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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战役经过(6)

炮兵协助步兵开辟冲锋道路

(华东前线电)7月12日下午,天气晴朗。兖州西关外的炮兵阵地上,某部三、六连炮兵同志们兴奋而迫切地等待着攻击命令。5时,攻击的命令下达后,六连首先打出一炮,命中在突破点上。观察员高兴地喊着:“命中!命中!打得好!”接着六连二炮与三连的一,二炮也开始射击,突破点上又冒起一缕缕的浓烟。六连三炮又向敌人炮阵地接连打了6发炮弹,把敌人炮阵地完全摧毁。试射结束,丁副政教在电话中鼓励大家努力争取“功劳炮”,炮手们情绪更高。

正式轰击后,突破口砖石飞舞,墙壁一垛一垛地崩坍着,突破口与城脚最后几乎连成了一个斜坡。同时某部五连的炮把西南角的大碉堡也轰成了一个突破口,接着又将另一个突出部轰坍下来。炮手沈国卿说:“打了90多发,一发也没飞,这真是宝炮。”担任摧毁新西门的某部三连四炮,第一发试射,便将西门的大圆碉堡打了一个洞。紧接着又两发,将碉堡分成两片。该炮以5发炮弹摧毁了敌人的一个突出部,接着又打垮了敌人的三个地堡群。该炮共打了47发,几乎全部打中了指定目标。

黄昏后,一批俘虏经过我部阵地,个个都说我炮火猛烈,射击准确。蒋军整十二师一一一旅三三一团二营五连一个上等兵说:“我们奉命守西门,你们(指解放军)炮响时,我一直躲在洞里,后来听炮声没有了想伸出头来望望,那知头刚伸出来,你们一个同志拿着枪指着我说:‘缴枪,优待你。’我与我全排都缴枪过来了。”一个整十二师的俘虏说:“西门外那个圆碉堡里,我们(指蒋军)住一个排还有3挺机枪,叫你们(指解放军)第一炮就打中啦,连发了两炮,碉堡坍了,一个排都压死啦。我在顶上,压得只剩个头露在外面,你们的同志看见了,把我拉了出来。你们炮一响,俺们就熊啦!谁也不敢抬头。”

(载1948年8月2日《大众日报》)

我军阻击济南援敌

(新华社津浦前线19日电)当解放军开始围攻兖州后,蒋介石与刘峙即令常败将军王耀武纠集其新恢复的整九十六军(辖整八十四师之一五五旅、一六一旅与整二师之二二一旅,二一三旅)4个旅兵力,由该军军长兼八十四师师长吴化文率领自济南南援。沿途龟步爬行,自济南以南的张夏车站至泰安仅80余里,足足爬行了10天之久。11日该敌窜占泰安城,并继续南犯至大汶口地区。到13日黄昏,解放军攻克兖州全歼守敌后,吴化文立即回头向北鼠窜。我军当即连夜冒雨猛追,将未及逃出之敌一六一旅全部,一五五旅两个团及二一一旅一部分别包围于大汶口南北地区,激战至15日晚9时,将所有被围之敌全部歼灭。(按;原整九十六军辖整四十五师二一一旅,二一二旅及整二师五十七旅,二一三旅等4个旅。4月中,潍县之役该军军部兼整四十五师师部,二一二旅全部被歼,军长兼师长陈金城被俘,余部因驻守青岛,济南,得以幸免。最近在济南重编,与整八十四师凑合恢复整九十六军番号。)

(载1948年7月21日《渤海日报》)

