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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传统手艺杂项(5)

洮砚民间砚工普及性的传承活动开始于明代洪武后,当时沐英征服洮州,大量屯兵,原先荒凉的洮西地区,顿时人欢马叫,一片繁华景象。人们安居乐业,丰衣足食,对文化教育的追求也日趋强烈,相应的对砚台的需求量也日益增加。砚工们除要给朝廷刻制贡品外,还要完交土司、官府作为奉赠礼品的方物砚台,另外,他们还要自售一些砚台养家糊口。这样一来,砚工们原先子承父业的传承方式显然不能适应这种供求形势,师父们抵抗不住经营市场昂贵砚价的诱惑,扩大授徒范围到亲戚、挚友以增加产量,收徒地域也从本地逐渐传向外围。这种盛况一直持续到清代咸丰末年。

新中国成立后,由于国家对民间工艺事业的高度重视,砚工队伍也如雨后春笋般发展起来,尤其是20世纪70年代末,党和国家进行了一系列经济体制改革,乡镇、个体企业奇峰崛起,以个体、各类联合体为单位的工厂、车间式授徒方式彻底打破了传统的子承父业、祖辈沿袭的授徒方式。解放后学出来的砚工,技艺都较精湛,加上他们视野开阔、思想解放,能大胆接受新事物,又具有一定文化艺术修养和鉴赏能力,他们的作品普遍透出一种典雅新奇的时代气息,基本上脱离了旧的、古板的巢穴。这些民间砚工已从普通工匠跻身于艺术家的行列,与洮砚一起登上了工艺美术品的大雅之堂。

二、制作工艺

(一)洮石品种

制作洮砚的洮石有数种,一是鸭头绿,也称“绿漪石”,色泽绿,有水波状纹路,石质坚细、莹润如玉,是洮石上品。如在绿色纹路中夹杂黄色痕迹者,则更名贵。二是鹦鹉绿,色泽深绿,石质细润。三是柳叶青,色绿而又带有朱砂点,石质坚硬。四是淡绿色洮石,具有渗水缓慢的特点。

用洮河之石制作的洮砚,发墨快、研墨细、不伤笔毫。洮砚之名贵除了石质优良和色彩绚丽的优点外,还由于砚形繁多、雕刻精细。洮砚的砚式端庄厚重、古朴典雅,在工艺上有不同于其他石砚的独特风格。在所刻粗细得当的线条内填上黑色,这是洮砚不同于其他石砚的一大特点。

(二)洮砚造型

洮砚在造型上,继承了传统的透雕、浮雕技法,并在此基础上大胆创意和发展,式样不断翻新、形态不断变化,图案多为立体镂空,玲珑剔透、古朴风雅、巧夺天工、美观实用,形成了自己独特、系统的艺术风格。与其他名砚的浮雕图案相比,雕刻难度大,因而具有极高的收藏价值、使用价值和艺术欣赏价值。

§§§第十二节 木版水印:酷似原作假乱真

木版水印画的制作过程主要有勾描、刻版、印刷以及装裱等几个步骤。由于所用纸、墨、色等原料及装裱形式均与原作相同,因而木版水印的成品具有酷似原作的特殊效果,几可乱真。北京的荣宝斋的木版水印技术也因此名列第一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

一、历史渊源

木版水印艺术在中国有悠久的历史。唐代咸通九年(868年)王阶刻的“金刚经扉页”插图是现存最古老的木版水印作品。自唐代以来,随着科学、文艺、戏剧、小说的日益发展,许多书籍都附有精美的插图。这也体现出当时木版水印的盛行与兴盛。木版水印发展到16世纪开始有了彩色套印。以后的四百年中,木版水印艺术经历了一个稳定发展的过程,近三十年来更在传统的基础上不断地加以改进,并获得了新的发展。现在的技术不仅可以印制诗笺小品,而且能够印制十分复杂的绢本绘画和巨幅长卷。

二、制作工艺

(一)勾描

由画师担任此项工作。第一步先分色,即把画稿上所有同一色调的笔迹划归于一套版内,画面上有几种色调,即分成几套版。色彩简单的画面有二三套至八九套版不等,工细而复杂的要分到几十套,大幅的甚至分到几百套到一千六百余套(如《簪花仕女图卷》)。勾描时即按照分就的套数用墨线勾在一张透明纸上,并要求将画面深浅浓淡的层次和笔情墨趣如实反映出来,然后将此纸粘在木版上付刻。

