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举制是由皇帝亲自主持、以分科考试形式录用人才的取士制度。通过设置进士科,考核参选者对时事的看法,按考试成绩选拔人才。考式的科目分常科和制科两类。
每年分期举行的称常科,由皇帝下诏临时举行的考试称制科,也叫恩科。常科可以主要实行明经和进士。进士重诗赋,明经重帖经、墨义。所谓帖经,就是将经书任揭一页,将左右两边蒙上,中间只开一行,再用纸帖盖三字,令试者填充。
墨义是对经文的字句作简单的笔试。帖经与墨义,只要熟读经传和注释就可中试,诗赋则需要具有文学才能。常科由礼部侍郎主持,称‘权知贡举’。进士及第称“登龙门”,第一名曰状元或状头。
同榜人要凑钱举行庆贺活动,以同榜少年二人在名园探采名花,称探花使。要集体到杏园参加宴会,叫探花宴。宴会以后,同到慈恩寺的大雁塔下题名以显其荣耀,所以又把中进士称为‘雁塔题名’。所谓慈恩寺,大雁塔。只是个名词,你们只需要在自己的国寺这类的地方就可以了。”嘿,他们这可没有长安的慈恩寺和大雁塔,当然得改了。
“霓儿……”听完司马霓裳的解释榭紫懿感觉自己都有些崇拜这丫头了:“你究竟是哪里得来这么了不起的才能。你说的这些,思路和我的一样,可是你的却要完善多了。”
面对榭紫懿的赞赏司马霓裳唯有尴尬的笑。真是惭愧了……这都是中国几千年文化得来的结晶,结果到了这浑圆大陆,倒成了她的发明杰作了。这要被那个世界的人知道,自己该被人肉一回了吧……
正在司马霓裳心中汗颜时,碧儿着一身淡粉素色罗裙缓步来到八角亭中,望着他们正谈在兴头上,不得已开口:“殿下,一切都备妥了,您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随时出发。”榭紫懿将手中瓷杯置于石桌上,拂袖起身……墨蓝身影转动,就要离去。
司马霓裳见此没来由心中一急:“怎么,还是要去么?”然而话一出口,便有些后悔。
榭紫懿回身望了望司马霓裳黯然的容颜,唇边拂过诡异的笑:“怎么,霓儿舍不得了?”
司马霓裳望着他可恶的笑容,心里恨得痒痒,抬眸翻了个白眼,别开俏脸恶言:“谁舍不得你这暴君了?臭美。”
“什么时候我成暴君了?”榭紫懿愣了愣。
“那么凶恶,还不是暴君?”司马霓裳斜眸睨了榭紫懿一眼,樱唇微翘轻声嘟囔。
对于司马霓裳假装生气的可爱表情,榭紫懿反应了片刻才明白怎么回事。这丫头还记着刚见面时自己对她的态度呢,于是心中苦笑:“霓儿。是不是女子都是那么斤斤计较的?我月余就回来,很快。”
司马霓裳轻哼一声假装不在意的别开脸去,静静等待榭紫懿离得远了些才显露出眸中的黯然。月余又如何?当他回来时,自己早已离了这皇宫浪迹天涯了……不知他会否去寻找?呵呵,自然是不会的……他可还有那王虞呢……
碧儿跟在榭紫懿身后,又再不放心的回身望了望司马霓裳亭中矗立的身影:“殿下,为何不带上霓裳?”
“她身子还虚,不适宜长途奔波。”榭紫懿回答得简便。他又何尝不想将她带在身旁?可是……以她现在身体状况,还是在宫里休养的好,去默州一路辛苦,他怎舍得让她劳累……
片刻之后,榭紫懿略微整理了一番心情,面上又再是刺骨的阴寒:“露太傅还称病在家么?”
