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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消除人生

“秦教练,小姐…小姐出事了!”老李的手不停的颤抖着,望着躺在地上的可可他彻底慌了。秦朝几乎是飞出了训练营。手术正在进行中,秦朝站在手术室外不停的走来走去,他的双手使劲的抖动着,脸上的表情异常的痛苦。接到消息后的白峰和胡亦然也赶到了。很快,手术室的大门打开了。可可被医生推了出来。秦朝大步朝着车子走了过去,张医生脸上的表情异常的凝重。

“张医生…”秦朝几乎是用仅存的一丁点力气喊出来的。张医生拉着他到了办公室,“秦教练,您先冷静一下!”秦朝预感到事情不妙,几乎是恳求的问道:“您说吧!”“可可的身体状况可能没有之前想象的那么稳定。这次晕倒很有可能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引起了暂时的…呼吸停止,也就是假死现象。”“假…假死!”张医生的一番话显然吓到了秦朝,秦朝拉住他的胳膊恳求道:“你救救她!”张医生安慰道:“秦教练,你先冷静一下!具体是什么原因还不是太清楚,我们会尽力的!”秦朝这次真的被吓住了,他才刚刚救回女儿就要重新面临着失去的危机,不行!绝对不行!

原定今天早上的训练计划临时取消了,所有篮球队队员都非常兴奋。“匪哥,这几天我的全身都快散架了,你说,魔鬼也有像人的时候呀!”躺在他身边的欧阳建说道。梁山没有回应他,只是雷一般的呼噜声就已经回答了一切。欧阳建看了看已经阵亡的梁山骂道:“你个猪!”欧阳建坐起身瞅了瞅站在门口正打着电话的程宇喊道:“大哥,又在跟咱们的可可大美女打电话呀!”程宇没有搭理他,仍旧不停的拨着电话。从昨晚到现在,程序的右眼皮一直在跳,他总感觉有事情要发生。可可的电话也一直处于关机状态,这更使他感觉不大对劲。欧阳建也感觉到了他的不安,便从床上坐起来走到他身边,“宇哥,怎么了?”程宇皱着眉头望着他说道:“可可一直不接电话,我觉得可能是出什么事了!”欧阳建微微一笑,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宇哥,你想多了,也许,可可大美女现在有事不方便接呢,或者是手机没电了,没事的!”程宇看了看他点了点头。“现在呢,你就躺在床上好好睡一觉,什么事的没有啦!”程宇对这一本正经的欧阳建尴尬的一笑。

“同学,请问你见过这个女孩吗?”“没有。”“打扰了!”在??大学的校园里,卡尔拿着那张并不怎么清晰的照片四处打听着。这几天乔治已经将那张照片贴到了各大院校的官网上,希望能够有什么收获,可卡尔仍旧不大放心,便想来亲自问问。“同学,你见过这个女孩吗?”卡尔拦住了胖子的去路。胖子不耐烦的看了看照片,好眼熟!胖子将脸向前凑了凑,这不是宇哥媳妇吗!胖子抬起头上下打量着这个连普通话都说不利索的男生问道:“这个女孩是…”卡尔的双眼一下子亮了,他惊喜的问道:“你认识她?”胖子违心的摇了摇头。卡尔一下子失望了,他没有回答胖子的问话,只是说了声“打扰了”便失望的离开了。胖子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想着:“这小子找宇哥媳妇干嘛,一定没好事儿!”突然胖子的脑子里出现了一个念头。他快步追了上去,拍了拍卡尔的肩膀,卡尔疑惑的望向他,胖子用随意的口气说道:“这个女孩…我好像在哪见过?”卡尔几乎是兴奋的看向他,“哪?”胖子故意挠挠头思考着,“好象是??大学吧,对,好象是!”卡尔惊喜的向他表示感谢,便快步向前奔去……胖子一脸的坏笑,高兴的说道:“搞定!”说完便哼着小曲走开了。??大学距离这可是“十万八千里”,这回可真要错过了!

“不行!我要出去一趟!”程宇一下子从床上弹了起来。梁山被程宇一下子的反应吵醒了,不愤的说道:“宇哥,你抽什么疯呀!”程宇从床上拿上外套准备出门。梁山叫住了他,“哎,真怕了你了。等我,我陪你去!”程宇回头看了看他那副还没睡醒的样子回了句“不用了.”梁山露出一脸的坏笑,“大哥,搞清楚状况好不好!现在在哪呀,训练营!你能出去吗!”程宇慌乱的手猛地停了下来,他思考了一会又回头看了看梁山。的确,刚才的他急得都昏了头,把这件事给忘了!程宇又重新回道座位上坐下来,此时的欧阳建也醒了过来。梁山望着他俩一脸迷茫的表情顿时感觉有些好笑。“很简单,首先先给胖子打个电话。然后……”梁山示意两人将耳朵凑过来。“够贼的呀,匪哥!”欧阳建调侃道。梁山露出一脸自豪的表情。

程宇首先拨通了胖子的电话,电话那头一副睡不醒的声音。程宇没有停顿继续说道:“胖子,你现在帮我打听一下可可的消息,什么事先别问,我等你电话!”挂了电话后,程宇抬头看了看梁山。梁山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嬉皮笑脸的说道:“放心吧,你媳妇没事的!”