(二)刻板

除依据墨线雕刻外,还须参看原作,细心领会,持刀如笔,才能把原作的精神和笔法传达得惟妙惟肖。

(三)印刷

各分版刻成后,依次逐版套印成画。印刷使用的纸(或绢)、墨、色等材料和原作材料完全一致。

由于印刷用料及装裱形式与原作相同,因而木版水印的复制品具有酷似原作的特殊效果。人们常誉为“艺术再现”、“几可乱真”云云。同时由于木版水印全系手工操作、要求水平高、生产过程时间长、产量少,因此,木版水印画也被作为一种艺术品而广受中外艺术爱好者的欢迎。

§§§第十三节 雕版印刷:中华古艺传天下

雕版印刷就是将文字、图像雕刻在平整的木板上,再在版面上刷上油墨,然后在其上覆上纸张,用干净的刷子轻轻地刷过,使印版上的图文清晰地转印到纸张上的工艺方法。雕刻版面需要大量的人工和材料,但雕版完成后一经开印,就显示出效率高、印刷量大的优越性。我们现在所能看到的最早的雕版印刷实物是在敦煌发现的印刷于868年的唐代雕版印刷<金刚经》,印制工艺非常精美。

一、历史渊源

雕版印刷的发明时间,因是我国四大发明之一,历来是一个有争议的问题,经过反复讨论,大多数专家认为雕版印刷的起源时间在590—640年之间,也就是隋朝至唐初。因为唐初已有印刷品出土。1900年,在敦煌千佛洞里发现一本印刷精美的’《金刚经》,末尾题有“咸同九年四月十五日(868年)”等字样,这是目前世界上最早的有明确日期记载的印刷品。雕版印刷的印品,可能开始只在民间流行,并有一个与手抄本并存的时期。唐穆宗长庆四年,诗人元稹为白居易的《长庆集》作序中有“牛童马走之口无不道,至于缮写模勒,烨卖于市井”。“模勒”就是模刻,“烨卖”就是叫卖。由此可说明当时的上层知识分子白居易的诗的传播,除了手抄本之外,已有印本。

此外,沈括在《梦溪笔谈》中说,雕版印刷唐代尚未盛行。五代时期开始印制大部儒家书籍,冯道始印“五经”。以后,经典皆为版刻本。

到了宋代,雕版印刷已发展到全盛时期,各种印本甚多。较好的雕版材料多用梨木、枣木。因此,对刻印无价值的书,有以“灾及梨枣”的成语来讽刺,意思是白白糟蹋了梨、枣木。可见当时雕版印刷术的风行。

雕版印刷开始时只有单色印刷,五代时有人在插图墨印轮廓线内用笔添上不同的颜色,以增加视觉效果,天津杨柳青版画现在仍然采用这种方法生产。将几种不同的色料,同时上在一块板上的不同部位,一次印于纸上,印出彩色印张,这种方法称为“单版复色印刷法”。宋代曾用这种方法印过“交子”(当时发行的纸币)。

单版复色印刷色料容易混杂渗透,而且色块界限分明,显得呆板。人们在实际探索中,发现了分板着色、分次印刷的方法,就是用大小相同的几块印刷板分别载上不同的色料,再分次印于同一张纸上,这种方法称为“多版复色印刷”,又称“套版印刷”。“多版复色印刷”的发明时间不会晚于元代,当时中兴路(今湖北江陵县)所刻的《金刚经注》就是用朱墨两色套印的,是现存最早的套色印本。

雕版印刷主要用于书籍的刻印,说到书籍的印制不能不提到我国古代印刷的中心——扬州。扬州的书籍刻印事业,早在我国印刷术发明不久的中唐时期就已经开始。一千多年前,扬州以刻印元、白诗而闻名于世。宋代扬州刻书业,在全国占有相当地位。沈括的不朽名著《梦溪笔谈》的最早刻本,就是在扬州雕刻的。到了清代,扬州刻书业空前繁盛。曹雪芹的祖父曹寅在扬州奉旨刻的《全唐诗》,十分精美。《儒林外史》最早的刻本也是在扬州刻出来的。此外,扬州利用雕版印刷还刻印出了许多篇幅浩大的历史书籍。

