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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世事思来一场戏,别来何必动真章

【一】

南宫珏和夏婉歆都沉淀在来的太早的幸福当中,每天,南宫珏会在十二点之前做完所有的作业,然后在十二点到十二点半之间陪还没有睡着的夏婉歆在网上聊天,哄她睡觉。而无论多晚,夏婉歆都会一直等待南宫珏的上线。

自从南宫珏和夏婉歆开始正式交往后,南宫珏会在每天上晚自习之前去买来一包糖发给大家,其实他的根本目的是想买糖给夏婉歆,周围的人只不过是跟着沾光罢了。南宫珏在一次无意中看到楚妍把夏婉歆的糖拿来吃,而夏婉歆却是笑脸相与后,南宫珏不再买糖。因为那晚的事所有的人都不知道,一切,都只有楚妍自己最清楚。

相反,在南宫珏停止买糖之后,夏婉歆却开始候常常买糖给大家,包括南宫珏,但是夏婉歆没有给自己,因为她不喜欢吃糖。

兰馨儿无论是在班上,还是在学校里,都是赫赫有名的风云人物,自然,也会引来不少的追求者。但兰馨儿似乎对他们都并不感冒,一一直言谢绝。这些事儿她没让江枫知道,因为江枫对她一向很好,他不想让江枫因此而妄加揣夺,导致相互猜忌,以至于让他们的关系分裂,这是她不想看到的。江枫也不想看到。兰馨儿不说,不代表江枫不知道,江枫也不想说出来,因为他相信兰馨儿不会答应他们。

既然是追求者无数,那么班上自然有人位列其中。

一天课间,兰馨儿正在座位上和南宫写韵翻弄着杂志,看看有什么八卦新闻没有时。罗光宇手里拿着一支笔和一个本子畏畏缩缩地走到兰馨儿的面前,“兰馨儿,问你件事儿。”

兰馨儿听到有人叫她,抬起头来问道:“什么事?”

或许是因为没有太多这方面的经验,从而过分紧张和羞涩,导致罗光宇口齿不清起来:“你,那个······”

兰馨儿看到罗光宇说了半天也嚼不出一个字来,她放下手里的杂志,开始不耐烦道:“我,我什么我,这,这什么这?”

罗光宇把本子和笔放到兰馨儿的桌上,吞吞吐吐道:“你,你能把你的手机号码和QQ号码给我吗?”

兰馨儿这下算是明白了,罗光宇想追她,对于罗光宇,兰馨儿一直不放在眼里,自从上次和他干一架后,罗光宇在她心中的形象不光是大打折扣,更是日趋益下,每每看到罗光宇,心里就会有一种说不出的恶心,感叹这个龌龊之人。

兰馨儿自然是不会让罗光宇有任何得逞的机会的,相反,她还想借机报复一下。兰馨儿仔细地上下打量着罗光宇,说道:“你要我的号码干嘛?”

“我······”罗光宇说不出话来,干脆在纸上写下几个字来递给兰馨儿,兰馨儿看到后泯嘴巧笑,甜言道:“我可以考虑一下,你比他强。”

罗光宇顿时笑逐颜开,口齿也跟着开始流利起来,“那你能把你的号码给我吗?”

兰馨儿慵懒地靠在桌上,把手机摸出来道:“你真的想知道?”

“嗯!”罗光宇点点头答应道。

兰馨儿心想既然他想知道,我就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想着,兰馨儿就把南宫珏的电话号码和叶萧的QQ号给了他,还附上一句:“记得快点加我哦!”

罗光宇认真地在纸上记起来,南宫写韵在一旁偷着乐,罗光宇看见了,但是他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心想真是出乎意料,兰馨儿这么刁蛮的女生竟然被他这么快就搞定了,带着胜利的喜悦,罗光宇回到了自己的座位。而江枫在旁边坐着开始闷闷不乐起来。

【二】

晚上下了晚自习后,江枫没有像往常一样着急着回去,而是把兰馨儿拉到天台上,进行单方论坛。

到了天台,寒风呼啸,擦着耳尖凌厉而过,让人阵阵生寒。

兰馨儿拉开江枫紧紧握着的手,问道:“这么冷,拉着姐出来干嘛?”

“馨儿······”江枫语塞了,他有点胆怯,怕兰馨儿发脾气。

“干嘛?”兰馨儿看向江枫。

江枫鼓足勇气,说了出来,“今天那个罗光宇给你说了什么?”

“他呀!”兰馨儿正想全盘告知江枫,不过她想在告诉他之前先让他争风吃醋一下,以便让他明白自己不是没人要的,最主要的是想让江枫更加珍惜自己,别像那些其他的情侣一样三两句话不对口,有事没事就闹着分手。

“他追我!”兰馨儿说道。

“那你答应了吗?”江枫立刻紧张起来。

“我说我考虑考虑!”兰馨儿接着说道。

“你······”江枫顿住了,眼神开始落寞起来。

“我还把我的QQ号和电话号码都告诉他了,说看他表现。”兰馨儿装出一脸认真地表情说道。

“我······”江枫不说话了,最后说出一句,“好吧,既然这样,我就给他腾出个地儿来。”说完埋着头欲离开。

兰馨儿看着大事不对,马上拉住江枫的手劝道:“我开玩笑的了!”

