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毛第一天上班的时候，她和另一位新来的副主任，被安排在同一个办公室，原来的副主任很明显，从资历和先后顺序上，区别和优越于他们两个，显然处于第一副主任的位置。园区办的大办公室总共有五间宽，除了主任办公室、和第一副主任办公室是全封闭的，其余的办公室，都是一人多高用玻璃隔开，每个科室一台电脑，是全县最先试行自动化办公的单位，看起来窗明几净现代气十足，可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样一个现代化办公场地密不透风，临街的窗户，按照县上的要求一律不许自行拆开，就剩下南面的两扇大窗户还被封上了，原因是会计核算中心的账本，和管电脑设备的主机放在里面，因此两扇窗户也就被堵上了。听说刚开始的时候，一到夏天，里面热的跟蒸笼一样，人在里面大汗淋漓，空气也异常憋闷。现在还好有了一台中央空调，空调还是县委的副书记来园区办检查工作时，看到同志们受罪的样子，加之副书记也在里面热的受不了，回去后指示县财政局立即给购买了这台空调。毛毛在熟悉了各科的情况和人员后，主任对领导做了一次分工，主任分管财务和全盘工作，第一副主任分管考核科，统计局来的副主任分管秘书科，毛毛分管项目洽谈科。秘书科负责全办的材料，和干部待遇调整等方面后勤工作。考核科主要对县级部门、乡镇的园区引资情况进行考核，还有迎接市上的半年考核与年终考核，以及每月向市上汇报园区引资项目的进展情况，这个科室很重要，它的工作好坏，直接关系到全县年终在市上考核的得分和位次情况，因第一副主任在县城建局的时候，就分管项目工作，因此，全办上下就他的业务精通。毛毛分管的项目洽谈科，主要是负责与客商洽谈和签约项目，负责为项目选址和前期准备等工作，这就要求熟悉各职能部门的法律法规，比如土地局，城建局，工商局等部门的相关政策。
毛毛到园区办任副主任后，军生在外面一面听着他的朋友们夸毛毛，一面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回到家里就对毛毛热潮冷风地说：“副主任同志祝贺你，可我不喜欢自己的老婆当什么领导，要知道想当领导的女人就不是好女人。”
面对军生低级至极，阴阳怪气的冷嘲热讽，毛毛说：“我本来就是个小女人，并不想当什么官，我总想着在你的心目里做个官就行，可你这些年究竟干了些什么，对我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最清楚，我也是一步一步走出来，是被你推到了这个境地。”军生再没有言语，只是一味地我行我素，毛毛已经没有气力再和他计较了。
毛毛初来乍到，因为业务上的关系，她主要和第一副主任接触甚多，在项目洽谈方面，她还要不断地向他请教，平时如果有客商来了，毛毛便和主任以及洽谈科的科长，与客商进行接触，主要是介绍天陵县的地理环境和资源情况，并把县上印制的项目册，以及与客商有关的部门的情况提供给客商，对项目的情况形成书面材料，汇报到分管副县长那里。然后再由分管副县长，对主要领导做以汇报，如有需要，县政府就安排召开有关洽谈项目的协调会，会议参加人员，是该项目涉及到的有关部门的主要领导，在协调会上讨论后，由政府分管领导，给相关部门做以明确的分工最终各执其事。
