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释月的脑子飞速的运转着,赫然不知花永信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
“释月,你为什么要杀了沈姨娘?”花永信质问着她,然后缓缓的低下了头,附在了她的耳畔,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不过,还是要谢谢你。”
说罢,花永信撤离了伊释月的身边,对着家丁挥手道:“她杀害了沈姨娘,送她去见官。”
他的话说完,家丁便上前抓住了伊释月,推着她就往外走。
伊释月大喊着,“我没有,你们这帮血口喷人的混蛋,我一定会回来收拾你们的。”
该死的!真是日了狗了,怎么好好的就成了杀人凶手?
府衙内,一声惊堂木响起,接着响起衙役“威……武……”的震慑声。
身穿官服头戴官帽的县令坐在堂上,威严的看着跪在躺下的伊释月,头顶上一块匾额,大写着‘明镜高悬’四个字,彰显着官家气派。
“堂下何人?”
“我……”伊释月还没说上一个字便被身边站着的花永信给打断了,“回大人的话,她叫释月,是我花府的婢女。”
花永信进士出身,所以并不用下跪,在某些方面,甚至比一个七品县令的身份还要高。
县令“恩”了一声,继续问道:“所犯何罪?”
花永信拱了拱手,欲开口说话。
这次却是被伊释月抢了个先,“回大人,小女要控告花永信,他诬蔑小女杀人。”
闻言,县老爷有些震惊模样,然后看了看花永信,又看了看伊释月,一拍惊堂木,“到底怎么回事?”
花永信急忙接话:“回大人,她是在恶人先告状,是她,于昨夜杀害我的妾室沈氏,拒不承认,还扬言要杀了花府上下,所以在下不得已才将她绑了过来。”
“你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扬言说要杀了花府上下了?花永信,你这个无耻的混蛋,杀害沈姨娘的人是你吧,你厌恶沈姨娘,所以恨不得除之而后快,所以挑了时机,找了我这么个替罪羔羊。”伊释月愤怒的反驳着,恨不得一掌将这家伙打到吐血。
该死的,拉她当替罪羊,做梦去吧。
“啪~啪~啪~”
“肃静。”
县令大人连拍三次惊堂木,满脸的威严,不容放肆。
他看了一眼花永信,“你说她杀了你的妾室沈氏,可有证据?”
花永信自信的看了一眼伊释月,直看的伊释月心中一跳,胸有成竹说道:“这个自然是有,请大人传人证。”
县令大人对着下手边的师爷点了点头,师爷喊了一嗓子,“传人证。”
然后绿翘就被带上来了,跪在了地上盈盈一拜,泪眼婆娑,“拜见青天大老爷,奴婢是沈姨娘的陪嫁侍女绿翘,我家姨娘死的好冤呐,请大人为我家姨娘做主啊。”
县令凝视了她一眼,沉声道:“绿翘,本官且问你,你是否亲眼看见疑犯杀了你家姨娘?”
绿翘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花永信道:“回大人,奴婢并没有亲眼看见,不过,奴婢亲眼看见释月走进了姨娘的屋子里上夜,当时姨娘遣退了紫兰苑所有的婢女,就留下了释月一人,然后奴婢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就发现姨娘已经被杀死了。”
县令又问:“哦,那当时你发现沈姨娘死的时候,嫌犯可在场?还有其他人在场吗?”
绿翘又小心翼翼的看了花永信一眼,镇定自若的回答:“回老爷,释月在现场,手中还拿着凶器。”
听言,伊释月暴怒了,一双眸子全是喷薄的怒火,疾声厉色的看着绿翘,“你妹的你胡说八道,我特么的从门外进来的,怎么可能在案发现场?是谁指使你来陷害我的?”
“肃静,本官问案,还不到你辩解的时间。”
说罢,县令又朝着捕头说了一句,“把凶器呈上来。”
一把带血的匕首给成了上来,呈在了县令的文案上。
“绿翘,你说的凶器可是这把匕首?”
绿翘点头应了声“是老爷。”
“恩,传仵作。”
仵作很快上来了,很是恭敬的跪了下来。
“仵作,本官问你,验尸可有发现什么?”
仵作抬起头来,拱手道:“回大人,沈姨娘的确是被利器所杀死的,但是死者死前似乎是受到了重创,致使五脏六腑都有轻微的撕裂,不过最终致死的原因是利器所杀。”
县令捋了捋胡子,眼底散发着睿智的光芒,“那你上前看看这把匕首可是杀害死者的凶器?”
仵作来到了案前,观察了一番,最终确认,“死者的伤口尺寸都与这利器吻合,没错,就是此利器。”
县令点了点头,一拍惊堂木,看向了伊释月:“嫌犯,你可有不在场的证据和人证?现在是你陈述自己辩词的时间。”
伊释月目光在绿翘和花永信之间来回扫了扫,然后缓缓站起了身,“大人,我昨晚的确是去给沈姨娘上夜,可是戌时左右便发生了一件怪事,沈姨娘她梦游了。”
“梦游?”县令所有所思的看着伊释月,然后又看了看花永信,“花少爷,本官问你,沈氏可有梦游的怪癖?”
花永信拱手道:“回大人,没有。”
他这话一出,让伊释月的处境变得危险起来。
毕竟看到沈姨娘吸血的出了元墨,就是她,再无第三人。
且花永信是沈氏的丈夫,比她这个新来的丫头说话更能让人相信。
若是此时她将元墨牵扯出来,花永信毕竟会说她进入花府是有目的,到时候她更是百口莫辩。
尼玛的,到底该怎么办?
忽然,伊释月想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人物。
“回大人,弟子有案发时不在场的人证,不过此人证险些命丧沈姨娘之手,已经被奴婢给救了起来。”
听罢,现场所有的人都陷入了疑问中,怎么又有人险些命丧沈姨娘之手了?
县令一拍惊堂木,“嫌犯,你言语之中似有别情,还不速速道来。”
伊释月再不做隐瞒,将沈姨娘对自己道出的秘密,和自己看到的,和听到的一一告诉了县令,并扯到了李素素被花永信羞辱跳井一事。
此事牵扯甚广,且是案中案。
县令一事无法裁决,判决翌日再审,并将伊释月打入了天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