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残的烛影下,一个妖炙的身影静静地坐着,墨色的青丝直直地垂着,纤细而落寞的安静身影,让人不觉地就对他心生怜惜。即使你看到了他脖子上的凸起,还有扁平的胸部……
于是,当希颜朦朦胧胧地睁开眼,看见这么一个人影,都顿时蒙了。随后,一个枕头毫不客气地扔过去,幸好那个人影躲得快,不然就中头奖了。
“你神经病啊!”
唐风对着希颜大骂,他没有想到,她看见自己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一个枕头扔过来。
这个声音,不是唐风那个妖孽吗?
希颜看清楚了唐风的脸,抱歉地赔笑着。她刚刚还以为是哪个鬼呢,这么早坐在自己的房间里,就像电视上的那些冤魂一样。
“唐妖孽,这么早在女孩子的房间里是不礼貌的,这件事难道你妈妈没有教过你吗?”
“妈妈?”
“就是你娘亲。”
“我没有娘亲……”唐风以为在这么昏暗的环境里,希颜不会看见自己的表情,所以即使语气非常的平淡,但是表情还是非常的落寞。
但是,希颜的眼睛是不会受黑暗的影响的,所以她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唐风脆弱的表情。
“那太好了!我也没有母亲……”希颜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格外的雀跃,但是心里却像被针刺着那么的痛苦,别人的母亲抛弃就算了,但是自己的母亲却是那么的恨着自己,她是那么地想把自己从世界上变消失。
被隐藏在心里的伤口,同时裂开了,两个人都忙着把它缝起来,藏起来,顿时谁都没有声音。
“不要接近赫弦!”
许久,唐风的声音冷冷地传过来,天边照进了第一缕阳光。
“如果我说我偏要呢?”希颜变得严肃了起来,只要她认定的东西,没有人可以轻易地阻止得了她。
“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不同于平日的谈笑风生,唐风现在是那么的认真,盯着希颜的眼睛更是带着杀的意思。
“你是以什么身份来说服我,朋友?家人?”希颜的语气里带着嘲讽,“如果你是以赫弦的朋友的身份来跟我说话的,那么你未免也太多管闲事了,感情是两个人的事,第三个人只有站在一旁看着的份。”
希颜的话,刚刚好说中了唐风心里的那根刺,一枚飞镖从希颜的耳边划过,其实要不是希颜侧了侧身体的话,那枚飞镖,就会直直地冲着她的脑门了。
“不要接近赫弦,不然的话,我下一次就不会让你再躲得过去了。”
希颜看着唐风走出自己的房间,说话时的眼神太复杂了,让希颜怎么看也不懂,到底,这个妖孽一大早中了什么邪啊,神经兮兮的。
晚上,弦月府内都笼罩着一股让人胆战心惊的压力,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的,害怕一不小心就惹祸上身了。
原因很简单,就是王爷在皇宫里又受了气了,而且是非常非常大的气,所以现在赫弦才会像一个极具摧毁能力的火球,走到哪里,哪里就会被牵连。
赫弦刚回到房间,就看见一个不应该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影,现在却蹲在自己的床边。赫弦雷厉风行地把那个身影拎起来,转过来,才发现那个人是赤希颜。
“你怎么会在这里,谁允许你进来的!”
赫弦的声音把守在门口的下人们都吓了一跳,听弦王爷的话,就是有人不知死活地呆在弦王爷的房间里,到底是哪个倒霉蛋。不要说现在赫弦在风头上,就算平日里,他都不许别人呆在他的房间里,就算是侍寝的妃嫔、妻妾,也都不允许。
赫弦的怒气也把希颜吓到了,第一次看见赫弦的眼睛生气得就像在冒火一样,到底是谁惹到他了。
“你怎么了?”
“不要碰我!”赫弦把希颜一甩,希颜重重地摔在床上了,疼啊!这个男人怎么这么不懂怜香惜玉呢?
“你到底怎么了?”谁叫自己喜欢他,这点委屈忍一忍就算了。
“你到底是谁!”赫弦的手像钳子一样,狠狠地捏住了希颜的下巴,下巴就像快要被捏碎了一样,疼死了。“你到底和旭亚基是什么关系,是不是旭亚基派你来的。”
旭亚基?难道是狂蝶惹到他了?
“难道你就不相信,我是因为喜欢你才出现的吗?”
赫弦现在正在火头上,怒气凌驾在理智上,喜欢?不要开玩笑了!
他把希颜的身体狠狠地按在宽大的床铺上,宽大的手掌把希颜的双手都紧紧地捉牢了,把两只小手都牵制在希颜的头顶上,让希颜不知道怎么反抗,身体毫不犹豫地压在希颜的身体上。
“你要干什么!”
希颜慌了,她现在的样子就像被人困在砧板上的鱼,被人控制得死死的。她的身体不由地颤抖地反抗着,但是她的反抗,似乎更加击起了赫弦的怒火。
赫弦眼睛里面闪烁着熊熊的怒火还要欲、火,那把火似乎能够把所有东西都燃烧殆尽一般。他的唇紧紧地贴在希颜冰冷的唇上,舌头想要进去希颜的嘴里,去品尝那份甘甜。粗暴的攻击把希颜的嘴唇弄得生疼。
“嘶嘶……”
绿角似乎感觉到希颜的困境,钻了出来,它爬到赫弦的肩膀上,腥红的信子有一下无一下地促碰到了赫弦的脸上。
听到绿角的声音,感觉到脸上那痒痒的触感,赫弦的身体打了一个大大的激灵,对蛇的恐怖让他的动作迟疑住了,也让希颜趁机有了反抗的机会。
“啪!”
希颜的一巴掌打得是那么的响亮,把绿角都吓了一跳,而赫弦站在地上,呆呆地感受着,脸上传来的那一阵阵,火辣辣的生疼,希颜的一巴掌让他彻底打蒙了。
而希颜的眼神,更让他有着不能言语,难受的滋味。
那双水灵灵的眼睛里,掺杂着愤怒、痛苦、失望、悲伤……
复杂的眼神就像一盘冷水,扑灭了赫弦的怒火,他回想起刚刚疯狂而无耻的举动,即后悔又悲伤。他是不是伤到她了?可是,她为什么要拒绝?
“为什么?你不是喜欢我吗?那为什么不当我的女人,乖乖接受我的临幸呢?”赫弦的话,似乎在责问希颜,又好像在为自己刚刚的失态做着无谓的开脱。
“喜欢,就一定要上床吗?”希颜看着赫弦,用着冷漠的姿态,“我不是妓女,你也不是种猪,就算刚刚我和你真的发生了关系那又怎么样?你就会爱上我吗?我不会和一个不爱我的男人发生关系,在你的心不是完全属于我的时候,你想都不要想碰我!”
听着希颜的话,赫弦邪魅地笑了,嘲讽的眼神看着希颜。
“你还想得天真,你们这些贪慕虚荣的女人,不是为了权力,为了金钱,什么都可以出卖吗?清白又算得了什么,你们不就是想用身体去拴住一个男人的心吗?”他的眼睛看着希颜,就像在看一件惹人嫌的废物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