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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失声”的凶手(1)

奥斯汀家住在加州海域附近的乡下,离河岸边只有半英里左右。他们有幢大且美丽的花园式的房子,并且花园中有许多鲜花和树木。房子由于离海岸较近,每天早晨起来,房子周围都会弥漫一层神秘的轻雾,使这个花园式的房子显得更加美丽。

家的男主人奥斯汀先生在上个月的一次车祸中不幸丧生了,于是,男主人的太太安德莉亚掌管着家里的一切。

在五月的一个早上,奥斯汀家中的大女儿爱丽丝从花园进了屋中。她是个身材矮小,肥胖,25岁左右的女人,而且她是奥斯汀先生生前最疼爱的女儿,因为她懂事、孝顺且也十分聪明。她走进屋中去喝水,这时家中客厅中的电话响了起来。

“加州4085号”爱丽丝说道。

“姐姐!我是阿曼达,我想问妈妈在家吗,我有事想和她说。”

“妈妈现在不在家”爱丽丝说。“她刚才去海边了。”

“哦,妈妈不在就算了”阿曼达丧气地说道。

“你打电话有什么事情吗?这个周末你会回来一趟吗?妈妈希望这个周末家里人都要团聚一下。”

“是啊,我想回家去。”阿曼达说。“正因为我现在没钱买回家的票了,才给妈妈打电话。”“又没钱了,妈妈总给你钱!”

“我现在在加州,这是长途,电话费很贵的,”阿曼达在电话那头冷冷地对阿曼达说道。“你告诉妈妈,我现在需要钱。”

爱丽丝在气急之下就放下了电话,她感到非常生气,因为她的妹妹总是往妈妈那里要钱,而且妈妈也总是给她,并一再纵容她胡乱花钱。爱丽丝已经19岁了,是家里最小的女儿,她想成为歌唱家,她虽然唱得很棒,但是她就是不愿意出去工作,总爱在外独自漂游。

爱丽丝进到厨房中想找东西吃,这时,厨房的后门开了,她的母亲也走了进来。

“这鬼天气,刚刚才五月份就热成这样。”奥斯汀太太埋怨道,而且顺手从厨房的墙柜中取了一瓶可乐。奥斯汀太太是位高个子、有着黝黑皮肤,而且留着宗黄色头发的女人。

这时,家中的两条大狗跟着她也进了厨房中,她顺手脱下帽子,并将帽子抚在狗的头上。

爱丽丝将手中的黄油面包顺手放在旁边的桌子上,并说道:“妈妈,阿曼达刚才打电话过来要一些钱买回家的路票。”

奥斯汀太太这时默不作声,坐在桌边的藤椅上闭着眼睛,喃喃地对爱丽丝说道:“阿曼达的事情我知道了,我希望你下午能收拾一下房子为周末全家人的聚会做准备,”她又说。“这几天我昨上睡不安稳,随后你去给我买些药片回来。”

“好的,妈妈,”爱丽丝说道,“哦,我想起来了,还有一件事,我必须得向您讲明。阿诺德·布兰登今天早上来找你了,他对你给他们办公室写的那封信十分生气。你知道,他因此丢了工作。你为何写信给他的办公室?他想给你耐心地谈谈这件事情。”

“我知道啦,我不想和他谈”,奥斯汀太太闭着眼睛慢慢地说。

“可是妈妈,那是他的第一份工作,他对你的行为感到十分生气,他还说……他说他会杀了你!”

奥斯汀太太并没将这话放在心上,只是静静地坐在藤椅上闭目养神。

周末到了,奥斯汀一家要举行餐会。奥斯汀太太穿了一件黑色的裙子,显得十分精神。众人都到了,全家人都坐在各自的位置上等艾琳娜·丹尼,她是奥斯汀太太的妹妹。

一会儿,一辆汽车缓缓在奥斯汀门外停下来,坐在窗户旁边的阿曼达说:“是小姨,她总是迟到。”随之,她就轻快地跳到门口将门打开,艾琳娜·丹尼走进来,立刻对奥斯汀太太说:“哦,亲爱的,十分抱歉,我来得太迟了!多么漂亮的裙子!”