江枫听到兰馨儿说是开玩笑的,心中不禁稍稍坦然,回过身去,“你都把号码告诉他了······”

“那不是我的。”兰馨儿说道。

适才的眉间的阴郁顷刻烟消云散,江枫变得亢奋起来,问道:“那是谁的?”

“你猜!”兰馨儿浅笑道。

“我不知道,该不会是写韵的吧,或者是罗燕她们的。”江枫眼神上挑,猜道。

“不是!”兰馨儿一口回应道。

“那是?”江枫想了想,随后脱口而出:“该不会是我的吧?”

“不是!”兰馨儿再一次否定道,接着说道:“QQ号是叶萧的,电话号码是南宫珏的。”

“天啊!”江枫感叹一句,“他们是死对头,罗光宇会有好结果吗?”

兰馨儿侧身看了看四周,四下冷寂,只有寒风的声音在有气无力地低吟,她哼笑道:“他不是想玩我吗,姐就玩死他!”

“你这样会不会太过分了?”江枫皱起眉头道。

“不会!”兰馨儿笑道,“难道你不知道最毒妇人心吗?我这还是算善良的了,要是不给他点儿佐料,他就不知道炒菜还要加盐!”说着兰馨儿抬起手来帮江枫有些凌乱的衣襟。

江枫握住兰馨儿的手,温声道:“馨儿,别把他放在心上,那种人不值得你这样。”

“知道了。”兰馨儿靠在江枫胸前乖巧道。

······

【三】

兰馨儿叫上南宫写韵一起跟着江枫回到他们的住处,叶萧正在炒菜,南宫珏和南宫玥两兄弟正在里屋吵闹着一道化学题。

“我们还正奇怪你到哪里去了呢,这么久都不见回来。”叶萧边炒菜便笑道,“原来是小两口约会去了。”

“呵呵!”兰馨儿笑道,“我们有事情商量。”

“什么事啊?”叶萧笑道,“还要背着我们?”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现在先炒你的菜吧!”说着兰馨儿走进里屋,“你们俩干嘛呢?”

南宫珏两兄弟停止争吵,笑道:“你们怎么来了?”

“想你们了呗,来看看!”兰馨儿坐到床上笑道。

“学校天天看,你还不嫌累。”南宫珏笑道。

“你不知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吗?”南宫写韵翻着桌上的书本笑道。

“望穿秋水了吧!”南宫玥说道。

“就是这样的。”兰馨儿附笑道。

说话之间,江枫端着菜走进来,“开饭咯!”

吃饭间歇,兰馨儿开始说道:“罗光宇追我。”

叶萧和南宫珏睁大眼睛愣着,南宫玥则一口饭差点喷了出来,忙出去倒一杯水进来,喝着:“就你,还有人追你。”

“我差了吗?”兰馨儿放下碗筷哼道。

“不差,不差!就是脾气坏了点儿,和河东狮有一拼!”南宫玥喝下一口水说道,“都只有咱江枫这种温柔的男生才受得了你。”

“真的还是假的?”南宫珏问道。

“真的!”南宫写韵肯定道。

南宫珏和叶萧相互望了望,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当然是玩儿咯!”兰馨儿夹起一点儿菜说道。

“她把你和叶萧的号码告诉罗光宇了,说这是她的。”南宫写韵对南宫珏说道。

“你就这样玩儿他?”南宫珏笑道,抑制不住内心的欣喜。

“对!”兰馨儿点头道,“你们就帮我玩儿死他!”

“放心!我们一定不把他当成人来对付,一定把他当成畜生来收拾!”叶萧笑道。

“我们一定不辱使命!”南宫珏两兄弟也在一旁说道。

“哥,你现在把QQ空间锁了,再把性别改成女的,只要他加进来,你就和他聊!”兰馨儿说道,接着又看向南宫珏,“还有你,把声音调成魔音,和他来个亲密对撞,别忘了调情!”

“对!就这样把他往死里整!”南宫写韵同仇敌忾道。

南宫珏看到南宫写韵如此激动,问道:“他惹你了?”

南宫写韵稍稍愣了一下,静声道:“没有!”说完埋下头来吃着饭。

吃晚饭,兰馨儿和南宫写韵后,南宫珏一群人就商量着怎样对付罗光宇。

叶萧登上QQ,果然有一个声称是罗光宇的人来加,此刻叶萧已经把所有的事情准备就绪,那些资料和性别都改了。

加了以后,叶萧和几人商量了一下,首先就发一句“你是宇宇吗?”过去。

不久,那边就回复了:“对,我是罗光宇。”

“哦!”叶萧赶紧回复道,在消息的后面再加一个喜欢的表情。

【四】

罗光宇晚自习昨晚作业后,就早早地回到寝室洗漱睡下,等待着和兰馨儿聊天。当看到兰馨儿发来“宇宇吗”时,他不禁开始怀疑道,因为据他了解,兰馨儿不会发这样的消息。

罗光宇开始询问着今天的事情来,想试探一下!

