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福来客栈,小二一见醉汉,再看他那身行头,三步不敢挨近,低头哈腰的说:“郎,今儿起的早啊,这不才开张,还没上早饭呢?”
醉汉笑容都不带给的,直接拽着辅碧进了店,小二想拦不敢伸手,立即对内喊道:“郎到了,看座。”掌柜的听此,忙从柜中走出来作揖,低头哈腰的说,“郎,您是想喝酒吧,来二两竹叶青?您看,大清早的,确实没上早饭呢,太对不住您了。”
醉汉大大咧咧的坐下,对辅碧说,“兑了你的银两,拿了你的行李我们尽快走。”
掌柜的这才注意到辅碧,看了眼,觉得眼熟,“小娘子哪里见过?”
“我是前天入住的房客,辅碧,压了100两银子,我的行李应还在天字甲号。”辅碧说完,那掌柜立时露出了疑惑的表情,“辅碧不是一位郎吗?”
“那郎就是我扮的,您再仔细瞧瞧。”辅碧拔掉头上的首饰,双手遮住发髻,那掌柜已明白了,忙不迭的对小二喊,“快把小娘子的行李拿下来。”
“不用。”辅碧忙说,“小二给我打盆水,我上去梳洗下,换身衣服。”说着,走了上去。抬头,辅碧看见两个儒生的游魂从楼梯上飘下来,交头接耳的说着什么,见辅碧望着他们,两人俱停下来,看向辅碧,辅碧亦直直的看着他们,他们惊讶的对望了一眼,仿佛受了惊吓,飞也似的逃走了。辅碧被他们的动作震住了,抬起的脚也凝住了。
醉汉这边发话了,“麻子,小心给我伺候了,人若少了一根汗毛,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小二低头应着忙不迭的对辅碧做了个请的姿,辅碧才回过神来,上楼去了。
辅碧上去梳洗完毕,一袭男装下得楼来,不光掌柜的,就是醉汉也是眼前一亮,好一个俊朗儒雅的后生。辅碧直接来到柜上,想算银两,结果掌柜的拿出一百两全给了辅碧,“小娘子,不,辅郎,你都没住,怎好收您的钱呢?再说我们跟郎这关系,不能收您的钱。”说着,硬塞给了辅碧。辅碧还想推脱,那醉汉已起身,“走了。”率先出了门,辅碧只好跟了出去。
辅碧托着银子给醉汉,却被醉汉挡下了,“记住,这是我投下的100两银子,若造不出酒,又没了银子,我绝不饶你。”脸皮够厚!
辅碧还真怕醉汉的酒瘾上来打银子的主意,就收了银子,问:“你可知这江宁城,谁家的馒头蒸的最香?”
听此,醉汉立即变了脸,“这一百银子是我给你造酒用的,你若用在他处,我定十倍罚你。”绝对无赖之词,但说的却义正言辞。辅碧领教了,鄙夷的说,“酿酒需要什么,郎不会想不到吧。”
醉汉想了想,“酵母?”“聪明。”辅碧点点头,举目望去,刚刚人、鬼稀疏的街上,忽然多了许多鬼,这些鬼俱朝他们而来,辅碧正待一看究竟,无心女的声音出现耳畔,“刚两个儒生发现了你的异常,想必把你能看到他们的事给本家说了,所以来了这许多鬼,表明了鉴别虚实,消除异类,你万不可再与他们对视,否则我也保不了你。”辅碧一惊,没想到做了鬼还这般阴暗。忙眼观鼻,鼻观耳,耳观心,抱元守一,宁心静气,目光直视向前走去。
“王一馒家。对!”醉汉答,“他们家的馒头香甜松软,江宁一绝啊!”说到此,醉汉肚子叽里咕噜叫了一串。辅碧暗笑,不过,自己也是饿的前心贴后背。鬼已经团团围在两人四周,有的伸手点辅碧的额头,有的伸手拽她的头发,有的在她脸上亲来亲去,辅碧一直不为所动。
走了一条街,这些鬼依然挑衅不断,辅碧恰看到路边的馄饨包子摊,便径直走了过去,“来三屉包子,两碗混沌。”不等醉汉开口找事,辅碧已化解:“放心,今天花多少,十倍还你。说着,坐下了,醉汉听此,才坐下,嘴里却说:“你说了包我三餐,还算心口如一。”辅碧听了,鼻子都冒烟了。这醉汉可堪称唐朝********了!馄饨端上,一鬼作势脱下裤子,坐在辅碧的碗上出恭,辅碧伸勺舀了一口送进了嘴里。众鬼见状,立即手和口指向一处,似在指责两位儒生,不一会儿众鬼纷纷散去,只有那两个儒生似不甘心,一直漂浮辅碧左右不肯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