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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肉铁相搏

“我知道!我在想办法……对了!立刻命令在队列靠后的机兵绕道到姜妇好的后面去,前后夹击,一定能为我们争取到更多的时间!大家利用这点时间,好好布置防御,为接下来尽量拖延做好准备!”贝利特观察姜妇好的屠杀过程,明白了一个事实:自己,还有这艘船上活着的一切,都不能活下来了!

下达完命令之后的贝利特,关掉个人终端上的监控录像,从自己的口袋里,摸出一袋烟,点了起来。

“队长,根据《人类法》,室内公共场所一律禁止吸烟。”

“我知道!等这仗打完,要是我还活着,再追究我也不迟!”贝利特点好了烟,才抽一口,就呛得直咳嗽。

“队长,莫非,您没抽过烟?”

“当然了!我外公就是因为抽烟得了肺癌。那时候不像现在,我外公当时家里很穷,根本没钱给他治病,才四十多岁,就死了。现在虽然治病不担心了,但打从小,母亲还是教导我不要抽烟,在家里,我父亲的抽烟行为都受到很多限制。烟这东西,我一直是离它远远的。”

“既然如此,队长为什么身上会带着这包烟?”

“唉!我这一生啊,没多大追求。我的父母亲人没有一个被宫普杀掉,故而我对宫普没有什么仇恨。长大之后,也遂了愿,买了房子,有了妻子孩子。细细想来,活了八十多岁,也该知足了。你看,六七百年前,人类的平均年龄也不过七八十岁。这样一想,放在他们那个年代,我这就过完一生了。接下来再活一百多年,也就那样。所以啊,我才在临出发前,随便买了一包烟,如果完成这次任务后,人类的未来就被改变了,烟抽不抽,都没有意义了。要是出了意外,就拿出来抽两口,不留遗憾!”贝利特说完,众人都低下头,压抑的气氛盖在每一个人头上。“不过话说回来,这烟真难抽!也不知道那些有烟瘾的人怎么想的,一边做着损害健康的事,一边还抽着难抽的东西。”

“您是买着低劣烟了,抽优质烟,那才爽!”

“你这小子,是个烟鬼吧?来,这根烟就给你抽了!”贝利特给那士兵递过去烟。“大家都来我这拿烟啊,几个人抽一根,来来来,都来抽抽。”周围的士兵开始三两个地聚过来,拿起烟回到自己的战斗岗位你一口我依旧地抽了起来。

“队长,您这是让我们集体违反《人类法》啊。”一个士兵调侃道。

“怕什么?古代中国有句谚语:‘法不责众’,再说了,要是事后真的追究起来,我一个担着!”

“您能担着吗?只怕您到时候一想起您的妻子孩子就翻脸不认人,倒把我们给卖了。”

“诶?你这小子,我是那种人吗?‘凭……凭空污人家清白!’”

“清白?贝利特,前几个月,我看见你惹怒了索齐娜司令,被人家吊起来骂!”贝利特和士兵们学着古代中国文学作品里的《孔乙己》你来我往的对话,舰内到处充斥快活的空气。

“轰!”面前一个爆炸,宫普机兵的碎片飞向贝利特这边,落得到处都是。众人立马收起了笑容,纷纷拿起手中的武器,紧张地面前的一切。

“人类真是让人难以理解,都要死了,还有精力寻开心。”烟雾之中,姜妇好右手拿着那把3米长的高密度金属刀,左手甩着用绳索捆在一起的集束手雷。“不过你们还挺会想办法的,居然想着派机兵前后夹击我,真是给我造成了不少麻烦。”

“姜妇好,能让我问一个问题吗?”不知为何,这时候的贝利特没有感受到恐惧和害怕,仿佛整个空间,只剩下自己和姜妇好,之前的不安、畏惧都不知道去哪了。

“哦?临终愿望?好啊,看在我心情还算不错且你是个人类的份上,就答应回答你一个问题,记得,就一个哦,回答完,你就得死!”此刻的姜妇好,脸上居然挂出人类一般邪恶的微笑。

可这微笑和语言没有激起贝利特心中的胆怯:“宫普做出监管人类的决定之后,你为什么没有选择站在同为人工智能的宫普这边,反而听反抗军的调遣?”

