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举觉得自己欺骗父亲错了,就把事情经过跟母亲说了,诚恳地承认了错误。
母亲见儿子敢于承认错误就安慰道:“是人都会犯错,只要你知道那是对那是错就好;有了错不要紧,改了就好了。不过说回来,要是从小不严格要求,那长大了那还了得。到时候害人害己!”听完了父亲的教训,裘举乖乖地进了自己的房里去了。
日西下快要落山了,裘举的父亲只好怀着怨气回家,妻子把儿子的事情跟他说了,劝他不要再罚孩子了。
裘青山要与妻子商量,“那就把这个不孝之子接回来,真是白让我们吃了三年的苦。以前是看老头子的面子,是他老人家要我们送这坏蛋读书的。现在这家伙这样没长进,就是他老人家出面我也不同意。这家伙真是个扶不上墙的泥巴!我看就要他回来下湖打鱼好了,免得花我们的血汗钱。”
裘举娘道:“孩子一时贪玩也是有的,那个这大的孩子不爱玩呀。再说读了已经三年了,钱也用了不少,听爹爹的话我你再苦些把儿子读书的事情办好,要读就读出个名堂来。”
裘青山道:“你怕是从前,读书可以考状元,现在兵荒马乱,要当朝廷的官那就莫想了。要想出息就得去当兵,当个军官回来光宗耀祖。”
裘举母亲道:“别人都说过,好铁不打钉、好汉不当兵,读书懂道理将来世道会由他们来管的。哪朝哪代不是武官用命打江山、文官用学问保江山啊。”
最后裘家夫妻商量,打算叫儿子出去学些手艺,有了手艺,就是荒年饿不死手艺人。
裘举躲过了父亲的体罚,可在他心目中树立了为家里做些事情的想法。也就是那天在湖边游玩,裘举心中有了岳魁;岳魁心中也有了裘举。
在老家过完了春节与正月十五,裘举准备回去了,祖父母给他准备了好多给弟妹们吃的零食。
这次姐姐秀是跟他一道回去的,开春了父母要下湖捕鱼,弟妹们还小的有人在家照顾他们,要不然这两个小混球连吃喝都没办法。
回家后,一晃又是一年后,裘举不准备读书了,要去学点养命的本领。
父亲说:“那就把你送到堤镇去做徒弟,跟一个管账先生学算盘与做账。这人跟你爷爷很熟,他会收下你的。”
可是母亲反对,她主张裘举学中医,将来开个诊所。
姐姐已是个十六岁的大姑娘了,也是个快要出嫁的人了,她到过祖父哪里,到过沙同镇,看姚家的药店真来钱啊,她也主张我学中药。
裘举看到姐姐忙着要出嫁,跟她一样大小的姑娘们好多都出嫁了,可姐姐为了帮助家里推迟了自己的婚期。
裘举好笑姐姐女大思春,那些乡下姑娘那个不想早点嫁出去呀。
裘举见他们为自己出主意就道,“我要发财!要去学经商,将来当老板。
父亲笑了,赞扬裘举有眼光,当老板、发大财。
母亲讥笑父亲给儿子留了么事,要钱没钱、要产业没产业;难道去偷去抢不成!
裘举笑姐姐的点子是歪点子,卖中药那也要有钱啊。
姐姐笑裘举小心眼,创业成功得第一代人的贡献啊。她拿沙同镇的颜家打比如,不是颜大春死去的父亲积攒财产,哪有颜大春今天的产业。
姐姐一提颜大春,裘举还真想去见见他;后来他一想别人凭么事要跟自己来往啊。他暗自好笑自己做梦接媳妇,想得好!
裘举的父亲听了妻子说的话后,叹道:“你很明理,那就要这小子读上岸,把这私塾读到结业了再说吧。”言外之意把书读下去,至于读书到什么程度才算上了岸,他自己也不清楚。
裘举娘又劝丈夫道:“孩子还小,还没到稳定时间,你就饶了他这次,我去找他谈谈,要他下不为例。”
父亲想了想就道:“不过这家伙还能去看老祖宗们,还得到他们的夸奖。我若马上要他回来,老家的父母知道了定不同意。我就放过他这次,若下次再犯我一定不会饶恕他的。”
裘举娘道:“你得拿定主意是不是我们也回老家去,一来爹爹婆婆都老了,二来裘举也好深造啊。”
裘举父亲道:“我们都回去住哪里,洪家的房子大可是别人家的,我们要回去也得有钱在石头村做间大房子啊。”父亲那房子一家人回去住实在太小了。
裘举妈知道丈夫怕回去无有合适的事做,就不做声了。
丈夫见妻子愁眉不展,安慰道:“鱼有鱼路,虾有虾道。总有一天我会带全家回老家的,不信你看着!”丈夫叹了口气就进房那个休息去了。
裘举是个快十四岁小伙子了,他在堤镇福裕和钱庄跟一位有资历的账房先生当徒弟。一晃两年过去了,他也是个十五进十六的小伙子了。
裘举来一年后,师傅又收了个很精干的小家伙,他叫小李子,姓李,叫清贤,他来是他父母送他来的,父母临走时要他耐得住清贫与闲散。其实别人的父母意思是要儿子长大了清廉与贤良。
岳魁在省城过的元宵,春节一回来就到裘举爷爷家去拜年。
裘举爷爷很喜欢岳魁,告诉裘举在堤镇学做账。
岳魁回到学校后,他到了堤镇要去办一个事情,事情办完后就来福裕和钱庄找到裘举。
裘举的爷爷很喜欢岳魁这样的青年人,早就把岳魁上门给自己拜年的事情告诉了孙子。
这次岳魁来堤镇裘举正好还礼。他请岳魁在靠江边的大酒店里吃堤镇特产红烧野鸭、排骨莲子汤、还有几样小菜。本来是排骨藕汤的,可三月没有藕,裘举出了个心才,以莲子代替藕与排骨煨汤,这煨出的汤还有一番风味。裘举吃过这中午饭。然后请岳魁到自己住处,这是租的一小间房,两个朋友在房里长谈。
这一玩就玩到黑夜,裘举留下岳魁在屋里玩。
黑夜时,裘举与岳魁在裘举租的房子里促膝相谈,都感慨少小的时光就这么过去了!其实裘举还是个孩子,大他一岁的岳魁也谈不上算个成人,两人都没到十八岁成年人的年龄。
岳魁虽不到十八岁,可看起来比那些十八岁的小伙子来成熟多了。
人生的这些感慨岳魁可能有了的啊,他在汉口正式加入了同盟会,成了其会的青年一成员。
同盟会是又来里的,在去年7月,也就是1905年孙先生在日本黑龙会领袖内田良平的牵线下返回了日本东京,随即他倡导筹备成立中国同盟会。
1905年8月20日,同盟会在东京中国革命成立,它是由中国同盟会由兴中会、华兴会、光复会合并而成。当即,孙先生被推举为总理,黄兴等任庶务。
就在今年,岳魁与自己的老师李进也都是同盟会员了。可以说李进是岳魁的引路人。他早年就加入了兴中会,是岳魁入同盟会的的介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