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叶忆晓,无疑是叶知言的败笔,最大的笑话。
每日奔波于东宫和书房之间,虽然被立为太子,也深知叶知言绝不会再生子嗣立为储君,但戒淫戒奢,诗书五车的表面工作还是要做起。
太子妃,总是会在这个时候送上一碗人参汤。唐木槿婀娜多姿,蒲柳之姿绝非她的本事。自坐上太子妃不到一年的时间,朝中三分之一的大臣都和唐木槿打上了关系。连嘉文帝叶知言心底都存上几分忌惮。
“我听闻父皇近日憔悴不已,叶晓落的失踪是不是和你有关?”太子抓住唐木槿的手,“太子之位早晚是我的,你何必多此一举?”
唐木槿慢慢放下手中的人参汤,瞧着太子的脸笑道,“是啊,皇宫上下就你一个皇子,谁能和你抢?我以后便是太后,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眼睛却如同利剑射向叶忆晓。
“你知道就好,做好你本分的事!”
叶忆晓的眼睛全落到碗里,也许他自始至终都没瞧过唐木槿半眼,眉眼深浅几许又何知。
唐木槿立到一旁,“那琥珀楼只有你和她上的去,我看她的地位不比你差多少!我这个太子妃有点孝心请个安都没处使。可你也别忘了,你的名字是什么含义!”
叶忆晓沉思片刻,父皇早年眼疾,苦读诗书。今日给自己取的名字必定有深意,只是他自始至终猜不透而已。
唐木槿轻叹道,“我听闻还有三天,清秋少主慕容思城要来。你要想得到答案,不妨去问问你父皇。”
叶忆晓挪出几步,但又快速退回来,瞧着唐木槿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唐木槿如何猜不透他心思?宽心道,“你若不放心,我亲自出宫给你找叶晓落便是!这样你也好有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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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去时,家文帝已经睡下。
张公公上去附和道,“家文帝这几天睡得很不好,刚刚兴许是累得太疲惫,现在睡得好熟!”
叶忆晓不言,瞧着嘉文帝深深皱起的纹痕,远远要比容后、萧妃相继去世时多。更不懂传言在皇宫号称败笔的二皇子会被立为太子。
已立多时,见嘉文帝多日都不曾今日睡得舒服。正欲转身而去,嘉文帝却突然醒过来。待回头时,已经走到叶忆晓身后。
张公公上前道,“太子来时,见你小憩,不忍打扰,已立多时!”
叶知言不作任何评价,牵住叶忆晓的手徐徐向前。
“皇儿近日忙呀,都没来请安?”叶知言深深不知,不就是安乐公主失踪后都没来?
叶忆晓颤颤巍巍道,“这几日……。忙于读……书,并未来请安。”
叶知言由是心中一阵叹息,“你是怕你的人带丢了安乐公主,所以避而不见我?”
太子听到此话,还不立马下跪?
“我已经让唐木槿亲自出宫寻找,相信不几日就可以找到。”叶忆晓急忙递上一碗茶水,“父皇,我有一个疑问。叶忆晓这名字到底有什么含义?是否和安乐公主有关?”
嘉文帝听得有些不悦,手中的杯子顷刻间随着心底的颤抖洒出一片水花。
“你的名字自然有含义,过几天你就知道!至于晓落,绝妨碍不到你!”叶知言说着才平静不少,“如此特别的公主,只不过宠爱多一点而已!”
嘉文帝,便再也不管叶忆晓,穿梭到百花中去。
叶忆晓瞧着金日下的父皇,总感觉有一层猜不透的事情。特别一点?是有些特别,不然他也不会总带着晓落出去游玩。
张公公上去给太子递上一碗茶,“嘉文帝这几日只因安乐公主不见,所以才瞧上去几分憔悴!”
张公公抡起辈分自然要比太子高出许多倍,开国皇帝时,张公公开始伺候着,中间几历四代君主,虽然只是个太监,但抡资历叶忆晓当是甘拜下风。
叶忆晓起身回敬道,“兴许是吧。”
然后起身正欲离去。张公公急忙跟着上去,“太子谨记戒淫戒奢,不急不躁。这皇位早晚是你的!”
叶忆晓不言,心却更加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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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静月山庄可不像皇宫那么沉闷。
早些年,静月山庄可是嘉文帝同月晓闲聊散心之地。不想多年后,只因叶晓落一句话,嘉文帝竟然一口答应许她。
又或许,往事回味起,每次都不是那么好甜蜜。至少,此刻他不那么想。
叶晓落依旧往常一样,梳着两个辫子,一脸蓬勃之气依旧。但同十五岁前,脸却是张开了,长的丰满,成熟。只是胸还是小了些。
可她一点都不在乎,她出生不凡,将来还怕找不到一个爱她的人?这话却是太子妃唐木槿告诉她的。她也不知是夸她,还是表扬她。
左手一只银针,右手却抓着一串葡萄,正一口一口送进嘴巴。她可不像别的公主,为了美白,为了身材,宁可憋屈着生活。
“我看你是气血不通,疏通血脉即可!”叶晓落说罢,一把银针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已经扎满整个手臂!
可病人却一点痛意都没。
然后,才长舒一口气,“下一个!”
她可真是一个笑话,一个好公主不做,偏偏要出来悬壶济世。
这时,人群中却窜出个小女孩,直奔着叶晓落这边而来。
“晓落姐姐,太子妃亲自出来找你了!”小灵儿张大嘴巴。“要是嘉文帝看到你在外面悬壶济世,还不气哭大牙?”
大牙也能气哭?叶晓落还沉浸在这奇妙的画面,“皇宫闷死了,都没有人愿意给自己做实验,要是父皇气哭大牙,我回去给他换牙就是了!”
小灵儿踱步上前,“谁都不敢给你治了!前些日子太子妃的波斯猫被你偷去做心脏切换实验,结果输血不足,结果一命呜呼!气得她直哆嗦,却还不知是你所为!”
小灵儿哪里肯给她说话?
上前直放下她手中的银针,“今天你要是再不回去,下次嘉文帝真的不会让你再出去!”
叶晓落这才起身,手更放不下手中的拓本,“也不知道这些拓本是谁留下的,什么换心术、解剖术、磁石化疗法……这些我都想一个一个试试!”
小灵儿知道她孩子气一点不变,可哪里敢放松丝毫?若是嘉文帝怪罪下来,自己害能独活?
正说着,一顶轿子突然停到跟前,紧接着轿子中走出个少年。浓眉大眼,却心生冷毅,眼角也那般不配眉毛,发出的却是无尽愁思。
叶晓落嘀嘀咕咕道,“我猜他得了斗鸡眼!”眼睛却随着他的影子萦绕而前。
那个少年丝毫也没瞧身旁的叶晓落,而是径直走到放到桌上的拓本前,然后深深被这堆拓本吸引。
这时,小灵儿才低声道,“兴许他知道拓本的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