叶萧马上打电话给兰馨儿了解情况,最后把事情的所有经过都给罗光宇发了过去。罗光宇看到描述得分毫不差,就相信了那人是兰馨儿。

罗光宇发来:“看不出来,你好开放哦!”

叶萧马上掩不住笑意,回道:“当然了,我只对你这样!”

江枫马上抢过来骂道:“你妈的,竟然想挖我的墙角,我废了你。”接着发道:“我仰慕你很久了!”

“是吗,我喜欢你的文采和性格。”罗光宇回复道。

“鸭子,快过来,给他整两句!”江枫对南宫珏说道。

南宫珏过来一看,马上回复道:“青青河畔草,绵绵思远道。”

过了一会儿,罗光宇回复道:“什么意思啊?我不大懂!”

“草包!”南宫珏骂了一句,随后回复道:“我思念你啊,从今天你对我说你喜欢我的时候,我就开始了对你绵绵的思念,你怎么不早点儿对我说呢!”

“对不起,我说晚了。”罗光宇回道。

“你知道吗?终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南宫珏回道。

罗光宇越来越觉得这就是兰馨儿,那么富有文采,说的那些话都让他看不懂。

“那我给你打电话呗!”罗光宇道。不一会儿,南宫珏的电话响了。几人商量着怎么组织语言,最后南宫珏接过电话,悄声道:“是宇宇啊?我想你了!”

“我也想你,我们可以交往吗?”电话里问道。

江枫咬牙切齿,想生啖其肉,夺过电话来,娇声道:“好啊,我也有这个意思,那个江枫比起你来差得太远了。”

“我也是这样觉得,我不忍心你这样堕落,所以我决定追你。”罗光宇说道。

“那谢谢你,但是我们在学校不能说话。”江枫说道。

“为什么?”罗光宇问道。

“你知道的,南宫珏他们那些人很难缠,要是他们知道我们交往,一定会闹的。”江枫说道,南宫珏几个拉着江枫就是一顿暴锤,居然说他们难缠,不过最后想到江枫连自己都牺牲了,就放过了他。

电话里沉默片刻,说道:“你说得没错。”

“嗯!”

“你的声音怎么?”罗光宇开始怀疑道。

“哦,那是我的手机坏了,声音有点小问题。”江枫说道。

“哦!”

为了不露馅儿,尽管有魔音,但是还是为免夜长梦多,江枫马上说道:“写韵她们睡了,不能再打电话了,我们QQ上聊好吗?”

“行!”江枫马上挂断电话。几人拍着手,大呼“耶!”

他们就这样和罗光宇聊着,中午南宫玥和他聊,晚上叶萧和江枫和他聊,十二点以后南宫珏和他聊,星期天就是吴昊承和他聊,以吴昊承的手段,常常弄的罗光宇在QQ上哭笑不得。罗光宇常常会给兰馨儿买一些蛋糕甜点,最后都落入南宫珏几人之口。

每天晚上,叶萧在和罗光宇聊了之后,就和罗小慧聊,两人常常会聊到半夜,可是在学校碰到后,又一言不发,他们成为了最熟悉的网友!

【五】

星期天,罗光宇打来电话邀约兰馨儿去吃饭,兰馨儿马上打电话给南宫珏几人,一伙十几个人全去了,罗光宇被弄得是有苦难言,没办法,在兰馨儿面前必须装一下。

席间南宫珏几人和罗光宇称兄道弟,喝酒聊天。最后吃完饭后,罗光宇要叫兰馨儿陪他去散步,兰馨儿紧了紧衣服道:“这么冷的天,就算了吧!”

罗光宇一脸失落,但又无可奈何,只得作罢,“那你就回去早点儿休息!”

兰馨儿几人装着要到超市去买点东西,然后就头也不回地往超市走去。

“我陪你吧!”罗光宇叫道。

“不用了,我们几个女生,不方便!”兰馨儿说着就拉着南宫写韵几人消失在超市里。

罗光宇一个人落魄地回了学校。兰馨儿几人见光宇走了,就从超市里跑出来,到南宫珏几人的住处了。

罗光宇回到寝室,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兰馨儿今晚会叫那么多人一起去吃饭呢?最重要的是连江枫都去了。想了半天,还是没有什么头绪,索性就不再想了。洗漱完躺在床上,又开始不自觉地想了起来。难道兰馨儿在骗自己?罗光宇突然想到。

罗光宇来不及收整情绪,迫不及待地拿起手机拨通了兰馨儿的电话。

“喂?”电话里传来熟悉的声音。

罗光宇马上问道:“你是不是兰馨儿?”

电话里传来细微的笑声,“是啊,怎么了,这样就不认识我啦?”