“是的。”碧儿答得恭敬。
“走前,派人送些千年人参和天山雪莲给他。告诉他,本太子等着他回来继续教导。”
“是。”
王氏宗府,仆人们正勤劳的做着事……某歇山式的建筑中却有人正在烦忧。
粉系闺房中楠木妆台的铜镜里映着一张精致娇柔却带着哀怨的面庞。身后有小巧的丫头在为主子梳着发髻。红妆已经轻着,桃红樱唇却有些不甘的抿紧,眸中尽是寒霜。
丫头机灵的发现了主子的不妥,手中活路却不敢停下:“公主,为何事烦忧呢?”
“兰儿,我不甘。”镜中面庞像是终于找到倾诉对象一般立即开口。
“何事不甘?”兰儿有些惊讶。这个国度竟然还有人让眼前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主子心有不甘的么?
而镜中娇弱少女却是沉默片刻,眉头微蹙无比怨愤:“懿很久都不愿见我,宫中有个下贱的婢女竟然霸占着我的懿,我不甘心!”
“莫非这世上竟有人能比过公主的魅力使得太子殿下移心么?”兰儿不解。
“那女子,生的妖媚。定是狐狸转世!”
兰儿望着镜中言语任性的主子,轻笑着为她挽上最后一缕发丝,完成了华贵的鹅胆心髻:“如此,主子打算怎办?”
“我不会要那女子好过的!”少女紧咬下唇,言语间透着狠厉。
既然知晓了主子的烦恼,兰儿自然是要竭尽所能的为主子分忧。为了主子,要她除了所有障碍也无可厚非……于是,眸中黑白分明的珠子流转片刻:“奴婢听宫中的公公们说,太子殿下去到默州处理陛下交代的事去了。如果公主想要整治那狐媚,不如趁着这机会?”
镜中少女心中却是诧异:“懿去默州了?”随即便有了想法。挥了挥手,命兰儿附耳窃语。
须臾,兰儿行礼道一声“奴婢明白了。”便起身离去。
望着兰儿离开的身影少女唇畔轻扯,斜斜的一道弧度,眼中阴毒……
东宫内司马霓裳真是乐的自在,又愁太自在……
榭紫懿那家伙前一秒还在亭子里跟自己说话,后一秒就胯上骏马而去。走的那样匆忙……莫非默州的事当真紧急?不就是科举考试么……至于么!还怪想念他的……哎,什么时候,她司马霓裳也变得跟小女人一样这么酸了?爱真是害人的东西。
“死丫头,你病好了嘛!就知道在这里乱串,闲着没事了是吧?”
正在司马霓裳独自哀思之时,一道熟悉的尖利划破长空直串云霄……
司马霓裳回首娇嗔:“肖公公!”都什么时候了,他竟然还有心思训斥她。
肖鹇见司马霓裳古灵精怪的眸子不满的望着自己便瘪着嘴来到她身边,居然还是一副嫌恶的表情:“干嘛,干嘛?那么恶心的表情。洒家还说你不得了?当真以为洒家疼你啊,洒家是碍于殿下的面子不想与你计较。瞧你,都快要尾巴翘上天骑到洒家头上来了。”
见肖鹇睁着眼说瞎话,竟然说他不是疼惜自己司马霓裳翻了个白眼:“我说,公公。您就不能少一点口是心非啊?您敢说您一点也不疼我?”语闭顺便坏笑着凑近他,附送一个秋波媚眼。
肖鹇心中一惊,左手拂尘在司马霓裳面前一挥,尖细责怪:“你这个死丫头!把你那眼神给洒家收了!让殿下知道还不活剥了洒家的人皮!”随即眼珠又闪了闪,有些别扭:“是,洒家承认。洒家是挺惦记着你这小妮子的。不过!你可别真以为洒家把你当什么了,沾沾自喜。”
“行啦,有您这句话霓裳我就很开心啦。”司马霓裳知道这肖鹇的脾气,不再捉弄他道:“公公,您的香味道又变了,怎么没用我送您的香水么?”