扬州刊刻的经书,在国内外也享有一定声誉。解放后在扬州设立“广陵古籍刻印社”,整理和保存了大量古籍版片,同时又雕刻了大量的新版片。《楚辞集注》、《西厢记》、《杜诗言志》等的刊印,都引起了国内外学者的重视。

二、制作工艺

(一)雕版印刷的雕版材料

雕版印刷所用的雕版材料主要是选用纹理较细的木材,如枣木、梨木、梓木、黄杨木等。至于选用哪一种木材做雕版,一般要根据印刷品的精细程度,再选用硬度不同的木材。

(二)雕版印刷的工作流程

雕版印刷的工作流程分为以下三步:

1.雕刻印刷版

一般工艺是:将木板锯成一页书面大小,水浸月余,刨光阴干,搽上豆油备用。刮平木板,并用木贼草磨光,反贴写样,待干透,用木贼草磨去写纸,使反写黑字紧贴板面上,即可开刻。第一步叫发刀,先用平口刀刻直栏线,随即刻字,次序是先将每字的横笔都刻一刀,再按撇、捺、点、竖,自左而右各刻一刀;次为挑刀,据发刀所刻刀痕,逐字细刻,字面各笔略有坡度,呈梯形;挑刀完毕,用铲凿逐字剔净字内余木,名日剔脏,再用月牙形弯口凿,以木槌仔细敲凿,除净无字处余木;最后,锯去版框栏线外多余的木板,刨修整齐,叫锯边。至此雕版完工,可以印刷。

2.刷油墨

先将雕刻的版(称印版)固定在一个台面上,用刷子沾上油墨均匀地涂布在印版的表面,从而完成刷墨的过程。

3.印刷

雕版印刷的过程大致是这样的:将书稿的写样写好后,使有字的一面贴在板上,即可刻字,刻工用不同形式的刻刀将木版上的反体字墨迹刻成凸起的阳文,同时将木版上其余空白部分剔除,使之凹陷。板面所刻出的字约凸出版面1—2毫米。用热水冲洗雕好的板,洗去木屑,刻板过程就完成了。印刷时,用圆柱形平底刷蘸墨汁,均匀刷于板面上,再小心把纸覆盖在板面上,用刷子轻轻刷纸,纸上便印出文字或图画的正像。将纸从印板上揭起,阴干,印制过程就完成了。一个印工一天可印1500—2000张,一块印板可连印万次。

§§§第十四节 聚元号弓箭:跃马弯弓射大雕

中国制作弓箭的技术由来已久,关于制弓技术的详尽记载,最早见于《考工记·弓人》,其后有《梦溪笔谈·技艺》和《天工开物·弧矢》。“聚元号”是清末北京东四大街“弓箭大院”十七家弓箭铺中唯一的幸存者。它完整地保存了传统弓箭制作复杂的生产工艺流程、细腻的工序和精湛的技术,这些技艺难以为现代技术所替代,是中国传统手工工艺的杰出代表,是一份极其宝贵的历史遗产。

一、历史渊源

弓箭行业中流传着一个古老的传说:轩辕黄帝某次外出,在密林之中遇到了一只老虎,情急之下,轩辕黄帝爬上了路边的大树,并在树上折断树枝、绑上藤蔓做成了最原始的弓箭,打退了老虎。由此,轩辕黄帝被奉为弓箭行业的祖师爷。每年阴历四月二十一日,所有弓箭铺的手艺人都歇业、烧香祭祀、设宴唱戏、擦净祖师像,并为祖师像穿上树叶做的衣服,披上大袍。在家的妇女和儿童吃白煮肉、黄花鱼,烧香磕头。

清朝时期,北京的弓箭大院属于皇家特设的兵工场,那里的弓箭铺均属皇家专有,从业者大多为皇亲,并以满族为主,其产品均上交兵部、礼部、户部等,不得外卖。当时,“聚元号”做的弓以供应皇宫为主,定期由宫中按弓箭大院的人数发放钱粮。清末,弓箭作为兵器已被洋枪洋炮取代。清朝国库空虚,这些皇家弓箭工场沦为民间作坊。这时执掌“聚元号”的是第七代店主王氏(同行称其为小王)。小王夫妇因吸食毒品而无心经营弓箭铺,最终山穷水尽,只好将其祖业变卖给杨瑞林。

