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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屋漏偏逢连夜雨

甘平再次鞠躬告别了药店王老板,独自一人向镇外走去,王老板看着甘平瘦小而弱小的背影,他不知道这么弱小的身体里到底蕴含着怎样的倔强,让他走到今天,他还只是个孩子,王老板一直望的甘平的背影消失,叹息后转会药铺去。

甘平家并不在镇上,他家在镇上没有属于自家的土地,甘平的家在远离枫叶镇几里外的一个小山村里,小山村叫绿柳村,因村里栽满了柳树而得名,甘平独自走在去往绿柳村的小道上,看上去是哪么地孤独无助。

‘下雨了’甘平抬着头,谈谈道,仰着脸,感受着这似如烟尘的毛雨,雨不大,但是数量确很惊人,不一会就把甘平的脸覆盖上了一层薄薄的露珠,像是罩着轻纱的少女。

面部传来的冰冷,没有让甘平感到寒冷,反而让甘平体会到了一丝的惬意,也对在甘平的生命中还有什么比命运更加寒冷的呢?伴着烟尘般的毛雨,甘平继续向绿柳村走去,向着家的方向走去,空中俯瞰,天地像蒙上一层纱衣,连绵群山下,一条狭窄的小道,两边还没有长成的新绿,一个孤独的少年独自走在,没有半点的凄凉,从甘平瘦弱背影的坚挺,我没有看到半点的对命运的臣服。

回到村子,早已见不着半个人影,人们都在躲避着这寒冷的毛雨,甘平淋着雨水向自家走去,虽然雨不大,但是一路走来,也让甘平单薄的衣服早已湿透了,‘呱。。呱’出荷塘里的的荷叶上传来的蛙鸣引起了甘平的注意,听着全村仅存的声响,甘平此刻才感到自己不是一个人,他还有他深爱的母亲。

‘嘎’从一扇年久失修的木门传出,‘母亲我回来了’甘平进到了父亲时候留下的一间茅草房,这是他和母亲最大的财富了,甘平一进门就立即唤到,‘平儿回来了,快坐下休息一下,饭马上就好’声音充满着浓浓的慈爱,‘母亲你慢些,没事的,我不是很饿’甘平听在心里满是满足,母亲现在是他生命的全部。

不多时,端出了一碗热气腾腾的土豆泥糊糊放在桌上,‘平儿快,趁热吃,要不然凉了不好吃了’甘平端起碗就往嘴里送,因为这是母亲专门给他做的,所以格外好吃,甘母看着儿子的胃口这么好,满心欢喜,‘哦,对了母亲,这是你的药,一共四副,还有在是今天卖狍子剩下的钱,你收好了’甘平吃到一半停了下来,把今天的收获全给母亲。

‘你运气真好啊,这样的大家伙,我听你叔伯说现在很难达到了,咦,这是什么?’周毅夸奖着自己的儿子,她看见一个白色油纸包裹,好奇问道,‘哦,那是给你买的甜糕,你很久都没有吃了’周毅一边吃着土豆泥糊糊,一边不经意说道,其实他还是怕母亲责怪他乱花钱。

‘你这孩子,怎么就是不学好呢?尽买些没用的东西,谁说我喜欢吃这甜不啦即的面块了’果然甘母很生气,可是他知道儿子都是为了她,也没有大发雷霆,只是告诫甘平一下,‘好了,母亲,下次不会了,不不没有下次了’甘平见母亲眼神不对感觉改口,‘儿子,不要怪母亲,我们的生活不容易,真是难为你了’母亲看见儿子委屈的模样,眼眶里泪水直打转,‘母亲,对不起,孩儿以后不会惹你伤心了’甘平赶紧安慰道,母亲一哭,他就心碎一地。

甘平和母亲在油灯的映照下,甘平给母亲讲了今天遇到的李老板和王老板的事,甘母听完,嘱咐一定要把这恩情换回去,甘母对甘平说这是做人的原则,甘平听后连连点头称是,由于母子两要节约些灯油,所以早早就睡了。

屋外的雨是越下越大,又之前的毛毛细雨,变成了滂沱大雨,还伴随着惊雷阵阵,已经无法听到池塘边的蛙鸣声了,甘平今夜无法安睡,他在思考他今后的人生,是要当一辈子砍柴郎,还是另求突破,但是他出了砍柴他不知道他还能干什么,他有一身从老猎人那里学来的武艺,也想过去有钱的老爷家当个护院,可是那样就不可以照顾他母亲了,他知道,他母亲随便是离不开人的。

甘平想着想着好像忘记了外面还下着大雨,‘滴答’一滴水掉在了甘平仰着的脸上,一股寒意瞬间激醒了甘平的思考,定睛想上看,黑暗的屋子什么也看不见,只能透过雷光的闪烁看见草屋的顶部出现一个拳头般大小的缝隙,甘平通过以往的经验,他知道随着雨势的冲刷,不多时,整个屋子都会被雨水打湿。

甘平不迟疑,立马起身下床,一切都要轻手轻脚,他怕吵醒母亲,到时候母亲一定要来帮忙,又要受累了,这是甘平不愿看到的,他悄悄打开木门然后又关上,尽量不让木门发声。

甘平独自站在屋檐下,看到的世界像是隔着一层水幕一般,使得对面的柳树都不怎么看清,漆黑的天,在一阵阵的雷电闪烁中,亮如白昼,甘平戴上斗笠,借助着雷电之光腰间拴着一捆稻草爬上了茅屋顶部。

虽然甘平戴着斗笠,但是面对这样极少见的大雨,甘平还是从头湿到脚,小心地踩着屋顶的横梁,不时传来木头的嘎吱声,甘平知道要是身体哪一个部位的平衡没有控制好,很有可能会把整个屋顶毁掉,因为这房子的年纪比甘平还要大上一轮。

甘平顶着暴雨,借助着雷光,缓慢地爬到了屋顶漏雨的地方,甘平很是熟练的动作快速运转起来,不一会,甘平就补好了缺口的屋顶,甘平并没有马上下来的意思,只见他缓慢翻身,整个人仰面躺于屋顶之上,甘平双眼炯炯地盯着那天空发出雷鸣的地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现在就是一道雷电向他劈来,相信他没有丝毫闪躲的意思。

不知道过了多久,甘平似乎想通了些什么,然后像壁虎一样四脚爬地,缓慢地下到了屋檐下,又悄悄地开门关门进了屋子,甘平迅速脱光了全身的衣物,然后快速钻进被子里,不时传来呼呼大睡之声,似乎今晚的事都不曾发生。

有些人不会忘记发生过的事,但是有些人则会选择性趣忘记发生过的事,甘平属于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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