大洼村战斗中炮兵缴枪捉俘虏

(华东前线电)7月15日黄昏,解放军某部三连潍县炮兵模范班(三班)正开始在太平镇西南3里的大洼村西南构筑阵地,增援兖州的蒋军整八十四师一六一旅的四八二团正被我包围在大洼村。突然,大洼村的敌人打出了两颗照明弹,接着,枪榴弹、掷弹筒,迫击炮、轻重机枪一连串地打出来。敌人在炮火掩护下,正向着我炮兵阵地方向企图逃窜。敌人距我炮兵阵地只有10米左右了,模范班的炮手们不约而同地拿起洋镐、铁锹,掏出腰里的手榴弹,一齐向敌人打了过去。敌人卧在谷地里,大家乘机往上冲。二炮手梁荪云同志第一个冲在前面,把敌人的一只步枪拧下来,王副连长驳壳枪子弹打完了,又拿过一支步枪射击敌人。卢长林同志举着铁锹迎击上去,按住一个敌人,拧下一支步枪。周村解放战土林云田同志打了个手榴弹,并大声喊着:“缴枪吧老乡!缴枪不杀,八路军优待俘虏!”一炮手刘玉明同志,打完了自己的手榴弹,又从班副的手里要来一个,朝着敌群打去,接着跑上去把敌人一支马拐子枪夺了下来。这时,步兵也从两侧迂回过来。

战斗结束后,仅炮兵阵地前沿,敌人遗弃连长以下的尸体有30多具,炮兵们也捉到许多俘虏,缴到不少枪。

(载1948年8月7日《大众日报》)

我军某部八班战士智勇歼敌

(华东前线电)7月12日下午,我某部特务营机动地突进了兖州城东关之东营房后,一连八班长安学泗同志,带着全班同志迅速从侧面扑向紧靠围墙的壕沟,将200多名敌人全部压缩在约400米长的一段壕沟里。敌人前沿的一挺机枪不能发挥火力,一弹未发。房成秋同志便顺着壕沟猛扑过去,把机枪夺到自己手中。又和高贵富一起,猛然插进了敌群中,将敌拦腰切断,100余敌人在壕里乱成一团。房成秋便喊道:“缴枪优待!枪是蒋介石的,命是自己的。”敌人在战士们的威力下放下了武器。吴士勤同志又截住了40多名敌人,班长站在壕沟上向敌群打了一梭冲锋枪,向着40多名敌人喊道:“缴枪!我们优待俘虏!”壕里的敌人便答道:“我们缴枪,别打!”他们立即都放下了武器。

这时,前面的敌人还未完全解决,后面敌人还向我们扫枪。房成秋和高贵富立刻又截住了四五十名敌人。房成秋喊道:“一,二班赶快上来!”敌人摸不清头脑,驯服地缴了枪。最后的七八十名敌人,用两挺机枪掩护着向西窜去,我即利用敌人的壕沟追过去。八班长看到一时不能追到敌人,便又喊道;“不要跑!跑回去只有死路一条!”乘敌略有迟疑和机枪停止射击的片刻,房成秋和班长等4个同志,连打6枪,压住了敌人。安班长跑到敌群中喊到:“不要跑,缴枪优待!”这七八十名敌人就全部把枪交出了。

此次战斗,八班共俘敌260名,打死打伤敌人5名,缴步枪150枝,重机枪3挺,轻机枪5挺,匣子枪3枝,手枪两枝。

(载1948年8月6日《大众日报》)

我军一个组俘敌200余

(华东前线电)7月12日下午,兖州东关东营房之敌人,在我某团的严重打击下,向东南突围。

某团六连三排副排长李志华带领着11个同志,在营房东南2里的河套村担任警戒任务。当他们见到有少数敌人已突出东门,三排副立即带领全组,冒着敌人的火力,以10分钟的快速跑步,分散通过四五十公尺的开阔河滩,渡过1米多深的河水,接着又扫除三道铁丝网,这时100余名敌人即组织火力向他们扑来,他们射倒5个敌人后,便将100余敌人压缩在前沿工事里。这时排副与孙红玉喊道:“缴枪不杀!优待俘虏!城里都缴枪啦!”100余名敌人接着都放下了武器。

