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不再回来(魔兽世界)（二十二）
（二十二）
艾登夺取了哨兵岭驻军控制权后，和兰希商议，决定要连夜出兵暴风城。他们主要出于三方面的考虑，首先要利用目前高涨的士气，军队的士气是胜利的必要条件。第二，要抢在内加发动暴乱之前，事实上他们一直在和内加抢时间。第三，他们担心时间一长，暴风城得到这里兵变的消息后，必定不会坐视不管，到时恐怕又要生变。
所以艾登一方面烹羊宰牛犒劳士兵，每人又都分发了二十金币，士兵们都感恩戴德的，军营里一副喜气洋洋的情景，已经没人在乎斯托曼上校的死了。当然受尽大海折磨的兰希她们，也得到了必要的休息。另一方面，艾登招集了驻军中队长以上军官会议。在会议上，他直接宣布了命令，在这种形势下征求其他人的意见是多余的。他命令原司令部的百余人还驻留在哨兵岭，毕竟这里也是战略要地，需要有重兵把守。其余四个中队仍由原中队长指挥，不过他们的职务都已晋升为大队长。
一切准备就绪，四百余驻军就开跋前往暴风城。在开跋前，艾登也作了训话，他说暴风城已发生了暴动，暮光之锤将要控制国王，他们这是去解救他们的国王。他要求每个士兵不怕死不怕累，冲锋当先、奋勇杀敌。他还说有功要重赏、有过要重罚、临阵逃脱者当场正法。最后他大声叫嚷着：“圣光万岁！”，士兵们也都高呼“圣光万岁！”，群情振奋地向暴风城进发。
尽管艾登是这样告诉士兵们的，但是私下里他也和兰希、吉尔商议，做了几手准备。要是暴风城里一切如常，内加还未动手，那么他们首先要清除大教堂中的炸药，再觐见瓦里安国王和吉安娜公主，铲除内加和大主教本尼迪塔斯以及他们在暴风城的势力。要是内加已经控制了暴风城和国王，他们将会联络铁炉堡等其他联盟势力，强攻暴风城，并做长期战争的准备。不管出现什么情况，哨兵岭驻军都将发挥重要的作用。但是和士兵们是不能说如果的，要求他们去奋勇杀敌就行了。
尽管艾登做了必要的分析，但当他们连夜行军，清晨时分赶到暴风城外时，暴风城里正如艾登告诉士兵们的那样，正在发生暴动！
这不是偶然，也绝不是巧合。就在艾登杀了斯托曼上校，领导哨兵岭兵变的时候，内加就得到了消息。他和大主教本尼迪塔斯一商量，就决定提早行事，发动暴乱。他们的目标是控制瓦里安国王和吉安娜公主，控制暴风城，如果失败就引爆存放在大教堂地下室的炸药，来个玉石俱焚。
内加计划调动五百暮光信徒连夜进攻暴风城，同时策反暴风城里的士兵，里应外合，尽快拿下暴风城。大主教本尼迪塔斯非常自信地认为在黎明时分，暴风城成为联盟势力的局面将永远终结，事实上他已经穿上了统治者的长袍。
但是由于他们行事过于仓促，五百暮光信徒是集结起来了，却缺乏有效的攻城机械。内加仍命令这支临时拼凑的部队，不惜一切代价进攻暴风城，他的如意算盘是在暴风城内。可是城内的计划执行得也远没有他们预计的顺利，被他们策反的士兵满打满算也不到一半，这就是内加迟迟未发动暴乱的原因。很多士兵都还没受到他们的洗脑，仍坚持原有的立场和观点，忠诚于联盟。
那天夜里暴风城内乱成了一团粥，反叛士兵和忠诚士兵在城内各处大打出手。反叛士兵在手臂上系了根黑布条，忠诚士兵在手臂上系了根白布条，以示区别。就这样，暴风城里到处可见黑布条和白布条在械斗、火并。
内加他们进攻的重点是暴风要塞，瓦里安国王、吉安娜公主以及安度因王子领着一部分忠诚士兵死守暴风要塞，每个房间都成为他们争夺的重点，反复拉锯。有百余个忠诚士兵自发组织起来，在暴风城的巨大而坚固的城门上，抵御如潮水般涌来的暮光信徒。同样，也有百余的反叛士兵守住了暴风城港口那侧的城门，他们成功地将塞拉摩的二百余名海军陆战队员阻止在城外港口上。
当哨探将暴风城的情景报告给艾登的时候，他决定先解决暴风城外那五百暮光信徒。这些疯狂的信徒正猛烈冲击暴风城城门，守卫在那里的百余名忠诚士兵，死伤得也差不多了，幸好暮光信徒没有攻城机械，不然早进城了。
艾登命令所有士兵打破建制，上至大队长下至列兵，以散兵阵形式向暮光信徒的背后发动冲锋。这些穿黑衣骷骼装的暮光信徒不是正规军，现在他们的注意力又全在前方，艾登要来个捅屁股战术，杀他个措手不及。
