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超级战士
“SS-3号准备进入第四十八次测试。重复，SS-3号准备进入第四十八次测试。”
在一个简陋，面积不大，干净且一览无余的房间里，一张军队里少见的木质床，和一盏嵌在天花板里的LED灯，仅此而已。虽然很亮，床单看似干净。如果说这里是监狱的话，最奇怪的莫过于少了一样东西。但是一位看似不够成熟的少女，撑着甚至连肋骨都能看得清清楚楚的身子，只穿着一套单薄的白色的衣服，上面写着几个大字：实验体SS-3。然而，衣服也已经脏到找不到一处白色——与其说是衣服不如说是一块用了不知道多久的抹布。那位少女的金色头发垂到双腿上，不知已经过了多久，有多久没洗过头发了。她低着头，瘫软地靠在冰凉的墙壁上。咽了口唾沫——腥腥地似乎带着血——用着那疲惫不堪的嗓音自言自语着“还有多久才能结束啊。”没人回答，也没人会回答。基地里依旧是井然有序，技术人员按着顺序操作着设备，士兵依然在接受训练。这只是“基地”里平常的一天。
她动了动手指，将裤脚向上拉了一些。从四个月前开始，少女就一直没有承认过这个身体是自己的身体。唯一能感受到的唯有奄奄一息的心脏。讽刺的是，心脏依然跳的铿锵有力。
有什么比求生不得更难受？恐怕只有求死不能了，而这正是SS-3所忍受的。
SS-3，SuperSoldier计划中的第三个实验编号。这个计划在半年前开始实行。自从去年六月份，一百号半机械人，轻而易举地拿下世界闻名的阿尔法战略据点，军方开始意识到半机械人类的强大性。在收集资料、寻找实验体等杂活经历了几个月之后，该计划就被军方列入优先级最高的项目，运营了半年。
第一个实验体的实验很成功，副作用主要体现在个体过度使用的时候。目前服役于军方，用于参与指派任务的执行。
不过，进度没有科研人想象中的顺利。第二个实验体在能量供给上遇到了问题，实验体无法脱离特定的能量物质供给，否则无法完成各类活动。最终实验宣布阶段性失败，在数据上将其抹黑后，开始了第三号实验体的实验。
结合了前两个实验体提供的数据，第三号实验体的实验非常成功，药物和能量供给与身体并无排斥现象，目前处于无能量物质补给情况下的各类活动极限测试。也正是最后一项测试。
SS-3无力地用双手将自己撑起，只是简单的起立动作就耗了她将近一分钟的时间。她那原本白皙的肌肤早已伤痕累累，原本富有弹性的皮肤却很难再找到。甚至，有些部位被冰冷的机械所替代。从外观无法感到一丝生机。只能从她的动作以及眼神还能判断她还是一个活物。只是，那双蓝灰色的眼睛空洞洞的，实在无法能从中看出，她，还活着。
终究还是要从这扇门走出去。她拖着不属于自己的身体，靠着仅有的意识一步一步地落在地上。
当她走到门前时，科研人员已经不耐烦了。在广播里用无情的声音呵斥着SS-3：“加快移动速度！”
眼前的这种情况并不符合科研人员的预期。他们的预期现象应该是再往后推三周的时间，SS-3才有现在的症状。极限测试的时间是70天。而目前看来，49天已经是极限了。观察室内的十多个科研人员无不唉声叹气，两三号人交头接耳，用凶恶的表情互相交谈，似乎是在责备实验体不够出色。
他们的观察室以一块透明玻璃与圆形测试场相连。所有人都贴近窗边，看着那个正在缓慢打开的大门。
SS-3驼着背，一摇一晃地朝着那已经牢记在心中的位置走去。
“真的没问题吗？这样的状态如果没通过测试再出个什么事，我们又得重新再来了啊！”