另一边的欧阳建来到训练营的大门口,门口守卫是一位老大爷。欧阳建故作焦急的走进守卫室,老头正在打电话,见欧阳建进来便回头看着他。挂断电话后便问他有什么事。欧阳建按照通好的台词说道:“大爷,是秦教练让我们帮着送个东西,很急…”欧阳建的话还没说完,老头便打断他说:“知道,刚跟秦教练通过电话了,想不到这么快,去吧!”欧阳建愣住了,他心想:“台词上没这段呀!”此时的程宇和梁山也已经赶到了,老头打开大门。

“宇哥,你出去吧,有什么事电话联系!”程宇道了声谢谢便走了出去。刚上出租车没多久,胖子就打来电话,电话里的声音明显低沉了好多,“程宇,可可现在在…在医院!”程宇的心猛地咯噔了一下。“师……师傅,去…去医院!”

医院的走廊里人来人往的,程宇快步走进电梯。电梯缓缓的上升,程宇的双手不停的搓着。这种场景在三年前也出现过,如今的恐惧不比当年少。很快,电梯门打开了。没有一丝犹豫,他快步冲出电梯,朝着病房跑去。病房门外站着三个男孩。一个是他们的领队胡亦然,还有白峰和乔辉。秦教练冷冰冰的坐在门外的椅子上。程宇急速的脚步缓了下来,白峰远远的看见了他,胡亦然和乔辉也扭头看着他。很显然,程宇的出现令胡亦然格外的吃惊。“你…”胡亦然低声朝向他说道,还不时的看看秦朝的反应。秦朝也看到了他,但很快便将视线收了回来。胡亦然慢慢走向程宇,拉着他走到电梯拐角处停下,用极其严厉的声音质问道:“你怎么出来的!来这干嘛!”程宇看着他,眼神中流露出了一份无助。他没有回答他的问话,而是反问道:“可可怎么了?她…没事吧?”胡亦然惊奇地看着他,很久没有说话。“她…怎么了?”程宇看着他的眼睛,几乎是用恳求的语气问道。“已经脱离危险了,只是还没醒。”每回答一句,胡亦然的眼神都死死地盯着他。“我能去看看她吗?”程宇的眉头紧皱,那种担心是如此的真诚,他的嘴唇不停的抽动着。尽管如此,胡亦然仍旧拒绝了他的请求。

可可躺在病床上,她的眼珠不停的转动着,眉头紧皱,嘴唇抽动。“可可!可可!”又是这个声音。可可站在黑暗中不停的向四周望去。那个老头又出现了,他的脸上一如既往的带着微笑,两人同样站在黑暗中对视着。老头开口说话了,“孩子,你现在在想什么?”可可仍旧看着他没有说话。老头继续说道:“你现在很痛苦…而我,能帮你忘记痛苦!”可可仍旧没有接话,只是疑惑地看着他。“有时候忘记也不是一件坏事,毕竟……”“毕竟什么?”这次轮到老头沉默了。老头笑了笑回答道:“毕竟,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学会忘记是活下去最好的武器!”可可慢慢地走近他,老头伸手摸着她的头说道:“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不要让自己失望。忘掉它吧,好好活下去!”可可闭上眼睛,她的周身立马亮了起来,那颗进入她身体的蓝色宝石飞了出来,在她的头顶转了几圈后便消失了……可可睁开眼睛,老头消失了…

病房里传出一阵铃声。秦朝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走进病房。护士点头示意病人已经醒了。不久后张医生也走了进来,观察了很久后才松了口气说道:“没事了,放心吧!”秦朝急忙走到女儿的床边蹲下身子,可可扭头微笑着看着他,有气无力的回应道:“让你担心了!”秦教练握着她的手,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闻声走来的程宇只是远远的看着没有进去。听见可可的声音后,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他扭头走向电梯,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了。

醒来的可可忘记了发生过什么事,这反而令秦朝更加担心。他不敢轻易让女儿回忆,只是安慰的说道:“你只是太累了晕倒了!”刚走出病房的秦朝接到了李校长的电话,知道了可可问过李校长奶奶的事。秦朝越想越不对劲儿,坐在车上的秦朝问司机老李可可晕倒前在做什么。“小姐从学校回来后一直在卧室里没有出去。”

秦朝走进可可的卧室。被子,衣服杂乱的铺在地板上,电脑打开平铺在被子上。秦朝捡起电脑打开,有一封三个小时前刚刚发来的邮件,他轻轻地点开来看,是一张三年前陈思寒的死亡报告。秦朝的双手颤抖着关掉电脑,他明白了,原来一切发生的事情可可都知道了。他忍着泪水重新打开电脑,看到了梅奥医生发来的邮件内容。没有犹豫,他很快拨通了梅奥医生的电话。

“如果这一切会让你痛苦。那么,这些痛苦就让我一个人承受就行!”

人生就是这样,往往最痛苦的事情最难以忘记。那么既然选择忘记了,就不要再让它们打扰你的生活。

“星石已毁,记忆就会消失,人生又将重启,忘掉过去—它本不属于你!”

从医院里出来,程宇孤独的走在路上,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是如此的突然,事情是如何发生的,为什么发生的,他从来都没有想过。他只知道,那一刻的痛苦是如此的真实,即使只是认识不到一个月的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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