全组留一名同志看押俘虏,继续向距离30米的营房逼近。营房敌人又组织了一个排兵力反击。孙红玉同志的冲锋枪一响,我机枪也立即发挥了火力,敌人的机枪便不叫了。孙在翠等4同志刚前进10米许,营房里即有一穿便衣的敌人举手出来投降。机枪射手侯兆兴虽被震聋,仍继续打着。潍城解放战士小刘,用刚从敌人手里夺过来的大盖枪,一气连打了5排子弹。反击的敌人在我火力的威胁下,终于缩回营房。这时,才投降的那便衣蒋军即大喊:“快出来吧!没有关系,我早在这里了!”排副紧接着严厉地喊道:“缴枪优待,不缴枪把你们歼灭在这里!”又有100余敌人走出营房缴枪。全组前后共俘虏250名敌人,缴获轻重机枪各两挺,小炮两门、卡宾枪两枝,冲锋枪1枝,长短枪75枝,全组无一伤亡。战斗结束后,他们用缴获的5头骡马满载着这些胜利品凯旋而归。

(载1948年8月6日《大众日报》)

刘铭铎小组

(一)

兖州城战斗,刘铭铎小组负责保护主攻营指挥所的一条电话线路。谁都知道,在炮火紧密的火线上,这确实是—桩艰巨的任务。

事前,刘铭铎小组长曾召开四次小组会进行动员,研究克服困难的办法,树立起全小组牢固的信念,“这是党给我们的。光荣任务,不管怎样艰难,我们一定要完成。”

正要发起攻城时,刘铭铎小组又被指定随一连登城。任务更加艰巨了,但他们完成任务的决心依然十分坚决。

战斗开始后,城墙被三连炸开一个大口子,一连很迅速地登上了城墙。小组长刘铭铎用急促的语调督促组员们:“跟上,别掉队!”当他们跑到壕沟边时,桥已被炮弹炸断了,刘组长毫不犹豫地跳下深及胸部的水沟,沟水浸湿了电话线,“糟糕,电话机还能用吗?”他的心坎上,顿时压上一块沉重的石头。爬上壕沟通过突破口后,组员荆维柱的线也拉到了,在一个地堡里,立刻响起了清脆的电铃声。刘组长这颗跳动的心才渐渐安静下来。

由于掉入水沟及受炮弹与传话的震荡,电话突然不通了,政教与一连长正有许多紧急情况等待团长的指示。

小组长刘铭铎急得满头大汗,因为大家过河时,全身都已湿透,要想找块干布擦擦送话器也毫无办法。正束手无策时,荆维柱欣喜地报告小组长:“我帽顶上有块干布。”这使大家极为高兴。拆下一块帽顶布,终于解决了问题。

拂晓前,部队又向敌纵深发展。敌人的炮火密集地封锁这个突破口,电话线屡次被打断,于池年与荆维柱来回检查着线路,一次又一次地在炮火下把电线架起来。

突然,电线又被打断了。这一次通指挥所的三条线又完全落在水沟里。荆维柱连忙跳进深及胸部的水沟,天还是黑黑的,子弹带着连串的怪声在他的耳边飞过。他镇静地在水中摸索着电线,好不容易,一把摸到了三个线头,但另外三个线头在那里呢?这三个线头又不能放松,营里催促电话的电流使他全身发麻,他忍受着痛苦,又将三个线头用牙咬住,然后再以双手去摸另外三个线头,终于接通了电话。

荆维柱接通了线回来时,才发现他的被包上已被子弹打了十几个眼,他的茶缸上也打了两个小洞。

(二)

战斗中,刘铭铎小组对遵守城市纪律表现很好。

当荆维柱在壕沟里接线时,把手巾失落了。他遍处寻找而未找到,而在水沟岸上却散落着雪白的毛巾,因为不是他的,他始终未拿。

战斗将要结束时,于池年忽然想起战斗未打响前收到一封家信与信中5000元北币,他想找张纸以便写回信,他似真非真地问班长:“战斗结束我到街上找点纸写封信吧?”刘铭铎恳切地指出:“你忘了我们的立功计划了吗?”当即使于池年打消了这个错误念头。后来于池年在一个门洞内发觉一个同志在俘虏身上拿来一支手电筒,他就立即制止说:“同志,你这样做不是违犯俘虏政策吗?”那个同志被说得面红耳赤,把手电筒交还人家。这件事立即在俘虏中传开了。

