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酒做了一个很绵长的梦,在梦里,还是一个孩童模样,家里世世代代都是药农,有一天,山里来了一群大恶,为了找寻传说中的千灵参炼制一种能够起死回生的灵药,可是一种只在传言中听说的灵草,山农们又去哪里找呢?
大恶绑了有酒梦中的父亲,带上那个小童,便上了山,父亲带着大恶们在山上兜兜转转了数天,路上采了不少灵药仙草,父亲以为大恶满足了就下山了,谁知他们不到没有下山反而更加确定千灵参便在此山并以她的命做威胁,可是父亲确实不知道什么是千灵参啊,他只是一个普通的采药为生的药农,仅仅知道什么药比较值钱而已。
看着沉痛却无奈的父亲与这祖祖辈辈便守护的山,小童毅然决然的冲了出去,前方就是山崖,有酒想上前阻拦,事情还有转机何必自寻短见,可是那小孩子的身体却穿过她的身体跳了下去。
好像在这个梦中,她身不由己,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
再醒来时,是躺在一个小溪流上,有一只白色的鹿一直守在小孩子身边,看他醒了,白鹿便用它的脑袋蹭了蹭小童的头。
有酒心中暗叹,白鹿啊,居然真的是白鹿,只存在于传说中的白鹿啊,传说喝一口血年轻好几岁的白鹿啊!
小童费力的爬了起来,发现自己居然掉入了一处山谷,山谷中风景美如画,也有很多奇珍异兽,但是很显然他们都是尊崇它身边站着的这只白鹿的。
只是小童胸腔内气血翻涌,“哇”的一口便吐出一口污血,惊扰了旁边不少兔子与飞鸟,小童不以为意的用衣角擦了擦嘴,自己把了下脉,肋骨断了几根,小腿也骨折了,只是摔下来后还活着本就是万幸中的万幸,又能奢求什么。
挪到小溪边,清理一下血渍。
那只白鹿似乎极其关心小童的伤势,它蹭着他的衣角,让小童伏上它的背,带他跑了起来,来到一个洞中,洞中荧光闪闪,美轮美奂。
行至最深处,白鹿把他放了下来,蹭了蹭里面的一株药草,那是一株白参,看品色,至少也有几百年,只是小童胸口处的疼痛实在难忍,三两下便抛了出来也不管泥泞来不及思虑这大白萝卜究竟是不是萝卜,放里嘴里便啃了了起来。有酒狠狠感叹的可惜,而此时的有酒即像一个剧中人又像一个局外人,说不得做不得摆脱不得,像自己又不是自己。
此时只有一个小孩子背靠在一直白鹿身边慢慢咀嚼着萝卜,白鹿眼中尽是慈祥。而那个孩子的脸跟被关在药房后山潭水洞中孩子苍白的脸如出一辙。
只是平常人吃一个普通人参就会气血过旺,大补过剩,又何况是一个孩童啃了一个萝卜大的白参。这白参单单是眼睛看就知道绝非凡品,果然在小童啃完还没舒坦的喘两口气便口鼻流血,看到这一幕的白鹿吓坏了,它也只知道这人参是世间珍宝,但是没有想到对此时的小童并无益处!