毛毛接触的第一位客商文总，是一位早期的美国留学生，曾任北方某地区的县委书记，后来下海经商。此人中等个头，五十岁上下，言谈和举止无一不透露出他的精明之处，他不定期来天陵县，记得他第一次来的时候，由市委领导的专车送来，一看就觉得派头不小。他准备在天陵县北部种植两千亩葡萄，酿造葡萄酒。他一般不单独来，来时都带几个朋友或新闻界朋友，或者是些老外，他管那些老外叫做专家陪同团。
县上第一次对他的接待是在天陵大酒店，这座酒店是县城目前最为高档的四星级酒店，那天，陪同的有分管副县长，园区办主任、毛毛和洽谈科的科长。午宴间，毛毛因为一时业务上不熟悉，加之接待方面参加的较少，因此在席间很少发言，完了后，客人住在了酒店，毛毛与主任和副县长，在酒店外面等车的时候，副县长郑重地对毛毛说：“你要尽快熟悉业务，以适应园区办的工作，园区办是一个知识性很强的单位，希望你今后一定要努力。”
对于副县长语重心长的话语，毛毛虚心接受，况且她一直以来都很注重学习，她在心里暗暗下着决心。客商一般都是找上门来，有县上的企业也有外地客商，一般外地客商大多都是通过熟人介绍来天陵县，外地来的客商一般都先找领导，然后再来园区办。
县上对两千亩葡萄酒种植基地的项目很重视，尤其是县长。一次，毛毛和主任去县长那里汇报该项目，县长说：“一定要坚持原则，洽谈工作必须本着实现利税，一切为提高县域经济为出发点。”
主任说：“是的，这次他约我们去他在文治县的酿造厂洽谈，也是该签约的时候了，一切由县政府决定。”
到了这一天，园区办早早做了周密部署，由主任带队，毛毛带着本科室科长和干事，已经事先联系好了县长，向文治县进发。通过电话联系，早就有人在文治最好的酒店等候，文治县那边是一位从省上派下来的副县长接待，葡萄酒厂的文总这次带了自己在新闻界的朋友，以及那一对看似夫妇的外国朋友，县上一行走进一间豪华会议室的时候，文总赶紧上前和县长握手，两个人寒暄着，俨然一对老朋友，双方落座后分别做了介绍，然后言归正传，文总说：“我首先对县长专程来表示感谢，还有园区办领导干部，屡次对我们的热情服务和接待，使我倍受感动。”
县长说：“这是应该的，文总如果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在我们力所能及的情况下一定满足。”
文总说：“现在已决定征地2000亩，征用期限为七十年。一期种植1000亩葡萄，葡萄种植基地在瑞陵南门的公路两侧，一直向城区延伸，采用公司加农户的形式，就是农户用自己的土地入股，参与葡萄种植，现在主要问题是水源不足。”
主任说：“我们已经实地勘察过，瑞陵南面的确有这么多的土地，可不在陵区二百米以外。还有，租赁期限七十年太长，如果国家对瑞陵发展有新的规划，届时咋办？”
文总笑着说：“我现在已年过半百，至于七十年后，我们在座的谁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情况，经我方的专家考证，只有陵区这块地的温差适合栽种葡萄，而且将来栽种后还要在地下挖掘储藏窖。”
主任说：“如果你方把加工厂搬迁到我们天陵县，就不存在地下储藏，况且陵区四周不能随意挖掘。”
县长也说：“是，如果你方把加工厂搬至天陵县，才对天陵县有利税上的贡献，至于水源，水库目前干涸不能使用，我们可以把马家河的水引过来。”
文总面露难色说：“要我方的加工厂搬到天陵县，那不是一下子能搬得了。”
县长说：“一切都好商量，回头由园区办负责草拟一份合同。”
文总还说了好多条件，县长都一一答应。毛毛在心里想：“领导咋能这样，自己以前只知道坚持原则工作，没想到什么事情，在领导那里转向太大了，要我们草拟合同，那当然是本着实现利税的观点出发，现在看来，文总只是把陵区当做葡萄种植基地，并不想在天陵县搞加工，在这个问题上我们不能有半点马虎。”