其中一个人自顾自地说。当然，没人理他就是了。不会有人对一个实验体产生怜悯的。
“只要这个测试通过，你就毕业了。”那个拿着接收器的人说到。“请别让我们失望哟。”
SS-3没有给任何反应。只是默默的站在那。她知道，没有什么要求是可以被允许的。颅内传来了一串声音——“切换成战斗模式。”“姓名，爱丽丝。身份确认。当前身体属性及状态已更新完毕。”“建议先寻找食物补充体能。”
爱丽丝，这个瘦弱少女的名字。超过一个月没有摄食，洗澡，洗漱，换衣服，梳发……这一个月来，除了测试，测试，还是测试。科研人员不允许她做任何其它的事情，测试完就丢进休息室。普通人，早就被活生生饿死或自我了结了吧。但是，这个瘦弱的女孩子，有着不得不完成的目的，也正是这个目的，支撑着这三个月来的她。甚至，支撑着她加入军队开始的那一刻，直到现在。只是，有些超出极限了呢。
科研人二话不说，启动了某项程序。圆形测试场的墙壁上，一块块金属板移动开来，从中探出一根根机械臂，机械臂上全部架着一把小型机枪，枪口下发射出一条条红外线齐刷刷地对准了SS-3。大概有四十来把，红点全部集中在SS-3的眉心和后脑勺。大概是本能，枪声还未发出，SS-3就已经有了动作——她震了一下双臂，左右手臂上两块皮肤下的小型枪管迅速探出来，对着她的正对面。虽然这样的速度已经很快了，可终究比不上子弹的速度。当SS-3把防御系统启动完毕的时候，那子弹犹如雨点般，伴随着刺耳的“哒哒”的声音倾到SS-3的位置。
即使SS-3在刚才还是一副筋疲力尽的样子，从外观上看谁都会认为这个人已经无能再战。可是SS-3在战斗的时候，会预支各方面的需求。简单来说就是身体进入负荷状态，暂时性失去身体上所有感知。除了大脑。也就是说，在这种状态下的爱丽丝，除了大脑是她自己的，其余的所有部分皆由装甲控制。
她完美的运用脚部的推进系统，从原来的位置迅速离开，然后进行高速的移动状态。她手臂上的枪管也在这时冒出黄色的火光，与背景音混杂在一起，与从不同方向飞来的子弹擦肩而过，笔直命中了墙上的自动机枪。SS-3边奔跑，边向自己视野内能看见的炮台位置射去手臂上的子弹。她一脚踏在了墙上，靠近了一个自动机枪塔，一手握住枪口，用力向上一撇，带着那根被硬生生撇下来的枪管朝着下一个炮塔跑去——又是一记重砸，手中和另一根炮台一起坠下去。她伸直左臂，向对面的机枪塔开枪。就这样周而复始，摧毁了百台机枪塔。
最终，轰鸣声终于停了下来，地面上撒满了金属碎片，不少碎片上还残有融化痕迹，冒着摇摆不定的烟。SS-3“噗通”一声笔直地砸在地板上。她的脸紧紧贴在冰凉的地板上，再也没有力气去支撑她站起来了。她那眼角的黑圈，在这时候才清晰无比。那蓝灰色的眼睛已经彻底失去了灵性，她的眼皮不断的挣扎，不想放弃。周围的声音，渐渐小到无法分辨。她残余的意识告诉她——又把他们惹生气了。仿佛此刻，属于爱丽丝的身体组织，只剩下那不甘将控制权转移的脑神经了吧。
人终究敌不过没有水和事物的日子。即使爱丽丝是一位不幸的改造人。不幸是因为，她和他们没有做到真正意义上的“断粮”生存三个月。到底，是谁的错呢？
但是……
“你听到没有！SS-3号实验体！废物！给我站起来！这测试只过了三分钟！”
三分钟，三分钟解决了数百台的自动机枪塔，如果投入战争，一个据点就算他布置个四五十个人控机枪，SS-3也可以在一分钟内解决所有机枪。
