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袤无垠的精神世界,没有一丝生机,只有维月,毫无目的地张望,眼中看不出任何波动。
“力量,你,想要更多的力量吗……”精神海中,那个空洞的声音再次回荡在维月耳边,“归于虚空吧,虚空,会满足你的一切……”
“你,你到底是谁?”再次被这个神秘的声音所惊醒,维月惊慌地环顾四周。可是,在无边无际的精神世界中,除了自己,看不见其他东西。
“我,即是虚空……虚空,即是我……”
“说重点!!!还有,多少让我看见你的样子吧!”维月顿时无奈了了,这声音的主人,恐怕比自己的老师还不靠谱。
“呵呵,我可没有固定的外貌,不过,既然你想看,这样如何。”随着一阵能量波动,一个模糊的身影渐渐出现在维月的面前,他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随着时间的推移,身影愈发清晰。“自己”!另一个“自己”!一个与他一模一样的“自己”淡然地站在自己面前,除了那个“自己”穿了一身紫红色的风衣外。
“你,你这家伙,竟然盗用我的外貌版权!!!”维月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搞什么鬼!就算你没有固定的外貌,也不能不经我的同意私自盗用我的脸吧!
“额,这种小事不要在意……”虚空(就姑且称这家伙为虚空吧)一脸尴尬地看着维月,“接着说刚才的事吧,你,渴望力量吗?”他一脸严肃地紧紧地盯着维月,好像听不得一点虚假的话。
“力量吗……呵呵,”维月干笑一声,无神地看着天空,“你说呢,这个世界,可是一个实力至上的残酷世界啊,就连师傅他……”
“别把我和那个废物相提并论,虽然说他是那个家伙的部分灵魂意志,但是他教会了你什么?”虚空漫步到维月的身边,“使用阎魔刀吗?可笑,现在的他连阎魔刀百分之十的力量都发挥不出来。教会你飘渺决吗?一个纯粹的防御异术也好意思拿出来?说说看,他到底教会了你什么!”虚空抓起了维月的衣领,大声嘶吼着,那声音仿佛冲击着维月的灵魂。
“师傅,师傅他在我最无助的时候给予我希望和力量!还有,不要用你的手碰我!”维月反抗起来,一把抓过虚空的手,直接给他来了个过肩摔,然而,那一刻,他隐约看见了虚空的讥笑,虚空的身体被维月重重地摔在地上,扬起阵阵尘埃。
“果然还是一个废物啊。”虚空那不屑的表情浮现在脸上,一脸安逸地躺在地上,一个翻身,“连体术都这么差,吉明他到底是怎么教教的,现在我倒是真不知道是他变废了还是,”他拍了拍风衣上的尘埃,“还是你就是一个废物!”
“你,你这家伙!”维月再也忍不住虚空那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了,双眼通红地看着虚空,阎魔刀赫然出现在右手中,握紧刀柄向他斩去。
“雾里探花,犹如井中之月,镜中之花,镜花水月,轮转颠倒,你的双眼会蒙蔽你的身,蒙蔽你的心,蒙蔽你的意念,蒙蔽你的一切,因此你是斩不到我的……”虚空漠然地站在原地,右手虚握,一道紫红的光芒闪过,同样的,一把阎魔刀出现在他的手中。此时,维月的刀在他的身上斩了无数次,却没有造成丝毫的伤害,他就如虚影一般,一切都从他身上穿过。他嘲笑着,举起手中的阎魔刀砍向维月,刀光一闪而过,一道鲜红的血痕出现在维月的胸口。
“嘶……”维月立即一个后跳和虚空拉开距离,摸了摸鲜血不断渗出的伤口,久久不语,低头思考着什么。
“别乱想了,我已经把自己的实力压制到和你一个级别的了,一个经历过数次战斗的家伙,你难道就没有丝毫的感觉吗?”
“感觉,什么感觉?”