“······没有。”罗光宇心想问了也是白问,他是不会告诉自己他是谁的,但罗光宇敢肯定,电话里的人不是兰馨儿。

“还有事吗?我现在要洗漱了。”电话里问道,声音有些娇气。

“······没,没有了,那你早点休息,晚安!”罗光宇说道。

“嘟嘟嘟······”电话挂了,罗光宇的手机还放在耳朵边上,脑海里反复猜测着兰馨儿做这件事究竟目的何在?

南宫珏干净利落地挂断电话,对付罗光宇还是绰绰有余的,不过听电话里的语气,罗光宇好像开始很怀疑了,南宫珏歇了口气,问道:“该不会是今晚我们露馅儿了吧?”

“想来不会啊!”南宫写韵微仰着头,寻思着有没有出现纰漏的地方。

“会不会是他看到江枫没有吃醋的表情,所以就开始怀疑啊?”兰馨儿望向江枫疑问道。

“有可能!”众人纷纷点头同意道。

“你个没用的家伙。”兰馨儿走过去纠起江枫的耳朵骂道,“连装都不给姐装一下,太·······伤我的心了,要是这次弄砸了,大家都没的玩儿了,你要负全责!”

“轻点!轻点!”江枫一手握住兰馨儿的手,一手捂着耳朵喊道,“我的错,我的错,我负责!”

“好吧,饶了你!”兰馨儿松开手说道。众人见状纷纷开怀大笑起来。

“都不轻点儿!”江枫揉着耳朵有点儿埋怨道。

“下次一定轻点儿!”兰馨儿抬起手来坏笑着,江枫看到兰馨儿的表情后忙退避三舍,捂着嘴道:“我闭嘴!”

“好了好了。”南宫珏拉住兰馨儿道,“馨儿姐,要是事情败露了怎么办啊?”

“还能怎么办,饭都吃了。”兰馨儿笑道。

“难道你要和他在一起?”江枫紧张道。

“我······”兰馨儿瞪向江枫,狠狠道:“你才和他在一起呢。”

江枫马上轻松地笑了起来,“我宁愿自己被他祸害,也不能让你和他在一起。”

“到底怎么办?”叶萧心里也没底,接着又问道。

“装不知道呗!”南宫写韵笑道。

“对!”兰馨儿伸手靠向南宫写韵肩头,“就这样,装,我们不说,直到他自己想清楚为止。”

“那他要是知道了,非被气残了不可!”吴昊承感叹道。

“最好一次性给气废,眼不见心不烦。”南宫写韵义愤填膺道。

“对!”兰馨儿用力道,压得南宫写韵的肩头一歪,痛道:“你轻点儿行吗?馨儿姐姐。”

“对不起!”兰馨儿抬起手来浅笑道。

“好,我们就这样,嘴一定要紧,死不承认。”南宫珏说道,众人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南宫玥抬头看向窗外,此刻灯火正盛,嘴里却吐出一句:“你们是不是该回去了?”说完把目光落在兰馨儿的娇秀的脸上,上下随意打量了一番。

“咳咳!”南宫珏也刻意的咳嗽了两声。

兰馨儿不解其意,目光与南宫写韵交错彷徨片刻,落下脸色道:“你们这是在逐客出门吗?”

“好像是!”南宫玥把头扭向窗外,轻声道。

“你······”兰馨儿食指舒展,张口无言,只得暗自气愤。

“不是那个意思,你们该回去了,不早了都,我们还有事情。”南宫珏前来圆了个场,笑脸逢迎道。

“对呀,我们该回去了,要是让罗光宇知道我们此刻的密谋,以后就真的没得玩了。”南宫写韵也在一旁拉着兰馨儿的手抚慰道。

一番戏谑后,兰馨儿拉着南宫写韵的手出了门去,江枫也慌忙起身而去。

“明天来玩儿。”叶萧在屋里大声说道。

“不来啦!”兰馨儿的声音随着细碎的脚步声一起渐行渐远。

【六】

罗光宇的疑心一发不可收拾,时常在暗地里观察兰馨儿的一举一动,电话并没有减少,只是不再是以前那般地单纯,而是为了试探和寻找他们一起遗落的破绽,逐渐的,他把目光放在了南宫珏的身上。一次晚自习后,罗光宇跟着南宫珏回到他们的住处,在南宫珏关门后,罗光宇拨通了那个一直认为是兰馨儿的电话,声音从房间里传了出来,“宇宇,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打电话来了,你不做作业吗?”是南宫珏的声音,一点儿也没错,罗光宇什么也没说,挂了电话,此刻心里除了愤怒,别无其他。迈步跨向回校的路途,心里开始酝酿起报复的计划。要想报复南宫珏,追夏婉歆显然是一种荒唐,不过,还得由她入手。短暂而长期的观察,不仅让罗光宇摸索到了南宫珏几人的骗局的一点,更感觉到了夏婉歆,楚妍和南宫珏之间复杂地情感,只怪夏婉歆太过单纯,没能感觉得到,是啊,在南宫珏面前,夏婉歆成为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傻子。

