卖着。
“公子,这书画乃是甄岳的真迹,我一看您就知道您识货,拿着它吧,十两!”一位书画小摊贩摊主向他的客人推荐着。
“快来啊,公子,快点啊”楼上的胭脂水粉正浓烈的散发着,酥透了男子的硬骨。
“二姐,你快看,好多漂亮的簪子啊,还有镯子!”素雪像孩子一样,高兴的手舞足蹈。
“行了,我们本就没什么钱财,还是省省吧,过过眼瘾就好”素茵无奈的讲到。
“大姐过来了,我们快过去。”素忆提醒到。
四位姐妹姿色出众,又由于初来乍到,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
素芊带着她们进了一家较为便宜的客栈,然后等姐妹们收拾完毕后,便让大家坐下来商量一下接下来的事。
“咱们身上的钱财并不多,撑不了几日,所以我希望咱们大家可以各奔东西,自寻前程,而不是待在这里,什么都不做。”素芊看着几位妹妹语重心长的讲到。
“不行,我害怕,我什么都不懂,跟你们分开的话,我岂不是会走投无路!”素雪特别着急又特别生气。
“没有人会不害怕,可是咱们出来就是为了成就自己,如果咱们在一起,就只会依赖对方,而不是想着怎么积极向上!”素芊看着年纪最小的四妹,她的心里也很不舍,但是人总是要得到锻炼才可以,不能让她一直待在姐姐们的后面。
“四妹,你别害怕,我陪着你一起,等你安定了,我再寻找出路。”素忆心疼到。
“也好,有你陪着她,我们也好放心,我们今晚计划一下,明天早上再商量一下,我们中午就出发。”,素茵向各位姐妹讲到。
夜晚,大家都在计划着明日的行程,只有素雪站在窗边,心里很委屈,她总觉得心里很不安,紧锁的眉头让人看了就心疼。毕竟,她不是各位姐姐,懂得多会的多,她只是会些书画,如果说未来,她在未出竹林时曾有,可如今只剩的害怕。
素忆坐在桌前,苦苦思考着,她为自己担心更为素雪担心,其实四个姐妹,虽各有所长,但是说到底,也只有素芊和素茵比较有优势,因为无论是医术还是巫术,都是贴近人心之物,而跳舞不过是讨好男人的东西,书画也是男人发挥的天地。所以,素忆决定,一定要和四妹紧密相连,不能让外人期了她俩。
翌日清晨,大家无心于早饭,都在想着接下来的事。
素芊率先发了话“我已决定,要去京都,那里是爹最渴望也是爹失败的地方,我要立足京都,把爹受得不公给夺回来。”她的眼里有恨意,也充满了报负,就像她的爹一样。
“我要去中瑶,书上曾记载,那里的人朴实或奢华,愚笨或聪颖,虔诚或虚伪,总之两极对立,谁都不知下一个成功者会是谁,也不知道谁会是上天的宠儿。”素茵的眼里充满了期待,她相信她的命运定会和中瑶紧密相连,而上天,也仿佛猜中了她的心思,却又和她开了一个大玩笑。
“那我和四妹便留下来吧,这里距离竹林还近一些,如果我们真的走不下去了,也可以回去,况且,我们有没有什么才华,不比两位姐姐,所以,我和四妹在此恭祝两位姐姐,马到功成,也希望两位姐姐他日功成之时,切不可忘了我们两个。”素忆和素雪向两位姐姐敬了杯茶。
“这是自然,咱们姐妹之情谁都不改变不了,也谁都无法动摇,咱们永远都是一家人。”说着说着,泪就流了下来,说着说着,便是二十年的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