“你还说呢,每次都只给那么一小瓶。你也掐着指头算算那一小瓶够用多久啊。洒家舍不得用。”肖鹇斜着眼责怪。那么小个瓶子,也太不经用了。
司马霓裳闻言心里真是想骂死他。要在21世纪那空间,她做的那瓶香水虽然不值几个钱,可是别人买了最少也能用上起码半年吧……这死太监倒好居然说不够用,上次的那瓶也是竟然只用了两个月。
真是!每天宫里都死那么多小喽啰,怎不见哪个主子也把他丢井里去啊!
司马霓裳心里吐糟,嘴角同时抽了抽有些个郁闷:“公公,您干嘛不说是您自己用的不够省啊?那东西,在指尖蘸一点涂抹在耳根后就可以保持很长时间的香味了。如若洒两滴在衣服上,只要衣服不洗,可是会保持一个月的淡香的!”她可是用了非常昂贵的麝香来使得香水持久清香的……
其实肖鹇也发现了这香水的持久耐用,不过这都是在之前那小瓶东西被他浪费得差不多以后的事了。
所以碍于面子,这种事是万万不能让别人知道的,尤其是眼前古灵精怪的丫头!可是见她如斯模样,他也只能拂尘再挥……脚一抬一跺,扭捏的怒:“你这是在责怪洒家不懂得珍惜嘛!”他要是真不懂得珍惜,那之后这瓶也不至于至今也舍不得用了。
“额……奴婢哪敢啊。”
司马霓裳见肖鹇滑稽的模样真的有些泄气,这死太监真是比女人还蛮不讲理,少惹为妙:“咳,我说公公,其实前些日子我见后花园有很多虽然落了但还很好的花瓣。想着就这么扫走了太浪费,就拾回去多做了几瓶香水。
正琢磨着怕哪天不小心得罪了后宫什么了不得的妃嫔,到时候用来保命的。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嘿嘿,但是您那要是当真用完了也是可以来我这里取的。您这么疼霓裳,霓裳怎能亏待了您不是?”
肖鹇闻言她这是打算再送自己一瓶?便立即面露喜色。
司马霓裳望着眼眸一横,又再不满道:“但是!您可给我省着点,您知道制作那么一小瓶要废掉多少花瓣嘛!!很珍贵的。”
“好霓儿,洒家知道了,你就快再给我一瓶吧。”好东西当然是多多益善的。
“知道了,跟我来吧。”
当真是死太监,司马霓裳见肖鹇笑得恶心心中暗骂。什么时候,他也开始叫自己霓儿了?有求于人就是孙子,这话说的一点都没错。
带着肖鹇去到自己房间,从红木妆台的抽屉里取出一瓶新新的精致瓷瓶递到他手中,望着他欣喜离去的模样,司马霓裳又再回身从那抽屉中取了些什么置于妆台之前,静静打开竟然是这宫中的地图,地图之上横陈着的是一块刻着乾字的灿金牌子。
望着那图中线路分明,司马霓裳拿起了牌子细细端详,终究是解决了牌子的问题。也多亏得榭紫懿此时离开了东宫。否则她也没这么顺利就偷到了牌子。然而又再望着平铺开来的地图,她的心却有些怅然……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口中碎碎念着,眼眸却望向天边层层浮云。
思又如何?不思又如何?总归是要离开的人了,一切都忘了吧……时机终究是成熟了……
王氏宗府。
王虞站在皓月亭下似有无数愁思缠裹……秋风带起万千青丝,湖绿色的托底罗裙有粉色芙蓉浅浅盛开,随风而舞间衬出她玲珑的娇躯,配上如同飘雪般撒落得卷叶,此景凄楚得美……动人心魄。
抬手抚平风起散乱的发丝,紧咬下唇心中无比怨怼……懿怎么可以这般狠心?究竟那女人比她好在哪里?不就是一个下贱的宫婢,竟然让他对自己施以那样的眼神。她不甘心,她不甘心!