那群不懂战争只懂数据的科研人员在没有达到预期目标的情况下嘶吼着，驱使着SS-3站起来继续测试。他们看不见屏幕上那张蓝底白线和红黄绿组成的能量剩余示意图——机体已经连红色都看不见了。
科研组长把接收器朝着玻璃用力抛出去。玻璃甚至都出现了裂痕。他握紧拳头一拳砸向自己面前的控制台上的按钮。
呈方向摆设的十个按钮，只有第一个上方的灯是红色，其余全是绿色。经过这一砸，皆变成了红色。
“组长！冷静！”虽然有人及时制止，但已毫无意义。他根本无法与那蛮力抗衡。“你说你这是干什么啊！快！ZT！把控制台关机！”另外一人推了推站在组长身后的高个男人。自己则从后架住组长向后拉。
这不拉还好，一拉脾气更糟！他一脚踹向ZT！
ZT直接趴在了控制台上。一巴掌按到了SS-3能量剩余示意图下方的“F10”按钮。
测试场内的墙壁开始无规则运动，从观察室看只能看到铁片后面是一块黑漆漆的黑色封闭窗口。那些窗口也随着铁片无序地移动起来。
SS-3在ZT误按了F10后，浑身一抖，像是触了电一样。
十几位科研人员在抑制组长发飙的同时，目睹了自己设置的程序BUG。
军方为科研组筹备的四根380mm的突击虎迫击炮在墙壁的上前左右四面伸出，周围又探出几十把比利时“米尼米”轻机枪，几把RPG等等，几乎所有重武器全部出现在房间的四面。
震耳欲聋的子弹上膛声毫不遮掩地迸发出来。不知是哪一支枪，是哪一门火炮，率先开了火——
“快！强制关闭程序！它会把这里炸了的！”
火花四溅，亮光闪闪，弹壳撞击地面是声音，构成了一幅人间地狱的图样。
科研人员全体堵住耳朵，慌忙地爬倒在底。观察室的玻璃从一角开始崩裂，声音持续了四秒不到，四门火炮发射出去后，长达12m的钢化玻璃瞬间布满了裂纹，构成一幅无法言喻的“作品”。
ZT忍住疼痛，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打开了在自己面前的控制台下方的门，将总闸拉杆拉了下去。
伴随着黑暗侵略，声音戛然而止。ZT勉强挺过还在耳边环绕的耳鸣，站了起来。眼前那扇钢化窗已变成只要风轻轻拂过就会轰然倒塌的状态，裂纹爬满了表面，根本看不见测试场的动态。他动了动嘴巴，表情变得扭曲起来。“各位，能站起来吗？”他转过身来放开嗓子吼叫着。他很庆幸，听到了自己的声音，他的耳朵还没聋。
没有回应。
他使劲地摇头，试图让自己从刚刚的震撼中清醒一些，转了回去。他打开控制台下方的窗口，把电闸的拉杆抬起来。灯光很迅速的恢复亮度，室内变得非常明亮，使得ZT不得不遮住眼睛，慢慢适应着强光。他安心的舒口气，转身看着趴在地上的同事们——血。
ZT倒吸一口凉气，急忙地一巴掌拍到控制台的铁皮上。他在慌乱中手动启动了警铃，一个箭步向身后冲去。
“喂！组长！老二！智航！你们没事吧！喂！别吓我啊！”
那嘶声力竭的吼叫，盖住了房间里的警铃声，几乎处于崩溃的他，徒劳地晃动着同事们的身体。
滋啦——
ZT被突如其来的巨响吓得连滚带爬的坐到了一位同事的身上。支离破碎的玻璃碎的只剩下残渣。从测试房跳进来的SS-3站在控制台上，看向ZT那边。
神奇的是，她身上并没有想象中那样被打成了蜂窝一般的弹孔，几乎是毫发无损。那套脏透了的白色编号服终于是烂得不成样了，可以很直观的看见SS-3那贫瘠的身体。虽然ZT还未从惊吓中冷静下来，但他还是捕捉到了——此时的SS-3眼睛眯成了一道缝。原本看起来让人舒心的蓝色眼睛，已经完全灰暗下来，甚至让人感到一丝恐惧。ZT不禁想象了一下SS-3此时如果完全睁开眼睛，自己会不会吓得眩晕过去呢？