杨瑞林(1884—1968年),早年随其堂兄(“全顺斋”的掌柜)学习弓箭制作手艺。到二十多岁时,已是弓箭行业中较有名气的师傅了,但苦于自己没有铺面,平生所学难得施展,听说小王要卖铺子,便决定买下来。当时开价是40块大洋,这对于一个手艺人来说无疑是一个不小的数字,杨瑞林在亲友帮助下,才成为“聚元号”的第八代店主。

杨瑞林得到这个店铺后又增加了一些品种,使“聚元号”增色不少,如:弩弓、弹弓、弹弩、袖箭、匣箭、箭枪等等,并于民国初年在巴拿马博览会上获奖。

1949年以后,“聚元号”弓箭的国内外销量很大。很多订货商与“聚元号”订了常年合同,达到了供不应求的地步。当时在同行中还有三家比较有实力的弓箭铺,论手艺不比“聚元号”差,但有些订货商就是不要。“聚元号”只有请其他几家店铺代做,做成后打上“聚元号”的字号,以此来满足市场的需求。

“聚元号”在1957年被改造成了体育用品厂,经营开始转向。弓箭经营的衰败是在三年自然灾害时期。到了“文革”时期,弓箭更是被当成“四旧”被扫进了历史的垃圾堆。

“聚元号”弓箭在沉寂了近40年后,于1998年在亲属和友人的支持下,“聚元号”的第九代传人杨文通收拾了一间平房,挂起珍藏多年的牌匾,“聚元号”重新开张。杨文通省吃俭用,购买材料,利用业余时间重新捡起了弓箭手艺。在他的鼓动和协助下,他的三儿子杨福喜先后辞掉两份工作,在1998年后,全身心投入弓箭制造技艺的学习之中,并正式成为“聚元号”第十代传人。

二、制作工艺

(一)弓的结构与选材

“聚元号”弓的主体结构为:内胎为竹、外贴牛角、内贴牛筋、两端安装木质弓。弓在释弦后会缓慢呈反曲弧形。弓体的中部是执弓把握的地方,被称为“望把”,是由内部的“望把木”(木质)、“梁子”(鹿角)及外部包住的牛筋和桦树皮组成。弓两端介于弓身与弓之间弯折的部分被称为“脑”或“脑脖子”,其内侧被称为“筋窝子”。木质弓的头部配有牛角“稍头”,在稍头与弓稍衔接处开有一凹形口,称为“扣子”,起挂弦之用。弓稍外侧粘有小块牛角,称为“垫子”,起垫弓弦之用。中国传统弓是由多种材料粘合而成的复合弓,其制作过程复杂、所用材料繁多,并且做工、选材都要依据适宜的季节和气候。

1.竹子

做弓用的竹子多产自江西省,那里产的竹子比较粗壮、结实耐用。通常以敲打竹子听其声音是否清实的方法来评价竹子的好坏。最好选用采伐后经过一年阴干的竹子。上下两端粗细不匀或中间部位有虫眼的竹子都不能用于做弓。在购买竹子时,还要考虑竹子的损耗。

2.牛角

一张弓要用两只牛角,且要选用长度在60厘米以上的水牛角。牛角多出自湖北。

3.牛筋

牛筋是制作弓体中非常重要的弹性材料,取自牛背上紧靠牛脊梁骨的那块筋。牛筋买回后放在房檐上风干,风干到八九成,用粗湿布把它裹上。接下来的工作是砸牛筋,用木锤子砸,力量不可过大,还要慢慢砸。因力量太大就把它砸碎了,而慢慢砸可以把它砸劈。砸完之后可看到筋已被劈成一条一条的状态。然后一点一点地撕,撕成所需要的粗细,最后牛筋变成一丝一丝的。把撕完了的筋打成捆,待用时提前把它泡在水里,泡的时间越长越好。如果筋泡的时间不够长,师傅会说那筋“比较脏、硬、不滋润”,用它做成的弓,弓面可能会出现一道一道的裂纹,他们常称之为“水裂子”。

4.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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