凄风烈烈,寒叶飘飘,远山灯火摇。

晚自习后的教室,尽是人声喧哗,谁都在压力后苦苦挣扎,南宫珏几人围坐在课桌上大声群聊,颇有几丝放肆地姿态。罗光宇褪掉班长的华丽庄严,一手牵过座位上正玩儿手机的楚妍,向门外走去。夏婉歆似被闷头一棒,来不及想象,楚妍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门框。不知是罗光宇行事低调,还是众人太过迷茫,没能观察到这戏剧般的画面,冷风从门外灌了进来,割过众人的脸庞,一切都被冲淡,只有少数人还意识到了冰冷,斜歪着身子走过去赶紧把门掩上。

“干嘛呢?”楚妍挣脱罗光宇的手,不耐烦道,感觉一场虚拟细梦被敲碎,鼻尖尽是应有尽有的怨气重重。

罗光宇瞧了一眼,冷风吹散楚妍的发丝,倒有几分媚人的姿色,稍稍整顿语气,开门见山地吐道:“想你帮个忙。”

“不干!”楚妍带着一味干脆利落的作风,直接拒绝道,没有经过任何思考,来自于潜意识的反叛。

罗光宇微微沉思,抬起头来看向楚妍,“你喜欢南宫珏?”话音未毕,罗光宇便猜想到这招的妙处,定能让楚妍上钩。

“你······”楚妍顿了顿,心里不禁一阵慌措,“你怎么知道。”

罗光宇见鱼已经上钩,毫不遮掩地吐言道:“我们明人不做暗事,直截了当,各取所需,你帮我达到我的目的,我帮你成就你们这对鸳鸯。”显然,这句话罗光宇是说给鬼听的,因为只有鬼才会相信。

“什么目的?”虽然此刻楚妍想知道罗光宇怎么帮她,但还是禁不住想问问,大概出于人类天生的好奇吧。

“我要夏婉歆。”罗光宇又再次编造了一个谎言,似乎对于他而言,说谎不用打草稿,骗人是小菜一碟,忽悠人更不在话下,因为都是提前设计好的,不用那么枉费脑水的思考,只需照搬就行。

楚妍似乎听到了一个梦寐以求的好消息,内心汹涌澎湃,但还是强压着内心的激动,不溢言表,淡淡说道:“凭什么?为了一个南宫珏,我会出卖闺蜜?”说着嘴角在冰冷的微光中牵出一丝轻蔑的微笑,不知是对罗光宇的嘲讽,还是对内心的宽容,或是对爱情的污蔑。

“为了共同的目的,我想你是不会拒绝的。”罗光宇一语道破真谛,他不想和楚妍打着心理战的招牌如此纠缠下去,却毫无结果。

“我得不到的东西,谁也别想得到,无论是谁。”楚妍心里反复出现这句话,厉声答道:“行!”

“这就对了。”罗光宇适才的僵冷瞬间化作一抹心机落入城府的笑容,“回去我给你打电话。”说着拍拍楚妍的肩头,“天冷,别在外面待得太久。”接着转身离去。

冰冷的风像特意为楚妍撕开一个口子,不住地向她扇耳刮子,楚妍脸上浮起一抹破碎的冷笑,像在挣扎,又像在幽怨,像一道鬼魅,在黑夜与灯火间徘徊,不知何去何从。

【七】

罗光宇给兰馨儿的电话一如既往,他只想用虚伪的表象来掩饰背后的肮脏,当然,这只是反客为主,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手段,只不过微微狠毒了些罢了。

罗光宇和楚妍商量的结果是离间南宫珏和夏婉歆,然后由罗光宇亲近夏婉歆,而楚妍呢,坐收渔翁之利。看似楚妍是里面的最大受益者,其实实质,她只是个任人摆布的白痴而已。

仇恨与嫉妒的力量往往比爱的力量来得直接和汹涌,对于罗光宇这样的实干家,并不是单纯的想想而已,他急切地盼望着南宫珏这颗充满光芒的星光快点陨落,正是内心这样的渴望,让他立刻付诸于行动。

就在课间人人都被应试教育折磨得昏头转向而闷头课桌的时候,罗光宇走到夏婉歆的旁边,轻轻地敲了敲课桌,睡眼迷蒙的夏婉歆吃力地抬起头来,一脸迷茫地扫向面前的罗光宇,问道:“怎么了,班长?”

