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旗麟淡淡的一吱声,西门吹雪只觉得内心猛然一寒,言:“对不起,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深陷与此。麟儿一定很恨邵华哥哥吧。”
听到邵华二字,旗麟陡然震惊,神情讶异的回目盯着西门吹雪看了又看。后者只是笑着相对,言:“我一直觉得,是你先认出我来的。”
旗麟眼中有泪,言:“你以为的没有错,可你欺负我的种种真真实实,早就让我否定了心中的想法,我只当我是错觉而已,只当你是同邵华哥哥相像的一个人。”
“这些日子,你过的好吗?你是怎么成为天脊国君的皇后的?”
“说来话长。”
“我们有的是时间。”
西门吹雪真的很想知道,真的很想确定,旗麟过的好不好。
“可我现在不想聊这些。他已经死了,我的心也跟着死了。”
“他?是万俟冰泉?”
“你既然知道,怎么还这么的大惊小怪。”
旗麟道出一语,遂听得西门吹雪说道:“不要说什么心死了,我曾经因为你蹦极的失踪而跳下追随你,这等情操,是他一个帝王可比的吗?若不是因为你,我便不会来到这个混乱的时空。”
“是在怪我吗?”
“不。我只是在感慨命运。我好想带着你回家。”
“我也想。但即使现在有回去的方法,我也不会走,因为我还有要紧的事情要做。”
面对旗麟如此的肯定语气,西门吹雪稍稍靠近她了些,小声说道:“报仇。”
“帮我。”
西门吹雪兀自低头,问:“我和他,要你选,你选那个?”
“他。”
“为什么?不觉得对我太残忍了吗?我是那么的爱着你。”
“对不起。那都是现代的事情了,我们在这个时空,就要安于做这个时空的人。”
“是不是回去了,你就会安心跟着我过日子。”
“能吗?”
旗麟一脸的迷茫,遂听得西门吹雪说道:“能,雪庈国的巫师能够送我们回去。”
旗麟注视着西门吹雪,言:“既然如此,就把雪庈国给了天脊国吧,不要在抵抗了,好吗?”
“你在说些什么?”
西门吹雪诧异,他是真的放不下帝王梦。难得从穿越一次,又离帝王的宝座那么的近,如果不上去一座,实在是太遗憾了,哪怕是一天也好。
西门吹雪内心的呼声,旗麟怎么会明白。
“你在想什么?”
西门吹雪被旗麟突然的问话给惊了下,言:“我要做雪庈国的王,哪怕是一个小时也可以,如果你能够满足我这个愿望,我就将江山拱手相让。天脊国灭了雪庈国,穆梁国自然也就……”
“你可会给自个规划。既是要回去的人,何必还要留恋这个时空的权利。”
西门吹雪唏嘘了声,言:“就是因为在我们那个时代,无论我怎么奋斗,都不可能成为帝王。正因为得不到,一瞬间有机会得到的时候,我才不能够放手。况且,你不也是如此吗?”
“以前是,现在……不是,我的心已经同他一起死了。”
西门吹雪心惊,苦笑道:“我为你来到这里,你却移情别恋,不觉得对不起我吗?”
“方才你认出我,确实是有些觉得对不起你,可如今,没有了。你不是很喜欢在这里生活吗?”
“总不会是想要我对你感谢吧。”
西门吹雪自嘲道。遂贴近旗麟,作势就要拥抱,却被后者极力推开。
“为什么?”
旗麟黯然道:“我已经不再是原来的那个我了。”
“虽然不再是原来的那个你了,难道也不认我这个男朋友了吗?在这个时空,我知道有很多男人为你沉迷,很多男人拥有过你,可我不在乎,我想和你在一起。”
“我在乎。”
旗麟反驳着西门吹雪的言语,随即说道:“我不爱你了,我爱的人已经死了,我不可能在活过来了。”
“你……”
西门吹雪顿时气的是牙痒痒。遂言:“看来,我必须快些带你离开这个鬼地方。”
“朕不会让你带她走的。”
章帝一语道破他隐藏在暗中观察着两人。旗麟怔怔的望着他走进自己,同自己解释他为什么会在屏风后面……
“哥哥先在穆梁城住下,妹妹晚些在同你说话。”
旗麟如此安排着,言语是给西门吹雪的,但目光却在向章帝苛求,后者静静的望着挠人的女子良久,对下人道:“就依皇后娘娘的意思。”
随后,西门吹雪被带出了穆梁皇宫。徒留旗麟与章帝在雨花台。
“如果我哥哥出了什么事情,我一定不会原谅你。”
章帝稍稍一愣,他明白旗麟的意思,却装作一副诧异的模样,言语:“麟儿在说些什么?可不是在咒自己的哥哥,他会有什么事情。”
“我的意思,陛下明白的。”
章帝听旗麟如此决绝的言语,说道:“朕会保护好小舅子。”
“谢谢。”
章帝借故拥抱旗麟入怀,言说道:“从没有一个女子能够有你这般的待遇,朕的心注定是属于你了,什么江山,朕不在乎,谁想要只管拿去,朕只想有你在身边。”
“你真的能够放弃吗?”
旗麟疑惑,遂言:“若真如此,又何必给冰泉下毒?”
“呵呵。麟儿心里还是怨恨朕的,朕也不想解释什么,朕只是想留你在身边。朕不后悔做这样的事情,只要能留你在身边,朕做什么都不后悔。”
“也不在乎伤害到我吗?即使被我怨恨,也没有关系吗?”
