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亲大吃一惊,匆忙说道:“我并不知!”说完,踌躇了半晌,却喃喃的说道:“墨夕和凤仪也是为了我们,才不得已出此下策!”
果然不出念榕和青竹所料,万想不到墨夕和凤仪竟会如此糊涂!
“那火不过是掩人耳目而已!”纳亲四顾一望,继续低声说道:“不过是烧毁了几处闲置的房舍而已!那醉汉不过是装死而已!他不过是想把你送来这里!只怪那小乞儿多事,害得你在府门前抛头露面。我只好另派马车前去接你!”
恍然大悟,念榕顿时觉得如在云里雾里!“虽是为了你我的花好月圆,毕竟不是光明正大!这事必定传的满城风雨!”念榕凄厉的说完,便用袖子掩住了脸。
纳亲近前一步,在念榕的耳旁说了一句:“如若是太后和皇上亲自指婚,众人还有什么闲话可说?”
心里一怔,念榕愈发的糊涂了,不由得问道:“此话怎讲?”
“半年前,墨夕在我书房中留下你的画像之后,我便寝食难安,日夜思慕不已。我曾向太后和皇上提过。皇上曾把你父亲召进宫,与他商榷此事!”纳亲说到这里,不由得微微一叹,“你父亲却坚持己见,借口你还年幼,便委婉推辞了这头亲事!墨夕和凤仪暗中劝过你父亲,却吃了你父亲一顿好骂!”
念榕万想不到竟是这样,心里万般怨恨父亲的迂腐,却也对纳亲的话半信半疑,随即说道:“父亲为何要推辞?”
“说来话长!”纳亲心怀惆怅,泪花闪烁,挣扎了半晌,依依说道:“听闻墨夕酒后说过,若干年前,我们的祖辈们因争夺一颗价值连城的夜明珠反目成仇,最后闹出了人命,从此便发誓世代为仇!这岂不是荒谬至极?”说完,便奋然的一拳打在了那芭蕉树随风摇曳的宽厚叶片上!
念榕颓然的后退一步,望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想不到他竟是仇家的后代!
随即转念一想,却跟着凄凉的一笑:“岂不是荒谬!为了身外之物竟牵连无数人命丧黄泉!岂不是荒谬至极!”随即朗声说道:“度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说完,便情不自禁的握住了纳亲的手,泪花闪烁,心湖澎湃。
岂能为了那荒谬绝伦的家族仇恨,牺牲我一生一世的幸福?!
纳亲的嘴唇微颤,随即也是泪花闪烁,哽咽的说道:“难得你如此大度!君子量不极,胸吞百川流!我纳亲如若能与姑娘结为百年连理,此生也不枉来此世间行走一回!”
念榕不禁倒入纳亲的怀里,眼泪簌簌而落,打湿了他胸前的衣襟,凄然的说道:“你曾说过,你看见我的第一眼便觉得与我似曾相识!你可知,可知,我的心里也正是如此这般的想法!但愿,我们能红尘作伴,厮守一生一世!”说完,便愈发的哭得肝肠寸断。
数十年来,除却爹娘之外,念榕尚是第一次在一个男子的怀里垂泪。
若干年后,于夜深花睡之时,孤寂的坐在慈宁宫的凤椅上,回眸往事,顿觉心中凄凉无比。那一次与纳亲的深深相拥能让她永世铭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