随军而行的船长、艾丽、埃米林以及托马斯等留在了原地，吉尔和杰森执意要随军冲锋，艾登就把他们和兰希安排在一起。
“弟兄们，冲啊！”艾登大叫一声，领着大呼“冲啊！”的四百士兵向暮光信徒的后方冲击了过去。这种短兵相接的冲锋就在于士气，说白了也就是一股气，哪方的气鼓得大哪方得胜。现在艾登这一方，原本士气就高涨，此时又是对着人家的背部冲击，第一波就将后面几排百来个没有反应过来的暮光信徒砍了个精光，没死的也重伤，趟在地上嗷嗷直叫。剩余的不明就里，等他们转过身来，也只有招架的份了，哨兵岭驻军是正规军，他们懂得此刻决不能给予敌人喘息的机会，他们越杀越勇。最滑稽的要算城门口那些暮光信徒，他们本来是最有战斗力的那些，冲在最前面，现在一看自己的后方遭到攻击，大部分信徒不是死了就是在溃逃，他们进退两难，那股疯狂劲早泻光了，站在那里左右不是、六神无主，好象丹莫罗工地上失业的矿工。
暴风城城门口上的忠诚士兵，能站起来走动的也就剩三十来个，见来了援兵，也士气大振，他们懂得进攻是最好的防御，此时不进攻更待何时。于是打开城门冲了出去，受伤动不了的也在城门上对着暮光信徒胡乱放箭。
就这样，不到一顿饭的功夫，五百个暮光信徒被杀了个干干净净，除去少数逃脱的以外，暴风城外地上一片黑衣骷骼，哨兵岭驻军却损失很小。
得胜的忠诚士兵向艾登汇报了暴风城内的情况，艾登讯速做出了新的部署。他命令一个中队百余人守卫暴风城城门，并清理战场、救治伤员、收容俘虏。丹努文率领自己的中队攻击港口城门，接应塞接摩的海军陆战队进城，由他们清理暴风城内各处零星的反叛士兵。艾登他自己率领半个中队五十人，穿上黑衣骷骼服矫装成暮光信徒，由托马斯引路去拆除大教堂的炸药。剩余半个中队五十人，随同船长、艾丽和埃米林，负责疏散教堂区及周边上的平民，如果拆除工作不成功，炸药爆炸了，也必定要将损失减至最低。最后就剩下一个中队了，由于兰希、吉尔和杰森率领进攻暴风要塞，去解救国王和公主。
艾登拍了拍兰希的肩膀，没有讲话，但在他眼神中看出了一种信任，兰希也只是简单地点了点头。吉尔和艾丽、杰森和埃米林做了告别，托马斯也想和艾丽说点什么，被艾登拉了一把就走。就这样，四百人各自奔赴战场。现在双方的态势完全有利于艾登一方，他们掌握了主动，现在就是要抓紧去实施。
兰希率领百余人快速穿行于大街小巷赶往暴风要塞，弯弯扭扭的象条游蛇。遇到反叛士兵就地解决，决不纠缠，很快他们就来到了暴风要塞门口。门口很宽敞，此时有几十个反叛士兵和忠诚士兵正在打得不可开交，地上躺了一地的战死者尸体。他们见一大堆士兵黑压压的冲过来，双方都停了下来，惊恐地看着。他们不知道这些人是哪一阵营的，但是都明白只要是对方的人，自己就被宣布了死亡。
“放下武器！”兰希对着反叛士兵大喝一声，他们早就吓软了腿，丢下手中的武器求饶。忠诚士兵见来的是自己人，回过神来，上去对着反叛士兵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兰希向忠诚士兵了解一下要塞的情况，原来皇宫的战斗最为残酷，双方的伤亡都很大，只是反叛士兵在内加的指挥下，不断的增援进来，瓦里安国王、吉安娜公主和安度因王子已经被困在议事大厅内。他们这些士兵也是刚刚过来试图解救国王，没冲进去就被反叛士兵阻截在这里。
兰希快速地下达命令，她把中队分成四部分，一部分和忠诚士兵守卫在要塞门口，绝不能再放一个反叛士兵进去。一部分清理皇宫左边的区域，另一部分清理右边的区域。她自己和吉尔、杰森率领一部分赶往议事大厅，要抓紧去解救国王他们。
要塞内一路上躺满了尸体，受重伤士兵的哀嚎声响彻着平时威严的皇宫。兰希她们三十几个人快速向议事大厅穿插，几乎没有遇到象样的抵抗。只是在议事大厅门外，有几个反叛士兵把守着，兰希她们不需要什么废话一个冲锋就全杀了。
当他们冲进议事大厅的时候，只见内加领着十几个反叛士兵已把瓦里安国王、吉安娜公主和安度因王子逼在一个角落里，他们一个战士、一个法师、一个牧师，顽强地坚持了下来没有投降，此时还在做最后的博斗。若大一个议事大厅死者枕藉，他们不踩在士兵的尸体上都没法下脚，可见战斗之惨烈。
内加见冲进来的是兰希，眉头一皱，他已经料到大势已去，既然她们能冲到这个心脏部位，那她们也应该控制了其余的地方。他讯速地估计了一下态势，国王他们虽有伤但还解决不了，兰希她们有三十几个，他自己一方却只有十几人，胜算不大，但事已至此也只有放手一博了。