不过那不重要。ZT只知道，他现在在瑟瑟发抖，胳膊肘止不住的哆嗦。从按下警铃开始，房间另一侧的警报灯就在不断的闪烁着红色的光线。SS-3进来后，她的脸上也很有规律的被红色渲染，她冰冷的表情仿佛在向ZT宣告着他的死亡。
整个科研租里，只有ZT关注了如果不给予SS-3洗脑流程，她会不会借此复仇的情况。其他人毫不在意，毕竟她已经是军方的忠实傀儡，她没有理由做出向军方复仇的举动。他现在是多想把那群同事一个个掐醒，让他们好好看看自己那被他们集体无视的而又千真万确的事实。
“爱……爱丽丝！我，我是站在你这边的！是他们想折磨你，我一直都是否定的！跟，跟我无关！”
他结结巴巴的说着。企图能得到宽容。SS-3所散发出来的气场已经能清清楚楚感到了那足足的压迫感，仿佛下一秒就会被她瞬间抹杀。ZT嘴里一直重复着“求你……求你……”
SS-3看着他，冷冷的说了一句话。
ZT坐在同事的身上，目瞪口呆。
“给我吃的。”
…………
……
“视线变得越来越清晰，直到我能看清周围的景色的时候，我发现我正在一个组装架内。我很清楚，这地方就是我被创造出来的地方。虽然能记得，但为什么那时候我没有像现在这样记录着我想着的事情呢？不清楚，想不到答案。这个地方是军方组装FX系列机器人的地方，我和其他几个型号的兄弟都出生在这儿。熟悉的金属架，熟悉的金属地板，熟悉的维修工，熟悉的电脑，一切都是那么熟悉的合金板一块一块组装成的军方维修车间。如果用人类的话，那就是亲切吧？不知道，找不到答案。为什么我会问自己这种问题呢？不知道，找不到答案。
我的系统开始重新被载入，看样子之前我的核心受到了破损，失去了那段录像，无法找到关于受伤的任何记录。不管怎么样，我看起来挺好的，维修工很少过来帮我组装接线，我只能看见在我的对面是五个年龄平均在32岁的男性操作员在操控着电脑，应该在帮我组装系统中。
左面的大门传来很大的声响，有人进来了。哦，我看到他了。军方的十四利刃，尼莫·纳·费吉，23岁的男性。他也是目前超级战士朱策划人，对我的态度很不好，很高概率是他无法威慑我。不喜欢穿军服，说话态度冷淡，不喜欢他。
我看见他跟其中一个技术员交头接耳谈了一会，之后视线被焊接的火焰盖住。我的系统只载入了49%，无法启用别的视角。不知道为什么，我很在意他们之间的谈话。
我是什么时候学会像人类那样在意别的事物了？真奇怪……
之前发生什么了？
我为什么会自动记下这些东西？
我在干什么？”
“FX-05，通话测试，能听见我的声音吗？”
“确认，语言分析程序已正常运作。”
“好，自己状态能看见吗？”
“确认，全息能量状态已实装，无异常。”
“能看见系统载入进程吗？”
“确认，50%。这次载入很慢，给我加了什么新功能了吗？”
“啊，对。”
那位技术员眉头一锁。
“等等，你刚刚在问问题？”
“确认，我在问你们是否给我加了新功能。”
他拉了身旁的技术员，窃窃私语，交谈了一会。
“好了好了，先生们。”那位和尼莫谈过话的技术员送走尼莫后，来到了其他几位技术员身旁。“他们那超级战士想要跟我们下战书，把麦给我。”
“我能听得见，这个专线交流程序装的让我不解。”
技术员没有一人不张开了嘴，看着FX-05几秒后，围起来讨论起来。
“FX-05的程序清单给我看一下。”“我在核对，你别急。”“它的表现已经超过我们预期的高AI标准了，但我们没有给它升级什么东西啊？”“有谁动了手脚。”“讲真的，我想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什么？”
