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她这才有点放松,泉眼的水是温热的其中充满灵气,让人很舒服。妖空绫有些小心翼翼的接近那颗美丽的珠子,月白色的光芒投在她的手上。手触到那光滑的珠子,就像抚摸在冰玉上一般。
“珠子没变?”龙玉璋有些疑惑,要是一般人接触这东海明珠的话,明珠就会暗淡下来。听他这样一说,妖空绫也放心一点,手轻轻的托起那颗珠子。珠子滚落在她的手心,突然一股电流从手上传到了她的脑海。她睁大了眼睛,脑海中紧接着是铺天盖地的信息涌了出来。
“绫,怎么了?”连辰逸综急切的喊声她都没有听见,仍旧呆呆的愣在那里。前者虽很着急但却不敢随意乱动她,声音有些低沉的问龙玉璋:“如果绫有什么问题,我就拆了你们西域。”
龙玉璋也不恼,对方的怀疑也不是无缘无故,他同样非常的疑惑。也正是他这样真实的反应,才没让辰逸综急眼。他知道这句话从这个人口中说出来,绝对不是说说而已。这张温良的外表之下,掩盖的是一只沉睡的腾龙,龙有逆鳞,触之就是滔天怒海。也只有无奈的叹了口气,说:“我也不知道,东海明珠只要是妖一碰就会暗淡成为普通的珠子。但到了妖王这里却没有这样,事情已经超出我的理解范围。北圣爷爷既然说是给她的,应该不会是害她的东西。”
辰逸综沉默的不说话,他紧紧的盯着妖空绫的身影。
而此刻的妖空绫全然不知道两人的状况,那一直困惑着她的记忆就像是打开了闸口般汹涌而来。
那是一千多年前的日子,对于人类来说是兵荒马乱的岁月。再之前的记忆依旧是空白,相遇似乎从来都是注定的一样。那个少年一身铁甲出现在她的面前,青涩的嗓音,依旧温柔:“如今这里是战乱之地,姑娘还是尽快离开这里的好。”她平视着这个少年,他眉宇间英气神武,黑亮的眼眸就像那冬日的暖阳一下子照进她的心里。
“逸综,你在那里干什么,快走了。这里的灾民千万,还是不要管了,不然朱校尉又要骂人了。”
那少年扭过头大声的应道:“哦,你先走,我马上过去”,说完也不等对方回话,直接把贴身带着的布袋扯了出来塞到她手里。看到对方不解,就解释道:“这是我藏的粮食只剩下这些了,你带着赶紧走吧!我也要走了。”少年留给她最后一抹笑容,转身离开。她看了看手中仍留着余温的布袋,嘴角微微上扬。
“找到了。”能看到她的妖身,又叫逸综的人,应该不会错。九黎仙筱让她找的人,就这样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妖空绫想起来那个沉睡的女子是谁了,她是九黎仙筱,一个连接所有故事的人。
一切在明明中就这样前行着,为了能更加的接近他又不显得那么突兀。她身着男装混在军营,南征北征,就这样十几年看着他从一个毫不起眼的小兵跃身成为将军,从兵荒马乱的时期再到天下平定。将近三十岁的人,身边的离开的离开死的死,唯有她还在。
直到一朝,一纸诏书他再次征战。
“匈奴多次来犯,骠骑大将军。”
“微臣在。”
“朕,特命你为兵马大元帅,即可平定匈奴,以镇国纲……”
“……”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一****才知道那长长的名单上没有她的名字。气势汹汹的来到他的书房,从未有过的愤怒。“为什么没有我的名字?”
男子早已不再是哪个稚嫩清瘦的少年,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成熟的棱角。健康的肤色,眉宇间透着威严,他放下手中的书站了起来,身高早已超过了她一个头。他用双手紧紧的拥抱着她,卸下了所有的铁血化作满腹的柔情:“这一次在家等我回来,我要你做我的将军夫人。”
“我不管,我就是要去。”她生气的推开他,有些任性却很坚决。
“这是命令。”
“哼,我现在不是你的兵,不需要听命令。”
“你……”这一下也给他气个不轻,你了半天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好。明知道对方的性子,明明从来也不会对她发这样大的火,但现在就是无法抑制,愤怒的吼道:“总之我不要在军营再看到你,明白了吗?”
“哼。”她生气的摔门而出,头顶上的怒火简直要把空气点燃。
最后她还是去了,不过是单枪匹马去的。当她冷着脸出现的时候,他又是愤怒又是欣喜,复杂的心情不知道如何才能找一个宣泄点。最后只化作一声无奈,但声音却软了下来:“谁让你跟过来的?”
“我自己。”头一仰,小脸一扭,他也拿她没辙了。只好叹了口气,说道:“要寸步不离的跟在我身边,离开半步都不允许知道吗?”这句话一落,才博得美人一笑,“遵命,将军。”“哎。”
这样的征战一打就是十年,和他预想的差不多。当最后一战落幕,他们迎来的却是另外一群不同的人。她无法再安静下去了,一直隐藏在左右的部下以及朋友都到了。所有的伪装在这一刻都要被揭穿,她没想到会来的这么突然而直接,已经来不及思考其他的。
“你们班师回朝吧!这里我们来处理就好。”她分明看到他有些惊慌和不解的眼神,还有疏离。那一刻她是真实的自己,红色的眼眸,银色的发在风中飞舞,身后的羽翼展开告诉那个人这一别可能就是陌路。
“均蛮,带他离开。”
“是。”
“元帅有令,火速撤兵。”均蛮的声音穿透整个空间,本来已经战一场的众人都已经筋疲力尽,眼看着还有那么多的人马涌来,听到撤兵那是一个比一个撤的快。
来不及解释,来不及说再见。那声“不。”淹没在华丽的剑舞之间。“放心,她不会有事。”残留的声音,奔驰的骏马,还有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起着让人无法看清对面的风沙。都在告诉他可能这一别真的会天人永隔,他不再去想刚才自己看到的景象也没有时间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