奥斯汀太太脸上没有露出一丝笑意。“谢谢你,艾琳娜,我们都老了。”奥斯汀太太说道:“现在大家都到了,可以吃饭了。”

大家都到桌旁。

“这个餐桌看起来真不错,爱丽丝。”阿曼达说。阿曼达是个美丽的女孩子,长长的头发和一双黑蓝色的眼睛,她穿了一条乳白色的美丽的长裙。

艾琳娜·丹尼坐在艾德文的旁边,艾德文是奥斯汀的第二个孩子,独自居住在海边的一幢昂贵的房子里。

“有个叫阿诺德·布兰登的人沿路阻挡过我,”艾琳娜说。“他是谁呀?看起来很生你的气,姐姐。”

“哦,迈克尔·布兰登是我们的邻居,他就住在马路对面的房子中。”爱丽丝很快地说道。“他上周因为妈妈才丢了工作,所以他才非常生妈妈的气。”

奥斯汀太太只是听着这些,并不搭话。大家都开始吃东西。

“艾萨克姨父目前的情况好吗?”爱丽丝问道。

“他现在比以前的情况更遭了,”艾琳娜沮丧地说道。“他天天躺在床上,每天都需要有人照顾。”

“哦,我感到十分难过。”爱丽丝说道。

艾琳娜这时将身子转向奥斯汀太太说道:“你知道,艾萨克的病越来越严重,我现在非常需要钱。”

奥斯汀太太似乎不太理会艾琳娜,只说道:“好吧,咱们以后再谈这件事情。”

“你将所有的事情都放到明天谈,从不会今天去谈。”艾琳娜淡淡地说道。

这时,爱丽丝看着她的妈妈,感到十分难过。妈妈似乎从来不关心别人,觉得她是个自私自利的女人。

“你的裙子真漂亮,阿曼达,是新买的吗?”爱丽丝看着阿曼达说道。

“是新买的,它非常贵,把妈妈上次给我的钱全部都花完了。”阿曼达看着爱丽丝得意地说道。

“你的所有东西都很贵,”正说着,爱丽丝又想起了前天阿曼达往妈妈要钱买车票的事情来。

“我不久后想去澳大利亚,到时候我会需要很多钱,爱丽丝你会帮我吗?”阿曼达又向爱丽丝央求道。

“没有人能帮得了你,而且也没有人愿意帮助你。”爱丽丝冷冷地说道。“你歌唱得那样好,但是你从不愿意出去工作。”

“哦,没关系,爱丽丝,妈妈会帮助我的。”阿曼达对着奥斯汀太太微笑,但微笑显得十分呆板。

爱丽丝这时看着她的妈妈,奥斯汀太太这时脸色显得十分苍白。爱丽丝这时不明白为什么,妈妈怎么会害怕阿曼达?

“艾德文,晚饭过后,你愿不愿意见见杰罗?”爱丽丝问道。他刚来农场,他非常想见见你。

“杰罗?杰罗吗?”奥斯汀太太十分生气地问道。“不要给我谈那个男人,我不喜欢他。他总是企图要霸占家里的花园。”

爱丽丝是个十分温顺的女孩子,她本想让妈妈高兴些,见到妈妈生气就不再说什么了。

晚餐快完了,艾德文喝了很多酒。“好啦,妈妈你别生气了,杰罗可能是对的。你清楚,家里的花园是大了些。”艾德文说道。“花园和房子都那么大,你年纪也那么大了,该好好休息,不该天天花费很多精力收拾它们的。”

“你不需要很多休息,我每天在家里干结家务活,是一件十分快乐的事情。你们不用同情我。”奥斯汀太太冷冷地说道。“我知道,你们都想要我的钱,但是,我告诉你们,在我死之前,谁也别想从我这里拿到一分钱。”说着,奥斯汀太太就走了出去,狠狠地关上了房门。

看到这一幕,大家都惊呆了。

“有一天我会找机会杀了这个女人。”阿曼达平静地在嘴中喃喃地说道。

“姐姐生气了,她一谈到钱就会生气。”艾琳娜道,说着就起身去房间睡觉了。

“大家可能都要喝些咖啡吧?”艾德文说道。“咱们都到楼上的客厅中来喝吧!”