“它是不是自主结合了其它FX机器人的程序，升级了对话系统？”
其他人都点头赞成，这的确是一个可以信服的理由，而且意料之中，令人高兴。因为他们接过李博士的程序，把FX-05的高AI完善了它的学习能力。在场的人集体欢笑起来。
“那个只有李博士能做到的事情我们也能做到啦！我们可以申请更好的工作设备设计更强大的AI！这样就不会被那个尼莫给看不起了！”
他们非常开心的互相击掌，欢呼。
被固定在组装架上的FX-05静静地看着他们欢呼雀跃的行为，头上的蓝点分外的明亮。
“各位，我的系统载入完毕了。”FX-05用比较大的声音提示道。
“哦，好！你的武器还在那个柜子里！检查好我带你去活动活动！”
…………
……
“新的环境，虽然外貌与其他别无二致，不过的确是一块新建的场地。这就是超级战士的测试房间。超级战士这个词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反反复复的提到，根据目前情报显示，三个词概括就是：冷酷，快速，强力。他们是被强化过的改造人类，不知道为什么，我会产生一种……什么？说不上来。我，真的好奇怪。自从从那车间苏醒后，一直在提出这种自己无法解答的问题。
我们走在700米长的圆形隧道中，头顶上的灯光很亮，走廊里没有一处是黑暗的。
入口的门也是超强度钛钢，坚不可摧，高温也无可奈何的合金。就连艾莲小姐都没法熔化的门。当然，我认为她还是存在潜力的。”
“这是她的的资料，看着用。”走在一旁的技术员把手中那全息投影出来的文件向左边划过去。FX-05接过文档，阅读着。
技术员用ID卡通过了身份验证，大门伴着“叮”的一声开了。
“接下来看你了。对方是个女性，下手稍微轻点。不过也要权利应战，我们需要你的恢复数据和她的战斗力。”
FX-05点点头，看着他走上左边的通往观察室的门。看看室内，随后视线又落到手中的文档，并向前走着。
这是个长方形的场地，长有270米，高有100米，宽有200米。是个很大的空间。很显然，他们将场地精心布置了一番。许多大大小小木质箱子堆积在二侧和中央的掩体。所以FX-05才会这么从容的继续看档案。因为从这边根本看不到对面的情况，只有堆积起来的箱子。灯管嵌在墙壁中，由于木箱子的原因，地板与墙壁接缝处布置的灯管被盖住，使得房间有些暗。
FX-05把背后的巨神-45突击型步枪拿在手中，确认子弹上膛后把保险打开。右腿根外侧有一个小插槽，一把雪亮的左轮挺立着它的枪托。它切换了视觉系统，用热能成像视觉看向对面。
一个娇小的身体站在那儿。身高只有170cm由于没亲眼确认的原因，它不清楚她的装备是怎样的。它即使知道这招不靠谱，但还是用了那个新装的功能——光学迷彩。由于自己的身躯和档案写的很明确，所以防御是最蠢的办法。而对方的档案信息，特别是武器，几乎是隐藏了所有武器信息，情况不容FX-05采取防御战术。
它借助着光学迷彩很顺利地越过半场，对面的SS-3也在移动，双方逐渐接近并开始周旋，在那些表面是X型的木箱子两边来回转，谁都有能力去破坏，但谁都没有动手。
FX-05对SS-3的行为很是不解，不过它没有轻举妄动。它紧握着那把从出生一直陪伴到现在的巨神-45突击型步枪，开着光学迷彩继续对弈。事实证明，SS-3很清楚自己的所在位置。
