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书惊喜之余又有点诧异,但总算出来了,终于等到人出来了,子书带着倪老板来到衙门,县令开堂夜审。
倪老板娘刚跪倒在地,就听到啪的一声巨响,县令用惊堂木狠拍桌子,喊道:
“堂下所跪何人?”
倪老板说道:“草民倪薇”
“前来自首,所犯何事?”
倪薇冷静的说道:“草民是连环杀人案的凶手”
县令又是一拍桌子道:“你杀了哪些人?”
倪薇跪拜道:“李青丝、王之山、狄羽和我的未来媳妇都是我所杀。”
“那何故将他们杀死?”
“事情源于十年前,十年前,是一个蝗虫年,家家都吃不饱穿不暖,那时我们家做蜀锦生意,稍算充裕,那年冬天我家老头子带着我们大家族筹集的银子,去巴蜀郡进一批蜀锦,在回来的路上,遭遇大风雪天,便在路边破庙度上一晚,谁知,”说着倪薇忍不住泪如雨下接着道:“谁知,在破庙被李青丝、王之山、狄羽和元通盯上,他们四人穷苦潦倒,已经在破庙饿了好几天,看到衣着华丽的我家老头子,起了歹心,不仅抢了我们的蜀锦和银子,还杀老头子灭口。”
“原来如此”县令想起这四人经常提到的十年前原来就是这件事,接着问道:“那你是怎么发现他们是十年前杀你丈夫的人”
倪薇听完放声大笑道:“真是天网恢恢啊,因为他们的贪婪,正是因为他们的贪婪,连老头子身上的衣服帽子都不放过都要抢走,老天有眼,他们自己也没发现,我在帽子上雕了个小小的安字,因为我们家姓安,老头子又经常出门做生意,所以绣了个安字上去,安家平安的双重意思。十年后,老天终于给了我报仇的机会,那李青丝居然还带着我家老头子的帽子来看戏,我跟他闲聊时发现这顶绣有安字的帽子,我死也不会忘记我亲手秀的这顶帽子。于是我跟踪他,他先来到夜蓉苑,而后回家,在回家的路上,我用迷烟将他迷倒,然后用准备好的马车将他运到竹林草屋,他这种人死不足惜,但我必须要从他口中知道其他共犯,所以我绑起他,棒打他,他哪是忍得住痛苦的人,很快就说出了另外三人。说出后,他也没了利用价值,我便用刀捅死了他,作为报仇的第一步。本想一把火烧了草屋,毁灭证据,谁知突降大雨,于是只好匆匆把尸体藏在稻草中,为了转移调查注意力,也不让人查到凶器为何物,于是就在捅死他的伤口处,挖一个洞,位置正好在气脏”
子书听到此才明白为何李青丝身上有绑痕和全身乌青。
县令又问:“那王之山是怎么杀死的?”
倪薇叹口气说道:“他是我最不想杀的人,但老头子不能死的不明不白,我必须杀他,当我告之我要杀他时,他含笑着让我杀,一点不反抗,他说他为了这事内疚了十年,想做慈善来为自己解脱,但心里还是放不下后悔不已。很巧的是,他死时正好带着用他们自己蜀锦做的花鸟纹帽,这也许就是老头子在天的安排,因果报应”
“难怪王之山死状很安详”县令接着问:“那狄羽和你未来媳妇呢?”
“杀了王之山后,原本是杀元通的,我还到他店铺去查探,谁知他消息灵通逃走了”
子书恍然大悟,原来那天晚上去知味楼打扫,后面的影子是她。
倪薇接着说道:“元通逃走后,决定杀狄羽,可是这时被未来媳妇发现我作案时留下的衣服和死者外套等凶物,她竟然还把它藏了起来,我用刀逼她,她只说藏在竹林,其他怎么也不肯说,还以此要挟劝我收手,于是我决定把她也杀了。随后我又去杀狄羽,还在临死前告诉他我是谁,不至于死的不明不白,但不巧的是正好被路过的傻子看到,于是我将计就计,把刀和气脏塞他手里。本来以为处理掉媳妇尸体,傻子当替罪羊,这个事情算告一段落,报仇成功,谁知……”
“那冯乔、张寒安和夏老板是否是你所杀”
“这几人不是我所杀”倪薇说道。
“大胆刁妇,还敢抵赖,大板伺候”
倪薇冷笑道:“不用打了,这三人也是我所杀,反正怎么都是死刑。”
“好,师爷,让她画押”
审案结束后,县令来到子书身边,说道:
“厉害啊,子书,年纪轻轻,果然在三天内破的此案,我会在郡守前大赞你一番的。
子书根本没听进去,心里想着,从倪薇的供词来说,的确很多事都说通了,但有两个疑点怎么解释?一个是傻子不是说看到男人嘛,另一个就是倪薇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承认杀死冯乔、张寒安和夏老板,以她的觉悟,杀了就杀了,没杀就肯定没杀,所以子书还是坚持自己的怀疑,可能凶手另有其人,而被铁爪所杀的冯乔、张寒安的凶手一定是双双雇佣帮内的人,至于夏老板暂无头绪。
子书把以上想法告知县令,遭到县令的痛斥:“你到底想怎样,子书大哥,倪薇都画押了,你还想怎样?别说了,时间依然不变,明天天一亮我就上报郡守,你看着办,回去洗洗睡吧”