白鹿突然咬破自己的大腿,往小童嘴里送去,此刻的小童虽然理智是拒绝的但是就犹如抓到了救命稻草,也管不了那么多,狠狠的吸食起来。
没一会儿,体内暴躁的血气便平静了下来,小童又陷入了昏迷。
而白鹿虚脱的守在小童的身边,寸步不离。
再醒来时,还是那个洞穴,还是那只白鹿,小童似是很好奇,为什么它对他这么好,这么温顺,甚至不惜伤害它自己。
小童摸着它的脑袋,小眉头紧紧皱着。
出了山洞才发现到了晚上。
洞口有一些果子,小童吃了一些。
此后,便在山谷里住了好久好久,吃遍了山里的奇花异草,从前见过的没见过的,有毒的没毒的,反正白鹿的血能解百毒,又有什么畏惧。
花开了无数次,雪下了无数次,慢慢的小童发现不管过多久他依旧是个孩童模样。
小童看着溪水中的自己,果然跟他当年来时无不一样,只是头发变成了白色,眼瞳也泛着白光,他惊恐极了,割破了自己的手,白色的血便流了出来,小童知道,自己彻底变成了一个怪物。
自此,他看向白鹿的眼光便变了。
不再是恩人与感激。
那一天,小童照常割着洞里的一个似是灵芝的灵草,一种传说中才会出现的灵物,也是白鹿的主食。
只是,白鹿从来不让小童吃。
那天,忍不住好奇,小童拿起割好的灵草,放入口中,没甚感觉,便又放了一片,一片又一片,反正到了第二日它还是会长出来的,又有什么关系。
没一会儿,白鹿进来了,看小童在吃日反,便朝小童惊叫,想制止他,然后惊恐的快步跑了过去。
只是此时的小童早已麻木,也不知为何,看到白鹿后突然就激发了他心中的愤怒与憎恨,他拿着石刀便狠狠的划向它,它惊叫,充血的眼瞳中充满了痛惜与不解。
杀了白鹿,杀了它,脑海中有一个声音不断呐喊,只是小童仅存的理智却让他放下了手,抬眼看到白鹿背上长长的裂痕与眼角的晶莹,小童转身便向洞外跑去,他知道,他恨它,恨它把我变成了一个怪物,但是他却并不想杀了它,是白鹿救了他,他必须离开这里。
站在山涧上,瞭望着整个山谷,他突然癫狂的笑了起来,而后大火布满整个山谷,寸草不留。
后来,他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出了山谷的,只是眼前的路慢慢明堂,与记忆中的路慢慢重合,他又回到了记忆中小村落的位置,只是.....
只是现在哪里还有丁点村落的影子,取而代之的是笔直辉煌的楼宇。
楼宇上挂着一个烫金的大字,万宗堂。
阿爹,阿娘。
心中怒火更旺。
恰逢此时,万宗堂里出来一个小侍,看到白发白眸的小童吓得手里的药都扔在了地上,大喊一声“怪物!”便向内堂狂奔。
那时的小童其实是知道要跑的,只是身体就是不听使唤,就是想再看一眼从前的家,那个小小的村子。
没一会儿,内堂便出来了人,见了小童便大呵一声“妖孽!”但是眼神中却尽是贪婪。
小童跟他打了起来,突然发现他这小小的身躯,打起架来却及是灵活。
不一会儿,宗堂出来的人便败下阵来,小童一把火烧了眼前的楼宇,就像刚刚烧了那个山谷一样。
他望着山下混乱的一切,站在山顶狂笑,只是心中却无半分喜悦。
“嗯,这万宗堂确实该烧,你倒是为民做了一件好事?”身后传来一声唏嘘,一个眉目带笑的男子落在他身边。
很奇怪,就像那只白鹿忍不住想要接近他一样,小童此时也有了这种类似于被吸引而痴迷的感觉。
小童跑过去扑住了男子的腿,男子轻轻一笑,只是说要带小童去个地方,一个适合小童生存的地方。
而后小童便跟着男子,走了好久,只因为见到他的人都会骂一声“怪物”所以男子让他一直带着草帽子,并且为了掩饰白发男子还为小童剃了度。
只是男子从未给小童取过名字,也并没唤过他,只是很神奇的,男子的一个眼神小童便知他在唤他,这种感觉很奇妙,很奇妙。
大约到了快入冬的时候,他们到了,也是一座山,一座充满生机的山。
从此,小童便再也没有离开过.....
有酒睁开了眼,脑袋涨的生疼。洞里依稀可见月光,今晚的月光真是分外明亮,有酒摸索了几下,果然不见了身影,只有满地的银发。
万宗堂,药王谷,青云山。
有酒暗笑,果然,自作孽不可活。
自有酒小时候,就曾听闻过青云山出现白鹿的传言,神色高傲俊美非凡,只是身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
怕是这回,这药童是要找回去了,是回去报恩?还是....
只是,不管如何,他真还能找到当年的山谷,当年的白鹿吗?
即便找到真就能还得了当年的恩情吗?
有酒暗笑,果然,自作孽不可活。
自有酒小时候,就曾听闻过青云山出现白鹿的传言,神色高傲俊美非凡,只是身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
怕是这回,这药童是要找回去了,是回去报恩?还是....
只是,不管如何,他真还能找到当年的山谷,当年的白鹿吗?
即便找到真就能还得了当年的恩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