“没有关系。”
旗麟听罢,抬目给了他三个字:“你好狠。”
“无毒不丈夫。”
章帝冷冷的回应,拥抱着旗麟的双臂下意识的收紧了许多,似是担心女子会从怀中溜走。
“下次不许在偷听我说话了。这种行为可不是一个帝王能够做出来的。”
“那你大可不当朕是帝王,只当朕是一个渴求心爱妻子来爱的夫君。朕只想拥有你。做什么都是为了留你在身边。”
“套以爱的名义来伤害所爱的人,也算是爱吗?”
旗麟反问,似是问章帝,也是问自己。
西门吹雪离开军队的日子,虽然短短数日,却已然给了天脊国军队足够攻城的时间,很快,雪庈国最后一座城破,天脊国的军队长驱直入。这个消息,也以最快的速度传播到穆梁国,章帝知晓,淡然一笑,神色坦然,依旧将旗麟揽在怀中。西门吹雪得知,对旗麟心有怨怼,凑了个章帝不再的空档,前去找旗麟,登堂入室便大肆质问:“这一切都是你算计好的?”
“不是她,是我。”
一个颇为熟悉的女音响起,西门吹雪自纱帘后看到了一抹似曾相识的身影,遂口吐诧异:“你是菊花?”
“也是绯翼。”
菊花一手掀开纱帘,一边言语一边走出。
“你……”
“我是天脊国风王爷府上的家臣,誓死会效忠天脊国。”
“可你的姐姐不是……”
“我生在雪庈国,这个不假,我与将军所说的故事也是真的。”
西门吹雪愣了几秒钟,大肆一笑,问:“麟儿呢?”
“睡下了。”
“大白天的,睡什么觉?”
西门吹雪一脸责怪。遂听得绯翼解释道:“不休息好,哪有精力赶回雪庈国?”
“回雪庈国,她回雪庈国做什么?”
西门吹雪一时间很是诧异。绯翼言:“当然是要薛青明的狗命。”
“什么时候?”
西门吹雪算是明白了,而后询问:“是偷偷离开,还是与章帝言说。”
“当然是与章帝言说了,没准,还会邀章帝同往呢。”
绯翼笑容诡异的很。西门吹雪一时间看不出她究竟心里在想些什么。
次日,旗麟来找章帝,后者颇为欣喜,言:“麟儿,朕可是想你,朕以为你要与朕闹一阵子变扭呢。”
“我有事和你说,我要去趟雪庈国国。”
章帝困惑:“你去那做什么?”
“报仇,帮一个一直以来对我非常好的姐妹报仇。”
“杀谁,朕派人去。”
“不用,我要亲自动手。”
“那朕命人把你的仇家抓回来,保证仇家最终死在你的手里。”
旗麟沉默了下,摇头,言:“若觉得不放心,你同我去便可。”
章帝犹豫了,遂听闻旗麟说道:“你不是早就知道穆梁国的结局了吗?我们浪迹天涯去。”
章帝愣了。看向旗麟,发现这小女子神情异常认真。
见他不言语,旗麟出言:“是放不下最贵的身份和无上的地位了吗?口口声声说为了我可以放弃一切,原来,也不过是哄骗人的把戏。”
“朕没有。”
章帝反驳着。
旗麟听罢,似是揪住了章帝的小辫子,言语似是带着些些的刻薄意味道:“既然没有,那就同我去。放心,只要有我活命的机会,我定会让你平安。”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不过是害怕我要害你罢了,还会有什么?”
旗麟反驳着,了有先入为主的意境。遂言:“既然那么不信任我,留我于身边何用,你明明知道我与天脊国君的关系非比寻常,你难道不怕我为他向你索命吗?这不是你更应该顾及的吗?既然如此,你何不让我离去,或者直接要了我的命,不正让你以绝后患了吗?”
旗麟言语之中带着怒气,她也不知道她究竟是为什么来这么大的火气。
“麟儿,你在胡说些什么。你明明知道朕对你的心意,朕若要杀你,你岂会平安无事到现在。”
似乎是察觉到自己的失常,旗麟故作镇定道:“你给个痛快,去还是不去。”
“去。”
章帝这个声音,似乎是想也没想就吐露出来的。而后,他贴近旗麟的耳畔低语:“如果真的要丧命,丧命你的手上我也甘愿,因为你是我最喜爱的女人,最无法割舍的心情。”
旗麟心中一动。
绯翼的出现,带来了万俟清风的命令,虽然是同旗麟商量的口吻,但旗麟为了万俟冰泉,她唯有配合绯翼,唯有舍弃章帝。这个夜里,她辗转反侧怎么都不成眠。
“绯翼,我睡不着。”
“娘娘,即使心痛也要这么去做,因为陛下的死,是不争的事实。”
旗麟沉默,而后吐露一语:“如果冰泉不是死在章帝手中那该有多好。”
“娘娘不忍心。”
旗麟看向绯翼,经过长时间的相处,又有着他乡遇故知的感动,她对绯翼产生了感情,从而言语上也会吐露出些些的心声,言:“是的。他对我确实很好。”
“好又如何?凡是与天脊国敌对的都不会有好下场。娘娘深得陛下宠爱,应该了解陛下的为人。陛下对自己人,亲如兄弟,对敌人,就会如同风扫落叶般的冷酷无情。”
“或许吧。”
旗麟淡淡的吱出一声。
次日,章帝安排了些些事宜,便与旗麟相说可以启程了。却不料旗麟竟提议,要与他过一天寻常人家夫妻应该过的日子。章帝欣喜万分。两人便化妆成了富商,逛在穆梁皇城的大街。旗麟好似妻子一般的为他买了些二人共同挑选出的上好布料,言称,要为他做一件新衣。章帝当真是开心的很。
“怎么想起来过这样的日子了?”
章帝心中有感觉,很不详的预感,他似乎是明知故问。