子书心里明白,这是县令给他最后一个晚上的时间,戌时,子书三人来到雇佣帮子书所在四合院,刚入内小不点便说道:
“我们知道倪薇安生母子感情非常好,所以放烟雾弹说是两人中有一人是凶手,这样就会引出真正的凶手为了保护另一个而自首,谁知跟我们当初预想有点出入,原以为是安生,谁知道出来的倪薇”
“这个我们也没办法了,如果真是安生做的,只希望安生能凭借孝子良心发现,出来自首”子书刚说完,捕快急匆匆进门来报,竹林有发现。
三人随捕快来到竹林刚被发现的坑边,顿时被眼前的东西惊呆了。
话分两头,花夕菡从白民国出来走出无尽森林,刚踏入涂山国定莋县就看到九嶷派释放的烟花暗号,于是和樊楚两人迅速赶往释放地。
两人进入定莋县城内,顺着九嶷派做的标记来到问安街的迎朋客栈,见到了释放烟花的九灿,三人入房坐定,片刻寒暄后,花夕菡问九灿有什么发现。
九灿答道:“按照您的吩咐,我来到越隽郡各个县调查打听幻天秘籍下落,来到定莋县时,听闻发生花鸟纹帽连环杀人事件,巧的是所有死者气脏被掏空,我曾听师祖说过,修炼幻天秘籍需要提炼人或动物的气脏,尤其是人的气脏,会让修炼更快更强。所以我便一直跟踪此案,没多久又发生命案,并让我看到了凶手……”
“你看到了凶手?”花夕菡吃惊问道,
九灿摇摇头道:“看到了凶手的……背影,于是我从房顶一路追踪过去,还看到有其他人也在追凶手,但他们追到某个巷子时追丢了,我正好在房顶看的远,所以继续跟过去,一直看到他进了双双雇佣帮内,只好停住脚步。”
“然后呢?”花夕菡接着问,
九灿喝了口茶说道:“后来我便想方设法混入雇佣帮,正逢他们举行新人选拔大赛,其他方面管理松懈,我化装菜农混入其中观看他们的比赛。在看他们的比赛过程中,让我发现有一个人武功非常奇特,如果我猜测没错应该是吸人内力,心想这不正是幻天秘籍里的武功吗,而且此人所用的是三指抓,而那之前刚刚死的那个死者的伤口正好是三指钩的形状,我认定那人便是深藏绝世秘籍幻天秘籍的人”
花夕菡大喜道:“得来全不费工夫,他叫什么名字?”
九灿答道:“楚夜白,他武功不弱,强夺不行,我原想巧取,于是每天跟踪他,希望找机会能拿到秘籍,大约九天后的一个晚上,我一路跟踪他,先看他买了顶花鸟纹帽,随后转入一个漆黑的巷子,正好有个女书生路过,只见他突然运功伸手插入女书生肚子,取出气脏,速度奇快,我想阻止已然不及,楚夜白给死者带上花鸟纹帽后匆匆离开,我再次跟上去,他径直往双双雇佣帮后山跑,跑到山脚下时,被一蒙面人拦住。”
“蒙面人,不会幻天秘籍被人捷足先登了吧?”花夕菡问道,
“老大,能不能让我先说完?”
花夕菡摆出一副请的姿势让九灿先说,九灿接着说道:
“那蒙面人开口就让楚夜白交出幻天秘籍,看样子此事已经有其他人知道,楚夜白哪肯交,两人二话不说就开打,那蒙面人功夫在楚夜白之上,楚夜白不得已拔出一把剑身通绿的宝剑,威力惊人,两人竟一时打的难解难分,没多久又出来一蒙面人,两个蒙面人同时围攻楚夜白,很快楚夜白就被打倒在地,所持宝剑也被其中一蒙面人夺走,就在这时,突然串出一人,将两人打退,并扶持楚夜白上了山,我想跟上去,谁知这后山只有一条路通往山顶,山腰又有人把守,于是只好作罢。再后来几天,便没有再见过他,一直到最近这两天,又看到他的身影,于是发烟花通知消息并求助……”
花夕菡点点头赞九灿处理的非常好,并决定重新密切监视双双雇佣帮和楚夜白……
回到四合院,冉帮主让子书三人陪他出去一趟……
今夜无月,天色异常黑暗,街边的烛光逐渐熄灭,因为最近县里的连环杀人案愈传愈烈,街道上几无行人,只有一打更的走在路上,只见那打更的走到一小巷口,听到黑暗的巷子深处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不敢走进去,眯着眼伸头去看。突然从巷子里跳出一人,伸出三指钩,向打更的腹部抓来。
“大胆妖人”冉帮主大吼一声,一个飞石击中三指爪,三指爪随即停下来,打更的早已吓的奔逃而去,子书、司马问兰和小不点三人也从黑暗处走了出来。
冉帮主对着巷子里出来的人说道:“原来真是你啊,楚夜白……”
楚夜白知事情已暴露,迅速闪进巷子逃跑。众人跟上,一路追到竹林,冉帮主轻功了得,追在前面,等到子书三人来到竹林时,看见冉帮主站在竹林中,四处张望,四周一片漆黑,听冉帮主说他刚入竹林不久便有人干扰他追踪,竹林非常茂密,没多久就跟丢了。
正当大家失望准备回去时,忽然听到远处竹林深处有打斗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