“没什么,吃糖吗?别老是睡觉,这么冷的天容易感冒。”说着罗光宇笑着把一颗阿尔卑斯放到夏婉歆的额桌上。旁边的楚妍也醒了,呆呆地望着罗光宇,迟钝的眼神里没有任何吃惊的目光,似乎一切都是意料之中,的确是预料之中。罗光宇也递给楚妍一颗,笑了笑,“还有我们的楚大小姐。”

“谢谢啊!”夏婉歆来不及拒绝,嘴角就自然地牵出一丝柔弱的微笑,

时刻都精力充沛的南宫珏和吴昊承从门外走进来,吴昊承看到罗光宇正在夏婉歆的额桌前,桌上还放着一颗阿尔卑斯,毫无疑问,不用脑子想就知道是罗光宇给的。吴昊承马上想到“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的古辈训言,感觉到危机四伏,伸手敲了敲南宫珏的手臂。

“干嘛?”南宫珏侧首望着吴昊承,问道。

“你看。”吴昊承把南宫珏的目光引到夏婉歆和罗光宇身上。

夏婉歆也注意到了南宫珏正看着自己,她马上把桌上罗光宇给的糖迅速地拿到桌箱里,生怕南宫珏看到后不高兴。

看到夏婉歆把糖放进桌箱,南宫珏笑着走过去,对夏婉歆说道:“要是想吃糖就给我说啊,我这就给你买去。”掠过罗光宇脸上堆积的笑容,南宫珏漠视地转身离去,吴昊承也跟着出去了。

罗光宇带着无辜的表情,歉意道:“对不起啊!我······”

“没事儿,他这人就这样,你别放在心上。”夏婉歆把目光从门外转回来,对罗光宇说道。

“那我走了,不然要是待会儿他又看见,就不好了。”罗光宇看到南宫珏为此而闷闷不乐,心中一阵欢喜,忙撤退。

楚妍看在眼里,心里不知该是高兴还是落寞,隐隐地把头低到桌上,一言不发。

不大一会儿,南宫珏提着两袋阿尔卑斯走进门来,从前排一直发到最后一排。兰馨儿一脸欢喜,嘴里吃着糖说道:“今天遇上什么好事了,还举班同庆!”

“就是,说出来分享分享,是不是刚才出去拣到钱了?”南宫玥几人也说道。

“什么捡到钱了,比这刺激多了。”吴昊承笑着说道。

“什么啊?”兰馨儿把头伸得老长,好像在偷听什么国家机密一样。

“被戴绿帽了,心里充满了生机,正发神经呢。”吴昊承笑了笑说道,南宫珏瞥了吴昊承一眼,骂道:“你不说话会死吗?”吴昊承马上闭嘴,心里偷偷地乐。兰馨儿几人也有点儿幸灾乐祸地笑着,差点把嘴里的糖笑吞了。

南宫珏拿着一颗糖走到罗光宇面前,笑道:“谢谢啊!这是婉儿叫我替她送给你的。”说完把糖放到桌上就走了。

南宫珏把剩下的一袋糖扔到夏婉歆桌上,没好语气地说道:“吃,吃出了糖尿病也给我吃了。”一系列动作干净利落,然后一个潇洒的转身,撞到吴昊承的身上,“你在我背后干嘛?有病啊?”骂完了就回到座位上翘起二郎腿,吃糖!【南宫珏在和夏婉歆开始交往后,就把座位搬到了原来的最后一排,心想不能扰乱了上课的情绪。】

夏婉歆愣着,看着南宫珏怪异的行为,心里一阵好笑。

这么一整天,南宫珏没有和夏婉歆说过一句话。晚自习下了以后,南宫珏一个人坐在座位上,头上盖着一本数学书。南宫玥几人叫他回家也没有理会,叶萧索性不再喊,只是叫他快点回去,不然回去晚了饭菜就凉了。许多住校生都出去吃夜宵了,教室里空荡荡的,只剩下夏婉歆和南宫珏两人,孤零零的,随处蔓延着冬日的肃杀和冷涩。

夏婉歆走到南宫珏的旁边,轻轻地敲了敲他的头,南宫珏抬起头来,睁大眼睛望着夏婉歆,“你怎么还不回去?”

“你不也没回去吗?”夏婉歆在前排面向南宫珏坐下。

“能比吗?”南宫珏央央道。

“你在发什么呆啊?”夏婉歆嘴角牵出一丝笑颜,甜甜道。

“没什么,背书呢!”南宫珏拿起书来说道。

“这么用功!”夏婉歆把南宫珏手里的数学书拿过来放正道:“背数学书就算了,关键是连书都放反了。请问咱家小珏这是什么境界啊?”

“哦,拿错了!”南宫珏把手里的数学书扔到一边,随手捡起旁边的语文书打开。

“别背了,跟我还装!”夏婉歆将南宫珏手里的语文书打翻,又问道:“今天是不是醋坛子打翻了?”

“谁啊!没有!”南宫珏装出一脸茫然。

夏婉歆笑了笑,“不说了,要得糖尿病我们一起得,死也不能放过你,得一起下地狱。”说着夏婉歆从背后拿出一包糖来,就是今天南宫珏送的那包,还未拆开。

“他给的呢!”南宫珏问道。

“谁啊?”夏婉歆装糊涂,问道。

“还能有谁,罗光宇呗!”

