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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33.家

总算和洛斯碰上头了!

必须抓紧时间寻找地球下陷的原因。纳德贝尔吁了一口气。

洛斯终于确认对方就是联合国派来的特别行动小组成员,也吁了一口气,带着他们向基地的纵深处走去。

一直走了很久,纳德贝尔他们都没有看到一个人。他们不由好奇起来。

“洛斯先生,这里到底有多少人工作?现在怎么一个也没看见?”汉巴拉不由地问了一句。

“你们平时跳舞吗?还有其它娱乐吗?”鲍莱特一向是个乐天派。

“不,我们只有工作,工作就是我们最大的快乐。”洛斯还是冷冷地应了一句。

“我看,我们还是去会会更多的朋友吧。”洛斯跟纳德贝尔打了声招呼后,便掏出那只电子笔对着空中轻轻地点了一下,远处竟然快速驶来一艘雪白的小船,犹如一位顶尖的滑雪健将,滑行的姿势优雅极了。

小船恰到好处地停在七个人身边。洛斯让大家都上了船坐稳后,在船头轻轻一拍,小船竟然自己操纵起来。尽管满是雪地,尽管无人驾驶,小船飞一般前行着。纳德贝尔他们只觉得阵阵寒气逼人心骨。

不知飞驶了多久,他们来到了一个百米见高的洞口,穿过洞口,他们惊呆了,一个比刚才那个洞还要大上百倍的雪洞呈现在眼前。所不同的是,外面寒气逼人,里面温暖如家。

不一会儿,小船停了下来。

洛斯走了下来,轻轻地拍了拍掌。随即,从雪洞的四面八方陆续飞来一群人。他们有的驾着自行车,有的开着单人机,有的操纵着升降机,有的穿着飞行服直接飞来。当然,这些可都是最先进的交通工具呢。

还没等纳德贝尔他们反应过来,这群人都已围在了他们身边。

这一群人站定后,纳德贝尔他们才发现,他们都有一个极大的共同点,个个长发飘飞,面容皎白,像极了中国小说中的仙人侠客。是环境,还是心境使然?他们不得而知。

这时,一位自称是乐夫的人,上前一步,向大家鞠了一躬,说:“欢迎大家到来。我负责这里的人员管理,我给大家说说。”语气同样是那样的冰冷、平静。

“从1948年茵柯玛带着142人来这里后,一直到现在,在这里工作过的人总共有112683人。现在正在工作的有10347人。其他的人都长眠在这里了。”乐夫也掏出一支小巧的电子笔,在空中划了个圈,空中居然出现了一个电子屏,他熟练地点击着。

一会儿工夫,电子屏迅速放大。乐夫接着说,“其实这就是我们最后的归属地,将来我也会是其中的一员。这是茵柯玛一开始就定下来的,他说,‘我们在外面的世界已经消失,我们不能让任何一个人在我们自己的世界里再消失。人人都应该有一块属于他一个人的领地,哪怕很小很小。’”

所以,在我们基地最中心的一块雪地上,我们种种满了绿草、鲜花,从茵柯玛开始,人人都有一个精美的小盒子,一个名字,一个信物,一段文字。每年第一天和最后一天,我们的头儿都会领着我们,在那里一个一个地念他们的名字。我们要永远记住这里的每一个人。

史露莉听了,不由地问了一句:“他们从没有过痛苦吗?”

好一会儿没人回答,史露莉发现他们似乎不高兴了,脸色似乎阴沉了些,赶紧又补上一句,“非常抱歉,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非常佩服他们,能放下一生的荣耀来这里度过寂寞的后半生。”

“我叫哈得,我们每个人来这里,其实都是回自己真正的家!”哈得的话,让大家着实一惊。“该不是在这里呆久了,有点变态了吧。”汉巴拉在心里嘀咕着。

“失踪,是我们每一个人来这里的名片;事故,是送往我们这里的所有物品的通行证。一切在外面看来是那么痛苦,但我们自己的内心是平静、安宁的。回家,当然是最大的快乐。”

“怎么会是回到自己真正的家?”纳德贝尔听不懂哈得刚才说的一大堆话,转头问起了洛斯。

“其实,对于每个人,父母给他的家,自己组建的家,那都只是物质上的家庭,或者说是社会意义的家庭,但,不一定是他个人真正想要的最快乐的家。每个人真正属于他的家,应该是与他心灵呼声最亲近、最吻合的地方。这个家,是他个人真正的心灵归属。这个家,也许是一种文化,也许是一种信仰,也许是一种工作,也许是一处自然境地。”

“我们每个人都有一个真正属于自己个人的家,一定有!冥冥之中能感觉到的人不少,但能真正找到了人很少很少。这种真正的快乐可遇不可求!我们这些以‘死人、失踪者’名义来到珠峰参与末日工程的人,是最幸运的,当然也是最幸福的人,因为找到了自己最快乐的家!”

洛斯回答这些时,脸色略略显得兴奋了些。

“咚,咚。”纳德贝尔不由想起自己特殊的心跳的感觉,不由想起妻子的话:“你是高山,我是大海。”难道妻子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回家?真正的,属于自己的家,在哪呢?

就是高山吗?又是哪一座高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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