FX-05之所以能做到不被发现，完全依靠新组装在脚下的缓冲系统。可以完美抵消重达300kg碰撞地面的声音。即使如此，SS-3依然能看见它，就衍生了两种可能——人类的敏锐观察力。她被改造是部分包括头部。
突然间，SS-3停下了脚步，尾随在后的FX-05躲藏在她身后的木箱后面。
它静静地等了几秒，就当它将视觉再次向SS-3锁定的时候——面前的木箱破碎了。FX-05被一条铁锁包裹住，显出了原型。它立刻抬起手中的枪并开启扳机。
FX-05终于掀开了那神秘的面纱——SS-3只穿着较少的盔甲，覆盖面积不大，穿着一套休闲的服装，金色亮眼而又飘柔的头发伴随着她身体的抖动而摇曳。特别是眼睛很美——蓝色。只是有些偏暗。那长长的铁锁就是她右肩上的孔发射出来的。
可这不是留给它欣赏的时候，缠裹在它身上的铁锁施加的力越来越大，数值急剧上升。刚刚射出去的子弹都被SS-3用左手上的盔甲挡住，根本无法伤她丝毫。
FX-05立刻做出计算，将可持续三次的高跳燃料一次性释放。而它选择的方向是——后方！
一声巨大的“噗嗤”声，SS-3立刻被强大的拉力拉走。由于太突然，力气没有跟上，跟着铁锁飞了一段距离，随后便用左手一起用力，止住了还在飞行的FX-05。可是她刚把手抬起握紧铁锁时，空中飞来两发精度极高的子弹，迫使SS-3向后下了个腰，收回了铁锁。
她向后空翻了一圈，将右手抓在地上阻止因为铁锁极速收回的力而不断滑行的自己。当她抬起头时，FX-05又不见了踪影。视野只剩下复数的箱子和木碎渣。她以扇形视角寻找着视野里的一切动态。
她立即掏出背在身后的灭绝2-1火炮—40mm自动火炮朝着十一点钟方向扫射。可结果不尽人意，只见一个又一个木箱被打穿，FX-05并没有出现。她开始跑动，凭借着自己的视力寻找着它。
然而，FX-05在高处的箱子上等候她经过之时，用枪托对准着她的脑袋用力一跳！
SS-3也及时反应过来，摆出冲撞的姿势朝着FX-05顶了一下——它就被那不可思议的力量弹飞了。紧接着SS-3再次把铁锁发射出去，却被飞来的两颗子弹再次威胁到，没有命中。右肩轻轻一晃，铁锁打碎了非常多的木箱。
距离又被拉开，但FX-05没有开启光学迷彩，而是直接端起了枪开启了准镜。
SS-3岂能容忍它如此放肆的行为？她动用了腿部的机械加速，笔直地冲向FX-05
四声干净利落的子弹出膛音。
SS-3的左右肩甲和右小腿几乎是同时命中，她失去了重心，向后栽去。最后一发比其他三发明显慢很多，但就在SS-3刚好浮在半空的时候，那一发直接命中她的右肩甲上，使得她在空中改变了着陆姿势——侧滑在地上。
“我没我没伤找你吧？”FX-05走到SS-3身旁。
她摇摇头，站了起来。转身走掉了。
FX-05伸出了手，但说不出一句话。
…………
……
“哈哈哈！你们那嫩丫头，还需要训练些时日啊！啊？”那个技术员用胳膊肘捣了捣身旁站着一脸铁青的尼莫。站在他旁边的，还有ZT。
“哼，不需要你操心。”尼莫拿出对讲机。“SS-3，表现的不错。现在你有任务了。”
技术员的脸瞬间变黑了。“FX-05应该先接任务，倒是让你这不完美的改造人先去实战了，真是够要脸！”当然，这是他心里的想法。
“去天郡城，寻找你的目标。代号FireDark的女孩。名字是艾莲·艾婕尔。”
“什，你，你认真的？那孩子上层已经决定要杀了？”另一旁陪伴的ZT问到。
“嗯？当然。”
“是我自己的命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