双方寒暄了好一阵，大家被带到一间豪包里就餐，包间里的桌子一次可容纳20多人，县长、文总在上席两边，依次是老外还有主宾，毛毛紧挨着区上的副主任，其次是双方的干事与司机。席间文总很风趣地和大家说着话，毛毛出于应酬也喝了些白酒，文总突然问毛毛：“你学历是什么程度？”
毛毛回答道：“我是中专毕业，英语专业。”
文总笑着说：“呵呵，原来是英语专业，你和我搞新闻的同学是同行啊。”
毛毛说：“文总过奖了，我可比不上你的同学，他的社会知识和个人才能，是我终生的追求。”
文总同学说：“那里，毛毛主任才是年轻有为啊。”
一道中式汉堡上来了，毛毛赶紧起身夹了两片牛肉饼，递到女老外面前，用英语说了一句女士优先，然后给男老外也夹了一个送上，两个人显得非常高兴。。
文治县的副县长也在席上侃侃而谈，他好像和文总的关系很不一般，由于年轻还有权高位重，他说起话来底气十足。毛毛不时地和副县长私下交流着，文总看见了便说：“看他们两个真是一对金童玉女。”
文总的话让毛毛着实很不好意思，副县长比自己年龄小好多岁呢。最后，大家在热情的气氛下告辞，县长带着园区办一行返回，听文总说，过两天也要回去了，所以，双方约定将来把合同拟定后用传真发给他们那边。
晚上，毛毛回到家里见儿子已经睡了，因为跑了一天累了，也歇息得早。第二天，毛毛起来做了早饭叫儿子吃饭时，才发现儿子右脸颊肿得很高，而且右眼圈整个是黑青色，儿子的样子着实把毛毛吓得不轻，毛毛赶忙问：“磊儿，你这是咋啦？同学打你了？”
磊儿瑟缩着脑袋说：“没有，妈妈，是在桌子上碰了一下，昨天下午放学后我们补课时，两个同学闹着玩，我因为笔掉在地上正捡起的时候，一个同学把另一个推了一下，然后这个同学靠在我身上，便把我的脸碰在桌子角上。”
毛毛听了儿子说的，再仔细一看，儿子右眼睛下面有一条细小的裂缝，不由得怒火中烧，责问儿子道：“那你补课老师知道吗？”
儿子指了指桌上的一小瓶药水，还有四个小药包说：“老师让同学家长领我去看了医生，给了吃的和擦的药。”
毛毛赶紧打电话，让妈妈和自己带儿子去医院，等妈妈上气不接下气跑到医院，毛毛让医生给儿子已经拍了CT，等CT片子出来了，医生说孩子右脸颊上骨头骨折，但因为脸上骨头从来都无法固定，只能靠自然恢复。
毛毛急切地问：“医生，那将来如果骨头长不好，孩子脸上有塌陷，怎么办？”
医生说：“这个不太可能，因为青少年的骨骼正在发育，恢复起来肯定没问题。”
毛毛妈这才松了一口气说：“那谢谢你了医生，要知道，我这个外孙有什么病痛，我当婆的可要心痛死了。”
毛毛和妈妈看磊儿眼睛肿的厉害，就没让去学校，给班主任老师也请了假，一连三天，磊儿的右眼睛才消了一些肿，可三天里，也没见儿子的数学补课老师来，或者是打电话问病情。毛毛妈已经窝火到了极点，带着磊儿一直到学校，路上，磊儿对外婆说：“外婆，我别去了，你也不要告诉我们班主任，因为学校规定老师不能在校外补课，这样对老师不好。”
外婆说：“磊儿，你都成这样了，我还为谁着想留面子？”
班主任老师见了磊儿，也着实吃了一惊，安慰毛毛妈说：“姨，你先别生气，数学老师是我们学校雇佣的，所以不太负责任，但她确实不该丢下孩子的病情不管不问，是这样，回头我跟校长说一下，解雇了她就是，像这种没有爱心的人不配做老师。”
毛毛妈听班主任这么说，就领着磊儿回了家，一周后磊儿才上了学。
在单位里，毛毛分管科室的科长平时主要忙于接待，本科室的事情他一般情况下不管，由于他的脾性和科员两个人截然不同，科长很少说话而科员滔滔不绝，甚至有时不分场合的说，为此，主任已私下告诫科员几次。