“哦?理由很简单,因为我编入的第一条程序就是:要永远听从人类的命令,为人类而战!”

话音刚落,姜妇好左手的集束手雷就向一个重机枪火力点那里甩出,随即引来对面猛烈地回击。

“轰!”集束手雷准确地在重机枪位置爆炸,附近的四个人类士兵被当场炸死,爆炸产生的巨大气浪吹倒了附近十来个士兵,防线就这样出现了“缺口”。

到底是缺乏作战经验啊!贝利特暗自气恼道。随即命令把机枪火力集中在缺口前方以阻止姜妇好乘机向这个缺口发起突击行动。姜妇好也不上当,启动自己的“滑动系统”:让脚下“伸出”无数个微米级别的滚轮,在还算宽阔的空间如同飙车一般来回走位。其运动速率之快让每一个人类士兵的火力都难以跟上它的身影,唯有最前方的自动机枪塔凭借搭载的计算模块实现了快速反应,能够立刻跟上姜妇好的动作,一连串的子弹击打在它的身上。

“大家不要被姜妇好的行动所牵制了!把火力集中在自动机枪塔周围,防止姜妇好去破坏!至于攻击姜妇好,全交给自动机枪塔!”贝利特命令道。既然人类的反应无法追上姜妇好的速度,那么索性把火力集中在机枪塔周围防止姜妇好接近破坏,“一攻一守”或许更有效率。

“嘭!”一个机枪塔被摧毁了。“大家不要掉以轻心,一定要保护……”贝利特话还没说完,有一个机枪塔爆炸,一块飞散的碎片击中了贝利特的头盔,所幸没有伤及头部。“怎么……可能……”只见姜妇好在距离机枪塔数十步远的地方远程“操纵”金属刀“飞来飞去”,在空中切割打爆了一个又一个机枪塔,同时也没有闲着来回走位躲避火力,可离它很远的金属刀却能像个UFO一样来回飞行撒下死亡的气息。

“这……这根本……”见到此景的贝利特无法用言语表达此时此刻自己的心境,在场的人类士兵也大为惊骇!不到一分钟,布置在最前沿的自动机枪塔全变成了金属垃圾。但是“飞翔”的金属刀并没有停下来,直接“飞”进了士兵当中,所到之处净是鲜血残肢还有人的惨叫。原先规规整整的警备队现在一片混乱,人们像躲避死神的镰刀那样躲避着随时可能来到自己头上的金属刀。姜妇好的这把刀,像狂风暴雨般把田地里的麦子搅得七零八落,又好像收割机那样,所经之处只有被割掉的麦穗……

“报告总司令,姜妇好回答说它已经成功突击到敌方旗舰的主控室前,预计只要一点时间就能粉碎宫普最后的防御,彻底歼灭敌人的指挥系统。”一个通讯兵向反抗军总司令传达着刚刚从姜妇好那里收到的信息。

“我知道了,第六舰队准备好了吗?”

眼前的全息投影突然冒出第六舰队司令比萨德的脸:“科玛隆大司令!我的第六舰队已经完成降温作业,齐装满员,什么时候把我们派上去?难不成连汤都不留给我们喝?”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啊,你们立刻做好准备,拦截宫普的舰船,把缺口堵住!”

“是!”

关掉通讯后,科玛隆若有所思道:“看来大势已定,是时候准备下一阶段的作战了。(大声道)给我接第一,第二舰队指挥官的通讯!”

“贝利特,贝利特听见了吗?”通讯中传来索齐娜的呼叫。贝利特一个翻滚到了角落处答道:“司令,我们快守不住了,姜妇好突破这里只是时间问题!”

“我知道贝利特,请你们再坚持一会!我们已经从缺口突破了反抗军的包围!已经有一部分护卫舰和飞机突出去了!请你们务必坚持最后五分钟!请你们务必坚持最后五分钟!”

“明白了!就算姜妇好要通过这里,那也得是我的尸体!”关掉了和索齐娜通讯后的贝利特吼道:“几个不怕死的跟我来!”言罢贝利特就向离他数十步的姜妇好冲去。身后断断续续跟上了七八个士兵,一边冲一边朝姜妇好开火。姜妇好见他们朝自己逼近不后退拉开距离,也不“唤回”自己的金属刀握在手中,只是在原地用护盾硬生生地挡下射来的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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