吉尔和杰森还有恶兽般的托托，左右贴着兰希冲进议事大厅。吉尔刚进来，一眼就瞥见了吉安娜公主，他知道这个高贵美丽的女人就是自己的亲生母亲。此时的吉安娜浑身是血，头发被汗水和血水浸得散乱。虽然吉尔自出生后才第一眼见到亲生母亲，一路上又一直叛逆着不予承认，但还是一阵心酸。不过尽管吉安娜此时很狼狈，但她仍套得法师的冰盾，双手紧握法杖，没有一点屈服之像，见援兵到来更是神情高涨。
兰希和内加四眼相对，昔日的战友，今日的仇人，没有一句话，都怒目圆睁象要吃了对方，气士上决不处下风。内加的脸上血迹斑斑，青筋暴起，那道伤疤涨得发紫，怒睁的双眼被流下来的血染成了红色，面目变得狰狞万分。兰希双眉竖起，瞪着对方，两眼象要发光一般，咬着牙，美丽的脸都被扭曲了。
“啊！”两人就象演戏出场亮相般，迟疑了片刻后，同时大叫着，冲了过去。
士兵们也都争先恐后冲进敌阵，顿时宽敞的议事大厅内刀枪碰撞声、撕裂声、尖叫声、倒地声、哀嚎声混成一片。
内加和他的士兵虽然精锐，但毕竟人数只是兰希她们的三分之一。一个回合下来，全部被兰希她们杀了，而兰希她们自己的损失也不小，三十几个只剩下不到十人。兰希、吉尔、杰森还有托托始终在一起，互相协作，虽也受了点伤，但不至于致命。他们三人一兽，现在把内加逼在一个角落里。
此时的内加手臂上受了严重的一剑，鲜血潺潺地流出，大腿上连裤子带肉被扯下一大截，血淋淋的，显然是被托托啃下来的。内加连站都站不稳，但仍手握着匕首，用尽最后的精神，做出了潜行者冲锋的姿势。内加心狠手辣、机关算尽，但是到现在他完全输了。奇怪的是他现在的脸上不再邪恶，而是他原有一惯的勇敢、坚毅和冷静，他准备好面对死亡了。
看着困兽犹斗的内加，兰希的心软了下来，女人都有同情弱者的毛病，况且面对着的是她爱慕的对象。想起几年前在海加尔山，他们两人也是这般血肉模糊地冲出了敌阵，当时是内加救了她一命，而现在她却要杀了他。
想到这里，兰希的眼中湿润了，但她说过她要亲手杀了内加，杀了这个恶魔。尽管眼中充满了泪水，但她仍紧握着长剑。
内加再次做了冲锋，那是他骑士生涯中的最后一次冲锋，事实上他是在做自杀式冲锋，他知道自己恶贯满盈，不得善终，他要以骑士的威严死去，他不会向任何人求饶。
“扑哧”一声，兰希用尽力气将长剑刺进了内加的胸腔，好似要把他身体内的所有邪恶都驱赶出去，长剑整个贯穿了内加的身体，只留下剑柄在他的胸前。
内加应声倒了下去，仰面躺在地上，垂死的他面色苍白，已没有之前那股邪劲，回归了他英俊的面容。人在临死的时候都是善良的，内加艰难地抬起一只手，象是要去拉兰希。
此时的兰希再也抑制不住情绪，泪水涌了出来，她双膝跪下，双手握住了内加抬起的手。
“兰希…对不起…我…也想过你…爱过你。”内加的眼睛空洞洞地望着天花板，其实他失血的眼睛已经看不见什么了。内加知道自己生命的时间已不多，他想把话说得快一些，但他的身体已渐渐不受他的控制，声音越来越轻，但在场的人都还能听得清楚，他蠕动了一下喉结又说：“但我有…自己的责任，每天晚上…当我闭上眼睛…，我都会看见…父亲被锤子砸扁的脸。”
“哇！”兰希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泪水滴在内加英俊但已如纸一样白的脸上。
“兰希…对…不起，咱们…下…”内加还想说点什么，但喉咙和气管里涌出的血，堵住了他的嘴巴和鼻子。最后内加的脸一颤，胸脯一起伏，手一摊，他死了。内加在死的那一刻，竟然努力地把他的眼睛闭上了。
“哇！”兰希再次大哭了出来，她将内加的头抱在胸前，任由内加的血把她染红，她要用自己的泪水去洗净内加的脸。经过了这一场抗争，在她心里滤过所谓的正义和邪恶，只沉淀下苦涩的爱，但就是这点可怜的爱此刻也已离开了这个世界。她的肩头不想或是再也不去承受这么多的责任，是这些责任把她和内加残酷地分开，无情地把他们的爱掩盖了。现在她只想抱着爱人的尸体，去痛哭一场，就让这个世界只剩下她和这具已逝去爱的尸体吧！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