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兵每天还是在重复自己的工作,他的目光里始终闪烁着温和。一夜的兴奋过后,他并没有太多的时间来体会精神上的放松,苏醒的王旭很明显的出现了暂时性运动障碍,医生说可能是运动神经中枢受到伤害,不过比起长期昏迷时,恢复的希望已经增加了无数倍,赵兵在增加了一项陪同王旭一周3次的高压氧舱治疗之外,他又特意买了一些关于系统性的,针灸,运动系统按摩的书籍,他在日记里写到:既然我选择了相信奇迹,那么我选择继续相信,王旭顽强的生命意志,已经创造了奇迹,那么,就由我来延续奇迹。他要努力让王旭尽快站起来,他也积极的去这么做了。
赵丹花费重金,请来省医院运动康复中心的刘主任,为王旭做短期的恢复治疗,和长期的恢复计划,赵兵利用这难得的机会,尽可能的向刘主任学习一些有利于王旭恢复的知识,他真正明白了自己的责任,并且一力挑起。
旭妈妈已经彻底原谅了他,甚至有时会不自觉的抱着赵兵大哭,是悲伤,也是认可,赵兵会像个大人一样,安慰妈妈:“妈妈别担心,我一定让弟弟站起来。”旭妈妈也会抚摸着赵兵还青涩的胡茬,抽泣的说:“都是好孩子,老天爷这造的什么孽啊!”
做高压氧舱后的第二周,也就是王旭受伤的第三十七天,王旭的左手可以慢慢的抬起来,可以指着水杯说:“哥,我要喝水。”这一天,留下旭妈妈看护,赵兵打电话给肖劲,在医院门口的小摊边,赵兵喝了两瓶啤酒,泪流满面,他没有喝醉,只是在泪眼朦胧中望着肖劲说:“哥,我是个男人不?”
肖劲什么也没有说,起开一个啤酒,咚咚咚,三大口,干了,眼角湿润。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动情处。”
夜色弥漫,两个男人在昏暗的路灯下沿着医院的外围行走,就这样沉默的走着,一路无言,分手的时候肖劲拍了拍赵兵的肩膀:“兵子,你比所有年轻人都幸运,以后你一定会比他们更幸运。”
赵兵没有说话,深吸了一口气,挥挥手,大步走进医院,肖劲在后面点了一支烟,静静的望着渐渐远去的赵兵,挺拔的背影,和那好像越来越宽阔的肩膀,缓缓的吐出一条烟柱,没有风的夜,白色的烟柱在空气里经久不散,那么醒目,那么倔强。
在一次把子歌送回家之后的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的白灵,终于把所有的掩饰都撕开了,她郑重的向老刘提出,想要一个彻底属于自己的孩子,老刘按捺住内心的狂喜,装出一副“贤郎良夫”的样子说:“老婆啊!听人家说大龄产妇生孩子比较危险,这么多年过来了,咱们也挺轻松的,现在有时间去看看子歌,带子歌出去玩玩,多惬意。我觉得咱不冒这个险了吧!”
白灵把眼睛一瞪:“大龄妇女?老刘,你是觉得我老了?”
“哟,姑奶奶我哪敢啊!这不是担心你的身体吃不消么!”老刘赶紧讨饶。
“姑奶奶都叫上了,还说没嫌我老?怎么着,以前憋在家里不见风日的,现在借着陪子歌每天在大街小巷踅摸着年轻漂亮的小妹眼挑花了吧!”白灵得理不饶人了。
老刘心里恨不得抽自己俩嘴巴,这不自个儿犯贱么,激将没激成,把自己绕进去了。赶紧腆着脸往白灵身边蹭了蹭,“嘿嘿,媳妇儿,你说啥就是啥,我没意见;可是有一条,咱要是真有了,你可得保护好自己,不能一意孤行了,你要答应我这一条,我老刘为了你们娘儿俩,甘愿做牛做马,成不?”
白灵用一种从未有过的认真的眼神,盯着老刘看,老刘怯懦的缩了缩脖子,:“媳妇儿,你这是咋了?比当年我和你表白的时候还吓人,我胆儿小,要杀要剐你明说,这么盯着,我可受不了。”
只见白灵“咯咯”一笑,一把搂住老刘的脖子,忘情的在老刘的额头上,使劲亲了一口,“老刘,我当初就是喜欢你这傻劲儿,就想着一辈子把你捏在手心里死死的,让你翻不了身。”
老刘假装长叹了一口气:“唉,这(zhuo)真是“出龙潭入虎穴躲灾避祸,又谁知中牟县自入网罗,怒冲冲,我且把,滴水岩,过,看媳妇要将我怎样发落……”
白灵嗔笑了一声,用食指狠狠戳了一下老刘:“说你胖,你就喘上了;说你两句,你还唱上了,怎么着,要不要把盗御马,锁麟囊,铡美案都来一遍?瞧你那得瑟样!”
“我这不高兴吗!就想逗逗媳妇儿!”老刘憨笑着说。
“老刘,你喜欢姑娘还是男孩儿?”白灵突袭。
“啊?”老刘显然对这个问题没有准备,考虑了一下,挠挠头说道:“好像没什么区别啊!嘿嘿,老婆,你喜欢什么我就喜欢什么,你生什么我就喜欢什么。”
白灵不禁一乐,一脚把老刘抻开:“滑头。”
此时,窗外一轮明月,也在静谧的夜空中绽放出洁白柔和的光芒,它也在注视这这个重新温暖的家,也在祝福着这个重新温暖起来的家。对于幸福的定义,有时候,不是你选择的对错,而是,知道如何改变,如何经营。在爱情面前,我们往往都在埋怨对方,却忽略了自己也是爱的一部分,爱,是一个付出,一个回馈,单方面的输出,是父母的爱,双方输出均衡的爱,才叫做爱情。
“老刘,要不咱生个女儿吧!子歌帅气,女儿漂亮,想想就美的不行。”
“人家说女儿亲爸爸,儿子亲妈妈,到时候你可不能生气。”
“谁说的,我就亲我妈,我女儿也肯定随我。”
“像您这种人中龙凤,世所罕有啊!我女儿肯定随我,谦恭善良。”
“你说什么?意思是我凶恶彪悍了?“
“咳咳,媳妇儿,口误口误,罚我给你洗脚,洗袜子!”
“哼,小样儿,姑奶奶今天乏了,先把哀家抱上床。”
“得嘞,娘娘上轿!”
“老刘,要不咱早点睡?”
“好呀,好呀!”
窗外,飘来几片云朵,适时的遮住月亮也羞红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