第二天清晨,海上的烟雾又将奥斯汀家的房子“笼罩”得静悄悄的。突然,房中传来一阵尖叫声,艾德文看了看墙上的表,刚刚7点钟,那尖叫声是如此刺耳,只有阿曼达能发出这样的声音。她总爱有事没事地尖叫,也许是家里太安静了吧。艾德文想着,就出了房门,这时,阿曼达已经到了门口,脸色苍白,惊慌失措地喘着气对艾德文说:“妈妈,妈妈她……死了。”说完,就开始哭起来。

艾德文脸一沉,赶紧赶到奥斯汀太太的房间中,只见房间的窗户是开着的。窗外笼罩着一阵海雾,但层里并不冷。奥斯汀太太平静地躺在床上,一只手耷垂到床下。艾德文用手把她的手放到她的胸前,尸体已经冰冷了。她的床头边放着一杯热牛奶和一个空杯子。

阿曼达这时候已到了房门口,她抽泣道:“我早上给妈妈送牛奶的时候发现的。”

“我马上出去叫医生。”艾德文惊慌地说道。

“她已经死了,叫医生也没救了。”说着就大哭了起来。

艾德文不管这些,他跑下楼去,到电话机旁拨通了阿伦·伊里亚德医生的电话。

“伊里亚德先生,我是艾德文·奥斯汀,我妈妈……她死了,你能尽快赶过来吗?”艾德文放下电话感到莫名的惊慌。

“去年爸爸死了,现在妈妈也死了,家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阿曼达开始哭泣道。

“安静点儿吧,阿曼达。咱们该上楼去告诉其他人了。”艾德文说道。

“不!我才不要告诉他们呢,他们对妈妈没感情,他们只爱妈妈的钱。”阿曼达大哭着叫道。

这时,艾德文十分生气,他想揍阿曼达。“你快点儿安静下来!”艾德文大声说道。“难道你与妈妈有感情吗?你其实也爱妈妈的钱,别忘了这点儿!”

“对,我是爱她的钱,”阿曼达说道。“我现在不想呆在家里了,我想出去。”

“不行,伊里亚德医生马上要到了,你现在不能离开这儿。”艾德文命令道。

阿曼达这时候没再说话,就带着狗出去了。

艾德文想道,“没错,家里的每个人都爱妈妈的钱,现在她死了,我该富有了。但是,妈妈……她毕竟是我们的妈妈,现在她死了……”艾德文想着,就上楼去了,他想在医生来之前,穿好自己的衣服。

伊里亚德医生是个高大、秃头、约50岁左右的男人。他在奥斯汀活着的时候,是这家的家庭医生,对奥斯汀家十分了解。

他来到奥斯汀家后,赶紧上楼去看奥斯汀太太的尸体,并且还看了看她床头前的一杯牛奶和空杯子。

“我感到十分难过,你们的母亲其实并没有什么病症,现在要叫警察来了。”伊里亚德对艾德文说道。“他的身体很健康,她为何会突然死去?我也不太明白。想找出原因就要找警察来解决了。”

艾德文对伊里亚德医生的话感到十分震惊,他想弄明白妈妈是怎么死的。但是,伊里亚德医生已经到楼下了。伊里亚德医生拿起电话递给艾德文道:“你现在赶快给警察打电话吧!”

这时阿曼达带着狗回来了,伊里亚德医生对阿曼达说道:“刚才是你给我打的电话吧?”“是的,医生,我刚才十分生气了,就出去了。”阿曼达说道。

“你们的妈妈是中毒而死的,而且这种毒素十分罕见,是一种脂溶性毒物。经过初步检验结论,这种毒物名叫‘二恶英’”伊里亚德医生对阿曼达说道。

TIPS:“二恶英(Dioxin)”

二恶英(Dioxin)是一种无色无味、毒性严重的脂溶性物质,二恶英实际上是一个简称,它指的并不是一种单一物质,而是结构和性质都很相似的包含众多同类物或异构体的两大类有机化合物,全称分别叫多氯二苯并-对-二恶英(简称PCDDs)和多氯二苯并呋喃(简称PCDFs),我国的环境标准中把它们统称为二恶英类。二恶英包括210种化合物,这类物质非常稳定,熔点较高,极难溶于水,可以溶于大部分有机溶剂,是无色无味的脂溶性物质,所以非常容易在生物体内积累。自然界的微生物和水解作用对二恶英的分子结构影响较小,因此,环境中的二恶英很难自然降解消除。

“什么?我不知道这些。”阿蔓达惊奇地说道。

“伊里亚德医生,我想告诉你关于昨晚……”