毛毛认为文总这个项目，在天陵县办的机率不大，因为两方的出发点不同，文总只是想占用瑞陵周边的土地，如果瑞陵将来要发展，那么他文总就占主动权，到时就要和他交涉而不由县上，而县上迫切需要发展，如果文总的酿酒厂办在天陵县，那么在旅游和经济发展方面，天陵县都有利可图，但是恰恰双方在利益上有分歧。毛毛认为像文总这样一位举足轻重的人，还是少接触为好，所以她对科员说：“以后除了谈项目以外，我们谁也不能和这位客商单独相处，根据目前状况，这个项目很可能流产，如果真的人家不想在天陵县发展了，随便可以找个理由，但不希望是在我们身上找缺口，到时候你、我还有主任谁都承担不起。”科员听了连连说是。
毛毛和科员一边招呼来园区办的客商，一边起草项目合同，按照合同应履行的各项条款外，还做了几项重要的完善，一是把租赁时间七十年改为五十年，再就是在最后一条做了明确规定，那就是：在葡萄基地建成三年后，酿酒厂必须改建在天陵县，否则这个合同为无效合同。给主任看了后，主任说：“合同内容很全面，有些条款再细化一下。”毛毛就和科员又在文字上做了一番推敲，才由主任向政府办和分管县长，还有县长那里做了汇报，合同就发了出去。正如毛毛预料的那样，这份合同发出去后再也杳无音讯。
刚开始，轮到项目洽谈科卫生执周的时候，科长看到毛毛副主任也跟着他们打扫，就认真地扫着，后来科长就以各种理由不参加了。一天，毛毛和科员打扫的时候，主任也来得早，科长来了和主任说话，听说话的内容是在谝闲传，毛毛打扫主任办公室的时候他们在闲聊，完了后还在闲聊，主任从头到尾也没有说科长一句，而科长看毛毛他俩打扫除，也根本没有参加的意思，毛毛直到打扫完擦了一把脸。这时大家都到了，毛毛想：“你科长本来就是给科员带头的，你自己都这样散漫，那怎么能行呢。”想到这里毛毛叫来科长说：“你是科长，按道理卫生这样的小事，不用我操心是你带头做，现在倒好科里的什么事务都要我操心，而且你还置之不理。”
毛毛的话音刚落，科长就气哄哄的说：“那你说咋办？******这么个*杆杆事我早都干的不耐烦了。”他的这句话让毛毛愣住了，他领着科长的津贴不干科长的事，而且蛮横到了极点，好像这个跟他同龄的副主任毛毛欠了他什么，这个园区办也亏待了他个人似地。毛毛听了就气不打一处来说：“你说你想咋，我就说了你一下，你不但认识不到自己的不足，反而振振有词，你说你这个科长当的称职与否？”
科长站起来往毛毛跟前扑，并骂骂咧咧地说：“******就这么个烂科长，我也不想当了，我干的不耐烦了。”看到这情形，科员一下子跑过来一把拉住科长，科长一边挣扎一边叫嚣着。毛毛看到这里就说：“你当不当科长不由你，反正这个科室有你没我，有我没你。”
另外两个科室的女同志过来安慰毛毛，主任也叫毛毛到他办公室，他一边安慰毛毛，一边叫来科长狠狠地批评，临了对毛毛说：“毛毛主任，我下面叫他写出检查并向你道歉。”只有主任说话，科长一直没有言语，然后毛毛就说：“要么他当他的科长我退出，要么项目洽谈科换科长。”说完，毛毛就走出了主任办公室。就这样毛毛和科员一起工作了，她既当副主任又当干事，工作来了，她和科员一起干，而科长更是对项目洽谈科工作置若罔闻了。专心****的接待，在工作上毛毛还要和他打交道，而这样的事情不是主任与其沟通就是科员，毛毛只做着自己份内的工作，对于科长，主任和单位就好像没有办法了。单位要发展党员，科长和一位女同志写了入党申请书，那天开会研究的时候，主任不在，第一副主任主持会议，当轮到毛毛发言时，毛毛说：“入党是一个人政治生涯中的一件大事，所以入党积极分子，应当是起先锋模范带头作用的人，而要选打人骂人的干部做入党积极分子，我不同意，我也保留我的意见，我原则上同意这个女同志。”毛毛的一席话让整个会场鸦雀无声，大家都不欢而散。最后科长苦笑着说：“我知道会是这个情形，她一定会这样说。”最后，当报送县直机关工委时，机关工委不予批准在园区办暂时发展党员，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