(载《华东通讯》第20期)

英勇机智的孔维言

东方刚微明,解放军某部向兖州单家村的敌人由阻击转向出击,敌人逃窜散遍了田野。该部二连孔维言率领的一个组乘胜突入圩里,一个穿便衣的家伙的衣领被孔维言抠住了。孔维言押着他带到敌人乡公所。乡公所的大门紧闭着,孔维言叫这个家伙说:“我是要担架的,快开门。”果然门开了。维言把身子闪在一旁,门里出来了一个人,孔维言的冲锋枪往空处扫了一梭子,那个出来的人说:“老乡不要打,咱们出来。”接着,龙明田、许华志的枪也响了。霎时房子里一片混乱惊叫:“不要打,咱们出来了!”孔维言小组这次俘虏了敌人33名。

解放军从西关攻入了兖州城,孔维言小组象一个锋锐的矛头冲在最前面。忽然头顶上抛来了两个炸弹,孔维言迅速卧倒,仰起头来,在烟雾中看到3个敌人蹲在迎面屋脊上。“同志们!赶快!要捉活的!”孔维言一面喊着,一面用冲锋枪扫射,只见3个敌人连滚带爬地从屋顶上跳下去。

孔维言刚听排长的命令把一个组撤了下来,敌人集中两个连向我反扑了,孔维言组接连打出几十个手榴弹,予敌杀伤甚大。

部队发展到十字街,战斗更激烈了,少数敌人竟要插到我们阵地来。孔维言在敌人猛烈的炮火下,从容指挥一个班,迅速筑成丁一条一丈多宽的障碍,把东西大街分成了两段,敌人终于又停止了反扑。

战斗全部解决后,孔维言率领的一个组搜索到他们曾经激烈争夺过的房子里,背出了5挺轻机枪,两门小炮,那里有敌人尸体四五十具,尚有10余个被打伤的敌人还在呻吟,但孔维言小组的同志谁都没有擦掉一块皮。

(载1948年8月14日《大众日报》)

侯怀贤排地雷

当某部一连奉命重新攻占兖州西关小围子之前,战士们心中有一个顾虑,就是不放心敌人埋下的地雷。战斗胜利结束之后,当俘虏们知道我们是从西南角进来的时,都惊异得了不得:“那边地雷最多,一个挨一个,你们怎么走过来的?”叫他们从那边出来时,他们还是不敢走。

攻击西关前夜(7月3日),连部号召自动报名去排地雷。九班机枪手侯怀贤挺身而出:“俺搞过,去吧,要出岔子就牺牲俺一个……”

天上闪着星星,发光弹、炮火、照明弹闪耀着,静下来,可以辨认道路和方位。侯怀贤带领排雷小组,用手在地面上摸索前进。在壕沟边缘草丛里,发现一块块的草被铲掉了,土很松,上面盖了乱草。沟底下也用一窝窝的松土覆盖着乱草。如果是组员发现了,就小心地放一张白纸标记着,等侯怀贤来对付。碰到的地雷如果是拉雷,侯同志就将铁丝抓住,用钳子剪断,然后用手把地雷拿出来,放在道路一边,并且标记着。如果碰到踩雷,他就细心地找到雷管键子,并捏住它,把引信扭下,然后起雷。他一共起了3个拉雷,1个踩雷,七八个假雷。道路开辟了。

侯怀贤和他的排雷小组胜利归来了,一个伤亡也没有。战后,侯怀贤谈论说:在淄川城被解放之前,当我军发起攻击的时候,敌排长慌乱地叫拉地雷,可是拉不响。他们说:“八路军真有本事,把地雷抱走了!”侯怀贤现在也同样做着这种有本领的事。

(《载1948年7月16日《华东前线》第9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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