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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马蹄声脆

灞上,干枯的柳条已经初露嫩芽,王猛与苻融送别苻坚,苻坚率军亲征张平,留下王猛苻融镇守长安。与此同时,赵东的商队也出发了,只是苻坚带领的是三万大军,赵东的商队只有三十六人。

赵东和他的六名好友一路上游猎,后面的二十九名随从带着货物担惊受怕。赵东七人经常是冲在前面,最后带着猎物出现在商队后面。好在有了赵东这七人打猎,一路上的给养不仅不缺,还积攒了不少干粮。

七人单独在一边饮酒吃肉,饮到尽兴处便高声吟诵:“良马既闲,丽服有晖。左揽繁弱,右接忘归。风驰电逝,蹑景追飞。凌厉中原,顾盻生姿。”,七人中有一人名楚星,每次抚掌大笑,待众人一起吟诵过赠秀才从军后,他独自吟诵曹操的蒿里行,其声凄切,听者无不凝重。又一人名宗立,性情豪烈,饮到酣时,便拔剑起舞吟诵曹子建的白马篇。赵东盘坐于地,手执羊腿高声:“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众人大抵如此,一路放歌纵酒游猎。

商队里的年长者每次见到七人饮酒不免赞叹:“少年当如是”,当时由于连年战乱,原本通往西域以及安息诸国的商路已经断绝。过了陇西,便是羌人的地界了。

在羌人地界,赵东一行遭遇了羌人的游骑,整个商队都很紧张,毕竟对方人多。赵东等七人一字摆开,都把弓捏在手里,赵东挥动了手里的使节,表示自己是出使的使者。然而羌人没有理会他们的举动,突然间就射箭过来了。赵东弯腰躲过,商队的其余人都躲在了马车后面,其余的六名少年游侠边散开边朝羌人射箭。羌人在这一带洗劫商队惯了,没想到遇到有反抗的,一时没反应,刹那间就被射杀了十余人。为首的羌人头领挥着弯刀叫嚷着就朝赵东冲了过来,他身后的三十余游骑也跟着冲了过来。赵东明白他们要擒贼先擒王,赵东扔掉使节,拔出长剑,纵马迎了上去,其余六人也朝赵东靠拢。赵东挥剑劈砍过去,羌人头领一声大喝也劈砍过来,二人的刀剑铿的一声撞击在一起,然后二人纵马错开。赵东虎口有些发麻。其余六人也围了过来,赵东勒马回冲砍翻了几名羌人,一时间几十人混战在一起。赵东大叫一声:“杀他们的头”,其余六人心领神会,一起并力围住了羌人头领。羌人头领力大,每一刀都震得这些少年虎口发麻双臂发颤。赵东也被剩下的羌人缠斗,眼看陷入胶着,楚星纵马跑开,众人以为他要开溜,楚星却回马弯弓搭箭射中了正在抵挡众人围攻的羌人头领。羌人头领大叫一声,接着就被其余的少年砍下马。剩下的羌人见首领被杀,便四散逃走。

总算过了一关,众人准备休息,赵东拾起使节说:“赶快走,羌人还会来追赶的,我们带的货物他们是不会放手的”

众人正要离去的时候,商队里的年长者抽了几匹丝绸扔在了羌人头领尸体旁边。众人不解,年长者说:“这几匹丝绸可以给我们足够的时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相信他们回来看到丝绸会相互争抢的”

众人一路上摸索,终于在十天后到达了姑臧城,此时的姑臧城,是凉国的都城,地处中原与西域的交汇处,这几十年来修建了不少新城,共计七城。在姑臧城里,随处可见焉耆人,鄯善人,龟兹人,大宛人、吐火罗人、安息人还有来自更远地方的碧眼金发的人。七名少年游侠顿时被姑臧城里的繁华吸引了,毕竟此时的长安久经战乱残破不堪。有谈着琵琶卖唱的碧眼女郎,还有当街叫卖葡萄酒的吐火罗人,还有各种闪光的琉璃器与透亮的玻璃器。商队又落在后面了,赵东的商队除了装着一路猎获的干粮就全是丝绸了。一群商人围住了赵东的商队,纷纷拿出自己的器物要求交换丝绸。商队的伙计们不敢做主,便大声喊:“赵公子,赵公子,有人要换货”,赵东七人此时正在看一名碧眼女郎弹着琵琶,女郎不时给他们抛几个媚眼,惹得一众少年哈哈大笑。听到伙计叫喊,不免觉得扫兴,赵东便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眼便看见已经有几个人为了争买丝绸打起来了。赵东意识到如果不及时处理,可能自己的货会被抢,于是喊了声:“兄弟们,先看好货了再回来听曲”,众人拔剑走了过去,赵东扫了那些商人一遍,挥手示意商队先走。那些商人又要围过来,赵东和其余六人挥了挥手中的剑示意不卖,众商人悻悻离去。

晚上,一行人未住在客店,而是在城门外点了堆火围坐在一起。年长者说话了:“姑臧城里虽然买丝绸的人多,但是他们都不肯出好价钱,他们的货其实也不算好,我们还是等到了龟兹再卖”,赵东看了他一眼:“对,不能在这里卖,今晚大家都盯紧点”,众人正要准备睡觉和安排岗哨,宗立说话了:“赵兄,我们还是今夜走吧,我听人说姑臧城里有些商人甚至官府都会劫杀中原来的客商,所以这些年基本很少有人来这里经商了”,众人表示不愿夜里赶路,赵东沉思片刻,径直上了马:“出发!”,众人见他发了号令,只好叫苦不迭的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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