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莱特强忍着心中的悲痛,终于将飞机安全地停在了雪域高原。鲍莱特就是有这样的本事,不管在怎样的危险中,还是怎样的痛苦中,他总能非常稳当地控制住自己的作业情绪,将战机安全、隐蔽地停在人烟稀少的地方。
飞机只着落了一架!
整个飞行小组,纳德贝尔、鲍莱特、霍特尔、安德勒、史露莉、汉巴拉、恩多,谁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老狼,就这样永别了。
这一路上,最辛苦的人就是他们四个年轻小伙子。
这一路上,话说得最少的人就是他们四个小伙子。
这一路上,神经绷得最紧的人就是他们四个飞行员。
这一路上,最先为地球献出生命的人还是他们,四个年轻的志愿者,无名的英雄。
史露莉忍不住哭了起来,“比特,多可爱的笑脸,我为什么不答应他在金字塔前合个影呢?他生前最后一个希望我都没有满足他呀!”史露莉越想越难受,越想越大声的哭诉着。
纳德贝尔提议为他们唱一首送别歌,愿上帝能好好对他们。
鲍莱特真是个出色的音乐天才!他很快就把一首桑巴舞曲创编成了一首令人心酸的送别歌曲:
无名的老狼,最勇敢的战士,没有人知道你来自何方,又去了何方;
无名的老狼,最可敬的战士,没有人知道你为何而来,又为何而去;
亲爱的老狼,最亲密的战友,我们都知道你与地球同在,你永远在蓝天里,和我们一起奔向远方!
哀思在雪原上空久久回荡。
头一回相聚,却是永远的别离。纳德贝尔又一次想起妻子,想起那只神秘的巨型海蟒。要是有只飞龙在空中救回了他们,那该多好哇!
“头儿,别太难过了。”汉巴拉非常清楚,大家刚在飞行途中异常疲惫,体力严重损耗,而此时,他们已处在海拔不低于5000米的雪域高原,绝对不能过于激动,于是,他向纳德贝尔提议,“我们得尽快把他们安顿好吧,赶快出发。”
专心“看天”的安德勒,只见他抬起头,那一头的“波浪”,“唰”地从后脑勺坠了下来,凝神地环视了一下天空,神色凝重地应和着汉巴拉的话:“没错,纳德贝尔先生,这里不是久留之地,我看,一场大雪暴马上要来了,我们也得赶紧安排好自己。”
一个雪堆,一块石碑,一段含糊其词的说明,就算了给他们生命的最后一次交代!
七人小组成员一字儿排开,默默地祷告着……
但他们不知道,一场场危机比雪暴来得更早、更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