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不得无礼。”杨广听到了这里直接吓得一层麻木自脊柱椎一路向上,一直麻上了头皮。本来丫头今天说话一直很有分寸,但是这一句,说她是冒犯君威也不为过。轻者棒重者死,“父皇,她平日不会如此说话的,她……”那知隋帝单手向他一压,意思是让他稍安勿躁:“你尽管说来,今日这里只有你家母,家翁,还有你的丈夫,没有什么皇上,皇后。慢慢的说。”言下之意是,他已经做好了了准备了,无论她说的什么,皇帝都不会追究。
知道丫头已经完全恢复了从前与他讨论问题的状态中去了,可她此时面对的可不是宠她爱她,可以什么事都让着她的自己啊,那可是父皇。隋国的帝王。只须一声令下,多少个丫头都会没命。那知丫头对自己还没说完的话,完全没有吞下去的意思,大有可能这就要干脆的一下子全吐个精光,而且他的父皇狠瞪了他一眼,阻止了他再说。他只能一头冷汗的听着丫头涓涓而谈:
“我只是一个南方长大的小小女孩子而已,对于中原大事,尚只能堪堪从书本当中学习,推论已是勉强。但是突厥这里,无论是书本,亦或是日常接触,实太是太少,无法得到更多的资料,对于小女子不知道的事情,小女子才疏学浅,不敢断言,蒙皇上错爱,实在是于心惶恐。”
“你且等等。”隋帝忽然对外间大叫道:“来人!”无论是杨广,还是萧晴,还是孤独皇后,心中都有些惴惴,不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不一会,一个宫人小喘着气进了这里,隋帝道:“你去传了长孙晟,让他直接来这里,你自己,还和刚刚一般,退出二十丈外,任何人等,不得靠近此间,听到了没有。”那宫人听到皇帝如此疾言历色,当即吓得冷汗直冒。应了声‘是’立即便跑得没了影子。
“丫头,朕且随了阿摩喊你,朕知你身份殊不简单,出生之日,是有火凤相随之人,曾患奇症,万医不灵,大智禅师亲至为你作法护躯,又异鸟至,先死而后生,复又飞走。你则又愈。各中种种我也不再详说,只是你若再说你是普通人,末免欺朕。你既然已嫁了阿摩,咱们便是一家人,有话尽管直说,朕绝不会为难于你。你母后,阿摩,日后都可为你为今日朕之所言做个见证。”
萧晴沉吟了一会,知道自己再说什么否认的话多是多余,除了平白让这位自己的家翁以为自己不愿意帮他之外,不会再有别的效果,即然隋帝已经说有话直说,绝不会为难自己了,那自己就直说一些她的认为吧。
“皇上……”她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行了一礼,隋帝双手向下按,让她重新的坐回去。“那位长孙先生,既然可以为突厥的王从藩而拉线,必定是极为熟悉突厥,交与突厥交好,一会他来了,皇上尽可请他再去突厥了解一二,然后再针对情况布下反击之计。
突厥曾经有八年向隋国府首称臣,如非隋国武力强它太多,则是它内部有它必须要应对的事。我猜,陛下一定是用过了制衡之策了。以藩制藩。所牵制的,必定是最大的几个部落。所以我断定,突厥如今失的制无非两个原因,一,曾经附首称臣的这个突厥部已异军突起,强过其它方太多。再也无俱其它部落。二,他认为隋国武力不足,不足以对他牵制。这个就得看咱们给他亮出的实力了。”
“突厥的问题,从前有,如今有,以后仍会有,即有草原便会有草原人。中原人适应不了那地方,他们却是会时不时的来侵扰一番。如果要重新牵制他们,就要扶起其中一派亲近隋国的部落,选其信者扶植以原来伏首,如今却一反常态的这个部落。仍然是制衡。其实这些从前陛下一定都曾经做过,不然不会一安突厥数年。其中更细者,当问最熟悉突厥的那位大人了。”
隋帝频频点头,独孤皇后听了一番这位年仅十四的小媳妇的一番话后,不由大为感慨,同是女性,她的头脑是如何长的?对付突厥的,这是国策,不下于将士上陈,两军斯杀光。争宠夺爱这方是女人的强项,扶助自己的夫君得到大位,她自问她也能做到。
