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路千金却说:“王爷,太晚了,我要回去休息了。您也赶快去休息吧,等再有机会,我会告诉你的。”
万俟清风望着她离开的背影,久久的不能释怀,心里还在反复的思索‘答案是什么?’
这夜五更。叶明珠匆匆来到万俟清风门前求见,声称:“属下找到了殇阳教在羽城的人员所在。”
万俟清风一听,不待衣衫整理妥当,便打开门道:“暗中封杀,务必要找出天脊国所有地方殇阳教人员的所在。”
“是。”叶明珠心神荡漾,只为男子无意露出的胸膛。
行动相当顺利,叶明珠带人抵达龙凤店,启用了迷香,生擒约莫百人。
朝阳普照,万俟清风独自在雅舍中用膳。忽见一抹白色停驻在雅舍西方三十米处的一株红梅后,女子嘴角勾起的略带苦涩的淡淡笑意,让他不禁心神荡漾的同时,不免感到一丝惆怅。
于是,他轻声唤道:“千金,到我这里来。”
路千金闻言,步履翩翩,裙色生风,仿佛振翅的白色蝴蝶一般。
待她上前,万俟清风道:“多亏你的提醒。”
“王爷过奖了。千金并没有做什么,千金想,明珠姐姐恐怕一早就看出那人的不同了。只是加上了我的话,更加确定了些些罢了。”
路千金彬彬有礼,看到万俟清风示意她坐下的举动,她便对其还笑,落座。
“早膳用过了?”
路千金摇头,用着打趣的口吻道:“我这不是等着王爷盛情邀请嘛。”
万俟清风看在眼里,迷在内心,他笑道:“即使如此,本王就依了你。”
不肖多时,一份与万俟清风同样的早膳摆在了路千金面前。她抬手执勺,尝了一口,赞道:“王爷可是会享受,吃的用的都是好东西。”
“你是富家千金,对这些,应该是习以为常。”
路千金轻笑,道:“王爷。我说过,我的全部,并不仅仅是你调查出的样子。还有很多地方,是只有接触我本人,才能够知道的。”
“确实。”万俟清风应声,心有同感。
“王爷可曾想过,这么多年来,真正与你在商场上较量的,不是我父亲,而是我。”
路千金此话一出,令万俟清风很是心惊,看向她的目光,多了层疑惑。
“王爷无需困惑。我的整颗心只有你,再也不可能容得下旁个男人,所以,对你,我不想有任何的隐瞒。或者,我应该了解王爷。王爷若非是对我了解的足够彻底,是断然不会将我这个仅仅见过数面的女子看作自己人。无论我是多么诚恳的渴求,机会也是微乎极微。”
路千金的话,万俟清风听的异常认真,他说:“你路家是天脊国第三富商,你完全没有必要向我投诚。”
“有。”路千金非常肯定,倔强的眼神,是那么极端的逼向万俟清风。
“为何?”万俟清风问。
“因为,因为……我和王爷是同样的人,在自己想要存在的领域,誓做第一。”
“哦?”万俟清风机警,道:“不和必战?”
“对。只有这么两种选择。”路千金口吻无奈。
“你好坦白。”连万俟清风都分不出,此时这句话应该是赞美还是警示。
两人足足对视了两分钟。
还是路千金打破了僵局:“王爷,你可愿意收下我?”
万俟清风将目光移向别处,道:“你给我的感觉很特别,令我暂时还不想打破。”
“特别?”路千金重复了声。
“嗯。从来没有哪个女人,能够让我那么那么的想要了解,想要了解的彻彻底底。你,是第一个。”万俟清风不知不觉的吐露了心声。
“她也不是吗?”
“她?”万俟清风眉头陡然一紧,猛然的扭身一手掐住路千金的脖子厉声道:“你真大胆,竟敢调查我?”
路千金尽管难受,但她还是笑了。痛的眼泪都掉了下来,容颜却还是挂着微笑。
万俟清风松开了手,道:“以后不许再这样。”
“她果然是你的软肋。”
万俟清风听了这话,当即就给了路千金一个愤恨的眼神。
“好了好了,我不说就是了。不过,我可要事先申明,关于你和她……”
万俟清风又是一个敌意的眼神,路千金当即掩嘴,笑容却依旧从容,继续说道:“都是我不久前派人调查的。王爷是知道千金对你的心的,调查一些自己所爱的人的事情,不也是人之常情嘛。”
“人之常情?不知有多少人都被这四字所害。”
察觉到万俟清风的口吻,依旧透露出生气的意味。路千金靠到他的身边,笑眯眯,似是带着讨好的意思,将他安抚在了椅子上,道:“王爷您可不可以不要要在生气了呀,大度一点嘛,是我错了,是我错了,好嘛。干嘛拿我的错误来惩罚你自己呢。”
最后一句话说着,路千金便单膝跪在了他的一边,昂头冲着他微微笑。
一种强烈的无奈,夹杂着点点暖流冲刷着万俟清风内心,让他有种说不出的舒服。他不自禁的一手捧起她的下颚,一双迷人的眼睛,全然落在了路千金的身上。
这一幕,恰恰就被特意赶来看万俟清风的米楠给看到了。她喊着“王爷……”走上雅舍。
“米夫人好。”
米楠无视路千金,径直来到万俟清风身边,一脸的楚楚可怜道:“王爷,我们刚入羽城时,您为奴家买的那双金镶白玉镯子不见了一只。奴家……奴家都快急死了……”
米楠话说着,几滴泪水就应声划落。
“何时丢的?”