“哦,吃了!”夏婉歆边说变撕扯着手里的糖袋。

“给我吐出来。”南宫珏激动地站起来。

夏婉歆浅笑着,伸出细瘦白嫩的手扯住南宫珏的衣角,“别激动,没吃!”说着从包里拿出一颗糖来,递给南宫珏,“嗯,交给你处置。”

南宫珏接过来想了想,又把它放到桌上,“还是吃了吧,毕竟是人家送的。”

“不吃,只吃你的,吃穷你!”夏婉歆望向南宫珏,撅着嘴道。

“那你不吃怎么办?”南宫珏犯难了。

夏婉歆愣了一愣,脱口道:“还给他吧。”说完起身把糖放到罗光宇桌箱里。拍了拍手,“大功告成!”然后跳回座位,笑了笑,“现在就开始得糖尿病吧!”说着撕开一颗糖递到南宫珏嘴边。

“我自己来。”南宫珏回避道。

“张开嘴!”夏婉歆命令道。

南宫珏有些无奈地张开嘴将糖吃进嘴里,手里也剥开一颗糖递给夏婉歆,“你也吃。”

“谢谢!”夏婉歆幸福道。

两人就这样冰释前嫌了,最后两人一起出了校门,回到夏婉歆家。

倒是苦了叶萧几人等了很晚,三天两头的吴昊承也没有回去,正在徘徊到底该不该回去的时候,南宫珏打来电话说不回去了。乐得吴昊承出去要把留给南宫珏的饭也给吃了,不吃还好,一吃就引来来了几人的恶战,叶萧朝锅里丢了一个勺子,江枫、南宫玥和吴昊承三人抢着锅,手里的勺子和锅铲到处乱搅,叶萧则坐山观虎斗,最后也耐不住寂寞,索性也加了进去,来个四分天下,叶萧做得比较绝,把头伸进锅里就开始吃,猪看到他的吃像恐怕也要敬畏三分,为了不愧对“野猪”称号,自然要吃相惊人,其余三人也不逊色,各分秋色。

【八】

打开灯,干净整洁的客厅略有凄凉之色,夏婉歆把书包放在沙发上就赶忙打开电炉,把南宫珏拉到电炉旁边安顿好,自己跑到厨房里忙活起来。南宫珏也不想闲着,最关键的是不忍心看着夏婉歆一个人忙活,他也跑去厨房帮忙,不一会儿,热气腾腾的夜宵就出锅了,夏婉歆使劲儿地把碗里的东西往南宫珏的碗里夹,尽管南宫珏一个劲儿地说够了,夏婉歆还是不停地夹,嘴里叫着要南宫珏多吃点儿,不然以后没力气照顾她。

吃完夜宵后,南宫珏和夏婉歆坐在沙发上开始做今天的作业。

做完作业后,已经很晚了,夏婉歆拉着南宫珏到自己的卧房睡觉,她睡沙发。南宫珏心想这样有失风度,断然拒绝后,一个人在沙发上躺下。

夏婉歆给他抱来一床棉被盖上,关心几句后,一个人回到房间睡了。

半夜醒来,夏婉歆不放心南宫珏一个人在客厅,就抱着被子跑到客厅,帮南宫珏理了理被子,挨着南宫珏躺了下来。南宫珏还没有睡着,看到夏婉歆跑了出来,破口数落夏婉歆不听话,“跑出来干嘛?喜欢生病啊?”

夏婉歆委屈道:“你一个人在外面我不放心,我想呆在你身边,顾不得生不生病。”

南宫珏不语,眼角微微湿润了,一手将夏婉歆揽在怀里,“婉儿,我一定照顾你一辈子,不让你受苦。”

“不!要一起受苦。”夏婉歆修正道。

“恩恩!”甜言蜜语里,两人相拥睡去。

【九】

天还未睁开睡眼,夏婉歆就敲醒了沉睡的南宫珏。

“怎么了?”南宫珏在刺眼的灯光下拼命地睁开双眼问道。

“背书!”说完夏婉歆就撩开南宫珏身上的被子。

朗朗书生在客厅里回荡起来,窗上的细霜慢慢化作一团白雾,在玻璃上渐渐滑下,稀稀疏疏的流成一行行水痕。

吃过早餐后,已经不早了,夏婉歆在镜子前梳着头发,嘴里叫着:“帮我把作业放进书包,别弄丢了,不然我杀了你。”

南宫珏唯唯诺诺,马首是瞻地答应着,把沙发上的全部书本都一锅端地放进书包。收拾完后,两人并列走到学校。

兰馨儿正在收作业,吴昊承和叶萧看到南宫珏和夏婉歆来了,就像看到救世主一样,忙上前帮夏婉歆的书包取下来翻弄开来,他们已经习惯了,肯定是在找作业来抄,江枫有了兰馨儿的庇护,自然肆无忌惮,可就苦了这俩孤家寡人,夏婉歆和南宫珏相视而笑,各自回到自己的座位。