但是像这个媳妇儿一样,仅从自己的夫君,一代大帝的只言片语中便能得到如此的决断与定计将来政势的大致走向,她自问自己绝对做不到。
国与国之间的军事之策,以子矛攻子盾,这种想法,从来便是男人所想。这种智慧,绝对不应该是一个区区十四岁的女子所应该拥有的,而这小媳妇拥有这种能力,而且还从来不曾在外人面前显露。她长在宫中足足三四年,没有人发现过她有这种能力,顶多只能从她平时的作为中看见她纯善淳朴的一面。
行军布阵,刀兵利器,从来与纯善粘不上边,但这女孩子,就是一边善良着,一边布着如同行军打战一般的策略。去年时,自己曾经以为隋帝对这小姑娘动心,实是大错特错,隋帝看上的,应该是小姑娘的特别的才华。自己多心了。如今隋帝当着自己与阿摩的面亲问小姑娘这些问题,一方面避嫌之余,也有一些向她证明隋帝自己的意图所在,也不乏是拐着弯的告诉她让她不必多心。
小媳妇一边向隋帝进言,一方面也直接的告诉了隋帝,此事应该多多依仗能臣,也显得相当的得体,她微笑着点了点头,阿摩得此媳妇儿,甚至于对大隋来说,也是幸甚的一件事。隋帝已大致明白了媳妇儿的意思,又明白此时她实在不想多言,此时将有大臣将至,媳妇又身体沉重,于是微笑着,的让儿子与媳妇儿先随他们母后回后宫,再有疑问的时候,他自会去问个清楚明白。
长孙晟其人,如今四十多岁,大半生都在突厥与中原之间来回走动,他是从北周时便一直跟随着自己的老人了,从来在突厥一事上,自己便是依靠此人之才一再的在突厥之处争得了先机。正是他的建议,方才为自己争取到了将南陈收复的先决条件。北境突厥之害,由来已久,不定北,莫谈南。自己的确是将这位老臣子冷落太久了。隋帝看着自己的妻子带着二儿子与二儿媳离开此间,想着儿媳妇的话:“问道于盲不如问道于专。儿媳妇,你这话可不正正是专了么?”
次日,隋帝再召杨广携妻进宫,在皇后的殿中屏退了所有的侍人,再一次长谈。有人传言,其时长孙晟亦在,无人知道他们当时都说了些什么。只知没有过多久,长孙晟出使突厥。过得几个月,回归的长孙晟带回了消息。
原来是今年流亡了去一个叫杨钦的年轻人,谎称彭国公与宇文氏女共谋反隋。北周公主突厥的可敦大义公主积极的响应,公主心腹安遂迦也参与了此事。对于已认隋为主的突厥部,等同反叛。长孙晟再次出突厥的时候,带着隋帝的圣旨,军队,用了一些方法,拿得了杨钦,拘捕了安遂迦。并进而诛了大义公主。
都蓝可汗失去了中原公主为可敦,对他的势力大有影响,有部落认为他已经失去了中原的承认,不再像从前那么听从了,于是都蓝只好硬起了头皮,再次向隋帝请婚。可这次请婚期,隋帝没有既时回复,而是听从了长孙晟的建议,新的和亲公主,将下嫁于另一部落的突利可汗。蓝都甚为恼怒,一再的领兵攻打南境,奈何有突利在北边策应,隋军总能得到先机,几次打下来,蓝都都没有一点儿收获。彼时,新的制衡开始了。战乱,被无形中向后而押。
在这段时间的中间,杨广的嫡女在众人云集的目光之中降生了,隋帝大喜,直接便将这小小晋王嫡女封为南阳公主。破天荒的,没有将小南阳带至隋宫中养起来。小南阳长得玉雪可爱,才出模样,便已看出其有七八分肖其母亲萧妃。杨广疼之惜之,就像她是世间最宝贵的瑰宝一样。时常抱在怀里,揽在手中。
然而有人欢喜有人忧愁,太子杨勇的元妃突然暴毙了。事情掀起了轩然之波。作为北周后人拓拔氏之女,皇后一力拉起的姻缘,一种像征隋来自拓拔氏的后继政权的正统形象被拉扯下了。太子府中,太子最是宠爱的平民之女云妃正式掌管太子府的管理大权。不是高妃,不是蔚迟妃。那么多门弟高贵的妃子可用,用的竟然是平民之女云妃。
不止是皇后怒不可揭,就连一直致力于太子地位而竭尽全力帮太子争取各种利益的高颖,也是大为恼怒。
皇后认为,元妃就是云妃所害,杨勇就是背后支持云妃的人。从此对太子杨勇更加的厌恶。高颖前期为太子争得的些微优势效果也是立打折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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