正在此时,远处有人着一身浅蓝碎花棉裙疾步而来,距离她还有寸许时停下了脚步躬身一礼:“公主,奴婢回来了。”
王虞终于收敛心神,回身时眸中冷淡:“怎么样?”
“宫中的公公们说,前些日子因为那丫头得罪了吴贵妃。被罚了毒,所以身体虚弱在东宫养着,想来就是公主去的那日了。奴婢还打听到,殿下最少要月余的时间才能归来。”
话语传入耳中,王虞终于展颜,唇畔嫣红微挑竟然有些妖娆:“如此,东宫就不再挂免客牌了是么?”
“是的,公主。”
终于,王虞俏容上艳唇弧度轻微扩大:“如此甚好,甚好。”眸中蕴着阴冷的喜悦……
此时的司马霓裳并不知道前方正有什么样的危机在等着她……
清晨睫毛微启时心间除了点点的失落外,更多是对新一天的期待。这日的天气似乎非常好。裹上最爱的淡紫素花外袍,推开窗的一瞬间,有阳光倾泻而来,暖暖的带着秋的清香。
司马霓裳仰望天空,深深的吸进干净香甜的空气。真是神清气爽,无比的开怀……
来到红木妆台前,望着镜中自己,突然想起《妆台论》中有这样一段描述“美人妆,面既施粉,复以燕支晕掌中,施之两颊,浓者为酒晕妆浅者为桃花妆;薄薄施朱,以粉罩之,为飞霞妆。”今日就施那飞霞妆吧……
于是伸手取过胭脂盒浅取脂粉正要往面上晕染,门外却突然传来肖鹇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动作。
“虞儿公主,您要做什么?”
司马霓裳眉头轻蹙。怎么肖鹇的声音有些慌张?莫非出了什么事么?
“肖公公,你紧张什么呢?我只是来看看殿下喜欢的那丫头身体如何了,又不会吃了她。”
司马霓裳听得心中一惊,虞儿公主?不会是那个王虞吧?她来探望自己做什么?糟了,不会是来打架的吧?
然而不及她多想,门就吱呀一声缓缓开启。回首望去,有一人身着湖绿托尾罗裙,青丝绾起,侧有银钗六只,后有象牙梳,配着小巧的荷花髻,精致玲珑。
司马霓裳望着她……只见那双黛眉之下美眸弯成了月牙,笑得亲切:“你一定就是懿特别相待的婢女吧?我是特地来看你的。”
司马霓裳悄然挑了挑眉。什么叫一定?还特地来见她?上次不是还将她的被褥掀开准备大干一架的么?看来真是来找茬的了。
可是,她毕竟是什么公主,而自己却是最最下贱的宫婢。无奈之下也只得起身行礼道一声:“虞儿公主安好。”
王虞见司马霓裳正要跪下温婉一笑,伸手将她扶起道:“不用多礼,你叫什么名字?”
“公主唤奴婢霓裳便可。”司马霓裳静静的直视着王虞的眼眸,言语淡淡。
“霓裳,你不用拘束的,直接叫我虞儿吧。上次我来府上本要找懿陪我去赏花的。可是他说因为要照顾你,所以没去成。”王虞眨了眨眼睛,有些委屈:“那日,本是约好的呢。”
司马霓裳听得内心抽搐。她委屈?那她不是更委屈?那日被无端置于空气中挨冻的可是她诶!咳……算了,马上要走了,不能多生枝节,她忍……
肖鹇见司马霓裳似乎镇定异常的模样,心中暗骂:这丫头,怎还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就算她不知道那日之事,可是猜也应该猜得到王虞不是什么善主啊。她现在这摸样必定是有蹊跷的。可是心中骂是骂,他总得要保护这丫头的,不然如何与殿下交代呢?
“虞儿公主,殿下吩咐过了。您不可以来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