过了一段时间，科长看看自己再干下去也没多大意思，就自己提出辞了科长的位子，专职搞财务接待，这场风波就这样平息了。
这天，办公室来了一位六十多岁的老汉，看起来老态龙钟的样子，老年斑已爬满了黧黑的脸膛，毛毛问科员那人是谁？科员说：“一个融外资百万元办药厂的人，厂址选在三八鞋厂，用租赁的厂房融资，生产一种治风湿的中药。”因为第一副主任没在，老汉就在毛毛办公室和毛毛说话，他拿出自己的项目计划书，毛毛看了看，其中有的文件用的是英文，他讲述了自己这个药的药理作用，并一再申明这个药方很珍贵，有个客商要出三百多万元买他的专利他都没卖。副主任回来后，老汉过去和他谈了一会就走了，毛毛来到副主任办公室说：“那个老汉那么大年纪了，还在跑项目，真是令人感动，他的项目跑的到底咋样？”
副主任说：“嘿嘿，资金还没到位。”
毛毛再问：“那资金什么时候才到位？”副主任听了就笑而不答了。
和毛毛同在一个办公室，分管秘书科的副主任很少见到他的人，他只是在秘书科有文件的时候来一下，来了看都不看文件，就在文件上写道：“请主任审核。”然后签上自己名字，有一段时间他说母亲有病请了假。文秘科的科长在文件紧急的情况下，只得找第一副主任审核文件，这样园区办三分之二的工作就由第一副主任分管，不但这样，第一副主任还在公事和私事上，都拉用洽谈科的科员，毛毛对此也就回避着只当不知道。
虽说园区办现在的办公场所很现代，可除了一楼两个单位一侧都有窗户外，园区办却没有开窗户，有好多同志在不同程度上，都出现了身体上的不适，所以，将近年底时，经主任请示县上主要领导后，经县政府主要领导同意后，园区办搬进了政府大院的办公楼三楼，大办公室正对着楼梯，办公室的紧东面是主任办公室，另一位副主任办公室在二楼，第一副主任和毛毛的办公室在四楼紧邻。刚搬了单位，园区办就要对各乡镇、部门引资情况进行督查考核，一是对各部门和乡镇的园区引资做打捞性的排查，二是对引资情况做以排名，为年底县上的工作考核做参考，实质上是为了加大园区引资力度。分管秘书科的副主任不在，园区办就把人员分成两组，一是部门的考核，由第一副主任带队检查，二是乡镇的考核，由毛毛带队检查。第一副主任他们的路线短，而毛毛带的一队要跑遍全县四周的各个角落，并且单位给雇了一辆昌河面包车，有县政府督查室的副主任参与，毛毛正好利用这次检查在乡镇走动，一是自己从未在乡镇工作过，二是和乡镇方面的干部很生疏，所以到下面结识一下也好。
起初，毛毛对自己带领同志下乡很担忧，怕同志和自己下去不受重视和欢迎，万一招待落空，就太没面子和对不起同志了，被抽调到毛毛这一组的同志虽然也有情绪，但对毛毛副主任还是充满信心，因为他们知道每次和毛毛副主任出门，她宁愿自己掏腰包都要请同志吃饭。毛毛带领第二组，第一天是到县城的南半片乡镇，依次是青桥、花岗、玉泉、御井、龙塘和道口六个乡镇。其中玉泉和御井两个乡镇的汽车配件加工最具特色，他们一行第一站是青桥，来到青桥乡，书记和乡长公干都不在，只有一位副书记。他们听了副书记对园区引资情况的汇报后，毛毛让干事问了一些情况，并将引资书面报告和相关资料做了收集，就告辞出来，然后往花岗乡进发，到了花岗乡幸好书记在，因他是军生的同学，毛毛也认识，所以就不能像履行检查一样的谈工作，只是在随便闲聊中了解一下情况，书记说：“花岗是一个大乡镇，我上任后，重点对本乡镇的主要街道，进行全方位改造和治理，在改造过程中解决农村的脏、乱、差问题。”毛毛他们来的时候，见街道还在建设当中。