“回王爷,昨日深夜。”
“哦?”万俟清风疑惑了下,顺着米楠的余光看向了路千金,却见她面带笑意的一手拿着玉镯子冲她晃悠。
“细细说来。”万俟清风道。
“深夜时候,奴家不小心撞上了路小姐,多半是那个时候丢掉的。”
“镯子并非轻物,跌落你岂会不知?”万俟清风问。
“是的,王爷,奴家也这样认为。可是奴家果真是没听到什么声音,所以,奴家认为,多半是给人偷了。”
万俟清风点点头。下令:“明敏,搜路千金的身。”
“是。”叶明敏应声,走到路千金的身边,道:“路小姐,冒犯了。”后者却是从容的张开双臂,金镶白玉镯应势跌落在地,碎了。
“你……”米楠气急,冲到路千金面前,当即就扇出一耳光。她还想继续的时候,却听得万俟清风的喝止:“够了。不论如何,她也是本王的重要客人。”
“王爷……”米楠撒娇着。
“好了,明敏,带路千金回房间,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可以放她出来。”
“是。”
路千金被带走了。
“王爷,您打算怎么处置路小姐啊?”米楠问。她迫切的想要知道。从上头得到的消息,路千金一直迷恋万俟清风,倘若她带领路家成为万俟清风的后盾,那么,殇阳教之前所做的一切,都算是白费了。
谁能料到?路三千,会死的那么巧。既然他死了,冠铭就对路家造不成威胁。依着殇阳教对路千金的调查,得知她恨不得冠铭早点死。
“小楠不用费心,对她,本王还要考虑着。她的路家,毕竟是一股莫大的支持。本王不至于为了一只镯子而要了她的性命,毁了我们的后盾。”
“所以,王爷是不打算处罚她路千金了?”米楠问。一脸的伤心,全然是冲着万俟清风。满腹的惆怅,全然是因为思考上头交付的命令该如何完成。
临近中午。万俟清风前去探望路千金。后者见到他,依旧是从容的笑容,道:“王爷,请问真相查出来了吗?”
万俟清风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道:“你真的非常聪明。”
路千金眉目带着妩媚,道:“王爷不知道吧,我曾今在青楼带过,而且还是青楼的头牌。”
‘什么?’万俟清风疑惑。
路千金收敛笑容,很认真的说道:“王爷可知道,青楼女子最擅长的,就是猜心。”
“读心术?”万俟清风附和,同时对眼前的女子兴趣更加。
路千金点头。
“青楼,可不是正经女子该呆的地方。”
“王爷,此话差异。所谓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形容的,便是那身处红尘却能出尘之辈。”
万俟清风大笑,道:“你便是那出尘之辈?”
“正是。”路千金一口答应,随即嘴巴迎上万俟清风的耳垂小声道:“王爷若是不信,大可以来检查,小女子随时欢迎。”
万俟清风微微皱眉,道:“毕竟是在青楼呆过的女人,身上不免还有着风尘之气。”
“王爷不喜欢吗?”路千金恢复端庄道。
“也不是。”
路千金笑了,道:“想来也是,王爷自是在百花深处来来去去的人,又怎会太过介意?”
万俟清风摇头,道:“如果她不出现,现今我果真不会介意。但是……”
“因为她占据了王爷的心,她若在王爷心里赖着不走,王爷便不会再爱上别个女人。”路千金道。
“嗯。”万俟清风应和的万分苍凉。
“得不到的越想要。但凡是人,多是如此。不过……我还是想和王爷说,女人的心一旦属于了一个男人,便十分的不容易改变。即使这个男人曾经多么的伤害她,她会多么的恨这个男人,那都是源自太爱。正所谓,爱的越深,才会恨的越深,尽管爱和恨都不容易。”
听了路千金的话,万俟清风有一种强烈的感觉,仿佛他和旗麟的一切路千金都是了如指掌似得。他的心,觉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威胁。一只手,再一次冲动的爬上了她的脖颈,而且越掐越紧……
路千金哭了,万俟清风会如此,她已然是料得到的。
霎那间,心里出现了那个夜晚与她的同立夜幕,万俟清风的手松了。虽然还没有离开她的脖子,但路千金已然能够自由的呼吸。
“说,你都知道些什么?”
路千金凝望着万俟清风的眼睛,道:“你的一切。”
万俟清风难以置信,却又感觉自己不得不信,故而他道:“你说来听听。”
“王爷十四岁成立的华音阁,暗中为天脊国君办事。产业已经蔓延到了雪庈国和穆梁国,几乎可以掌控这两国的商界局势,您与旗麟,相遇在雪庈国宁安,为此,还上演了一处追杀好戏……原因,是旗麟杀害了穆梁国王丞相的大儿子王翔宇。”
万俟清风听到这,道:“麟儿和本王说过,那人要侵犯她,她才用他的剑把他打晕的。”
“王爷这么相信她?”
“嗯。”
“可,穆梁国王丞相府里的人却不是这个说法。”路千金道。
“难道,是麟儿离开后的一霎那,有人趁虚而入,杀害了王翔宇?”
“王爷的猜想,不无道理。如果不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王丞相就不会在雪庈国君面前重伤王爷。”
“哦?”万俟清风疑惑,这些都是他不曾知道的。他对眼前的路千金,更加的有种无法形容的感觉。
“所谓爱屋及乌。小女子对王爷一往情深,自然是想方设法的要知道王爷的一切。我自然有我的途经,毕竟路家,在鼎立三国之中,还是有着属于自己的广泛人脉的。”
万俟清风尴尬一笑。陡然的发现,在路千金面前,他仿佛是一张白纸,被她看的尽透。这种挫败感,前所未有。他下意识的把眼前看似柔弱的女子,当作了一个异常特别的对手。
“王爷,您爱上了自家皇兄的女人,这种禁忌,一定让您很痛苦吧。”
路千金的这句,自是就将两个人的气氛,推向了极度危险的边缘。
“若非王爷重情重义,敬爱兄长。如今,受苦的很可能就不是王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