“说了你也不知道,一个人,在这喧嚣的世间会经历许多东西。这些经历汇聚在一起那可是无比庞大的经验啊,人所能信赖的,到最后只有自己啊!用你的意志,回想吧,回想那些你曾经历过的一切!将那些经验铭记于心,用心感受战斗!”虚空一字一句地说着,同时不断地殴打着维月,只有疼痛才能够让他有真正的觉悟。
维月喘息着再次站了起来,血液模糊了双眼,他清楚,虚空现在和他的力量是一模一样的,而虚空却发挥出比他更加强大的力量。
“把自己托付给自己的内心吗……”维月闭上双眼,用心去感受周围的一切,忘记一切,唯一记住的,就只有自己手中的阎魔刀。
“嗯,”看到维月慢慢进入了状态,虚空露出了不可觉察的满意的笑容,“不错,不错,来吧。”
“呯!”两把阎魔刀再次碰撞在一起,维月再次与虚空重新战斗在一起,一阵有一阵的刀光剑影,虽然维月的身上出现了一个又一个新的伤口,但他并没有止步。
当世界寂静之时,当唯我之时,便可以抛却一切的虚无,一切的虚幻都能够看得穿的,即使没有视觉即使没有听觉也依然能够了解自身,了解世界,了解一切,所需要看到的只有自己便足矣……
“不错,不错啊!”虚空兴奋地吼叫着,突然眼前一晃,一道裂痕出现在自己的风衣上,“看样子,你有点醒悟了,虽然没有完全达到我的要求,不过,对于现在的你来说已经是很不错的了。”虚空身形一抖,下一刻便出现在维月的背后,一记手刀将维月敲晕了过去。
“差不多可以去帮他把那杂碎解决掉了。”虚空自言自语着,张开双臂,“杂碎,和死亡赛跑吧!”
此时,天空之中,巨大的雷暴云正在不断地盘旋上升,无数条如蛟龙般的闪电在雷暴云里穿梭,刺骨寒风夹杂着暴雨,扑打着整个学院。
“切,什么鬼天气。”炎天不禁撇了撇嘴,“唯一的那点兴趣都没了。”
“小月……”震依冰洛抽泣着抱着虚弱的维月。
“轰!轰!轰!”三道雷鸣打破了他们之间的沉寂,一条雷龙缓缓地从雷暴云中探出身子,在一声震耳欲聋的龙吼声中,雷龙冲出雷暴云,一头扎进了维月的体内,青蓝色的雷电在维月身上游走着,那能量十足的雷电时不时地点燃了空气,发出一阵阵清脆的爆鸣声,且不曾伤到震依冰洛丝毫。
“杂碎,和死亡赛跑吧……虚空,会将你永久吞噬掉!”被雷电包裹着的“维月”缓缓站起身子,耀眼的雷龙在他身上游走着,最终盘旋在他的双臂上。
“杂碎,哼,就凭你,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站起来的,不过,看样子你的皮又痒痒了。”话音未落,炎天身形猛然间消失不见。
“只不过是速度达到了一定程度,做到一个类闪现,可惜,还不够。”“维月”不屑地看向炎天,语气中充满了对实力底下者的轻蔑。
“小月,你……”震依冰洛只是惊慌地看着此时的维月,此时的他身上无时不刻散发出令人不安的气息。
“自大狂,炎魔升龙拳!”炎天突然出现在“维月”的身后,就是一拳朝着他的心窝子打去。然而,一股无形的力量把炎天完全的封锁了起来,他清楚的感受到,自己体内的异能正以不可想象的速度流逝。
“区区一个九等至极异灵就敢在我面前卖弄,谢谢你的异能了,和这个世界说再见吧,哼。”伴随着“维月”的一声轻哼,一条雷龙从他的手臂上蹿出,张开龙口,一头撞向了毫不设防的炎天。
“噗——”炎天不要钱般地向空中喷出一口又一口的鲜血,“我,我做鬼,都不会……”在雷龙的呼啸声中,炎天消散在这个时间。
“你,你,你还是小月吗?”震依冰洛颤抖地伸出手指,指着此时此刻的“维月”。
“维月”丝毫不理睬震依冰洛的情绪,他一步步走到屋顶的边缘,张开双臂,“待吾完全归来之时,便是虚空真正重现之日!”雷暴云也爆发出一阵阵震耳欲聋的雷鸣,如同迎接君王的奏鸣曲。
“轰!”最后一道雷电从空中划过,维月身上的那股令人不安的气息随即消失得无影无踪,他重重地倒在屋顶上,不省人事。
“小月!小月!”震依冰洛不再畏惧,急忙把维月扶起,拾起掉落在一旁的阎魔刀,“小月,我们回家。”震依冰洛抹去眼角的泪水,一步步离开了这让她记忆深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