吴昊承和叶萧抄完作业后,把作业本放在夏婉歆的桌上等着兰馨儿来收,各自走开了,夏婉歆也在最后一排给南宫珏抽背今天早上背过的单词,两人其乐融融,是不是会看见夏婉歆轻敲着南宫珏的头,说他猪脑子,这么简单的单词都记不得,可是等夏婉歆一骂完,南宫珏又记起来了。

楚妍看在眼里,恨在心里,手指在桌上抓得吱吱作响,指甲泛白。回头时,看到桌上的作业本,心里真想把它们撕了解恨,可是她一愣,似乎想起了什么,索性从中抽出一个本子把上面的名字改成自己的,然后把本子叠好,递给兰馨儿。

正在给南宫珏抽背单词的夏婉歆愣了起来,一脸冰冷茫然,眼睛紧紧地盯着前面。

“怎么了?”南宫珏发现了夏婉歆的异常,关切地问道。

夏婉歆回过头来,勉强地微微一笑,“没什么,我们背到哪里了?”

“还说我记性不好呢,我看你也是猪脑子。”南宫珏埋怨着给夏婉歆说背到哪里了。

快上课了,夏婉歆回到座位上,笑着和楚妍搭讪。

兰馨儿带着紧张的表情走到南宫珏的面前,询问怎么没有夏婉歆的本子,说着又开始责备起吴昊承和叶萧起来,“你们怎么把人家的本子都抄不见了?”

“没有啊。”吴昊承无辜道:“我放好了的。”吴昊承抄的正是夏婉歆的作业。

“我看看。”南宫珏把兰馨儿手里的作业本拿过来清点起来,眼睛掠过楚妍的作业本时,神情微微恍惚了一下,随后趁兰馨儿和吴昊承争辩的间歇,把自己的本子拿出来写上夏婉歆的名字,递给兰馨儿,“别怪人家了,这不是吗?自己眼睛不好还怪别人。”

兰馨儿接过本子,心里开始纳闷儿起来,沉默不语。

吴昊承一阵惊喜,得理不饶人道:“就是,不调查就没有发言权。”

“去!”兰馨儿推开吴昊承,抱着作业本走了出去。

【十】

两节课以后,数学老师张耀京抱着作业本走进教室,一脸怒容,“有的人别自恃成绩好就不交作业,我告诉你们,不管是谁我都照样处理。”这句话显然是在针对南宫珏而来,抓到了他的把柄,自然要发泄一下往常里对南宫珏张扬跋扈的不满。

赵耀京发下手里的作业本和用酒盒制作而成的摇奖机,摇奖机里面躺着班上每个人的学号,摇到者就上黑板接受他的变态审判——做题或回答问题。“谁没交作业自己站起来,我不想浪费口水去点名。”班上的同学开始左右瞧起来,想看看是哪个倒霉的主儿敢如此撒野,居然不交作业。

南宫珏和夏婉歆俩人同时站了起来,众人瞪着眼睛,吃惊的嘴脸横七竖八地躺在头上。

“不是你,坐下!”赵耀京对夏婉歆笑了笑,接着把目光锁定在南宫珏的身上,“你了不起是吧?跟我出来。”说完把手背在背上走了出去。

南宫珏挺着腰杆儿,带着一脸无所谓的表情走了出去。接着只听到门外传来两声响亮的声音,南宫珏走进来时,脸颊上多了两道五指印,可脸上还是凸显着一贯的清傲。

南宫玥看到南宫珏脸上的五指印,心里一阵心酸,眼角微微泛红,此刻赵耀京也畏畏缩缩地走了进来,伸手碰了碰被发胶固定得怒斥云霄的几根短毛,又拉了拉翘起的衣领,紧了紧衣服,开始说道:“不管是谁,不交作业就是这个下场。既然不能考一百分,就不是天才,不是天才就给我低调点儿······”南宫玥难以抑制内心的怒火,没等赵耀京说完,他就跳了起来,直接冲到讲台上,赵耀京猝不及防,挨了一拳才反应过来,此刻前排的同学,特别是罗光宇这种尊师重道的人自然冲在前列,嘴里愤愤不平的教育着,手上死死地拉住南宫玥。兰馨儿和叶萧几人也上前来拉住南宫玥,生怕事态进一步扩张。夏婉歆焦急地站在人群外,瘦弱的身子挤不进去,只能干着急。楚妍则在做着心灵的忏悔。

“你妈的,你打人就算了,还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说风凉话······”南宫玥跳着还要打,无奈寡不敌众,脱不开身。

南宫珏跑来拉住南宫玥,瞳孔深深,血丝泛白,“哥,别打了!我求你了!”

“就是,怎么能这样大逆不道呢!”罗光宇义愤填膺,振振有词道。

“你妈的,你要是再说我就一起把你打了。”南宫玥指着罗光宇骂道。

罗光宇扶着赵耀京一起走了出去,后来王新宇就来了。

王新宇和赵耀京的关系要好,从小就是同学,三两句话后,赵耀京也重返课堂,为了挽回南宫玥死活不道歉的面子,脱口一句“我不想计较”来展现他的宽宏大量,接着就开始讲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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