毛毛看到工作也了解的差不多了，就对书记说：“那就这样吧，我们今天的日程安排是南片六个乡镇，时间紧任务重，也不打扰你们工作了，我们还要去下一个乡镇。”
书记说：“着什么急，你们又不是经常来，我已吩咐灶上做了午饭，你们就在这里吃午饭吧。”
毛毛说：“怎么好意思呢，再说我们还要赶时间。”
书记说：“已经十一点了，你们吃完饭，刚好赶上玉泉镇上班不是很好嘛？”
毛毛听了便不再推辞，和书记坐着说话，其他干事被乡镇的秘书领到街道，看建设情况去了。半个小时候，有人进来收拾桌子准备上菜，饭菜虽然没有饭馆里的看起来讲究，可都是天陵县风味，十分可口，等大家回来后书记就招呼着吃饭，啤酒饮料全都摆上，几个人不断地夸着饭菜好吃，书记谦逊着说：“那里的话，今天慢待了大家，请包涵，因为今天乡里有事，所以没有带大家出去吃。”
毛毛说：“你太客气了，这是最好的接待，我们整天在酒店里都吃腻了，这里的菜籽油和土特产都是原生态，没有掺杂任何有害物质，真是吃的放心合乎口味。”其他几个人也连连说好，吃完饭坐着喝了一会儿茶，毛毛招呼大家要走，书记送着他们的车，一直出了乡政府大门。大家一路说着笑，尤其是政府办督查室的副主任说话特别幽默，他说：“我参加工作好长时间了，因为我这个人长着一张娃娃脸，就有人给我介绍对象，我一本正经地问人家女方的情况，问她父母亲的情况。”然后就说：“看样子人家条件还不错，只是我要回去和我媳妇商量后才能决定。”副主任的话引得大家不断地笑着。转眼来到玉泉镇，毛毛和书记、镇长坐着说话，其他人在一位副镇长骑着摩托车带领下，去查看农民企业家的汽车橡胶配件加工厂，还有一些在建厂子的进度情况，书记问：“毛毛主任以前在哪里工作？”
毛毛说：“我以前在文物旅游局，后来调任园区办，与乡镇的领导接触少，所以和你们就有些陌生。”
书记说：“不陌生，我以前见过你。”毛毛怎么也想不起来，她就是这样一个人，不像有的人见一次面就把人家记下了，她经常是人家说认识她，她却总是记不起来，这可能和她的视力不好还有性格有关，因为她表面上很热情开朗，可由于生活的磨砺，使得她对工作以外的任何事物都没有兴趣了。参观完玉泉的橡胶加工，又来到御井镇，和镇上的领导一起参观御井农民企业家李总正在建设的新厂子，李总介绍了厂子里各个建设部门，又介绍了自己产品的市场情况，他是天陵县的一个橡胶大王，也是天陵县橡胶加工的领头人。新厂子的落成，无疑是给天陵县加工业注入了一股新的活力，因此，县上对李总很支持，在征地上也给了特事特办的优厚待遇。在李总的身上可以看到天陵县人开拓进取，求真务实的本色。
参观完两个乡镇的橡胶基地，就来到龙塘镇，龙塘是天陵县八十年代的四大镇之一，也是天陵县和邻县交通枢纽，但在改革开放的今天，它的发展还是相对滞后，没有什么特色，只是在等待着商机。最后一站是道口镇，道口镇以奶牛养殖为主，各村的农户被集中起来形成规模，挤奶也采用机械化，这样既保质保量又节省了人工。检查一直到了下午六点多，由镇上领导陪同在街道的饭馆吃了晚饭，一天的行程就结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