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举母亲回家跟丈夫说了自己今天的收获,告诉自己跟余家提亲了,余禾娘与余禾都喜欢裘举,只看她家那个余老头了。
裘青山也喜欢余禾,很支持妻子。
过了一段时间,余禾娘过门来告诉裘举娘,余禾爹算是同意两家这门婚事,裘举娘要裘举爹跑到堤镇告诉裘举喜讯。
可是裘举听了不以为是一回事,他想到与余禾的那个货郎就告诉爹道:“余禾私下有个男人,跟她相好了好久,那个人是个摸不着头脑的人,玩了这久还不肯娶余禾。我不会捡别人不要的女人,我要自己找个自己合心的。”
父亲觉得儿子胡说就气愤地骂道:“你几斤你两,还不喜欢别人!你知道你别人跟那货郎好过?我看,你就是找借口,你就是对洪家那小妮子死了心吧!你呀,真是癞科玛想吃天鹅肉。你也不拉拉尿照照自己!”
其实,裘举父亲被儿子对余禾那么一说,也是心里很有点犹豫。
裘举对余禾一来是脾气不对路,二来是她已经有男朋友了,所以他对余禾是兄妹情、同乡情,至于爱情他真的还没想过。在他那十三岁时的心里,他已经看上了祖籍石头村洪家的姑娘洪宝钗。
正因为裘举对余禾不来电,余禾真地在外面有了好的好的男青年贺惜吕。他告诉余禾这名字是母亲起的,母亲姓吕。余禾虽没读书可以听这名字就知道丈夫爱惜妻子,所以就叫了这么个怪名字。
余禾是一个人在外面做生意时认识贺惜吕的,那男子是个卖布的小伙子,长得很有看相,比起裘举来还要英俊些,不仅如此还有学问。余禾私下打听过这男子是监利县人,虽是个货郎可又不像货郎。举止文雅大方、对人礼貌客气,既不像有钱人家的公子们狂妄自大,也不像跑江湖的油嘴滑舌,说白了倒像一个刚从学堂出来的学生。
裘举知道了余禾在外面的情况,自己也出去打听了下贺惜吕的情况,也只知道他是个有钱人家的子弟,从学校回家后就被父亲打发到外面卖布,要他体验社会上的生活,同时要他学会做生意。他父亲的指望是让儿子从最基本地做起,他的发家也是从做货郎开始的。他心想要儿子能接下自己手上的家业,必须先吃苦、后当老板。
待裘举把余禾在外面有男朋友的事情告诉爹娘后,父亲觉得余禾脚踏两只船,搞不好会害了裘举的,也不想裘举与余禾订婚结婚。故此他同意了裘举回籍贯石头村照顾父母。
裘举的母亲也被丈夫说服了,因此裘举如愿来到了离洪湖金一百多里的老家大沙湖边的石头村。
裘举来到石头村后就随即到了沙同镇,他是渔民的儿子,船夫的后代,所以他除了会管账外,他还会驾船、捕鱼。
他本来要找街上的颜大春的,可是他不好意思到颜家去求职,他在镇上船主张文那里租了一条船跑内荆河里的运输。
他人很勤快,也喜欢帮助人,不久他在沙同镇船帮里立下了脚,很快在镇上有了名气。
一天裘举遇到梅老幺跟他招呼道:“幺哥,我来了这久怎么没见到你呀?你在忙么事啊?”
梅老幺神气怪怪地道:“知道你来了啊,不几天在内荆河闹得水响,已是名人了啊。缠不起,我躲得起!”
裘举不明白笑道:“我来了这久,也该去拜师傅了,那天我跟你约好一同回你家看望你爹—我的师傅。”
梅老幺阴阳怪气地道:“不敢当。你还是到洪家去看望你家亲戚去吧!他家有的是好处,有钱有势力,还有美丽的小娘子。”
裘举受不了了,尤其是他说洪宝钗是小娘子简直把裘举气炸了。裘举没好气地道:“谁欺负了你!莫不是我差你几吊钱吧?”
梅老幺道:“你回去看看就知道了,莫跟我攀近乎。老子不吃你那套!”
裘举听后回到了石头村,才知道近日来梅老幺的父亲在离村较远的湖里开了几亩湖田事情发酵了,外面传得两家几乎要开战了。
裘举知道那是与洪家的田界分不清楚,结果闹起了矛盾,洪家硬说梅家抢占了他家的几分地。于是派人霸占了老幺家的那几分地,梅老爹本想与红万贯翻脸大打出手的,被老幺劝住了。
梅老爹听了小儿子的话,也压了压老大与老二不要与洪家对着干,免得吃亏。他知道自己家虽属强龙,那也斗不过地头蛇呀,只得忍气。可气得梅家老大与老二骂洪家欺负外来户。
传到洪家,洪家骂梅家得寸进尺,这下两家算是不和了,虽没打架,来往也就没有了;就连新来的梅菊花家也带进这家族矛盾中来了。
正因此事,就连裘举也成了梅老幺的新仇人;他骂裘举不恋情分,不出面跟自己家说几句话,还他妈老爹的徒弟、自己的师兄。
裘举也不觉得么样,心想在农村里只有闹田界起矛盾,老梅家与洪家闹与那些乡里争田界也是这样,自己初来此地那有发言权啊。他又想:好大一个国家难道就只有种田能活命吗!自己就不信那邪,自己家虽没半分田地,可偏要经商发富。再说他心有所求,那就是洪宝钗;因此,也怕得罪了洪家。不过他感慨人生事多,不管是在湖边村与石头村人们都有车不完的事情。
一天梅菊花遇到裘举,看出他是要到洪家去的样子就道:“洪梅两家为水田扯皮,那老幺会害你的。”她是向裘举示好,裘举那健壮的样子她很喜欢。
裘举笑道:“我们是老朋友了,又是师兄师弟,不怕的。”
梅菊花道:“他家与洪家闹事情,你与洪家又是亲戚,那老幺不为难你!”又道:“我可没有呀,何况你又不姓洪,我又不是梅老幺家的人,这有什么关系啊。走吧,我看你有些熊,是不是吓得要跑了,我送你去见洪宝钗去。”这有点挖苦裘举攀高枝。
柳荷花刚好路过,见梅菊花如此对裘举热情也就道:“裘举哥你忙什么事情啊。”
裘举笑道:“我倒没什么,在外面溜溜去熟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