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娃摇头道:“你这是何苦?”
醉汉一听,这才想起鬼娃,立即道:“你最好别走,老子一会儿就让你尝尝断肠草。”
这人还是真正可恶,难怪人人憎恶他。想到此来目的,鬼娃问:“你可识的辅碧?”
“什么?”醉汉猛的睁开了眼睛,“你再说一遍。”
“辅碧让我带话来,”鬼娃说着,忽见一蟒蛇鬼影对他展开魂书,上面写道:
鬼娃亲启:
百草居楼上床下有一瓮酒,需让醉汉喝了,可戒他瘾。
辅碧敬
见魂书言语,再看看醉汉狰狞之态,鬼娃内心一阵感慨,为此人值得?!
醉汉听见辅碧二字,人已经站了起来,虽然还有几分不稳,但已相当清醒,急问:“你何时见过辅碧?”
“就在五更。”鬼娃坦言。
“她在哪里?”醉汉一步步走到鬼娃身边,猛不丁的揪住鬼娃的衣领,仿佛怕他跑了一般,说:“立即带我去看她。”
鬼娃轻灵一闪,不见动手,已离醉汉尺余,问:“你见她何事?”
“不经我允许,她竟擅自离开,我恨不能……”醉汉说着,眼睛已经升起了一团雾,言语也凝结了。
鬼娃看到他眼中升起的雾,顿生好奇,“辅碧并非你的家奴,母亲还间接死于你手,这月余,她不计前嫌,兢兢业业为你酿酒,精诚可嘉,你还想她怎样?”
醉汉听此,震惊之下,酒全醒了,“原来辅碧皆以知晓,怨不得一声不吭离去。”醉汉想着对天长笑数声,转身向前厅奔去,鬼娃忙跟了去,过了前厅来到膳房,二郎和娘子正在厮打,醉汉立足高呼:“水呢?拿来。”
二郎和娘子一惊,俱停了手脚,却未取水。醉汉自己奔到炤前,不管三七二十一,仿佛走了三天沙漠一般,见水就喝,好水、生水、脏水每个喝了几口,起身走了出去,直奔百草居,鬼娃跟了过去,到了厢房,醉汉一头扎在床上,再无言语。
鬼娃上得楼来,到楼上取出床下酒,来到楼下,到醉汉厢房,把酒放在方桌上,打开盖,酒香四溢,须臾,醉汉实在抵不过酒香仿佛跳尸般从床上跳起来,奔到方桌旁,二话不说,双手捧起瓮喝了个大快淋漓,抬眼看见鬼娃站在眼前,并不惊奇或愤怒,却悠悠的道:“辅碧是不愿回来了吧。”
“辅碧回来还需半月。”鬼娃坦言。
听到半月回来?醉汉不相信的睁大了眼睛,“她母亲因我而亡?又怎肯回来?”
“辅碧至善,若有怨气会与你言明,定不会莫名离开!她母亲之事,确因你而起,她能原谅你也是事出有因,日后你会明白。”鬼娃说。
“难道离开事出有因?”醉汉疑惑。
“她是被坏人掳去,扔下了山崖,幸好生命无碍,但需救治。”鬼娃简单概述了辅碧本次遇难经历。
“被掳去?”醉汉听此,惊骇满胸,不能自己,连手都战抖起来。这让他想起了杜府的50年一劫,那日清晨醒来,他像往常般到母亲居所请安,却眼睁睁看着母亲**而亡,这仇恨压得他几近癫狂,但数年来悬案一桩,毫无因果,今日辅碧被掳案,恐怕同样连恶人是谁都不得而知!遂一叹,“罢了,也好,是非恩怨一笔了了。”
“何出此言?”鬼娃疑惑。
“我刚喝了断肠草,也算还了辅碧的债。”醉汉答,鬼娃这才明了,原来醉汉刚才一顿乱喝是想寻短见。“可惜你刚才喝了一肚子水,并未食半点断肠草。”
“郎怎知我未进食断肠草?”醉汉不信。
“我若再辨不出,世间就无二人了。”鬼娃自信满满,“中了断肠草当场会七窍流血而亡,还能与我这般说话?”
听此,醉汉惨然,“可恨!”
“恨不能死?”鬼娃反问,见醉汉无心作答。便说:“你能有这份悔过的心已经难得,说明辅碧对你之心没有白费。”鬼娃拍着瓮,“辅碧在病中,还念你酒瘾,特让我把这个带给你,没想到,还没与你交流,你就痛快的饮了半瓮,这酒瘾定当除了。”
“什么?”醉汉指着瓮,问:“这是戒酒用的?”
“是啊。”鬼娃点头。
醉汉立时暴跳如雷,想要爆发,却听鬼娃说:“辅碧重伤仍念你以杜府为重。杜府的长足全系你一身,你不会连小小的酒瘾都难以自理吧。”
醉汉听此,几经压制,竟熄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