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属下的调查,是司徒府的人收购那部分的店面。”
作为南宫瑾的贴身护卫,忠心自然是第一位的。他立刻低头,恭恭敬敬的回答着。
手中的毛笔停顿了一下,随即又在卷宗上奋笔疾书起来。果然不出他所料,司徒鑫还是按捺不住。
“调动荣城的势力,将那部分的店面买下来,不要惊动其他人。”
南宫瑾头也不抬的开了口,声音之中满是笃定。夜色一愣,反驳的话都到了嘴边,却是强行把心中的震惊跟不解压下,对着南宫瑾作了一揖,立刻消失在了客栈之中。作为南宫瑾的侍卫,他不该质疑南宫瑾的决定。
许久,南宫瑾手中的笔终于是停了下来。他把手中的狼毫笔放在了笔架之上,一双幽深的瞳孔之中透出了几分异样的情绪。刚才夜色应该是想劝说自己的吧,南宫瑾在心中想着,抬手揉了一下自己的眉心。
他让夜色去调查的那部分店面是苏夏蝉家的面店所租用的地方,按照南宫瑾的调查,当初苏夏蝉一家是凭借了司徒鑫的关系才用低价租到了那处店面。虽然司徒鑫没有把这事情摆到明面上来,但是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的。看着前几日赵伟突然丢了爵位,南宫瑾便对苏夏蝉的事情上了心,没想到司徒鑫果然有了行动。
自己这是怎么了?南宫瑾的眼眸眨了眨,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自己做这些事情当真是有些不应该,可是,他的心中总会不经意的浮现出苏伊霖的那张小脸。
如果她的家人出了事情,她一定会伤心的吧!想到苏伊霖哭的梨花带雨的模样,南宫瑾的胸口就是一阵压抑,没有任何的理由,他就是不希望那张小脸上再出现悲伤的表情!
“少爷,铺子那边出了点问题。”
司徒府的花园里,管家一脸犹豫的来到了司徒鑫的面前。这几日司徒鑫的脾气越发的大了,府里的每个人都是战战兢兢,让他都有些不敢靠近。
“什么问题?”
拿着茶杯到了嘴边,骨节分明的手指映衬着绿色的茶杯显得煞是好看。这茶杯,还是苏伊霖喜欢的款式呢,司徒鑫把玩着手里的茶杯心中不经意间想起苏伊霖挑选这套茶具的模样。
“有人先我们一步把这片铺子都买走了,而且无论多高的价格都……不肯卖……”
“啪……”
管家战战兢兢的开了口,话音刚落,便听到了一声脆响,随即脸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司徒鑫手中那绿色的茶杯已经落在了地上,碎片溅起在管家的脸颊上留下了一道划痕。
刚刚走到花园之中的王碧莲听到声音心中一惊,只是视线触及到地上的碎片,心中却是一阵痛快。摔得正好,她早就看这套茶具不顺眼了!这府里所有跟苏伊霖有关系的东西,她都不喜欢!
“相公,什么事情让你生这么大的气啊!”
一道甜腻的声音传来,司徒鑫眼眸之中的怒意并未消散消散,他的嘴唇抿了抿,一道厌恶清晰的浮现了出来。对着管家挥了挥手,感觉到一股甜腻的香气便扑面而来,司徒鑫眼眸之中的冷意更重了一分。
“相公,你怎么动了这么大的气?”
王碧莲对司徒鑫的态度并未做出什么反应,一脸关切的开了口,眼眸之中浮现出几分得意,她把桌上那套碍眼的茶具往边上推了一下,从丫鬟的手中接过了食盒放在了石桌之上。
司徒鑫冷眼的看着王碧莲的动作并未接话,而王碧莲脸上的笑容却越发的真切。
“刚好,我煮了银耳莲子羹,最能清热去火了!”
耳边响起一阵温柔的声音,说话间王碧莲已经从食盒之中拿出了一只镶金的瓷碗。感觉到手指之间的冰凉,王碧莲微微一笑,立刻把碗送到了司徒鑫的面前。
这银耳莲子羹她可是废了大功夫熬得,还特意用了冰块冰镇过,在夏季喝起来最为爽口。她早就听闻苏伊霖以前经常给司徒鑫做些小吃甜点,想靠这些小手段抓住司徒鑫吗?她自然也不会输掉分毫。
看到那镶金的瓷碗,司徒鑫的视线在王碧莲的身上扫过,只见她穿了一身时兴的蜀锦窄裙,将她的腰肢修饰的不盈一握,头上满是珠翠,一看就是上等的首饰。毫无疑问,王碧莲这样的装扮让她更是美艳了几分,可是落在司徒鑫的眼中,却是华而不实。
果然是粗俗的女人,只爱这些金银之物。视线落在地上那绿色的碎片上,那般清新的颜色在这夏日才让人舒心。
“这事情下人做便是,我还有公事,先走了。”
司徒鑫收回视线,直接迈步上前,心中对王碧莲的厌恶越发的明显。只是碍于两家的情分,有些事情他不好说的太过。
“相公……”
王碧莲心中一急,上前追了一步。司徒鑫停住了脚步却没有转身,王碧莲狠狠地握住了拳头,将自己的不甘跟愤怒压下,颇有几分委屈的开口道:“相公,你何必非要拒人于千里之外。”
心中溢出一丝嘲讽,司徒鑫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却冷声的留下了一句话。
“我若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又如何能让你留在司徒府?你想嫁进来,那我便如你所愿,只是,我们两人还未成亲,这相公二字,我可实在是担当不起。”
司徒鑫对王碧莲的厌恶溢于言表,他不介意自己身边多几个女人,但是王碧莲胆敢算计自己,那就该好好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了。
“啊……”
望着司徒鑫的背影,王碧莲气的浑身发抖,直到司徒鑫走出了花园,她才发了狠的把那碗银耳莲子羹摔在了地上。
“苏伊霖!你给我等着!”
不解恨的把那整套绿色的茶具扫到地上,王碧莲看着那一地的碎片咬牙切齿的开了口,她心中的恨意正在肆意燃烧。凭什么苏伊霖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女人能够受到司徒鑫的关爱,自己却得不到?司徒鑫是自己的,司徒府的女主人也只会是自己一个人!
把手中的药草小心翼翼的丢进了背包,苏伊霖直了直腰,用手帕擦了一下自己的额角,找了个树荫坐了下来。开医馆虽然算是一个出路,但是也需要成本的,自己家如今的钱想要翻新一下家里的房子都不够,更不用说是盖个药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