“安静些吧!”艾德文对阿蔓达说道。

“你把所有的关于昨晚发生的事情都告诉警察吧!”伊里亚德说道。

这时候,爱丽丝、艾琳娜都出来了,对于奥斯汀太太的死,她们都十分难过,特别是一向懂事且心疼妈妈的爱丽丝,她的眼睛都哭肿了。

警察很快到了,并且来了许多人,一些人带着相机上楼到奥斯汀太太的房间。负责此案件的侦探名字叫布拉得里克与伊里亚德医生在厨房谈话。奥斯汀家里的人都在楼下的客厅等着。

奥斯汀太太的死因很简单,就是喝了茶杯中的毒药致死的。其中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自杀,要么就是昨晚有人在她的杯子中悄悄放进了毒药。布拉得里克将那只“带毒”的杯子让有关人员立刻做指纹鉴定,那个杯子是奥斯汀太太喝牛奶时候常用的杯子。

指纹鉴定报告很快出来了,杯子上存有两个人的指纹,一个是奥斯汀太太的,另一个是阿曼达的。根据这个报告可暂时对此案件归结出两个论断:一是奥斯汀太太自杀,阿蔓达在早上送牛奶的时候无意间接触到了这个牛奶杯子,也是有可能的。二是奥斯汀太太是他杀,其重要嫌疑人就是阿蔓达。但是,这只是猜测而已,说不定另有内情,现在最主要的就是要了解昨天奥斯汀太太晚上临睡前家里发生的一些事情。布拉得里克如此这样想道。

于是,布拉得里克和一个警官就从厨房中走到客厅中,对在位的奥斯汀家人说道:“关于奥斯汀太太的死,我想向你们每个人了解一下昨晚的情况,我们需要一间房间。”

艾德文站起来道:“我是艾德文·奥斯汀。你们可以到我父亲生前的办公室里去。跟我来,就在这儿。”

这间办公室不是很大,但有一张桌子和三四把椅子。艾德文打开了窗户。

“叫你的小姨艾琳娜·丹尼过来一下,我想和她谈谈。”布拉德里克说着就脱下了帽子,并放在桌子上。

艾琳娜·丹尼走进来坐下。

“请你切实地告诉我关于昨晚的事情!”布拉德里克探长平静地对艾琳娜说道。“昨天你对奥斯汀太太生气了?”

艾琳娜这时才正视着布拉德里克。“是的,我对奥斯汀太太的行为与话语有些生气。其实,每个人都生气了,艾德文为了出让房子的事,与姐姐争吵了;阿蔓达想去美国,她需要钱。然后有个叫杰罗的男人想要一半的花园作他的农场。奥斯汀太太是个极有钱的女人,每个人都需要她的钱。我也需要钱是为了我的丈夫,他病了好几年了,只是近段病情更加严重了……”

“接着发生了什么事情?”布拉德里克接着问道。

“姐姐十分生气,就甩门上楼睡觉去了,随后,我也去房间睡觉了。那群孩子紧按着去楼上的客厅中去喝咖啡了。爱丽丝希望每个人都去向奥斯汀太太道晚安。她就住在姐姐隔壁的房间中。但是因为艾德文和阿蔓达非常生姐姐的气,不想见他们的妈妈!”

“接着你都干了什么?又去奥斯汀太太的房间了没?” 布拉德里克又继续问道。

“是的。我听见孩子们都回房休息了,就又去了姐姐的房间,向他要钱。但是,她还是不愿意借钱救我的丈夫。”艾琳娜叹息着说道。

“那你上床后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布拉德里克又追问道。

“好像是午夜时分我朦胧地听到有人下楼的脚步声。声音很轻,后来我便也睡着了,一直到今天早上。”艾琳娜答道。

“很好,谢谢你的合作,现在你可以出去了!” 布拉德里克道。他对人的“犯罪心理结构”有着极深的研究,因此他也最擅长从人的话语中发现一些漏洞,然后从这些漏洞将人的心理防线攻破,从而找出真凶。

TIPS:犯罪心理结构

所谓犯罪心理结构,是指行为人在犯罪行为实施前已经存在的,在犯罪行为实施时起支配作用的那些畸变心理因素有机而相对稳定的组合。它是行为人发动犯罪行为的内部心理原因和根据。

现代心理学认为,任何心理现象的发生发展,必源于其内在结构。犯罪心理结构学说就是运用结构分析方法探索个体犯罪心理发生的内在机制及其规律的理论。它主张构成犯罪心理的诸要素不是孤立地、匀衡地发挥作用,而是各要素间的相互作用所构成的完整的结构功能统一体。研究个体犯罪心理的微观机制,就是要探索这一结构功能体的发生发展过程及其对个体犯罪的作用和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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